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之井 作者:魏香音/罪化/王十一/devillived內容介紹陰錯陽差之間,青年畫家白秀麒在s市郊區發現一座始建於民國初年的古老建築。這裏是監獄、也曾經是屠宰場,現在成了破敗的公寓。幾乎每一間都房門緊鎖、陰氣繚繞。形形色色的房客、各種怪奇事件讓白秀麒著迷,而那位神秘英俊的管理員,更似乎與他有著累世的糾葛……編輯點評:形形色色的房客、各種怪奇事件讓白秀麒著迷,而神秘英俊的管理員,似乎與他有著累世的糾葛……非bg,走朦朧曖昧風,在探險與靈異間,讓人著迷,窺探這間公寓的秘密和累世的糾葛。    第一卷·沼澤的黃水仙    瘋狂的追求,神秘的公寓    第一章 黃水仙        夜色如墨,窗外是瓢潑大雨。隻有在閃電亮起的瞬間才能看清戶外的花園和樹木。    公館二樓的書房裏燈光明亮,落地鏡前,白秀麒正檢視著自己的儀容。    得體的深灰色西服,高聳的法式襯衣領口係著黑色領結。一絲不苟梳向腦後的幹練發型平添幾分成熟魅力。    他伸手整了整左胸口袋裏的手巾,袖口隱約露出兩枚鑲著雕花母貝的金質袖釘,裏麵藏著蠟封的毒液。    沒有什麽再需要準備的了。    白秀麒做了一個深唿吸,看向麵前那扇沉重的木門。    穿過這扇木門外麵的走廊,就是鋪著錦紋地毯的宴會大廳。綴滿五彩水晶玻璃的枝形吊燈下麵,上流社會們正觥籌交錯。    其中一個就是他的目標。    這個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又是一陣悶雷在低空中翻滾著,牆角的座鍾也發出了沉悶的報時聲。    白秀麒伸手握住門把。這時候書房另一側的暗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個身穿士林藍袍的人影兩三步衝到了他的麵前。    那是一個高大而且英俊的男人,表情卻陰沉可怕。    他用憤懣而焦慮的目光瞪著白秀麒,好像隨時都會將眼前這俊美的青年撕成碎片。    白秀麒被他逼著倒退了幾步,半靠在了書桌旁。堆滿了桌麵的書稿和草圖像雪崩一樣滑向地麵。    白秀麒下意識地要去撿,卻被男人捏著下巴強迫著與他對視。    “我知道你要幹什麽……不許!聽到沒有我不許!”    白秀麒沒有迴答,他掙脫出男人的桎梏,走到了書桌的另一側。    “為什麽……”    男人還在追問著:“你明知道在這樣做的後果,為什麽還要一意孤行?    白秀麒微笑著,他抓起桌上的威士忌酒杯吞了一口,然後兩步走到男人麵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領。    毫無預告的吻,帶著醇厚的酒香灌入唇間。男人沒有拒絕的理由,立刻伸手接住了向自己傾來的身體。    吻一直深入著,就像他們從前經常做的那樣。直到男人開始唿吸困難,他終於用力推開了白秀麒,一手卡著自己的喉嚨。    “龍……骨灰……”    “嗬。”白秀麒笑了笑:“就知道你會迴來。”    應著他輕輕的笑聲,男人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最後癱坐在地板上,可是口中依舊反複地喃喃著:“別走……別去送死……”    白秀麒還在微笑著,他將男人拖拽到沙發上靠穩,然後俯身,再次在他的唇間留下輕輕的一吻。    “此生與你重逢,已無遺憾。若有來生,換我去找你……”    說完這句話,他飛快地轉身,一口氣推開了書房那扇沉重的木門。    門外沒有走廊,卻是一片遼闊無垠的黑暗。    金紅色的熔岩在地縫之間流淌,紅雲在頭頂翻滾。大地上白骨累累,野火遊蕩……    那是地獄的景象。    ————————————————————————————    白秀麒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盞綴滿五彩水晶玻璃的枝形吊燈。    他躺在床上,渾身潮濕黏膩,用手一摸,全是冷汗。    原來是個噩夢。    夢中的民國早已經成為了曆史。現在是公元2014年的某個清晨,這裏是s市江邊的白金五星級酒店。    而他也不會像夢裏那樣熱切地親吻一個男人,盡管此時此刻那個男人的麵容還在他的眼前,揮之不去。    這也是白秀麒第一次在夢裏看清楚別人的臉,他忽然覺得有必要描繪下來。    包裏有速寫本和筆,他下床去取。這才發現包早就被人翻找過,皮夾裏的錢不翼而飛,速寫本也消失了,還好信用卡和證件都留著。    昨晚主動粘上來的那個女人果然還是有問題。    這不是白秀麒第一次在419之後丟失財物,也不是最嚴重的一次。反正他晚上外出從不攜帶大量現金,而那些女人之所以找上他,也不光光隻是為了錢財。    牆上的鏡子裏映出他的身影。    不再有夢中那種筆挺的西裝與嚴謹的發型,渾身上下僅穿著一條黑色平角內褲,裸露出肌肉緊實的胸膛以及小腹,還有從背上一直延伸到雙肩的斑斕線條。    那是一幅紋在白秀麒背上的刺青,人首鳳身的妙音神鳥張開雙翼,正在盤桓翱翔歌唱。長長的尾羽有些纏繞在他的腰間,有一些則沿著外斜肌滑向更隱秘的地方。    很難形容那些女人看見這幅刺青時的表情。    白秀麒笑笑,一路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慢條斯理地穿上,然後準備到陽台上去吸一支煙。    墨綠色的窗簾被拉開了,他突然發現陽台的鐵藝茶幾上立著一大捧明豔奪目的花朵。    那是一束黃水仙。    納西塞斯,古希臘神話中自戀而死的美少年的名字。他溺死之後化為一叢水仙花,此後水仙就有了孤傲、自戀的花語。    而納西塞斯,也正是白秀麒大學時期的外號。    驚人的美麗與才華,我行我素的態度,對於欲望的忠實……就像一叢恣意盛開的野水仙,眼裏隻有鍾情的事物,無視著周圍豔羨或膜拜的目光。    不管喜歡與否,他曾經收到過不少花束。情人節,生日,個人畫展……大多是鮮豔的玫瑰和濃香的百合,直白而缺乏新意。    也正因為這樣,一個月前他首次收到黃水仙花束的時候,還真有點莫名的好感。    但是這種好感,卻在他打開留言卡片的瞬間煙消雲散了。    卡片不是手寫的,從報紙上剪下來的詞語組成了兩行熱情追求的文字,怪異詭秘。    白秀麒盯著卡片看了幾秒鍾,然後果斷連同花束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三天後,第二束黃水仙出現在了他的家門口,留言更加火辣大膽。    朋友曾經提議讓他報警,白秀麒卻淡定地搖了搖頭。他說警方不可能因為這點證據而啟動調查,自己能夠做的隻有“無視”。    而就在“無視”之下,他又陸續收到了十五束黃水仙花。    直到今天,白秀麒實在沒有辦法繼續無視了。    通往陽台的路隻有一條,那就是穿過他睡了一整夜的房間。是誰,又是在什麽時候,悄悄路過他的身旁,推開玻璃移門,將那一束黃水仙花放在了茶幾上?    而那個人,又是否對自己做了些什麽?    ……    聯想讓白秀麒不寒而栗。好在他剛檢視過自己的身體,昨晚上的那個野性女人留下了不少吻痕,可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古怪的痕跡。    ……萬一花束是在入住之前就放著的呢?    這樣說起來開房的時候已是深夜,他根本沒有打開窗簾確認過陽台的情況。    但若是如此,“那個人”又怎麽確定他會住進這一間客房?    ……    思考沒能幫他厘清思路,白秀麒有點懊惱地停止猜測。他走到茶幾邊上拿起花束,想從裏麵找到這次的留言卡片。    從外觀上看,黃水仙花還是往常的十朵,可花束的重量卻增加了許多。    或許送花者在包裝紙裏注了水,以確保花朵的新鮮度。想到這裏,白秀麒下意識地往花束中間看了一眼。    下一秒鍾,他忽然將整束花甩了出去。    嬌嫩的黃水仙撞在了移門玻璃上,發出一聲輕響。    與此同時,就好像碾碎了一枚多汁的漿果似地,從花束中迸出了猩紅色的、粘稠的液體。    藏匿在黃水仙花束中的,的確是血液,同時還混雜著一些脂肪組織以及內髒碎塊。至於具體屬於人或者動物,還得等候化驗結果。    警方表示,目前還無法確定送花者的心理是否正常,為了避免進一步刺激到犯罪嫌疑人,建議白秀麒這段時間不要進行過於親密的男女接觸。    從警局做完筆錄離開,白秀麒坐上了好友李坤的車。他們是大學本科時期的同學兼室友,這之後李坤因為天賦平平而投奔家族事業,但是與白秀麒的友誼卻一路保持至今。    而李坤也正是那個從一開始就建議他報警的人。    “你早該聽我的話打110了,要不然也不會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我猜今天下午你就該上社交網站的新聞推薦欄了。標題都給你想好了,就叫‘青年藝術家白秀麒遭癡漢偷窺,一夜情客房內驚現帶血花束’……”    “隨他們怎麽寫。”白秀麒打斷了老同學的絮叨,搖下車窗開始抽煙:“先迴趟家,再載我去城南九裏槐。”    “又約了人?男的女的,醜的美的?美女可不送啊。”李坤不滿意地嘟囔起來:“都什麽情況了,消停點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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