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身的是個什麽年代的鬼喲。  在場這麽多貴賓,狼狽摔倒的保安隻能繼續站起身,不要命地再次撲上去。  袁謂卻忽然一停,像是電動玩具被卸掉了電池。  保安跟著呆住,麵麵相覷,相當猶豫。  這到底還要不要上啊……對方大小也是大老板的兒子,說實話他們根本不敢太用力,萬一真的傷到了,到時候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他們。  袁謂緩緩抬頭。  “呔!”  所有人虎軀一震。  “大蟲哪裏跑!……哇呀呀!”  他猙獰著臉咬著牙,手勢做起,像模像樣。  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抄起旁邊的啤酒瓶,“哐”地給一個男賓客開了瓢。  這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  剛才觀望和看好戲的人眼見見血,主人家麵色大變,指揮著保安:“快!把人控製起來,叫醫生過來!”  池嘉微微皺眉。  一番雞飛狗跳,袁謂被按在椅子上,有人拿了繩子過來把他捆上,他仍舊在嘶吼著:“放開我!你們這群佞臣!”  “山河破碎,你們卻隻會龜縮在朝廷之中對我下手!……陛下!求您開眼看一看吧!”  一群人圍著他,看他飆戲。  袁謂一個人如泣如訴,聲聲啼血。  “陛下……陛下啊!”  “陛什麽下!”  袁成宗一手掌拍在他兒子的腦門瓜上:“當你老子死了?鬼叫什麽!”  袁謂抬頭,看見他的刹那眼角猛然一抽:“呸!”  他噴了自己老子一臉的口水:“你這個奸臣,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麵前!”  “你私通敵國走.私買賣,被我發現之後便在陛下麵前屢進讒言,要置我於死地!你好狠毒的心思!”  袁成宗擦擦臉上的口水,眉角青筋一跳,不等他再說下去,趕緊截斷他的話:“我看你是失心瘋了!……醫生呢,怎麽還不來!”  然而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把他兒子的前半句話聽得清清楚楚,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走.私買賣啊……  袁成宗心裏恨不得掐死這個坑爹的兒子。  “讓一讓讓一讓,醫生來了!”  人群分開一個缺口。  袁成宗一把拉過醫生的手:“你快給我一聲兒子看看,他這到底是怎麽了?”  主人家的私人醫生不敢怠慢,立刻拿著聽診器上前。  半晌,上年紀的醫生推了推老花鏡,微微皺眉:“心率血壓都沒有問題,瞧著不像是發病了。”  他打著手電掀開袁謂的眼皮,差點被憤怒的“忠臣”咬到手。  “也不像是癔症……”  老醫生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從簡單的檢查來看,令公子的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隻是不知道……”  他歎了口氣,站起身:“這裏條件簡陋,沒辦法再進行更進一步的檢查,我建議還是趕緊送到大醫院去。”  “那還等什麽!”袁成宗飛快拿手機,“島上有沒有直升機”  他眼角餘光剛好瞥過兒子的手腕,忽然一愣,情不自禁用手揉了揉眼睛。  是錯覺嗎?……他怎麽看到兒子的手腕上好像有黑氣一閃而過?  “袁老哥不用著急,直升機我這裏有,隨時可以出發。”主人家走過來拍著肩安慰他,“袁老哥……老哥?”  “……啊。”袁成宗恍然迴神,“好……好。”  他揉揉額角,覺得自己剛才可能是眼花,可不知怎麽的,心裏總有種吊著的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  “聽到醫生剛才說的了嗎,檢查不出毛病……”  “我看著不像是病,倒像是中邪。”  “你信這個?”  “難道你不信?年前才剛請了一隻貔貅迴去,家裏請思源大師擺的聚財陣天天來我麵前炫耀。”  “嗬,我信有什麽用?人家袁家自詡正氣,從來不愛聽到這個……”  “聽人家兒子剛才說的……報應一事,難說,難說啊……”  袁成宗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緊皺眉頭,心裏憋火。  什麽神神怪怪的,就是些江湖藝人雜耍騙錢的把戲!  他暗自唾棄,正要跟著把自己兒子扶起來的兩人往外走,轉身的刹那,忽地看到站在不遠處抱臂望著他們的池嘉。  那個神情……  似乎是譏諷,又似乎是漠然,淡淡落在自己形狀癲狂的兒子身上,嘴角勾著一抹笑意。  他想起來這是不久前好像跟自己兒子起了衝突的那個人,而且……  心裏一動,他倏地想到不久前他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袁少爺手上的那個古董鏈子,還是盡快拿下來得好。”  還有那個黑氣……  他突然一咬牙,撥開人群朝著池嘉走過去:“你之前說的那話是什麽意思?”  池嘉一挑眉,麵對這突如其來的咄咄逼人漫不經心:“什麽話?我說過什麽嗎?”  “你別裝蒜!”袁成宗緊盯著他,“犬子之前若有冒犯,我這個當爹的給他賠罪,可你不能因為這點意氣之爭就對他下這樣的毒手!我警告你,你要是識相的趕快收手,否則我馬上報警抓你!”  池嘉笑起來:“你以為我做了什麽?給他下毒了,還是催眠了?”  “不管做了什麽,你都要給個說法!”  袁成宗霸道慣了,心裏急怒交加,對著沒名沒姓的小輩哪來的好臉色。  在場的人麵對被他們的對峙弄得怔愣,王鬆偉沒想到袁成宗會針對上池嘉,趕緊走過來想要解圍,然而還沒等他走出兩步  “閉嘴。”  “袁老板的信口開河也該有點證據。”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王鬆偉腳步頓住。  袁成宗一怔。  一個聲音是這小子身邊的那個他不認識的男人,另一個……  他喉結微動,緩緩轉過身去,見到那人的刹那,滿臉的怒火立刻熄了。  袁成宗勉強扯出一個笑:“闕、闕先生……”  闕紫垣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斂眸淡笑:“這裏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袁先生平白無故地說這些話,汙蔑了池先生的名聲可不太好。”  袁成宗滿臉迷茫。  他剛才看著這兩個人沒怎麽說話還以為闕紫垣不過是隨口出聲,難道……他們真的認識?  腦中劃過這個想法,想到剛才兒子對他的輕慢和自己的態度,袁成宗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至於袁先生說的池先生對袁少爺做手段的事,肯定是個誤會。”闕紫垣即便說著客氣的話,通身的矜貴氣勢依舊壓得袁成宗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我同池先生之前就相識,本來想邀請他來參加宴會,沒想到被王先生搶先一步。”  他朝池嘉一笑:“池先生,想邀您的大駕可不容易。”  王鬆偉也趕緊著靠上來:“沒錯,袁哥,這是我請來的貴客,池先生何等的人物,絕對不會做出你說的那些事。”  闕紫垣加上王鬆偉,那是跺一跺腳整個大地都要震一震的能量。  袁成宗的麵色僵硬,深深吸了口氣,才從牙縫裏擠出聲音:“……是我魯莽了。”  在場的人看著兩位他們平時見都不一定見得到的圈裏頂尖的人物一起維護某個人,眼珠差點瞪出來。  這……這位居然真的跟闕先生是朋友!  還是王鬆偉的貴客!  看他那恭敬的態度……不得了!那肯定是個低調的了不起人物!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動著心思想跟他結交,灼灼的目光火燒一樣落到池嘉身上。  闕紫垣眉梢蘊笑,目光不經意地同北陰對上,漆黑的眼底卻毫無笑意:“袁先生以後說話做事,還是有些分寸好。”  他意有所指,北陰靜靜地同他對視,神情冷漠。  袁成宗那邊被闕紫垣晚輩一樣地對待,一句不滿都不敢有,咬牙道:“一定,一定。”  大廳裏一時間隻有袁謂發出嘶吼聲在迴蕩。  袁成宗聽著那動靜,神色變幻,到底心疼兒子。  他心一橫,臉麵全不要了,對著池嘉突然微微鞠躬下去:“剛才的事我同您道歉。可……可池先生之前既然說了那些話,一定是對犬子的情況有所了解,還請您指點,我兒子他到底是怎麽了?”  池嘉對這前倨後恭的態度不感冒,皺眉道:“剛才不是告訴過你了嗎?別戴那鏈子,早晚出事。”  “您是說……”  池嘉懶懶一笑:“我可什麽都沒說……今天這飯吃的不痛快,算了,迴家。”  他懶得理會這袁家父子,招唿北陰就往外走,轉頭對闕紫垣一笑:“今天謝謝你了,這兩天有空咱們迴頭出去另外約。”  闕紫垣含笑望他:“好。”  他要走,王鬆偉當然不再留,幾個人就在眾人各懷心思無數揣摩的目光中朝外麵走,所到之處大家不由地讓出一條道來。  經過袁謂的身邊時,池嘉看了一眼那被兩個保安按著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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