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睿再次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古代繁華熱鬧的街道上, 長長的街道兩旁有店鋪還有一些賣雜物和小吃的攤點。


    他轉過身, 後麵許多衛兵把守的城門, 城門上的匾額顯示了他所在的一座城的名字——豫南。


    黎睿收迴視線, 他看了眼自己身上, 他穿著月白色素雅的長衫,長發披肩,頭發上的發髻上係著長長的月白色絲帶。


    他的打扮和身後的書簍都說明了他的身份。


    他是一名書生。


    “主人, 您在這一世的身份是一名秀才, 是員外家的小兒子, 長途跋涉去京城的書院讀書,此時正經過豫南城,因為天色將晚, 決定在此處過夜一晚。”


    “再往前幾步就是這條街上唯一的一座酒館,您可以在那裏過夜。”


    黎睿道,“信息隻有這些?這個身份的名字是什麽?”


    係統道, “還真不知道呢主人, 您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信息就叫書生, 其他信息似乎需要觸發才能解鎖。”


    黎睿挑了挑眉, “這個世界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係統:“一個普通的古代世界,如今的皇帝年紀尚小,國家政權掌握在攝政王手裏, 與上個世界不同, 這個朝代沒有大理寺, 秩序由錦衣衛負責管理,其餘都和上個世界相同。”


    係統又道,“奇怪的是,您上個世界得到的氣運和積分都沒辦法使用,有些發愁。”


    黎睿走了幾步,看見路邊的牆上帖著一個黃紙告示,餘光掃了一眼,轉身走到告示麵前。


    這張告示是一張通緝重犯的告示,所以才會如此顯眼。


    告示上說,一名窮兇極惡的連環殺人犯目前在逃,已經逃往了豫南城內。


    此殺人魔殺人如麻,作案手段殘忍,會將死者的頭砍掉和身體分離擺放,放置一天後,再將屍體帶到另一處分屍擺放出不同的形狀。


    提醒城內的百姓注意安全,一旦發現可疑之人,立刻上報給衙門。


    告示隻有文字,沒有頭像,看來這個殺人魔很是厲害,官府連長得什麽模樣都查不到。


    “心理變態啊。”係統道,“居然還要先擺一天,挑釁警察嗎?”


    主角收迴視線,繼續往前走,“這裏沒有警察。”


    係統無語,“主人您就隻有這個好說嗎。”


    黎睿笑了笑。


    係統忽然又道,“信息解鎖,主人,按照劇情,您的角色會在明夜子時死亡。”


    他著急道,“主人,您要小心啊,真死在這裏就前功盡棄了。”


    黎睿不言,繼續往前走。


    很快,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紅色的酒樓,牌匾上寫著如意樓三個字,看起來很是有些雅致。


    黎睿剛要進去,忽然一個人影衝了過來攔住他。


    “小書生,你快停下!”


    黎睿轉身看,是一位穿著道袍頭發淩亂的老道,他笑了笑,“這位大爺,敢問是何原因?”


    老道神態瘋瘋癲癲,他似乎也沒管黎睿在說什麽,兀自道,“小書生,這樓裏有鬼,無論進去多少人,都會多一個鬼出來,很多人進去都沒再出來,老道見你是個良善之人,不想你丟了這條命啊!”


    “哎呀你這個老瘋子!”


    酒樓裏衝出了一個人影,一個身材福泰,容貌和善,約莫40多歲的中年婦人將黎睿護在身後,對著瘋老道生氣的甩帕子,“我這酒館都辦了幾十年,要是真有這種事,還怎麽辦下去!”


    她這句話顯然是對黎睿解釋,畢竟哪個做生意的也不想被人毀了名聲。


    “別在老娘門口瘋,打擾老娘的客人啊,再這樣,老娘可報官了!”老板娘對老道罵道。


    但黎睿注意到,老板娘的罵聲並不兇狠,她似乎並不厭惡老道,相反的,竟然還有些同情。


    老道賴皮道,“切,你報官老道就怕你了嗎,老道行的正坐得直,才不怕你?!”


    他說著還伸了伸手,老板娘眉頭一擰,從懷裏掏出幾個銅板,“真是怕了你啊,看你年紀大讓著你哦。”


    老道拿了錢喜滋滋的走了,走之前還朝黎睿揮了揮手。


    黎睿挑了挑眉,係統道:“原來是故意搗亂來找老板娘要錢的啊,這老道是真瘋還是假瘋哦。”


    老板娘打發了老道,無奈的歎了口氣,對黎睿道,“這老道本是咱們這邊道觀裏的道長,因為他當兒子養的徒弟死了,他就瘋了,也是可憐見的,沒事就在街上亂晃發瘋,大家廂裏廂鄰的,能照顧就多照顧下了。”


    黎睿點了點頭,老板娘似乎陷入了迴憶,還在絮絮叨叨,“哎,說起來,他那徒弟死的也慘,您看見街上那告示沒?”


    “看見了,有個殺人犯在逃。”


    老板娘聽見他說,畏懼的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客官您有所不知,這兇犯以前還來過豫南,老道的徒弟就是被他殺的呢。”


    她說著悵然道,“當時大家看熱鬧還去道觀看過,死的真慘呐,把錦衣衛都驚動了,可在豫南城轟動了很久呢,我現在想起來都後怕的不行,結果這人竟然又來了,把大家都嚇死了,今晚我可要早點關門。”


    黎睿點點頭,一路聽著她絮絮叨叨進了酒館。


    進入酒館大堂內,一眼便看到了左邊擺放的櫃台,後麵的架子上擺滿了酒壇,櫃台上放著一本厚厚的賬本和一把算盤,而大堂內則擺放了一張張四方桌子和椅子。


    抬起頭,樓梯上有三層欄杆,欄杆後則是一間間閉戶的房間,顯然是給客人住宿所用。


    老板娘很是熱情讓黎睿隨意坐。


    “這還沒到吃飯的時候,現在可就隻有您一個客官呢。”老板娘熱情的說道。


    黎睿走到一處不顯然的角落裏坐下。


    低頭看了眼木質的桌麵還有石磚的地麵,被打掃的很幹淨,幾乎可以說是纖塵不染。


    桌上筷筒和筷子一樣幹淨的讓人放心,看得出來,這家酒樓的老板娘很用心的在經營生意。


    黎睿餘光看到有人朝他靠近,抬起頭,一個穿著白色樸素長裙的少女走了過來。


    她端著托盤,將茶壺和茶杯放下轉身就走。


    她始終低著頭,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長長的兩撮額前長發,遮掩住了清純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瞧著都心疼。


    但黎睿顯然是不會心疼,就連係統也覺得,這少女是不是太過膽小怯懦了點?


    老板娘上前給黎睿布上花生米等小菜,見他看了眼少女,笑道,“這是我女兒,從小就這樣,膽子小的哦,見到生人就害怕,但我這店裏又沒人幫忙,隻能讓她來端端盤子,客官您可多擔待些。”


    她話裏說著讓黎睿擔待,但其實聽的出來是在為女兒解釋,一種無聲的維護。


    黎睿笑了笑,“女孩子文靜些好。”


    老板娘顯然很是滿意他的話,甩了甩帕子,“客官說的是呢,要像我這麽粗粗魯魯的,可就不好嫁人了。”


    老板娘笑了幾句後離開,酒樓內陸陸續續進來了一些人。


    一個年輕的香料商人,約莫28歲左右的年紀,長相端正大方,瞧著和善。


    他走到黎睿的旁邊的桌子上坐下,似乎坐下後才注意到角落裏的黎睿,作為商人善交際的緣故,他見到黎睿立刻對他笑了笑,主動打招唿,態度友好真誠,給人一種很值得信任的感覺。


    黎睿與他稍稍聊了幾句,得知他剛從西域進貨迴來,即將前往京城做買賣,途經豫南借住一晚。


    “西域?那是很遠的地方吧。”黎睿笑了笑,“我在話本裏聽說,沙漠裏還有強盜,不知是真是假。”


    商人非常客氣的迴道,“可能是菩薩保佑,我這一路還算順利,沒遇到過強盜,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黎睿點點頭,“那許是話本胡謅也未可知了。”


    商人笑了笑。


    兩人坐下吃飯,不一會兒,從樓上走下來一位美豔動人,懷抱琵琶的樂伎。


    她眉宇間有著揮之不去的淡淡愁色,眼角還有一顆讓人過目難忘的淚痣,加上她衣著暴露,儀態妖嬈,反而更顯風情萬種。


    樂伎百無聊賴的站在樓梯口掃了一圈大堂內,見到黎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擺動著款款腰肢走了過來。


    她在黎睿對麵的椅子上坐下,誘人的紅唇輕啟,朝他甩了甩手上白色繡著牡丹的帕子。


    “公子,不請奴家喝杯酒嗎?”


    黎睿笑了笑,拿起茶杯倒了杯茶,放倒她麵前。


    她見黎睿一直低著頭不看她,以為他害羞,故意用纖長的手指劃了下黎睿的夾筷子的手背。


    “公子,就隻有茶的話,奴家可不依。”


    見黎睿不言,樂伎不死心,又甩了甩帕子,故意將帕子掃到黎睿的胸口。


    “公子害羞了?可真可愛。”


    係統噗嗤一聲忍笑。


    黎睿嘴角勾了勾,抬起頭看向樂伎。


    樂伎風情的臉上當即怔住,晃了晃神,眼睛一亮,“公子,您笑得可真好看,晚上要不要來奴家的房裏,聽奴家彈小曲?”


    黎睿不理會樂伎,繼續用他的食物。


    之後酒館內又走進了一個約莫八歲的男童,他長得一張嬰兒肥的娃娃臉,大眼睛撲閃撲閃很是可愛,他衣著華貴,顯然是出身大戶人家的小公子,背上的包袱則顯示他離家出走。


    他找了個靠邊的桌子坐下,麻利的給自己倒了杯茶。


    “哎呀,這是哪家的小公子,怎麽一個人在外麵呢,要吃點什麽和老板娘說?”老板娘見到男童顯然不太放心,母愛泛濫的耐心詢問他。


    “我要吃紅燒肉。”小公子長得雖然萌,言語卻很是有些驕傲,更加顯示了他出生不凡,卻也讓他顯得更加可愛,“其他你就別管了,本公子心裏有數。”


    “這......”老板娘顯然不放心,想要報官,但見他小小年紀說話做事清楚,還很有氣派,也不知該說什麽,默默多照看些,期待他家人趕緊找來罷了。


    在小公子之後,走進來的是一名拿著佩劍俊朗不凡,冷傲絕塵的白衣少俠。


    他約莫22歲,很是年輕,一身素雅外衣卻衣料昂貴,繡文精致。


    樂伎見到他雙眼一亮,仔細的觀察他,笑道,“衣服上的紋路看起來很像是龍劍山莊的人啊,又喜歡穿白衣,您不會是龍劍山莊的少莊主吧。”


    白衣少俠麵容傲冷,翩若仙人,見到黎睿三人稍稍點了點頭,隻在黎睿的臉上稍作了停留便移開了視線,但也算是確定了身份。


    他兀自坐在桌上喝茶,無論樂伎怎麽搭訕,都沒再多言一句。


    “都說龍劍山莊少莊主為人高冷至極,今日一見還真是。”樂伎被冷拒,心裏不痛快,低聲朝黎睿酸了句。


    但黎睿和少莊主都沒有給與迴應,兀自喝自己的茶。


    過了一會兒,酒樓內又來了客人。


    這一次,人未到,香味先到。


    那人一走進,黎睿就感覺到堂內頓時亮了起來。


    此人約莫26歲,長相俊美至極,高貴不凡,最吸睛的是華麗的衣著。


    堂內眾人無論衣著素雅與否,都算得上名貴。


    但此人身上的華服以純金的金線製成,腰間別著名貴的金鑲玉,拿著金絲線繡文的金骨架扇子,極致奢華,渾身金燦燦的讓人想忽視都難。


    就連冷漠如斯的少莊主都忍不住抬眼打量了一眼。


    係統驚訝,“哇,這人也太閃了,眼睛都要閃瞎了。”


    黎睿也嗤笑了一聲。


    那人嘴角噙著笑意,輕搖金扇,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眼高於頂,沒將任何人放在眼裏,看都沒看堂內其他人,仿佛不存在一般。


    非富即貴,是所有人見到他的第一印象。


    “王爺。”他身後的男人也走了進來,“今夜就住在這裏吧。”


    商人驚訝的眨了眨眼睛,朝黎睿道,“原來是本朝有名的閑散王爺,怪不得穿著這麽華麗呢。”


    黎睿看向他,商人低聲道,“聽說這王爺是先皇的兄弟,一直沒什麽實權,整天遊手好閑,遊山玩水,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呢。”


    黎睿點點頭,看了眼王爺身後的男人。


    這男人約莫25歲,似乎是這位華麗麗的王爺的護衛。


    他輪廓清晰,長相英俊的極具侵略性,像一頭沉默的狼,額頭一道傷疤,讓他更具魅力,一身黑色幹練長衫,符合他護衛的身份,身佩一柄攝人的彎刀,氣勢強大讓整個大堂內眾人倍感壓力。


    黎睿留意到,他走進大堂時,故作不經意的掃了眼堂內的環境,想必是作為護衛的本能。


    他敏銳的留意到黎睿的觀察,朝他點了點頭,黎睿絲毫不懼,也迴應了他,使得他多看了黎睿一眼。


    護衛坐在王爺右手邊的位置上,為高貴華麗的王爺倒了杯茶。


    老板娘跟他說話都小心翼翼,“這位貴客,你們想吃點什麽。”


    王爺笑了笑沒作聲,護衛道,“老板娘,將擅長可口的飯菜端上即可。”


    老板娘鬆了口氣,此人雖然沉默寡言,看似不好招惹,卻意外的好說話。


    “好咧。”老板娘立刻應道。


    大堂內的各人坐定,各自享用食物。


    忽然,一個人影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一個長相白淨,卻痞裏痞氣,約莫24歲的年輕人掃了眼堂內眾人,冷哼一聲。


    他還沒坐下,見到一旁上完菜,往迴走的老板娘女兒,雙眼一亮,一把拉住她的手,將她拽到自己懷裏。


    “小娘子今天也很俏麗啊。”


    他伸手勾了勾老板娘女兒的下巴,把她嚇得臉色蒼白。


    “我今晚會住你們酒樓,晚上要不要來找我啊。”


    流氓猥瑣的笑著調戲老板娘女兒,引起了堂內其他人的注意。


    黎睿挑了挑眉,看了眼堂內其他人。


    老板娘聽見聲響,掀開簾子走了出來,見到流氓調戲自家女兒當即變了臉色,卻敢怒不敢言,衝到流氓身邊,拉了拉自己的女兒試圖將她解救出來。


    “哎喲,什麽風把聚英堂的堂主給吹來了?這個月的保護費,我不是交過了嗎。”


    顯然這個聚英堂在城內是有名的黑幫,讓做生意的老板娘十分懼怕,甚至要定期交保護費。


    “老子要出遠門,今個來住店,我說你這老婦,女兒都19了,早就是嫁不出去的年紀,老子不嫌棄要收做小妾,你卻百般不肯,怎麽,老子堂堂聚英堂堂主還配不上你這酒樓老板娘的女兒!”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老板娘忙道,“隻是這酒樓裏就老身一人,老身丈夫死的早,無依無靠,隻有這個女兒啊。”


    流氓不耐的推開她,“廢什麽話,嫁給老子還不是在這豫南城裏,跑了不成。”


    老板娘被險些推倒在地,辛虧看不過眼的商人及時走到她身後,有些費力的扶住了她。


    商人扶起老板娘,兩人一起氣喘籲籲的站好,商人笑了笑,朝流氓道,“這位是聚英堂的堂主是嗎?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流氓被他誇了一句,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但說話依舊兇狠,“怎麽,你誰啊,多管閑事活不長知道嗎。”


    商人被他的氣勢嚇得縮了縮,顯然有些害怕,但還是冒著膽子笑道,“我隻是一個商人,當然不敢管堂主的閑事,隻是看著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怪可憐的。”


    他再是講道理,遇到流氓還是沒用,話沒說完被流氓一把推開,“滾開,老子的事少管。”


    王爺搖著扇子悠悠的開口諷刺,“一個幫派的堂主,居然這麽橫心霸道,真是沒想到,這樣山高皇帝遠的事,竟然發生離京城最近的豫南城裏。”


    流氓眉毛一橫,本想教訓,見他一身金碧輝煌,差點不敢直視,對他的身份狐疑,猶豫了下,沒開口。


    黎睿冷笑,這欺慫怕惡的。


    他轉頭看向小公子,小公子邊吃菜邊圍觀,絲毫不受影響,食欲似乎還不錯。


    老板娘求流氓放開自己女兒,流氓剛要將她踢開,忽然一道風急速而過,流氓眉頭一凝,伸手接下暗器,竟然是一根筷子,頓時警惕起來。


    “哪個混蛋敢暗殺老子?!”


    一身白衣的少莊主冷漠無言,連劍都不拔,直接對流氓一個掌風,逼得他不得已放開老板娘的女兒。


    兩人於是打了起來。


    黎睿在一旁觀看,沒想到那流氓看起來像一出場就必死的廢物,武功卻很是了得,竟然和少莊主打得難分難解。


    黎睿再看其他人。


    老板娘女兒一掙脫就立刻縮在櫃台下瑟瑟發抖。


    老板娘立刻上前抱住女兒。


    商人也找地方躲了起來。


    小公子不屑一顧的繼續啃雞腿,不管打得多激烈,都似乎隻是他的下飯菜。


    樂伎瞧著熱鬧,越看越開心,竟然抱起琵琶奏了一曲。


    黎睿眸子沉了沉,他明顯察覺到,流氓在聽見樂伎的琵琶曲後,招式變得更加狠厲,也更加好戰。


    注意到這點的不止黎睿,還有少莊主,與流氓的打鬥中,他的餘光掃了眼樂伎。


    兩人武功不弱,打得如此激烈都沒有損壞桌椅。


    一道勁風急速飛入兩人中間,兩人反應迅速,立刻分開,停下了打鬥。


    眾人不解。


    少莊主和流氓看向王爺坐的桌子。


    王爺拍了拍金扇子笑道,“果然還是我的護衛厲害,不愧為錦衣衛大統領啊。”


    黎睿看向身穿黑衣,氣勢極強的護衛,原來,他真正的身份是,錦衣衛大統領。


    黎睿低頭喝茶,他留意到,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他以外,在聽見這句話時,均臉色為之一變。


    係統道,“主人,解鎖了男主,錦衣衛。”


    “這到底是個什麽世界。”黎睿再次感到了懷疑。


    係統道,“我也不清楚,會隨著您一步步走劇情解開部分相關線索,鬧得我也不懂這到底是什麽設定。”


    既然問不出來,黎睿便不再多問。


    這裏到處充斥著古怪,係統問,“主人,您看出什麽古怪了?”


    黎睿淡淡道。


    “老板娘熱情大方,對女兒可以豁出命去保護,她的女兒卻很厭惡她,不正常。”


    “老板娘女兒明明弱的風一吹就倒,膽子小的都不敢與人講話,能在少莊主出手時,精準的躲過暗器,不正常。”


    “樂伎作為京城的紅牌,常年待在青樓裏,會演奏催動人殺意的武曲,不正常。”


    “商人從西域到京城這麽遠的路,隨身攜帶那麽多貨物,隻身一人上路,沒有遇到絲毫危險,風沙掩麵過的皮膚不留一絲痕跡,不正常。”


    “小公子小小年紀,穿得一身華貴,獨自一人遊走江湖,身邊不帶任何護衛,遇到危險如此淡定,不正常。”


    “王爺穿得招搖應當是個講排場的人,隻帶一個護衛出遊,不正常。”


    “錦衣衛大統領公職在身,事物繁多,有時間陪一個沒有實權的閑散王爺出遊,不正常。”


    “少莊主的眼神雖然藏得深,但看他的眼神卻似乎認識這裏所有的人,包括我,但我並不認識他,從其他人的眼神來看,亦同樣絲毫不認識他,不正常。”


    黎睿笑了笑,自己一個如此手無縛雞之力的員外公子,卻隻身一人上京讀書,怕是看在他人眼裏,也很不正常吧。


    係統道,“那流氓呢,他看起來最不正常啊。”


    黎睿笑道,“這裏麵最不正常的人是最正常的一個,不正常。”


    係統也忍不住道,“這麽看來,真的都不正常呢。”


    係統忽然又驚喜道,“主人您成功發現了不正常,解鎖了一個功能,死神之眼。”


    黎睿挑了挑眉,這什麽世界,居然還有這種設定?


    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係統介紹,“死神之眼,顧名思義可以看見人身上的死氣,如果一個人殺過人,他身上就會出現紅色的血氣,殺的人越多,血氣越濃,所以叫死亡之眼。”


    “有意思。”黎睿笑了笑,打開死神之眼掃視了下四周。


    係統期待的問他,“怎麽樣?看見什麽了?”


    黎睿嘴角微勾,饒有興趣,“這裏所有的人都有血氣,他們手裏都有血腥。”


    係統驚訝道,“不會吧,除了流氓,他們看起來都是很好的人啊,不過錦衣衛和少莊主會武功,在所難免,其他人呢,會不會是殺了動物什麽的,但不會啊,這個隻會看到殺人的......”


    係統還在絮絮叨叨,黎睿卻笑道,“無一例外,所有人的血氣,都是黑色。”


    最濃烈的紅是黑色,係統渾身發涼。


    黎睿用完餐,迴到房間。


    屋內被整理的幹淨整潔,讓人瞧著很舒心,窗邊的瓷瓶內,還插著一支修剪精致的翠綠鬆竹。


    黎睿看了眼鬆竹,白色瓷瓶不大,但也不至於隻能裝得下一支鬆竹。


    他抬頭從窗外望去,後院出乎他意料的大,還有一片竹林。


    黎睿的目光朝更遠的地方望去,是比竹林的竹子高出半倍的圍牆,他眸光微沉,作為酒樓,這後院的圍牆高的有些不正常了......


    黎睿走到桌邊,打開自己的書箱,裏麵有一些書和幾個包袱。


    一個大的包袱裏都是衣物。


    一個小的放著幹糧。


    另一個,則包裹著一把精致的匕首,匕首的把柄上甚至鑲著寶石。


    黎睿盯著匕首,打開匣子,匕首銳利的發亮。


    黎睿眸光一沉,將匣子湊到鼻尖聞了聞,他認得,這是人血的氣味。


    “這是我的?”黎睿問。


    係統道,“不清楚,沒有信息交代,暫時不清楚是您本人的,還是其他人放置在您身上的,主人要小心啊。”


    黎睿餘光發現匣子裏還有東西。


    他將手指伸進去,很快抽出來一張細小的字條,上麵用毛筆寫著一行字:


    小心擁有相同記憶的人。


    黎睿沉吟,到底是誰?想給他提示什麽信息?


    午夜子時,窗外漆黑一片,今夜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夜黑的讓人惶惶。


    忽然,一陣淒厲的尖叫聲響徹了整棟酒樓。


    黎睿睜開眼,坐起身。


    係統也驚醒,“怎麽了!怎麽了!”


    黎睿不言,迅速穿好衣服打開房門。


    他來到走廊上,發現所有人都站在了走廊上,均疑惑的往發出尖叫聲的地方瞧。


    那是二樓最後一棟房間,流氓的房間。


    黎睿走到流氓的房間門口,此時,二樓的錦衣衛、少莊主、商人、樂伎先一步趕到了那裏。


    而在三樓黎睿、王爺以及小公子以及住在後院的老板娘女兒則之後趕到。


    老板娘驚恐的躲在門邊,尖叫聲正是來自她。


    她見到錦衣衛連忙拉著他的衣袖,抖著聲音道,“大人!大人!死人了!”


    黎睿往屋內看了眼。


    屋內的桌子上端正的放著流氓的頭,以茶水供著,而他的身體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比他平日裏坐的痞裏痞氣的姿勢完全相反的端正。


    而桌下則是散落的到處都是的漫天血跡,與端正幹淨的屍體,形成了鮮明對比。


    流氓似乎被殺時沒有防備,麵目不敢置信的扭曲。


    “這不是外麵帖的告示上說的殺人魔的手法嗎!”商人驚恐的後退,“難道!殺人魔出現了?!”


    他的話讓本就害怕的老板娘女兒尖叫了一聲,暈了過去,好在少莊主手快將她接住,放置在了老板娘身邊。


    老板娘抱著女兒絲毫不敢再往屋內看,又嚇得站不起身,隻能在欄杆旁瑟瑟發抖。


    樂伎嫌惡的皺了皺眉,用繡著牡丹的白色帕子擦了擦鼻子。


    王爺麵無表情的移開了目光,這畫麵顯然不該讓華麗的他入眼。


    小公子捂著眼睛要偷看,被樂伎指了指腦袋,用繡著牡丹的白色帕子將他眼睛擋住,惹得他不滿的撅起了小嘴。


    錦衣衛讓所有人都不要進入房間,自己走進去檢查了屍體。


    “一刀斃命,這人武功極高。”


    少莊主道,“難道真是告示上的那名殺人犯?”


    錦衣衛看著他,沉默了會,點了點頭。


    “這個人我追了很久,一直追到了豫南,沒想到在這裏出現。”


    “更沒想到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犯案。”王爺微笑的補了一句,似乎在打趣錦衣衛。


    黎睿看了他一眼,原來錦衣衛陪王爺出遊是為了查案。


    “按照兇手的手法,在屍體放置一天後,會被他搬走分屍。”錦衣衛道,“這一天內,我會看守好屍體,等待兇手出現。”


    隻有為老板娘女兒掐人中救人的少莊主點了點,其他人都一副與我無關的態度。


    而商人則似乎被嚇破了膽。


    “我不要!我不要等什麽兇手!太可怕了!我不敢住了!我要離開這裏!”


    不等眾人反應,他已經瘋狂的跑下了樓朝酒樓的大門衝去。


    “不能走!”錦衣衛連忙阻止,一躍縱身從二樓躍到了大堂內,阻止商人離開。


    “發生兇案,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你不能走。”錦衣衛冷冽道。


    商人眼淚都嚇出來了,“大人,您不是看到了,就是那殺人魔幹的啊!快放我出去吧,他要是真在這,也會殺了我們其他人吧!”


    商人不顧阻攔就要打開門。


    但緊接著,錦衣衛和商人都發現了不對勁。


    “怎麽了?”少莊主在二樓發現兩人異樣問道。


    商人臉色慘白,聲音變得更加不穩,“門,門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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