丕平默默無言,先前那小毛孩說家裏除了父母外,還有一妹妹,這大漢是家中梁柱,一旦死亡或殘廢,這家就完蛋了。

    這種事情他也幫不上忙,當下安慰道:“大哥吉人天相,老天爺會保佑你長命百歲的。”

    二人聊了一陣,丕平知道了這大漢叫陳勇,以打獵為生,頗有幾分武藝,曾經一把獵叉擊退過十多土匪,村裏名聲不凡,威風凜凜。

    不久,小毛孩的母親和妹妹迴來了,一家人開始弄飯,那陳勇十分好客,將剛獵殺的野兔山雞新鮮下鍋,又抱出一壇老酒,款待丕平,男兒本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似乎沒將挖礦之事放在心上。

    飯間,丕平見女主不愛說話,胃口極小,僅僅半碗便下了桌,臉上愁容隱現,顯然心中慘淡一片。

    晚上,陳勇讓老婆收拾一些幹淨衣服,送與丕平,丕平知道陳勇抱著必死信念,這些衣服極有可能當真用不上了。

    躺在床上,丕平思前想後,陳勇絕對是位好人,自己明明做賊進入家中,偷取衣服,陳勇隻需細細一想,便會察覺其中端倪,不但沒有報複,反倒好酒好肉,贈送衣服,或許是擔心一旦出手教訓,離家挖礦後,自己上門報複,於他妻兒十分不利。

    但這人確實不錯,丕平久久不能入睡,心中難以平靜,十人挖礦,五人死,三人殘,陳勇生存的幾率非常微小,這個家靠一個女人維持,隻怕早晚會重新嫁人。

    突然間想到自己從數百米高空跌下都未摔死,這匪夷未思的奇跡讓他懷疑自己的體質是否出了問題?幾百米高空摔下,按道理絕不可能生存,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古怪?

    他爬下床,來到灶房,借著昏暗的月光,找到陳勇的獵叉,將叉尖對著自己左手手心,略微用力一刺,沒有疼痛的感覺,說明沒有刺破肌膚,他加大力氣,用力一刺,依舊沒有動靜。

    丕平心中犯疑,仔細瞧了叉尖,見三叉鋒利如箭頭,有寒光閃現,他不放心,對著旁邊的撐梁柱,用力一刺,“嗤”的一聲,那獵叉深入兩寸。

    丕平走到灶台前,將左手放在灶台上,手背向上,右手牢牢攥緊獵叉,深唿一氣,一咬牙,狠命一刺。

    “嘣”的一聲,獵叉被彈了起來,幾乎脫手而出,然而左手絲毫未損。

    丕平有點省悟了,在七彩蟲洞中,自己的體質被徹底改變,或許那感覺連靈魂都在燃燒的疼痛,正是改變自己體質的過程。

    輕易刺進木柱的獵叉都無法傷害自己分毫,丕平相信自己已經超級變態,以這付身板進入礦洞挖礦,絕對不會死亡,礦洞的死亡主要是跨塌,丕平堅信,縱然磨盤大的石頭砸中自己,也會如若無事。

    自己穿越進遠古朝代,能不能迴去不知道,自己的命運無法改變,但是卻可以改變別人的命運,他若頂替陳勇去挖礦,便會讓這個家庭延續下去,黑暗將會在這個家庭消失,這一家四口人將會幸福美滿地生活下去。

    活了22年,他沒做過什麽好事,過去的丕平生性狡詐,以痞子著名,絕對不會去做任何無利可圖的善事,但此時他已經具備了變態的能力,陳勇對他非常不薄,有兩分讓他想起爺爺的溺愛,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家庭毀滅,尤其他已經具備了拯救這個家庭的能力,改變四個人的命運,他覺得義不容辭。

    次日,丕平醒來,用了早飯,陳勇拿了獵叉,催促丕平上路,說趕早去官路,可以加入到去往承天府的人眾中,人多才不會出事。

    丕平笑了笑,和陳勇一塊兒出村,陳勇要送丕平去村口官路,丕平拒絕了,他知道陳勇趕早要去深山,在去挖礦前,多準備一些獵物,以換取口糧維持老婆兒女生存。

    陳勇指明官道路口,和丕平匆匆告別。丕平在村中轉了一圈,來到村長家,這是一位學究模樣的老者,有幾分文化。

    丕平說明來意,願意代替陳勇前往礦洞,村長十分吃驚,道:“過去隻聞城裏大戶,以錢財找人頂替名額,卻未曾聽說過尋常百姓有如此雄厚資金,小兄弟,那陳勇不過就一獵戶,有幾個錢?你莫不是被他騙了,挖礦事關生死,我勸你考慮清楚。”

    丕平道:“既然大戶可以找人頂替,那這事就可以定了,麻煩村長將我的手續辦妥。”

    村長看了丕平幾眼,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很為丕平的愚蠢無知惋惜。當下拿出紙張,將丕平的名字,年齡,等等,逐一記錄。

    完畢後,村長道:“三天後,到這裏集合,統一去礦洞,記住,必須準時前來,否則,陳勇依舊會被征募。”

    丕平道:“可以早點去嗎?“

    村長一楞,心想這人肯定是傻逼,挖礦死多活少,能多活一天,倍足珍惜,這傻逼卻想趕早上路,真他媽稀罕。

    他道:“可以,昨晚有位礦洞看管軍爺到村裏辦事,宿在村裏,這馬上就要迴去,你可以和他一塊兒走。”

    丕平點了點頭,道:“我先去和陳勇告別一聲,馬上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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