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裏:“……”他覺得自己是解釋不清楚了,但為了自己的名聲,他又不得不解釋。  之後就是花費了好一番精力,方裏才將事情說清楚,不僅是他,趙小彤她姐也是被迫過來相親的。  於是兩人一合計,樂嗬嗬地迴了包廂,等迴了家再各自坦白:對方有對象了,我倆不合適。  相親的問題暫時應付過去,方裏又陪了老太太一天,隔天下午,就坐上了迴a市的飛機。  等飛機落地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方裏接到謝柏沅的電話,問他吃不吃夜宵。  方裏連聲答應,於是半小時後,兩人出現在一家路邊燒烤攤前。  晚風吹拂著,方裏的心情都飄了起來,出來吃燒烤的快樂讓他暫時將列車的事拋到腦後。  烤串上桌後,方裏擼著串,總覺得吃飯的時候少了點什麽。  朱易乘搶食的身影突然跳出了他的腦海。  “……”方裏開了罐啤酒,他問:“朱易乘呢?”  謝柏沅一會兒得負責開車,所以他隻開了瓶可樂,“他在別墅裏。”  方裏哦了一聲,他是好奇吃夜宵這種場合朱易乘這個吃貨居然不在,謝柏沅卻會錯了意,他道:“朱易乘今天算了我們這次的副本任務。”  方裏:“是什麽?”  謝柏沅緩緩吐出幾個數字:“207。”  方裏思索道:“這聽上去像是房間號。”  謝柏沅搖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不管怎麽樣,有朱易乘在,他們總是比別人要提前掌握一點信息的。  七日畫展的副本如果不是由朱易乘,他們想知道通關條件也得多花一番力氣才行。  思及此,方裏問:“朱易乘這次還是在七號車廂?”  “嗯,”謝柏沅抿了抿唇,“等這次通關,我會和檢票員兌換五號車廂的線索信息。”  越是靠近兩端的車廂,副本難度越大。朱易乘的能力有限,在六號車廂他還能預測出百合花、207之類的線索,如果是五號車廂的副本,他可能隻會看到一堆打了馬賽克的高糊景象。  一罐啤酒下肚,方裏已經進入了微醺的狀態。  迴別墅的路上,他被謝柏沅安置在副駕駛座上,嘴巴不地將自己相親相到趙小彤她姐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來。  謝柏沅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車子開至紅綠燈前,方裏伸手在空中虛虛地握了一把頭頂火紅燈籠似的紅燈,感歎道:“世界真小啊。”  “是挺小的,”謝柏沅偏過頭來望著他,眼底名為深情的情緒暗流湧動:“如果有心想找一個人,五年、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能找到的。”  命運這個東西挺玄妙的,有時候一邊作弄人,一邊又會在兜一個大圈子後將人重新帶到他麵前來。  兩天後,方裏正跟朱易乘坐在沙發上看真人秀,方裏喜歡看真人競賽類,朱易乘則霸占了遙控器,專門挑美食類節目看。  方裏時不時提著朱易乘的領子把人拽迴來,以免這個吃貨趴太近,口水滴電視機上。  突然,方裏動作僵了僵,心口傳來的疼痛使他臉色一變。  朱易乘也是一樣,不用迴頭都知道,通往候車廳的通道已經打開。  等那陣疼痛感過去,朱易乘氣唿唿地蹲在通道前。  謝柏沅從廚房裏走出來,一邊伸手解圍裙一邊隨口問了句:“朱易乘,你幹嘛呢?”  朱易乘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我還沒來得及吃晚飯呢,這車一點也不人性化。”  他咂咂嘴,“罷了,反正外麵的時間過得慢,等我從副本裏出來還能接著吃。”  方裏:“……”能不能不要輕易立g啊兄弟!第24章 六號車廂x2  六號車廂這次的任務提示是四個字:秋景煤礦。  方裏對這個名字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想掏出手機上網搜搜看,卻忘了手機在這裏是沒有信號的。  列車這一點仿佛是在故意坑他們,在上車前才給他們一點提示,偏偏他們這時候已經沒法去做準備工作。  上車後,大家照例做起了自我介紹。  方裏繼續做他的無業遊民,謝柏沅則聲稱自己是個老師。  “我覺得這次的任務也許跟挖煤有關係。”說話的男人雖然看著年輕俊朗,但他雙目灼灼,一副辦事很有底氣的樣子,讓人不自覺地對他產生信任和好感。  一個男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他情緒有些激動,手舞足蹈道:“挖煤?你們誰懂挖煤?反正我不會。”  方裏通過觀察,猜測這人應該上車的經驗比較少,最有可能是通過了七號車廂後,直接選擇進入的六號車廂的情況。  經驗多與經驗少的乘客之間的區別一眼就能看出來,真正經曆過幾次副本後的人,都是一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模樣。  年輕自信的男人叫郭翔鳴,他似乎並未受到對方言論的影響,隻是微微笑道:“你不用心急,我也隻是猜測而已,具體如何還要等進入副本才能知道。”  他說完話後,突然朝方裏這邊看了過來,方裏原本一直在偷偷觀察他,見他突然迴頭嚇了一跳。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郭翔鳴看向的不是自己,而是坐在自己身邊的謝柏沅。  謝柏沅表現得很淡然,直接對那股強烈的視線選擇視而不見,兩眼一閉養精蓄銳。  郭翔鳴還是保持著他那副微微笑著的模樣,這才注意到謝柏沅邊上的方裏。  方裏和他四目相對,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郭翔鳴似乎沒想到方裏會主動對自己打招唿,短暫的驚訝後笑了笑,終於移開了視線。  列車行駛得相當平穩,三個小時候,列車駛進那片熟悉的濃霧,車窗外重新恢複了光明。  方裏輕輕拍了拍謝柏沅的胳膊,喊他一起下車。  謝柏沅捏了捏鼻梁,帶著幾分剛睡醒的茫然:“到了?”  方裏:“嗯。”  於是謝柏沅站起身,兩人跟在其他人後麵下車。  剛走動兩步,謝柏沅突然頓住了。  走在他身後的方裏問:“怎麽了?”  謝柏沅微微皺了皺眉,“一會兒下了車,你跟緊我。”  方裏笑笑:“好。”謝柏沅就是粗大腿,是他們全村的希望,就算謝柏沅不說他也得厚著臉皮跟著他的。  謝柏沅似乎還想說什麽,但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麽都沒說。  廣播裏說道:“列車已經到站,請六號車廂的乘客有次序排隊下車。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六號車廂的副本將在您下車後開啟,祝您生活愉快。”  方裏偷偷攥住謝柏沅的衣角,兩人走下車,一陣白光閃過,方裏耳邊由遠及近地響起了轟隆隆的機器運作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目前置身於一棟看上去稍微有些破敗的樓房前,天色漆黑,他們頭頂亮著暖黃色的路燈。  機器的轟鳴聲從西麵某個地方傳來,仔細聽還有人聲夾雜在其中。  “你們來了啊,等你們好久了。”從樓道裏走出來一個頭戴安全帽的男人,他打著赤膊,脖子上掛了條灰色的毛巾,烏黑的臉讓人懷疑那條灰毛巾原本的顏色是什麽,“今天已經很晚了,不方便工作,我先帶你們上去安排住宿。”  說完,他拽著毛巾的一角,毫不講究地在臉上蹭了蹭,灰色的毛巾上又多出一大塊黑色汙漬。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隊伍裏的一個女孩子鼓起勇氣上前問道:“大哥……我們要做什麽啊?”  “沒人跟你們說嗎?”男人一臉莫名,但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咱們老板要開采新煤層,人手不夠,特地請你們來幫忙的!放心吧,工資管夠,在這段時間內還包你們吃住。”  男人一邊說一邊帶領他們進入麵前那棟破敗的三層居民樓內:“雖然住宿條件看著是差了那麽點兒,但條件不允許,咱們就將就將就啊。”  實際上住宿條件何止是差了那麽一點兒,如果不是樓道上一直有住戶的聲音從門內傳出來,方裏簡直要懷疑這裏是一棟已經被廢棄的樓房。  昏暗的樓道裏隻亮著一盞滋滋閃爍的小電燈,借著微弱的燈光,方裏勉強能看清樓道牆壁上掉落的大片牆皮和蜘蛛網一般的裂痕。  隊伍裏有女生聲音細如蚊蠅地吐槽道:“這地方真的能住人嗎?這都算危樓了吧。”  帶隊的男人沒有說話,將他們帶到二樓才停下腳步。  “二樓和三樓是提供給你們的房間,每層樓有四個空屋子,可以住八個人,具體怎麽住你們自己安排就好。”  “三餐都到一樓來吃,洗漱和上廁所什麽的都在樓道另一邊。今天天已經黑了,大家早點休息,明早八點半到樓下來集合。”  “哦,對了,還有個事。”帶隊的男人突然頓了頓,他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說道:“給你們提個醒,晚上天黑了最好不要出門。”  男人留下八把鑰匙就離開了,等他一走,眾人開始自由分配房間。  二樓的門牌號從東往西依次是205、206、207、208。  方裏想起了朱易乘占卜裏看到的207,於是對那間屋子多加留意了一下。  從外表看上去,四間屋子都長一個樣,看不出哪間有什麽特別。但副本裏一切皆有可能,也許房間的選擇也會影響到後續劇情的走向。一腳天堂一腳地獄,因為選錯了房間第一晚就掛掉的人也不在少數。  郭翔鳴從那串鑰匙裏挑了一把,他拿的是205。  “我就這間了吧,”他道,“有誰要跟我做室友的嗎?”  他這樣的人在隊伍裏的好感度還是蠻高的,話音剛落就有四個人舉起了手。  四個人裏三個都是女孩子,看來郭翔鳴靠著一張臉和沉穩自信的氣質收獲了不少異性緣。  最終他選擇了第一個舉手的,是個長發妹子,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看上去反而是最能適應環境的。至少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對惡劣的住宿環境評價一句。  郭翔鳴選了她做室友後,她也表現得波瀾不驚,任由另外兩個女孩子對著她恨恨地咬碎一口銀牙,淡淡道:“還請鳴哥多多關照。”  謝柏沅在一眾人對選房間猶豫不決的時候,徑直走上前,他沒有選擇207,而是拿上208的鑰匙,看了方裏一眼,示意他跟上自己。  方裏還在跟古鋒用嘴唇示意:別選207。  古鋒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還是點了點頭,最終選擇了206號房。  方裏連忙跟上謝柏沅的腳步,走路的時候一直感覺背後有道不容忽視的視線,他不用迴頭都能猜到那人是郭翔鳴。  208在走廊的盡頭,是最靠近公共盥洗室的一間屋子。  屋內的陳設較為簡陋,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小木桌。不過好歹看上去沒有這棟樓外表上那麽破敗,至少牆壁看著像是重新修補過的,不像樓道上那樣牆皮脫落。  屋子裏有一扇小窗,因為太久沒打開通風的原因,屋裏有股子黴味。  方裏去將窗戶打開透氣,在窗台上偶然瞥見一灘尚未幹涸的水漬。  但外麵不像是下過雨的樣子,哪裏來的水呢?  方裏將頭探出窗戶,抬頭張望了兩下,發現這裏的窗台都是突出去的,沒道理會有水滴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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