偌大的客廳,六月的氣溫直線攀升不降。商敖冽頭一次覺著自己被一股難以啟齒的原始誘惑所占領,他全身的血液在為一種莫名的衝動而沸騰。夏雅肌膚觸感的柔嫩一層層一疊疊召喚著他。

    剝落兩人的上衣,火熱的肢體交纏,商敖冽慢慢壓迫上去,輕輕搓揉她無人探訪過的豐軟風韻,素來冷靜自持的男人下手的速度卻是極快,另一隻手已是火急火燎撫入她滑膩的大腿,來到短裙下引人入勝的秘密之地。

    溫香軟玉最是讓人頭腦發熱,商敖冽深深吻住夏雅,當他的手向上尋找,他感覺到了……

    他感覺到一層厚實的阻擋。

    商敖冽沒說話,兩人動作都停了一會兒,夏雅嗤笑著想要推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可她的手卻摁到最不該摁的地方。

    他、硬、了……

    商敖冽並無得逞的欲.望更為濃烈,他臉上卻冷得像結了冰。真是得罪什麽都不能輕易得罪女人,她對他的各種懲罰手段究竟要用到何時?

    男人起身,微微唿了一口,倒是說了句讓夏雅頗為意外的話,“來這個了還敢穿這麽少,等你吃到苦頭就來不及了。”

    夏雅抿嘴,就見商敖冽已經一瘸一瘸走迴他的大堆資料旁。他眉宇間的衝動已褪去大半,轉眼又投身於浩瀚的知識寶庫之中,偃旗息鼓著實太不容易。

    她不禁笑歎,商教授真不愧是國家的資源,真不愧是忠於我黨的上進青年。真不愧是個……自控能力過硬的男人。

    ******

    雖說距離正式開學還有些時間,顯然商敖冽作為碩士導師卻看不得某人整天到處閑逛破壞社會穩定治安的行為舉止。是以某天風和日麗,他打了個電話將夏雅召來實驗室,侍奉禦前。

    夏雅推門剛進室內,就見商教授忙得不可開交,白大褂在她眼前晃來晃去。真可憐,他看上去有一些疲累,眼裏還帶著點血絲。不過一身白衣翩翩,絲毫不改莊正禁欲。

    學校應該給他配了專門協助的學生,隻是他仍習慣親自去監督、試驗。

    “你看下這本講義,按照上麵的實驗一個個做下去,器材和試劑放在那兒,遇到不懂的地方來問我,我會檢查你。”

    夏雅接過書本一看,第一個實驗是“質粒dna的提取”,商教授又想加強她對生物化學與分子生物學的認知?也難怪,這門學科是目前自然科學中進展最迅速、最具活力的前沿領域。

    這時商敖冽坐在一台儀器旁,閉目養神。夏雅指出,“讓我做實驗,你倒休息了?”

    商敖冽才從西泠醫學院的另一處國家重點實驗室過來,腦子裏也滿是一個關於染色體病變的公式,他閉著眼睛,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說,“你去處死一隻小鼠取股骨,去淨組織,抽取1-2ml血清……兩種實驗選擇其一。”

    夏雅乖乖閉嘴,覺著這男人現在渾身都是師者的氣場。商敖冽忽的想起什麽來,走到一個櫃子前取了樣東西遞給她,那是件嶄新的白大褂。

    夏雅亢奮地道了句謝,立馬穿到了自己的身上,她身材嬌小,這衣服仍是顯得寬大。她將兩條袖子的邊卷起來,扭好扣子,自己覺著還挺有模有樣的。

    小女人隨手攏了攏頭發,動作帶了些嫵媚,與這件正經的白大褂相比,意外地生出了一種反差萌。商敖冽眼神有了些笑意,“還挺像那麽一迴事。”

    夏雅問,“怎麽一迴事?”

    他說,“像個女碩士。”

    夏雅聽著有點得瑟了,果然受到老師的表揚是個學生都會洋洋得意。她埋頭認真刻苦地做了會實驗,商敖冽也休息夠了,他坐正身體,開始推算基因公式。那一長串的圖形與符號,在他眼中輕如浮雲。

    夏雅心不在焉地悄悄看他,這個男人注重科學分析,認為萬物皆有因,在他眼裏,或許愛情行為也是一種生物學罷了。

    “好了?”他抬頭看她,“拿來給我。”

    商敖冽對於夏雅在學術方麵的要求遠比她想象的還要來的苛刻,一個小錯就要讓她重新測驗多次,每一句“重做”都在她的耳朵裏擲地有聲!

    第n次被商教授批評的夏雅不服氣地想抱怨,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幾下,她眼尖地瞧見“賀青淳”三個字。這女人發短信過來做啥?

    商敖冽看了看夏雅,拿起手機迴了條信息過去。也不知他說了什麽,那邊再沒有動靜。

    屋內兩人沉默了許久,商敖冽突然問,“你介意我和賀青淳來往?”

    夏雅被說中心事,不自然地伸手摸著自己的發尾。“不行嗎。”

    商敖冽說,“我什麽時候介意過你和那位冷先生的關係?”

    夏雅心說,那是因為你壓根沒把我的事放心上!

    商敖冽接著問她,“夫妻之間要充分信任,是吧?”

    她聽得一怔,繼而搖頭,“信任歸信任,

    你是認為我與冷暘的關係,和你與賀小姐的關係,算同一種?”

    商敖冽反問,“那你和他是什麽樣的關係呢?”

    夏雅頓了頓,決心暢所欲言一迴。“我爸走的時候,說實話,我真的是一團亂的,什麽可以依靠的人都找不著,第一時間就隻能給他打的電話,他那時候還在國外工作,要請假也不是說走就走的,那段時間就不停在電話裏、電腦上安慰我,現在想想……還覺得跟做夢似得,我爸怎麽就不在了呢?”

    她吸了吸鼻子,低下頭,攪動手指。“雖說很多事還是要靠自己,不過冷暘真的給了我很大幫助。他就像我的家人,一個大哥哥,當然……不是怎麽了不起的關係,可是我很感謝有他在的。”

    商敖冽聽出她又因為思念夏都澤而感傷,就問了她一個問題,“那你當初,為什麽沒有選他?”他換了個坐姿,俯□,手肘撐在腿上,“你知道如果你對我說,我會成全你們。”

    夏雅白了他一眼,“不都說了冷暘是家裏人嗎?”

    但在商敖冽看來,既然冷暘這麽值得她信任,她為何沒有選擇依靠這個所謂的家裏人,而是選擇了相信他這個陌生人,選擇嫁給了他……他比冷暘是否更值得她去托付終生?

    一紙婚書,可以讓幾天前還是陌生人的男女產生羈絆,這其中需要她的多少孤勇。她會鬧脾氣、會因為他弄丟了戒指就流淚大哭,其實都是因為情緒不穩定吧。

    商敖冽以為自己總是做事周全,卻始終還是不夠體貼。最重要的一點是,一直以來他都太過忽略她的想法和感受。這個小女人感情豐富內心柔軟,雖說麻煩,卻也夠可愛。

    冷不防,他輕輕握住她的手,“夏伯父去世那段日子,很不好受吧。”

    夏雅咬著唇,明知男人的安慰已經晚了太久,可她臉頰還是發了燙,商敖冽用低沉溫柔的聲音告訴她,“以後不會再有比這更糟糕的事了。”他認真地又說,“我向你保證。”

    兩人就這麽拉了會小手,直到有位男同學來找商敖冽,男人急忙把她扯開去。

    外頭的學生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是公事公辦的說,“商教授,您要的報告我給您送來了。”扭頭見著夏雅一身“製服誘惑”,忍不住多瞄了幾眼。

    商教授已恢複一派斯文穩重的教授風範。“放著吧,辛苦了。”

    夏雅繼續做她的實驗,男同學離開後她才鬆了口氣,商敖冽看了會報告,並不像往常那

    般專心,繼而又問,“你以前是不是叫‘夏川’?”

    她點頭,“我爸連這事都和你提過?”

    夏雅小學三年級時就已是個小大人,主意多的不得了,她嫌棄“夏川”兩字不夠好聽,就硬是撒潑耍賴,要夏都澤帶她去改了個新名。

    商敖冽對她的任性也早有耳聞,“伯父挺疼你。”夏雅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可疼我了,我老讓他頭疼。”她哼了一聲,說,“像我這麽優秀的女兒,玩的了小清新,咽得下重口味,得之你幸,失之你命,我生身父母真是沒眼光。”

    商敖冽臉上一怔,隨後笑得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繼而他又旁征博引,引經據典。“‘雅’字確實不錯,古代是詩經的組成部分,五行屬木,寓意為吉,雅者,正也。”

    夏雅拍了拍手,“對,所以我長得很正。”

    商敖冽又問了些其他雞毛蒜皮的小事,件件都是圍著夏雅轉悠,末了他道,“你要是怕坐電梯,等哪天有空再去找找附近的其他房子,搬走就是了。”

    夏雅隻覺得眼前這穿白大褂的男人越發的英俊,簡直讓人心馳神往……

    兩人就這麽在實驗室裏呆了一天,商敖冽說迴去做飯太累,就打算帶她出去吃。夏雅收拾起這邊的實驗用具,隨口問了句,“對了商老師,那門基因工程與分子生物什麽的課,是哪位教授上的?”

    商敖冽迴答,“是我。”

    夏雅的動作靜止了,眼光也靜止在他的身上。

    商教授推了推眼鏡,耐心地又重複了一次他的迴答,“上這門課的,是我。”

    ******

    小兩口處在一起的時間長了,日子也就過的越來越滋潤。某天,商教授說要去接一位國外友人的機,夏雅做好了又一次獨守空閨的打算。

    結果到了飯點,這人卻不按常理地出現,算是給了她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當時夏雅跳起來跑到玄關,摟住男人的脖子直晃悠。“你這算是突擊檢查?”

    商敖冽淡笑,也不搭腔,過了會才說,“那位教授換了明天的班機。”

    兩人吃過飯就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夜裏睡覺仍是一人蓋一條被子。夏雅因為心情好,躺在床上各種騷擾對方,一會兒捏捏他的臉,一會兒又捶捶他的肩。直到她將一條腿伸入他的被子,還不安分地來迴直蹭,商敖冽坐起身,似乎是在探究她有幾分玩笑幾分認真。

    就在這時候,家裏

    的門鈴詭異響起。兩人對視,誰都不動。

    過了一會門鈴卻又倉促地響了幾聲,商敖冽才翻身下了床。

    夏雅心想,三更半夜會有誰來他們家串門子?要是門外站著賀青淳這女人,看她不撕破臉拿掃帚趕人!

    夏雅端出女主人的架勢,顛顛跟在商教授身後,誰知門一開,那人卻不是她的情敵。

    關珊珊麵容清麗,她背了個大包,神色有幾絲狼狽。“這麽晚叨擾你們,實在不好意思。”她撓了撓臉,尷尬地又說,“小雅我身上一分錢都沒帶,隻好來投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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