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同悲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分明在今天之前自己並沒有什麽操縱動物的天賦。但是在涼亭裏的時候,看著魏宇手中的哨子,他莫名就產生了一種“我也可以操縱”的念頭,想著,他便揚聲告訴了寧鴞,並且在拿到哨子後成功地使用了它。就好像這一切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操縱著這一切。鄺同悲把哨子拿到眼前仔細地端詳著,他忽然發現在吹哨口和哨頭之間有一段不易察覺的裂縫,似乎在引誘著別人把它給掰開來。鄺同悲想著,就這麽做了。他不由自主地把兩隻手放在哨子的兩邊,分別將它們往外拔去。霍一舟正思考著問題,忽然聽到背後楊濤高聲唿道:“老師你好強啊,這都行?”他轉頭,發現鄺同悲竟然將那隻哨子拆了開來。鄺同悲愣愣地看著手裏被拆成兩半的哨子,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輕輕鬆鬆地就把它掰開來了。本來以為空空蕩蕩的哨管裏藏著一把同樣做工精巧的小鑰匙,應該能打開某個地方的鎖。鑰匙此刻正靜靜地躺在鄺同悲的手裏。他攤著手看霍一舟:“小霍,這鑰匙……?”霍一舟自然是不知道,但他看著鑰匙的形狀,總覺得對應的鎖孔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他從鄺同悲手裏接過鑰匙仔細地迴想著,郭路好奇地湊過來看了一眼,一拍大腿道:“這不就是姻緣石上的那兩個小孔嗎?”郭路對於“救駕”姻緣石功不可沒,他抱著姻緣石的時間最長,把這塊石頭裏裏外外都摸了清楚,對於上麵的圖案也是深刻在心。霍一舟在路上時不時會把草稿拿出來研究,自然也覺得這鎖孔的形狀熟悉得很。一聽郭路的話,眾人一下子又轉頭去看桌子上的姻緣石,果然在不規則的線條中間發現了兩個小孔。哨子隻有鄺同悲能夠操縱,但這塊姻緣石是郭路保下來的,按理說兩人都有開啟鑰匙的資格。郭路很豪爽地擺了擺手,側過身給鄺同悲讓出一條道來:“鄺老師,您來開吧。”鄺同悲手握著鑰匙走到姻緣石邊,還有些許猶豫:“如果裏麵裝的是上帝骰子呢?”“那就歸你唄,”郭路咧嘴笑著說,“哨子是你才能操縱的,說不定這就是上帝骰子選擇你的契機啊。”在他身後,霍一舟和寧鴞悄悄地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神中讀到了淡淡的笑意。於是在一方謙讓的情況下,鄺同悲握著從哨子裏開出來的鑰匙,將它插入了鎖孔裏。“哢噠”一聲,齒輪轉動,原本以為是天然的石頭中響起了機關傾軋的聲音,“喀啦啦”仿佛在進行著什麽周密的運轉。眾人圍著這顆姻緣石,都不約而同咽了咽口水。在他們的眼中,石頭漸漸位移變形重組,竟然變成了一個四方的石製盒子,而在這個石頭盒子的正中央,有一顆金色的骰子正安安靜靜地躺在裏麵。竟然真的是上帝骰子!“金骰子!”楊濤驚唿一聲,好奇地想伸手去摸,然而手還沒碰到骰子便觸電般地收了迴來,齜牙咧嘴地甩著手邊說“好冰”。郭路在一旁哈哈大笑:“我不是早說了,隻有骰子的主人才能正常地把它拿起來。你這樣的在上帝骰子眼裏都是敵人。”楊濤把手攏在嘴邊嗬著氣取暖,委屈地嘀咕道:“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才是敵人……我明明是鄺老師的學生。”霍一舟和寧鴞的那兩顆金骰子都被他們保管得妥妥帖帖,平日裏並不輕易拿出來見人,因此鄺同悲這會兒也是第一次那麽近距離地看到這顆和遊戲終結相關聯的骰子。“鄺老師,您趕緊把它拿起來吧。”郭路說道。鄺同悲從善如流地拿起了骰子,果然如同幾人所設想的那般,並沒有出現楊濤那樣被凍到的情況。這顆金骰子同寧鴞、霍一舟手中的如出一轍,隻是它印紅的點數是2點。至此,幾人一共擁有了3顆上帝骰子,印紅的點數分別是1、2、5。“如果按照骰子六麵來計算,剩下還差3、4和6的上帝骰子沒有拿到了吧……”郭路板著指頭盤算道。楊濤湊上來問:“如果都湊齊了會怎麽樣啊?召喚神龍嗎?”霍一舟歎了口氣:“還不清楚。”司命隻是說集齊所有的上帝骰子可以結束遊戲,但是具體如何結束以及在哪裏結束,他語焉不詳。自己手頭還有一堆沒有解開謎題的草稿紙,下一顆骰子究竟在什麽地方也不得而知,霍一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寧鴞忽然走到了霍一舟身邊,問他道:“小舟,pk方式可行嗎?”霍一舟被打斷了愁緒,抽迴神去看寧鴞,聽著他的話立刻響起了方才的pk。他點了點頭,興奮地說道:“真的和你說的一樣!”——霍一舟敢如此大膽地嚐試隻拋1的點數pk,是前一天晚上和寧鴞兩人在睡前閑聊的時候說起來的。霍一舟好奇於寧鴞為什麽敢那麽自信地把人一次又一次拖入pk,他問寧鴞道:“鴞哥,在點數pk的時候,你有什麽常勝秘訣嗎?”霍一舟自己和貝添財的那場pk實際上還帶著點賭博的意味,畢竟三分之一的概率還是有可能發生的,但寧鴞那架勢篤定得很,像是百分百保證了勝率。寧鴞伸手把霍一舟被風吹亂的頭發壓平,從胸口摸出了那顆金骰子:“這顆骰子塗紅的數字是5,所以我在和別人pk的時候設置的條件是擲出5為我贏,其餘點數則為對方玩家贏。”“你的骰子塗紅的點數是1,你可以試試把條件數字改成1。”寧鴞道。霍一舟瞪大了眼睛問寧鴞:“你……是怎麽知道這顆骰子可以必擲5的?”“我原本也不知道,”寧鴞的眼神顯得有點無辜,“但在路上和別人pk的時候,我發現雙方都隻能擲出5點,所以才有了這樣的想法。”塗紅幾點就擲出幾點,這果然是遊戲的bug產物啊!霍一舟捏著自己的金骰子,心撲通撲通狂跳地厲害。於是,方才拉魏宇pk的時候,霍一舟的腦海中一下子就想起了寧鴞昨天所說的話。而果然,在隨後的pk中,他設置了如同寧鴞那般的條件,獲得了遊戲的最終勝利。盡管前路未知,但收獲了新骰子仍舊是值得開心的事情。霍一舟不再胡思亂想,拉著寧鴞一同去和眾人聊天,順便把金骰子的秘用告知了鄺同悲。“真好啊……這下怎麽pk都不會死了。”楊濤羨慕地看著老師手裏的骰子。郭路拍了一記少年的腦門:“想什麽呢?付出努力才能得到迴報!剛才吹哨子的人是你鄺老師,有本事你也吹一個!”楊濤沒本事吹哨子,因為哨子和他產生不了共鳴。於是他隻能委屈地癟癟嘴:“鄺老師,吹那個哨子的時候你在想什麽呢?”鄺同悲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是腦子裏一片空白,我接到哨子之後腦子裏就憑空出現了幾段旋律,然後我把哨子湊在嘴邊,它自個兒就出來了。”所以難道魏宇這哨子也是這麽吹出來的?好在魏宇還被眾人捆在正殿外的柱子上,幾個男生拿著哨子走到他身邊。郭路拿起哨子在他眼前晃了晃,惡聲惡氣地問道:“你這哨子是從哪兒來的?”魏宇哼了一聲,轉頭看到了站在郭路身後不遠處雙手抱胸的寧鴞,他打了個激靈,老老實實地迴答道:“……沒有哪裏拿來的,是我今天早上醒的時候枕頭旁邊多出來的。”枕頭旁邊多了個哨子?那豈不是跟初次進入遊戲的時候骰子的發放方式一樣?霍一舟皺起了眉頭。“我拿起哨子之後,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我要來槐山的月老廟找一塊上麵都是花紋的石頭,所以我就來了。”魏宇說。又是腦子裏的聲音?聲音不好複述,霍一舟也不能知曉那個告訴魏宇地址的人是不是司命。“你之前能用哨子操控猴子,現在還能耐了,居然可以操縱老鼠?”郭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