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父親這麽說,趙長安朝他豎起了佩服的大拇指。


    趙書斌這麽長時間沒有見到兒子,心裏高興,說到動情處又喝了一點酒,談興正弄。


    看到兒子朝著自己豎起佩服的大拇指,心裏麵更加的得意。


    夾了一塊野豬肉吃得滿嘴流油,繼續說道:“不過我不行,就是一個嘴炮,我心不硬,過不了那道坎。道理明白是明白,可做不來,不看就會,一做就廢。”


    “你要心硬心狠,那你和夏文陽有啥區別,當年彭慧君把你和夏文陽介紹給我,我為啥跟你爸?就是覺得你爸有擔當骨子裏麵有骨書生的迂氣,雖然你爸也就是一個初中畢業。”


    張麗珊笑著看著老公說道:“就像喬沁沁選了夏文陽,可那又怎麽樣,邱金慧,丁錦蘭,錢玉巧這都是知道的他鬼混的女人。還有殷婉,都和夏文卓一樣年紀,喪良心他也下得去手。”


    趙長安看著母親望著父親那如同春波般的眼神,以及父親那種帶著小得意故作矜持的驕傲,作為過來人他決定今天晚上還是到月亮湖徐婉容的別墅,和徐婉容還有陳月一訴相思之情好了。


    父母也就四十四五歲,一個事業有成苦盡甘來年輕力壯,一個依然年輕漂亮狼虎之年,該有的夫妻閨房畫眉之樂,蜜裏調油交融之歡,也應該有。


    在趙長安看來,這沒啥不好意思需要忌諱的事情,人類之所以能夠延續,就是因為有了這個事情。


    難道這個事情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配享有,年紀大了要是再想這事情就是為老不尊?


    就像自己今年二十二三歲,難道二十年以後自己就得當不近女色的老男人才是好男人,好父親。


    難道那時候自己的子女就應該認為自己作為一個長輩,一個父親,就不能有男女之間的正常私生活,成為一個沒有性上麵的需求和欲望,隻知道掙錢吃喝養家糊口沒有七情六欲的人?


    不是計劃生育抓的緊,父母又都是單位裏麵的職工,他倒很樂意父母再給自己添一個弟弟或者妹妹。


    一家三口默契吃著菜,熱氣騰騰的火鍋,使得屋裏充滿了美好的氣氛。


    然後都舉著杯子,趙長安喝的是雪碧,張麗珊喝的是幹紅,趙書斌喝的是五糧液。


    “幹杯!”


    高興的碰了一杯。


    趙書斌喝了一勺鮮美的魚頭豆腐湯,又吃了一塊水豆腐,繼續說道:“有些東西你爸我也是這兩年才慢慢的悟出來一點名堂,就像我現在在建委和一建做的事情,我可以做,你卻不能做,我可以不狠,不陰險狡詐,可你得狠,陰險狡詐。甚至可以說不是你,你爸我還是一個泥瓦匠,抹灰工。就算有人把你爸我提到這個位置上,我也幹不長,而且說不定下場比在一建被殷文喜,李用章,夏文陽聯手把我驅逐出一建還要狼狽。”


    聽到父親這麽說,趙長安知道他是真的想明白了。


    “哪有你這樣教孩子的,不教孩子學好?啥陰險狡詐,我和你說長安,咱們做人不求大富大貴,隻求一輩子平平安安,問心無愧。”


    張麗珊立刻反駁老公:“你這不是自己當聖人,鼓勵兒子當壞人,長安你可別聽你爸的。”


    “對,我媽說的對!爸,我不瞞你,其實我做人的宗旨就是行得正站得穩,做人坦蕩蕩,而且這些年我一直都堅持著自己的人生準則,絕對是一個新時代的正能量好青年。”


    趙長安滿嘴假話,聽得張麗珊連連點頭,覺得還是自己的兒子人生觀價值觀正確。


    也不是說老公的人生觀不對,他做人做事也是硬邦邦的哪一件都能敞亮的拿出來讓人評價。


    而是說老公不能你自己做一個正直的好人,卻教唆孩子不學好,應該告誡孩子像你一樣,做一個頂天立地堂堂正正的人。


    趙書斌聽了也笑,兒子真如他所說的那麽光明磊落,早就被人吃幹抹淨多少遍了。


    不過他今天說這些話,還有最重要的話沒有說出來,對兒子說道:“你知道夏末末的近況麽?”


    “他咋知道?”


    張麗珊白了老公一眼,趙書斌從女人的眼睛裏麵看到了含水的春情,不禁心裏微微一蕩,知道等兒子等會出門送節禮,自己得先和媳婦進屋討論一下人生真理,然後才有時間收拾屋子。


    “夏末末迴來以後,孩子就交給老夏兩口子管,她要迴商場上班.你也知道這幾年為了發展經濟提倡解放被束縛在低效企業和農村土地上的勞動力,企業招聘擇優錄取,按道理她根本進不了商場。我找了商業局那邊的人,許諾今年過年建委係統還有一建職工,每人發一條毛毯,才把她塞了進去。”


    建委係統倒沒有什麽,不過三四十人,加上退休老職工,也不到六十人。


    可現在合並了市二建和區建的一建,對於山城企業來說,已經算是一個體量不小的存在,七八百在職職工和三百多病退休職工。


    雖然父親沒有說毛毯的價格,而且團購的價格肯定要低於零售價,可一千多條市裏麵最大的商場裏麵銷售的毛毯的利潤,頂夏末末一年多的工資綽綽有餘。


    “老趙,和孩子說這些幹啥?”


    張麗珊有點不想讓趙書斌再說下去了:“這煙和皮草,我哪天有時間給老夏兩口子送過去不就得了。”


    “那我就不會今天說這麽多的話,也不是我的目的。”


    趙書斌對趙長安說道:“夏末末以前認識的一個女孩子也在商場裏麵,她在木鋸廠上班的時候,還經常找她。”


    “叫米思彤,住柴油機廠那邊,晚上因為送她還和那邊的街溜子打了一架,和宋明結了怨。”


    趙長安記憶力很好,自然記得。


    “還記得這些陳穀子的事幹啥,那個宋明不是判了麽?”


    張麗珊。


    “那是他跟著夏武越,莫孩兒作惡多端,和我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沒人說和你有關係,我隻是說讓你往前看,都過去的事情。”


    “我隻是記得,並沒有怎麽還耿耿於懷的糾結這些破事,還是媽你善良。”


    “做人就得善良,人在做天在看。”


    “咚咚咚!”


    趙書斌不樂意的敲著桌子:“你來別打岔,還讓不讓我說話了?”


    “孩子還不容易迴來一趟,明天就走,下次迴來還不知道是明年啥時候,你和他說這些幹啥?他是幹大事的人,這些狗屁倒灶的事知道了也沒用,還添煩惱。”


    張麗珊埋怨著老公。


    趙長安這才知道,原來母親一直插話的目的,就是不想讓父親再說這件事情。


    “媽,我爸今晚是不吐不快,你就讓他說唄。”


    “啥今晚,天都沒黑。”


    得,還在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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