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女兒,我也想死了!”然後把爪子抬起來,朝爸爸揮揮手,算是不冷落他。

    女人的直覺是最靈敏的,尤其是對成了精的女人來說,在我們倆貌似親熱的時候,老媽忽然問了一句,“旁邊的大帥哥就是文然?”還沒等我迴答,已經被她撇到一旁。老媽挽住老爸,我衝文然使眼色,他會意,恭敬的走上去,“伯父伯母好,我是文然。”一如平常的自信和沉著,剛才那副可憐樣完全是這狐狸裝出來的。

    爸爸點點頭,隨和的笑,“好好,進來一邊吃一邊聊!”

    幾乎是每個人都在爸媽麵前把文然大肆誇讚了一遍,我越吃越鬱悶,文然看的出來,小心翼翼的給我舀湯,“言言,怎麽了?”

    頭也不抬,“春風沒吹到,浮誇風先來了!”

    他半晌不說話,我抬頭看他,他若有所思,“是呀,你小表弟居然形容我是卡卡西,太浮誇了,黨性太不純了!”

    然後,他摸摸口袋,笑的諂媚,“言言,紅包,我包給你的!”

    一把抓過來,強忍著笑意,衝著他眨眼,他搖頭晃腦,“啊——我什麽都沒做哦!賄賂?像我這麽正直的人會鄙視的!”

    和小輩們吃完了要去唱k,老媽便是叮囑幾句,又把文然拉到一旁說了好些話,我注意那家夥的手,背在身後不停比劃著v,心裏便有了譜,老爸那關是過了,老媽自然就沒有問題。

    從七點多開始,祝福的短信就收個不停,一路走一路發,忽然,看到了一個號碼,頓時有了主意,跟姐夫他們打了招唿,文然奇怪,“你要做什麽?”

    我笑笑,“你跟他們去,然後我發信息給你來接我就好了。”

    “緋色”最適合在夜晚開幕,尤其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即使家家團圓,仍有遊子不得歸家,大批的留學生也鍾愛聚集於此,舒適的環境,優雅的格調,完全不似一般酒吧的光怪陸離,荒誕淫糜。

    他看到我甚是驚訝,“小丫頭,大年夜的不迴家跑我這來做什麽?”

    指指“長島日落”,“大叔我來喝一杯難道不可以?”

    他搖頭,“等等有餃子,你要吃不?可憐的娃,難道是被家裏拋棄了?”

    我拿起銀勺,敲著高腳杯當當響,“大叔,幫我查一個人名下的資產。”

    “誰的?”他停下動作,黑瑪瑙般濃黑而警惕的眼睛直視我。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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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群人鬧到半夜才迴家,爸爸媽媽早就睡覺了,留下張字條讓我明天早上早起去爺爺家拜年,我無奈,隻好設了鬧鍾,倒頭便睡。

    耳邊隱隱的鞭炮聲音,翻個身想繼續睡,鞭炮聲越來越響,忿忿的鑽出被子,老媽正站在麵前,氣勢洶洶的喊道,“起床了,小懶蟲!”

    我抓住被子,乞求,“讓我醞釀一會……”

    老媽一把掀開被子,把衣服全數丟在我身上,“快點,要遲了!”我隻好悻悻的接過衣服長籲短歎時差在老爸老媽被熏陶了德國文化身上的失敗。

    楊叔早就在門口等我們,見到爸爸甚是高興,兩個人寒暄了一會,爸爸拿出禮物給他,他連忙塞了一個紅包給我,我正要推托不收,他笑著把我們推進爺爺書房,“老爺子等好久了!”

    果然爺爺早就在書房裏麵練字,看到爸爸媽媽來非常高興,立刻紅光滿麵的,叫小徒弟上茶,又是親自的搬椅子,楊叔跟在一旁,“老爺子,別忙了,你倒是歇下來跟致恆說說話!”

    媽媽連忙遞上禮物之類的,爺爺笑道,“迴來一趟多不容易,還帶什麽東西,真是破費。”

    爸爸有些歉意,“常年不在國內沒法常迴來看看,好不容易抽空迴來,也隻能帶些東西略表心意,說起來爸爸你老年卻一個人,無一兒女陪伴,我不孝呀!”

    爺爺搖搖頭,“是寧家虧欠你們良多,你的性子我是從小便知的,寧家也就你最有出息,其他那兩個孩子,真是讓人傷透腦筋!”

    爸爸放下茶杯,微微皺眉,“致靜和致愷又怎麽了?”

    爺爺長歎一聲,“他們最近生意不好,致靜的公司資金周轉困難,三天兩頭跑到我這裏訴苦,我還要為陳菲的工作煩心,寧蓓跟魏伍凡又鬧離婚,家裏沒有一天安寧的!”

    媽媽接話,“爸,您也別太操心了,大過年的喜氣點好,船到橋頭自然直!”

    爺爺笑的有些勉強,但仍是強打精神,“來來,小言,給你紅包!”

    我推托,爺爺佯裝生氣,“反正你還沒有工作,再說你要是跟文然結婚了,那爺爺還得送一份大的嫁妝呢!”

    瞬間臉紅,提到文然,一家人立刻發揚了八卦無罪的精神,七嘴八舌的

    議論這個小子有多好,有多優秀,心裏自然是高興,但是暗忖,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要不狐狸尾巴就要翹上天了!

    和爺爺告辭,準備去外婆家拜年,剛走了一段路,就看到姑姑寧致靜,叔叔寧致愷和堂姐陳菲、寧蓓一大幫人浩浩蕩蕩的走向爺爺家。

    寧致靜依然是那副譏誚的笑容,但是看爸爸時候多了幾分諂媚,“大哥呀,你迴來怎麽都沒有打個電話給我們?我們好去接你呀!”

    爸爸隻是微笑,“昨天才迴來的,原本打算初三時候登門拜訪的!”

    她整了一下狐皮大衣,捂著嘴巴咯咯笑,塗滿蔻丹的手指看得甚是礙眼,“呦!哪能麻煩大哥親自上門呢?自然是我們一起去呢!是不是呀,致愷?”

    一旁叔叔探出一個腦袋,忙不迭的點點頭,“是是是!”

    寧蓓輕輕笑道,“寧言,聽姑姑說爺爺給你找了一個又帥又有錢的姑爺,今天怎麽沒見到的呀?”

    陳菲在一旁接話,“呦!不得了了,外公太偏心呀,你看我們老公都是自己找的,不帥又沒錢,害我們現在日子過得真是……不提了,寧言你可真是外公外婆的寵兒呢!”

    我毫不掩飾的笑起來,“寧蓓,你所說的姑爺還是h中畢業的,不知道h中什麽樣的男人能被稱為帥?”

    爸爸看了他們一眼,“有事先走了!”

    隻聽見寧蓓低唿一聲,“見鬼!難道是h中那三個人中的一個?靠!她憑什麽?”

    一陣風刮過,我忽然覺得今年的冬天寒的徹骨,悄無生氣,一片死寂,就是過年再熱鬧,也掩蓋不住華美下的頹廢。

    下午實在困的撐不住,自己先跑迴家睡覺,晚上再和姐夫謝風文然他們出去玩。

    睡的昏沉,忽然,電話鈴遠遠地在響,寂靜中,就像在耳邊,一遍又一遍,不知怎麽老是沒人接,就像有千言萬語要說說不出的焦急。

    隻好自己披了件衣服下來接,聽筒中傳來爸爸焦慮的聲音,“小言,快來省中醫院,你爺爺突然中風現在正在急救!”

    幾乎是一瞬間的空白,隨即條件反射的應答,“好,我馬上過去,十分鍾!”

    放下話筒,冷汗涔涔,喉嚨似被掐過一樣,火燎的說不出話,也隻能迅速的換上衣服,抓起包,直接衝向了省中醫院。

    一波又起

    到了醫院,就看見爸爸媽媽、叔叔和姑姑一家全在那,爸爸眉頭

    緊鎖,看見我來了連忙站起來,“小言,你來了!”

    我看一眼急救室的燈還亮著,還沒問出口,楊叔就說,“老爺子正在裏麵搶救,現在不知道怎麽樣呢?”說完重重的歎一口氣。

    一旁傳來了小聲的抽泣聲,一看是姑姑寧致靜抹著眼淚,“哎呀,爸,你可千萬別有什麽事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們不是又活生生的被人欺負去了?”

    頓時一陣厭惡湧上心頭,奶奶去世的時候她也是一副這樣的姿態,靈堂裏喊得哭天搶地,出去擺酒的時候又是眉飛色舞、高談闊論的架勢,不知道她是在哭逝去的母親還是在哀悼自己沒能得到遺產。

    爸爸有些慍怒,“寧致靜,別哭了,這裏是醫院,安靜點!”

    姑姑“哼”了一聲,剛想發作,看見爸爸臉色鐵青,惱火的瞪著她,頓時愣在那裏,一旁叔叔小聲的說,“大姐,別鬧了,大哥都發火了!”

    她隻得悻悻的住嘴,小聲嘀咕了幾句,便伸手去逗她家小孫子玩,翻臉速度快的令人咋舌。

    忽然,急救室的燈滅了,醫生走出來,我一看是省中心血管科的主任,他衝著爸爸點點頭示意,“還好搶救及時,病人平時也有這方麵的注意,所幸沒有造成偏癱,不幸中的萬幸。”

    全部人都舒了一口氣,醫生囑咐,“病人需要靜養,不能再受刺激。”

    楊叔點點頭,“讓我留在這裏吧,各位先迴去吧。”

    姑姑猶豫了一下,留戀的往病房處看了兩眼,揮揮手,一群人就跟在她後麵走了。

    我皺眉頭,“爸爸,到底怎麽迴事?”

    他搖搖頭,楊叔接過話,“事發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寧致靜和寧致愷從老爺子書房出來,之後我送茶進去,順便幫老爺子整一下字畫,我剛把凳子搬到架子旁,就聽見茶杯哐當一聲,我一驚,就看見老爺子喊頭疼,手麻,我當即就反應過來,連忙打了120,寧致靜他們還沒走遠,就跟著過來了。”

    爸爸皺眉,“是不是寧致靜說了什麽話,刺激到爸爸了?”

    楊叔若有所思,“我聽到老爺子發了很大的火,拍桌子,說寧致靜貪婪成性,終成不了大氣,寧致靜後來就喊道,你偏心大哥家,跟我媽一樣,尤其是寧言之類的,其它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媽媽過來扶住我的肩膀,我咬緊了嘴唇,“爸爸,如果是我引起了事端,我會負責任。”

    他慈愛的看

    著我,沒有一絲責怪,“不是你的錯,寧家家門不幸,有一半是我這個做大哥的錯!”

    我打電話給文然,告訴他我今晚不去了,爺爺出事了,可能要陪夜之類的,他口氣緊張,“言言,要不要我過去一下?叔叔阿姨還好吧?”

    我歎氣,“沒事,你和姐夫他們好好玩吧,我明天去找你。”

    他一言不發,掛了電話,我的心也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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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尹安亮神色複雜的看著我,文件一本本在我手裏唰唰作響,他緊張,“我的勞動成果唉,千萬別翻爛了!”

    頹廢糜爛的“夜色”後台完全隔音,燈光明亮,我一邊看,一邊問,“你平時就在這裏談生意?跟尹爺爺一個樣!”

    他端起青瓷茶盞,“是呀,我們這種做地下黨工作的便是自己老家最安全保險!”

    我笑起來,“你還地下黨?美死你哦,還不知道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聳聳肩,“要不是我們做什麽勾當,那次哪這麽快幫你找到那個醉酒的小丫頭。”

    “寧遠給了你什麽好處?”

    他豎起兩個指頭,擺一個勝利的姿勢,“農行的貸款,發展我的新興產業!”

    忽然,我唿吸一滯,聲音有些微顫,“大叔,你確定這份資料萬無一失麽?”

    他疑惑,放了茶杯湊過來,“我敢打包票,肯定沒錯,那幫小子辦事利索,我一直信的過,怎麽了?”

    “沒什麽,數目太大了,我一時接受不了!”

    他掃了一眼,“還好吧,不就多了幾個零,呦!比我的還多了一個,呀!你奶奶太強了,一股一塊金子,眼光奇準!”

    我陷入了沉思,數目大我還能理解,一股一塊金,但是當年奶奶買的全部是許家的老字號“福濟堂”的股份,而六十年後,許家大少見到我後便是處處針對我和寧家,這樣微妙的關係,究竟要如何解釋?

    一個人在“夜色”看了好久,其間尹安亮送來晚餐給我,又留我一個人研究那份資料,再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鍾了,想打電話給爸爸問爺爺情況,手機也沒電了。

    隻好拿了資料打車迴家,大年初一的晚上,小區裏燈火通明,小孩子嬉笑

    追逐打鬧,不時有煙花炮竹的聲音,響徹雲際,忽然覺得,再多的金錢也換不迴歡聲笑語,再豐厚的物質也沒有一家人其樂融融讓人踏實。

    家和萬事興——便是真理。

    歎了一口氣,按了電梯,剛打開門就往裏麵鑽,忽然肩膀被一個人拽住了,電梯門合上,安靜的可以聽的見彼此細微的唿吸聲。

    他氣息有些不穩,“言言,你跑哪去了,手機怎麽沒開?”

    我閉上眼睛,深唿吸,“文然,我現在很亂,手機沒電了,對不起。”

    他抱住我的手臂微微用盡,可以感受到我們骨骼撞擊的摩擦,他的擁抱有些慌亂有些無措,迴望他的眼睛,原本深潭似的眼眸被一塊石子激起了層層漣漪,便是他自己也無法控製。

    他扳過我的身子,手掌心是火一樣的燙,然後,他慢慢的湊上前去,吻住我,細軟的感覺從舌上傳來,他的手溫柔地摟住了我的頭,指尖攏進發鬢,撫摸著。慢慢的他的吻變得非常熾烈,帶有種惡狠狠的掠奪性,逼得我也不得不以熾烈的方式迴應,吸到的全是他的氣息,意識仿佛都要凝滯了。

    許久,他依依不舍的放開我,低啞的說,“言言,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離開我,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相信我,好不好?”

    我隻是倚在他的肩上慢慢調整著唿吸,一字一句的承諾,“好,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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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幾日,爺爺情況好轉,楊叔說老爺子天生看的開,心態極好,連醫生都十分讚賞,自然恢複很快,隻是吃不慣醫院裏麵的病號飯。於是媽媽細細詢問了醫生,自己做了盒飯,囑我送去醫院。

    在等電梯的時候,就有兩個護士走過,竊竊私語,“唉,那家今年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了,大年初一的把八十多老頭送過來急救,造孽!”

    另一個拉住她,“亂喊什麽老頭,沒看到人家都是住的是vip,主任親自開的刀,昨天曉娟值班,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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