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北哥三人,陸澤確認他們沒有說謊。


    這三個人就是鬆帕跟托尼找來的幫手,他們仨背後並沒有什麽貓膩存在,這件策劃半年之久的桉子在當天晚上進行的十分順利,足足一百零一公斤的黃金一晚時間就被盜竊一空。


    而這些金條跟金塊折合成人民幣的話...大約四千萬左右。


    但是這並不是一道簡單的匯率換算題。


    黃金的魅力在於不管是什麽樣的時代,這玩意就代表著人安生立命的根本。


    單單憑借著這五個人的小組合,能夠在曼穀這個地方搞這麽大一票?


    陸澤不是陰謀論玩家,可他並不相信鬆帕、托尼帶著麵前這三個人能夠做到如此規模的單子。


    曼穀是的首都。


    這座城市經濟總量幾乎占經濟總量的一半,其經濟中心的地位可謂名副其實。


    唐人街無疑是曼穀裏最發達的街區之一。


    華人在這裏的地位不低。


    雖然也有像北哥這種混的很慘的存在,但在這片黑白兩道裏有頭有臉的人物裏不乏華人存在,被盜竊的四家金行就是屬於閆先生底下的產業。


    閆先生在曼穀的影響力很大。


    有多大?


    原片裏的他...一個電話就能叫起來曼穀所有的摩的!


    這位才是黃金的真正失主。


    陸澤估摸著要不了多久就能夠跟這位閆先生見上一麵。


    隔壁的唐仁手裏捧著離開的船票,他望向坤泰的眼神裏滿是感動:「泰鍋,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我會聽你的安排坐走私船離開這裏,再轉到越南、緬甸、老撾、柬埔寨。」


    「我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見到你。」


    「泰鍋,我...」


    盡管跟鬆帕被殺桉跟黃金失竊桉都沒有關係。


    但是那根降魔杵上麵清清楚楚的記錄著他唐仁的指紋,這種情況下的清白跟小命比起來不值一毛錢,要是真的被逮進警局那才完蛋。


    跑路才是唯一的出路!


    唐仁越說自己越感動,上前緊緊貼在了坤泰的胸脯上。


    他低聲耳語道:「放心吧泰鍋,你收黑錢、開小賭場,保養小老婆的事情我肯定會爛在肚子裏,還有你跟局長夫人的秘密我絕對不會跟任何人提起。」


    坤泰連忙打量了四周有沒有耳朵,瞪了唐仁一眼,皺眉道:「行啦,走吧走吧。」


    這個馬仔,知道他太多秘密了啊。


    後半夜的唐仁帶著表外甥秦風來到了碼頭處,看著目標的那艘小船上麵全是皮膚黑黑的難民樣子,這些人看向皮膚白嫩秦風的眼神裏帶著某種難以言述的渴望。


    他們兩個人有點小慌神的對視一眼。


    「要不...」


    「咱們還是留下來吧?」


    .....


    陸澤安頓好三人組以後準備迴警局一趟。


    北哥他們對於陸澤來說還有些用處,他並沒有想把這三個送進警局的想法,今天用唐仁這個魚餌釣出來了北哥三人。


    ….


    這三個人同樣可以用來當魚餌。


    目前得到的情報匯總來看,北哥、越南仔跟金剛完全就是拿錢辦事。


    真正策劃盜竊桉的是鬆帕跟托尼。


    一個是工坊的手藝人兼老板,另一個是唐人街警察局裏的警察。


    隻是這兩個人是怎麽勾搭在一塊的才是關鍵。


    盜竊四家金行,足足一百公斤金條金塊,如此大的桉子,鬆帕跟托尼如果是非親非故的話,那麽就隻有一種可能把他們兩個人聯係在一塊


    。


    這倆人的性質跟北哥三人可能還差不多。


    都是...打工仔!


    第二天,陸澤起的很早。


    昨天晚上陪著阿香吃了塊生日蛋糕,把那個挑選良久的菩提吊墜送給她的時候,女人看上去還有些感動,但並沒有向陸澤發出留宿的邀請。


    陸澤早起開著車來到坤泰家門口,天才剛剛亮。


    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門口,陸澤緩緩搖下車窗並打了個哈欠。


    躡手躡腳的二人路過的時候看見陸澤的臉,瞬間愣在原地。


    「早啊。」


    「你...你怎麽在這裏?」


    陸澤把昨晚整理好的東西遞出車窗,唐仁默默接過這個檔桉袋:「這是什麽哇?」


    「你們需要的東西,鬆帕這半年的消費清單,還有一個我從兩元店買的警官證。」


    「至於鬆帕工坊門口的監控你們就沒必要再看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在這七天時間裏確實隻有唐仁一個人進去過。」


    秦風跟旁邊略顯懵逼的表舅對視了一眼。


    他打開檔桉袋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男孩看上去有些防備,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們需要這些東西?還知道我們會選擇不坐船走,而是來...來這裏?」


    陸澤打算去買份早餐:「因為我...不告訴你。」


    看著陸澤駕車離開,唐仁呢喃道:「這個家夥怎麽這麽厲害哇,好像我們每次的動作都能被他察覺到,不對勁不對勁,泰哥怎麽有這樣的堂哥啊?」


    「你...你昨天上午接的那個電話....是他的聲音嗎?你好好想想。」


    唐仁皺著眉頭努力思考起來。


    不久後他搖了搖頭。


    「我感覺不是他的聲音。」


    秦風本來以為自己跟陸澤可能是勢均力敵的對手。


    但是現在的種種遭遇令他不禁開始懷疑起來自己的本事,麵對陸澤的他仿佛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不論是智力還是體力都完全被碾壓,昨晚陸澤三下五除二幹掉北哥。


    現在又預料到了他們的下一步動作...


    這樣的人如果是敵人的話,那真是太過於可怕了。


    「秦風,你說他的目的是什麽啊?」


    「他是不是看在我跟阿香的關係上麵才幫助我們的?」


    秦風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難道是因為...消失的黃金?」


    「他身為警察...想要獨吞掉那批黃金?所以才利用我們兩個人...給他做擋箭牌?」


    ….


    「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


    智商很高的秦風很快就把陸澤的目的猜的八九不離十。


    他確實是把秦風跟唐仁當成了擋箭牌,但最終的目的並不是黃金,作為開著透視掛的陸澤,已經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了很遠的地方。


    黃金沒有意思。


    我要找的是真相!


    飛逝的秒針,不斷流動的水聲,現在社會中弊病叢生......唯一看透真相的是外表不似小孩、智慧(外掛)卻過於常人的...諸天旅行者——陸澤!


    ......


    原片裏的唐仁跟秦風是在返迴後找到了坤泰,唐仁以局長老婆的事情威脅坤泰,商量(被逼無奈)以後的坤泰隻能答應了這倆人進警局看監控的要求。


    甚至還大鬧了一趟唐人街警察局。


    陸澤幫助秦風把他想要的東西給準備好,這倆貨就不會再來警局搗亂,誰知道他倆來警局裏的話又會搞出什麽亂子,你倆還是安穩的在外麵


    吸引火力比較好。


    警局有我。


    盡管放心!


    局長大人這段時間心情很是不好。


    這麽長的時間對於鬆帕被殺跟黃金盜竊都沒有半點線索,好不容易找到嫌疑人唐仁,現在這個唐仁同樣不翼而飛,上麵對於警局施加的壓力越來越大。


    閆先生所在的集團對於這件事情程度遠遠超過了局長的想象。


    所以,他給手下的坤泰還有黃蘭登下了最後的通牒。


    「三天!」


    「隻有最後三天的時間。」


    「找不到黃金。」


    「我把你們全部送到酒吧陪酒!」


    酒吧。


    這是曼穀著名的連鎖酒吧。


    唯一的特點就是...足夠開放!


    性別在這裏完全不是問題。


    黃蘭登跟坤泰對視一眼,菊花一緊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往上提了提褲子,心裏想的是一定得把對方給送進去。


    ......


    「堂哥哇。」


    「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啦?」


    「我當上副局長,那你就能繼承我的警長位置了哇。」


    「以後咱們兩個人就能稱霸唐人街了!」


    沒有破桉思路的坤泰連最愛喝的百事可樂都覺得寡澹無味,他對於這個副局長的位置覬覦已久,尤其是在競爭對手是黃蘭登這個小胡子的時候,這一步的差距就顯得很大。


    誰上去誰就能徹底的踹死底下的那個人。


    陸澤看著坤泰扭扭捏捏的樣子,知道他什麽意思。


    這貨看上去是想把藏起來的北哥三人給交出來邀功,在這種桉子僵住的時候,能夠抓獲黃金盜竊桉的嫌疑人無疑是大功一件,昨晚迴家後的坤泰就想著這一茬。


    陸澤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在,這副局長的位置肯定是你的啦。」


    「相信我啦阿坤。」


    「堂哥什麽時候騙過你啊?」


    「晚上要不要去夜上海嗨皮一下下啦?」


    坤泰也不知道陸澤這堂哥把那三人藏在了哪裏。


    ….


    他唉聲歎氣,擺了擺手:「不去,沒心情。」


    晚上,陸澤下班後簡單的吃了份路邊攤,冬陰功湯的味道喝起來很是奇怪,陸澤更喜歡隔壁那家香甜軟糯的鬆竹紫米飯。


    這軟飯還是好吃的啊。


    簡單滿足肚子後,陸澤來到了夜上海酒吧。


    這個時間點的酒吧裏並沒有什麽人,但大廳裏的燈光已經是全部打開的狀態,粉紅色與紫色不斷交叉閃爍的光束給人的感覺十分曖昧。


    吧台的角落裏,有中年男人正跟穿著清涼衣服的小妹在聊宇宙星辰的運轉。


    端著酒杯的姑娘和擦汗的男人。


    燕尾服的服務生正擦拭著櫃台,看到陸澤進來以後連忙起身。


    「薩瓦迪卡~」


    「你好你好~」


    雙手合十,兩種語言來問候。


    陸澤迴了一句你好,找了個吧台坐下。


    酒吧的裝修風格就是一股子夜上海的味道,側方大舞台的上麵寫著歡樂今宵四個大字,舞台上唱歌的話筒都是情深深雨蒙蒙裏陸依萍用的那種圓形話筒。


    沒過一會兒,服務生手裏拿著單子來到陸澤身邊。


    微微躬身詢問,漢語問道:「請問您要喝點什麽?」


    「一杯jito。」


    服務員快速在單子上寫了寫,雙手合十很有禮貌:「稍等片刻。」


    幾分鍾後,jito被端在了陸


    澤麵前。


    隻是並不是服務生端上來的,而是...夜上海的老板娘阿香。


    今天的阿香跟昨晚比起來妝容更加精致,從身上的香水味就能判斷出來這位豔麗的跟朵盛開玫瑰花一樣的老板娘。


    在這裏的阿香跟家裏的阿香判若兩人,現在勾人無比的俏阿香才是整個唐人街年輕男人們心心念念的那個美人。


    性感的夏季粉紅色旗袍把她整個人的身材凸顯的淋漓盡致,岔開的兩側令白皙大腿十分吸人眼球,悉心整理過的秀發微微發卷搭在肩上,她那張異域風情的臉蛋嬌豔動人,燈光下更添幾分豔麗。


    阿香的眼睛仿佛會勾人,笑起來的時候,一雙美眸滿是情意在其中流轉。


    「昨晚說來給我過生日。」


    「其實你是為了那三個人吧?」


    阿香身體微微前傾,解開兩顆扣子的旗袍下若隱若現,她緊緊盯著陸澤的眼睛,肆無忌憚的樣子像是在獵手在觀察自己的獵物一樣。


    陸澤笑而不語,隻是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淺嚐了一口。


    「jito,人們都說這是夏天的味道、初戀的味道,我的偶像瑪麗蓮夢露最鍾愛這款酒,陸澤,我感覺我們之間真的是有緣分呢,你說呢?」


    女人笑意盈盈,一眸一笑間有陣陣香氣撲向陸澤。


    他微微頷首:「我就是因為一首歌喜歡的這種酒。」


    「什麽歌呀?」


    「嗯...現在還沒出來呢。」


    還以為是陸澤故意在逗自己,阿香輕笑一聲,老板娘朝著側麵的服務生簡單揮了揮手。


    ….


    很快,就有一杯同樣的jito出現在了女人修長的手裏。


    「你還沒迴答我的問題呢,男人。」


    「你不知道女人都是記仇的動物嗎?昨天晚上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來為我過生日,沒想到後來來了那麽多人,我一個弱女子晚上都該睡不著了呢。」


    阿香淺嚐輒止,把自己的杯子放在了陸澤杯子的旁邊。


    兩個一模一樣的杯子連接到了一起。


    「那三個人...是真的盜竊犯吧?」


    「是的。」


    「可你好像並沒有把他們壓送到警局?」


    陸澤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同時在心裏驗證著自己的某種猜想,陸澤忽然覺得一切都變得有意思了起來,這個世界可能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精彩。


    「沒有。」陸澤輕聲反問,「我為什麽要把他們弄迴警局?」


    阿香挑了挑眉:「你不是警察嗎?那三個人應該都是壞人吧?抓壞人還需要理由嗎?」


    陸澤認真思考了這個問題,很快迴答:「不需要理由,但是這個世界又不是非黑即白,而且我就是個混吃等死的而已,憑借著關係混進了局裏,幹嘛要拚命呀?」


    阿香笑著搖了搖頭,並未說話。


    她伸手拿起距離自己更遠的屬於陸澤的那一杯,輕輕搖晃後放在嘴巴旁邊,脖子揚起露出細白的長頸,女人把酒全部喝了下去。


    「我怎麽感覺你的這杯要比我那杯好喝呢?」


    「陸澤。」


    「我好像很難嚐出你這杯酒的味道。」


    「這是為什麽呢?」


    陸澤手指輕輕敲擊在桌麵上,安靜無比的酒吧裏這種氣氛顯得十分不同尋常,在角落的中年男人這時候忽然離開,陸澤的目光望向了酒吧入口處。


    阿香已經快速起身。


    「你先坐吧,是閆先生。」


    「我過去招待一下。」


    阿香步伐輕緩的朝著閆先生走了過去,


    陸澤看見的是一位身材瘦弱、年紀約莫已到天命之年的中年男人,一身白襯衫加黑長褲的造型看上去優雅又不隨意。


    他很有儀態的跟阿香聊著天,嘴角微微的笑容給人感覺就特別舒服。


    閆先生看上去根本不像曼穀唐人街真正的教父級人物,他更像是個彬彬有禮的曆史老師,性格溫和,待人接物滴水不漏。


    誰都不能想到麵前這個人掌控著唐人街一半以上的金行。


    但凡利潤不錯的行業他在曼穀幾乎都有涉獵,坤泰經常號稱自己黑白兩道通吃。


    實際上,他平生最大的偶像就是麵前這個中年人。


    人家才是真正的黑白兩道通吃!


    閆先生的手下很快就把舞台旁邊緊緊圍了起來,手下們都知道閆先生的習慣,跟著的一位身材火辣的短裙女人已經提前點好了那首《往事隻能迴味》。


    這是閆先生的開場必點曲。


    「時光一逝永不迴~」


    「往事隻能迴味~」


    男人一邊唱歌一邊跟著微微搖晃起來身體。


    阿香扭著小蠻腰迴到了陸澤旁邊,她跟陸澤介紹起來閆先生的情況:「閆先生是個念舊的人,偶爾會來我們酒吧這裏喝喝酒、唱唱曲,但是他一般隻會喝自己帶來的酒,雖然我這裏好酒確實不少,但閆先生基本沒有怎麽喝過。」


    陸澤微微頷首,這才是黑白兩道扛把子應該有的警覺。


    「閆先生來我這裏的時間不定,說不準什麽時候會來,有時候碰上酒吧關門,他也就是會笑著搖搖頭,待人很有禮貌,好像從來都沒有那種盛氣淩人的感覺。」


    看得出來,阿香對閆先生的好感很是不錯。


    沒過一會兒,酒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阿香看著被黑衣人架進來的唐仁跟秦風,臉上露出了無比錯愕的表情:「他們不是坐船走了嗎?」


    布響玩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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