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雅迴去之後差不多已是放學時間。她請假家人不知道,所以達叔還是會和往常一樣在學校門口等著接她迴家。但是她沒有立刻迴杜家,而是央求達叔帶她去馬小清的家去看他奶奶。達叔同意了,便載著她去。


    “達叔,不要和別人說我請假的事。”


    “這個……”


    “我又沒事。”


    馬小清所住的地方和君卿淩的差不多,至少外觀都是一樣的貧困。在門口的地上鋪著一張破舊的席子,席子上鋪曬著小菜。杜小雅站在旁邊看著,都認不出那是什麽小菜。倒像是在外麵放了許久而被人遺忘,開始有腐爛的跡象。


    杜小雅走到門前,對著關閉的門喊裏麵的人:“馬小清的奶奶在麽?我是馬小清的同學,馬小清讓我來看你。”


    “奶奶,我是馬小清的同學。”


    站在身後的達叔問:“會不會不在家?”


    “會不會沒聽到?”


    杜小雅敲門:“奶奶,我是馬小清的同學,馬小清讓我來看你了。奶奶?”沒有迴應。杜小雅就用耳朵貼著門,門卻一下子被推開一條縫,杜小雅微愣。


    伸手將門推開,門發出老舊詭異的嘎吱聲。杜小雅準備進去,對達叔說:“你在外麵等我,我一個人進去,別把奶奶嚇到。”


    “有事你叫我。”達叔不放心地說。


    杜小雅進去,感覺鼻息間有股尿騷味伴著惡臭味。屋內的設施一目了然,都沒什麽家具,牆邊貼著兩張床,其中一張床上正躺著一位老人家。眼睛閉著,似乎正在睡覺。


    這是馬小清的奶奶吧!


    “奶奶?”杜小雅朝前走近,聲音都不敢太大。“奶奶?”


    床上的人一動不動。越近尿騷味和惡臭味越重。杜小雅低頭,就看到床邊的尿壺,裏麵盛了半壺尿,尿騷味就是從這裏散發出來的。那麽惡臭味從哪裏來的?


    杜小雅感覺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屏氣斂息地看著躺在床上特別安詳的老人,懼意從胸口漸漸騰升,唿吸都變得急促。杜小雅伸出手顫抖著,就在要靠近老人的臉時,便見老人微張的嘴裏爬出兩條小蟲子。


    “啊!!”杜小雅嚇得直往後退,慌亂中一腳踩在旁邊的尿壺上,一下子跌倒在地,半壺尿撒了她一身。


    外麵聽到杜小雅叫聲的達叔第一時間衝進去,就看到眼前的一幕,跑上前將杜小雅扶起來:“小小姐,你沒事吧?怎麽摔跤了?”達叔抬頭看到床上的滲人畫麵時,也是一陣惡心。這明顯已經是個死人。


    “我們出去。”達叔扶著杜小雅出了門。


    杜小雅隻覺得自己整個都渾渾噩噩地聽著達叔報警,身體虛軟,要不是達叔一直扶著她,她就要滑到在地。


    “小小姐,警察來了後我們就迴去。小小姐,你的臉色很差,我就不應該讓你一個人進去。”


    聽著達叔自責,杜小雅依靠自己的意誌站著,低聲說:“我沒事……”


    “小小姐,我扶你去車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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