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太深,不能隔著衣衫包紮,這樣是沒用的。”夏侯永離索性不再裝傻,盯著焦急的雪菱淡淡地道,“而且她還在不停流血,這樣下去,傷會越來越嚴重。”


    說著,夏侯永離看向德陽,伸出手去解她的衣領。


    德陽雖頭暈目眩,但夏侯永離這番話說得如此有條理,令她頓時警覺起來,這是一個傻子能說出來的嗎?


    本來閉目養神的她緩緩睜開眼簾,誰知下一刻就看到他伸手過來撥她的衣領,她心神微亂,連忙攥住自己的衣衫,傷口再次被牽動,疼得她緊蹙黛眉:“公子?”


    雪菱連忙在一旁解釋道:“之前形勢有些混亂,也無偏房更衣處理,奴婢和蔣夫人隻得草草為夫人包紮,自然無法褪去衣物,隻是公子您哪裏會包紮?還是奴婢請了大夫來再說吧。”


    夏侯永離手下不停,直接握住德陽因失血而無力的手放到一旁,修長的手指靈活的褪下了德陽的衣衫,堆雪的香肩頓時露了出來。


    夏侯永離盯著那染了血絲的嫩滑香肩,皺眉說道:“我的茵茵冰清玉潔,除了我,哪個大夫都不準看!”


    再如何說,德陽都隻是個妙齡女孩兒,此時突然被一個男子褪下衣衫,露出肌膚,哪裏還能保持冷靜?


    隻見她雙頰火紅,清眸含水,羞怯又尷尬的瞪著夏侯永離,這人真的傻嗎?


    為何說話如此有條理?


    隻是怎麽說著說著又偏了,什麽叫他的茵茵?


    雪菱也沒想到夏侯永離說動手就動手,隻是瞬間就褪下了主子的衣衫,而且看主子的模樣,含羞帶怒,卻又有幾分無可奈何之意,難不成主子對這傻公子真的……


    “你去取白布、剪刀、槐花來,再準備蠟燭和熱水。”夏侯永離看著雪菱,一一囑咐道。


    雪菱懵了,公子這會兒變得好有氣勢啊!


    隻是……


    “公子,槐花隻在春季才有,如今都深秋了……”雪菱還未忘記此事,連忙說道。


    “藥房應該有吧?如果實在沒有,就用艾葉、棕櫚也可以的。”夏侯永離想了想,又囑咐一句,“如果去藥房抓藥,不許叫藥房大夫過來,來了我也不給看!”


    “……”德陽無語的瞪著夏侯永離,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了還是沒好,之前說的那般有條理,怎麽最後一句就……


    也來不及追究這些,她抬眸看了眼雪菱,輕輕點頭。


    雪菱連忙福了福,退出去準備了。


    德陽看向夏侯永離,清亮的眸子裏滿是探究。


    夏侯永離卻沒時間管她的懷疑,直接從她袖中將她的帕子拿出來,小心的敷在傷口上,微微用力壓迫止血,接著另隻手將盆裏的厚帕子攥掉水,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


    德陽疼得滿頭大汗,她的傷口太深,又有倒鉤拉扯,導致傷口參差不齊,壓迫止血時疼痛難忍,再次疼得咬牙。


    “公子?”她緩了緩勁兒,便看向夏侯永離,開口輕喚。


    夏侯永離正認真的為她清理血跡,眼神清亮,不帶一絲邪念,聽她開口,便“嗯”了聲,表示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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