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豐嵐也來了興趣,定定的瞅著東陽西歸,難道說,他還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東陽西歸結婚生子。

    子桑傾的神色和餐桌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同,她臉色黑黑的,冰瞳暗含憤怒,小臉卻又快哭出來的複雜樣子。

    “是……嗯!”東陽西歸刻意不去看身旁的子桑傾,張嘴才說了一個字,左腳突然一痛,痛得他瞬間悶哼了一聲,不由低頭看他也知道,肯定是子桑傾踩著他腳了。

    子桑傾的人字拖狠狠踩在東陽西歸的腳背上,小臉一掃先前的複雜神情,乖巧的眼含微笑的瞅著他。

    “是誰?”子桑豐嵐急了,看著東陽西歸瞬間僵硬的臉色,追問道。

    “陽,你快說,你想急死我呀!”要不是有子桑豐嵐在,韋月急得都快拍桌了,東陽西歸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磨磨蹭蹭了。

    聽到子桑豐嵐和韋月的催促,子桑傾踩在東陽西歸腳背的腳,更是左右扭動狠狠輾壓著,暗暗警告著東陽西歸小心點說話。

    “是……嗯,她年齡挺小的,不知道你們能不能接受的了。”東陽西歸張口,卻在子桑傾不客氣的腳勁下,默默改了策略。

    子桑傾暗暗鬆了一口氣,隻要東陽西歸不說出她的名字,一切就還好。

    “年紀小?有多小?不會未成年吧?”子桑豐嵐眉頭微皺,如果對方真是未成年的話,他顯然是難以接受的。

    東陽西歸好歹也快三十了,找個年齡太小的,女方家長能同意麽,雖然子桑豐嵐覺得他兒子足夠優秀,女方沒什麽好挑剔的,但年齡差畢竟擺在這裏,太小了還是不太好。

    “未成年?陽,你別告訴我對方隻有十二三歲,你下得去手麽?”韋月的眉頭深深緊鎖著,以她的眼光來看,她覺得東陽西歸能看上對方,是對方的榮幸,但年齡太小的話,承擔不起一個家的責任。

    子桑傾看著一個比一個誇張的老爺子和韋月,她有些汗顏,好歹一把年紀了,能往好處想想麽。

    還十二三歲,她媽媽到底在想什麽。

    “……未成年倒不至於,但也不太大,她今年也才十九歲。”東陽西歸甚是不滿的看了眼對麵的韋月,十二三的小屁孩,都還沒開始發育,他沒有戀童癖好麽。

    “十九歲?那還行,好歹成年了。”子桑豐嵐一聽,稍微放下心來,東陽西歸二十九歲,正好相差十歲,這個年齡差他還是可以接受的。

    “你存心嚇我!十九歲算什麽?隔隔壁的老崔,前兩個月剛離婚,人家都五十二了!上個星期立馬又把二婚給結了,你猜女方多少歲了?”韋月誇張的撫著自己的胸口,隻見她緊盯著東陽西歸,伸出了兩根手指,“二十歲!”

    “老崔都年過半百五十二歲的人了,娶迴家的老婆也才二十歲,他老婆比他兒子還小兩歲呢!這可是整整三十二歲的年齡差,你不就相差個十歲麽,沒事!大嫂不介意!”韋月的接受能力顯然要比子桑豐嵐好很多,特豪邁的寬慰著東陽西歸。

    “媽媽,你確定崔伯伯娶的老婆隻有二十歲?”子桑傾一聽到韋月說,老崔離婚了,立馬又再婚了,其實她的重點沒放在對方二婚,新娘隻有二十歲的爆點上。

    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隔隔壁的崔伯伯終於離婚了!

    老崔和他老婆,估計吵著離婚都有十年了,這下是終於離了。

    “怎麽不確定?老崔的婚禮我去參加了,別人問新娘幾歲,新娘自己說隻有二十歲的!”韋月美眸微微一瞪,似撒嬌般不滿的看向子桑傾,女兒長大了,竟然都開始質疑她說的話了。

    “姓崔那小子的事太丟人,月兒你就別說了。”子桑豐嵐不太想聽到老崔這事,娶個小自己三十二歲的女孩,這一片別墅區,也就老崔能做得出來,簡直太丟人。

    女方家長也是,怎麽能容忍自家閨女嫁給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這種家人也太不負責任了!

    子桑傾沉默著不說話了,三十二歲,這年紀差的確太大了。

    子桑傾的腦中不由得浮現出,老崔他兒子幼時和她一起玩的畫麵,他兒子還是挺優秀的,自己老爸幹了這種不靠譜的事,也不知道老崔的兒子會怎麽想。

    “對!不說老崔了。陽,你還沒說對方是誰呢?她那麽小才十九歲,還在上校吧?什麽學校的?你和她怎麽認識的?她是哪裏人?家世什麽的不要緊,人女孩子家教好就行。”將老崔拋諸腦後後,韋月頓時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東陽西歸的人生大事上。

    聽著韋月丟出的一連串問題,東陽西歸聽得頭都大了,他這個大嫂,估計比一般人的老媽子還操心他的人生大事,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懶得解釋的東陽西歸,又猶豫了幾秒,打定主意的他,左手一伸,食指直直的指著子桑傾。

    “陽,你指傾兒?”韋月看著東陽西歸突然指著子桑傾的手勢,眨巴著不解的美眸,完全沒領會到東陽西歸到底想傳遞什麽。

    子桑傾驚恐的瞪著東陽西歸指著她的手指,在子桑豐嵐和韋月溢滿疑問的眼神中,她一把抓著東陽西歸指著她的食指,大力往桌下拽,努力讓自己笑得正常一點,解釋道:“小叔叔的意思是,對方和我一樣,讀的學校都是音樂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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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你一樣學音樂的?哦……陽,對方是傾兒的同學?”韋月倒吸一口氣,頓時明白了怎麽一迴事。

    傾兒也是十九歲,她們班的同學,年齡都和她差不多,關係這麽一套,也就對了。

    “……”東陽西歸一張峻臉瞬間就黑了下來,子桑傾雖然在隱瞞,但她說的都沒有錯,可韋月理解錯了。

    “趁著你現在迴來了,改天把她帶迴家來看看,一起吃頓飯。”好歹是自己的兒子,看著東陽西歸瞬間黑下來的側臉,子桑豐嵐心裏有些不解,以為是東陽西歸還不想讓女方曝光,但他可沒時間等了,便不容反駁的說道。

    “是!”東陽西歸點頭,帶什麽帶,那個人不就坐在他旁邊,現在正要一起吃飯呢。

    “爺爺,我好餓了,可以吃飯了麽?”子桑傾看著還不打算收手的韋月,深怕她老媽再繼續問下去,她就要保不住自己了,連忙掛起乖巧的笑容,嗓音甜甜的跟子桑豐嵐撒嬌道。

    “乖,我孫女都要餓壞了,吃飯吃飯!”看著可憐巴巴的瞅著他的子桑傾,子桑豐嵐立馬就心疼了起來。

    他這時候才想起,子桑謙元和他說東陽西歸要迴來的時候,還不到六點,現在都正午十二點了,估計子桑傾起床後就趕著迴來,到現在都沒吃過什麽東西。

    得到可以開飯的口令後,子桑傾激動的就去抓筷子,可她這時候才發現,她原本抓著東陽西歸食指的右手,被東陽西歸牢牢反握著。

    兩人的手在餐桌下,東陽西歸握得太緊,子桑傾也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用力連抽了兩迴,也沒把右手從東陽西歸手裏抽出來。

    子桑傾微微低下小腦袋,冰瞳微斂,非常非常不滿,隱含憤怒的斜瞥著東陽西歸。

    她很餓了!

    還讓不讓她吃飯了!

    東陽西歸比子桑傾還不滿,這麽好的機會,就這麽被子桑傾給攪黃了!

    所以,東陽西歸為了表達他的不滿,他左手緊抓著子桑傾的右手,右手則拿起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放到子桑傾碗裏,修長的手指和筷子一轉,夾起一塊魚腩又放到子桑傾碗裏。

    “謝謝小叔叔!”看著默默給她夾菜的東陽西歸,子桑傾臉上堆起乖巧的笑容,咬牙切齒的擠出了幾個字。

    有本事夾菜給她吃,有本事放開她的手,讓她吃啊!

    “寶貝兒,你不是說餓了麽?你小叔叔都破天荒的給你夾菜了,你快點吃!”對於東陽西歸給子桑傾夾菜的行為,韋月可是震驚不已。

    東陽西歸有潔癖,他從不吃別人給他夾的菜,也從不夾菜給別人吃。

    韋月看著還挺關心子桑傾的東陽西歸,暗暗想著,看來這叔侄倆在部隊一起艱苦過,感情還是有所提升的,不錯不錯。

    “嗯!好!”子桑傾乖乖的衝韋月點著頭,她抬起左手去抓筷子,想著大不了用左手吃飯,可就在這時候,東陽西歸主動把她的手放開了。

    右手一得到解放,子桑傾深怕東陽西歸又反悔抓迴去一樣,連忙伸到桌麵拿起了筷子。

    終於吃上第一口美食的子桑傾,嘴裏嚼著紅燒肉,先前收迴的右腳,再一次狠狠踩上東陽西歸的腳背。

    竟然算計她!

    該踩!

    子桑傾的這第二腳,東陽西歸有察覺到,但他還是沒躲,默默地承受著子桑傾的蹂躪。

    桌上和樂融融的吃著午飯,子桑豐嵐和韋月都不知道桌下的慘狀,子桑傾移開腳後,東陽西歸的腳背紅彤彤的,都快被子桑傾踩脫皮了。

    對於子桑傾好心放過他的行為,東陽西歸默默地夾了根青菜給她,無聲的答謝她的不踩之恩。

    一頓飯吃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大家轉移到客廳閑聊了會兒,子桑豐嵐就不太舒服的去午睡了。

    老爺子一走,韋月也說困了要去午睡,客廳轉瞬又剩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了。

    “我也去睡覺!”韋月前腳剛爬上樓梯,子桑傾後腳就站了起來,越過東陽西歸就要上樓。

    “我也睡,一起!”子桑傾從麵前走過時,東陽西歸伸手牢牢抓住她手腕,隨即跟著起身。

    老爺子在一樓,子桑謙元和韋月住二樓,三樓隻有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兩人住。

    子桑傾看著她又被緊緊抓住的手腕,四下一瞟,還好沒人,她便有些無力的說道:“你不要這麽明目張膽行不行!”

    他們家的傭人不算很多,但也不少,小叔叔和侄女感情再好,一般侄女成年後,身為長輩,叔叔都不會動不動就拉拉扯扯的吧。

    東陽西歸老這樣不是牽著她,就是摟著她,很容易讓人起疑的。

    “我這是讓他們提前做好心理準備。”東陽西歸不以為然,緊抓著子桑傾,牽著就往樓上走。

    現在視線之內並沒有其他人,子桑傾懶得再跟東陽西歸爭執了,便由著他牽著上了樓。

    上到三樓,入目的是一個小客廳,右側有一條走廊,走廊左側有兩個房間,第一個是子桑傾的,第二個房間是東陽西歸的,右側隻有一間房,是東陽西歸的大書房。

    子桑傾走到自己的房門前,本以為東陽西歸會放開她走迴他自己的房間,誰知東陽西歸依舊緊牽著她,動也不動的站在她右手邊。

    “你不是也要午睡麽?快迴房去睡!”子桑傾右手一抽,倒也一下就從東陽西歸的大手裏抽了出來,她指著隔壁的東陽西歸的臥房,提醒道。

    “就剛才飯桌上的事情,我覺得我們有必要進行一次深入的交談!”東陽西歸左手一抬,抓著子桑傾指著他臥房的手,往下一指,反指著他的左腳道,“為了我的腳不被你踩出血,你不能拒絕這次的交談!”

    子桑傾往下一看,這才發現,東陽西歸的左腳腳背紅彤彤,但破皮倒還不至於,出血更沒那麽誇張了。

    “我現在很累!這件事等我睡醒了再說!”子桑傾得先好好的想一想這件事,才能堅定自己的立場和東陽西歸談判,現在,她暫時不想和東陽西歸談。

    子桑傾說完後,手一抽就推開了房門,然後以極快的速度關門,上鎖,一氣嗬成。

    “……”東陽西歸看著轉瞬關上的房門,沉默著沒說話,他並沒有要硬闖的意思,子桑傾能不這麽防賊似得,防著他麽。

    “小樣,晚上再找你談!”吃了閉門羹的東陽西歸,他之所以妥協的另一個原因,是他覺得晚上的時間,比午睡的時間要長很多很多,既然子桑傾不想現在談,他一點也不介意推遲到晚上。

    午睡醒後,一家人又陸陸續續聚到了客廳,有說有笑的陪著老爺子嘮家常。

    晚飯時,在公司忙了一天的子桑謙元,總算是迴到家了,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用著晚飯,飯後免不了喝茶聊天。

    子桑豐嵐不由得在心裏感歎,這樣一家人一個不少的聚在一起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一家人邊看電視邊聊天,一直到晚上十點,老爺子頂不住要睡覺時,這場小小的家庭聚會才宣布落幕。

    這次上樓時,子桑傾跟個兔子似得跑得飛快,把東陽西歸落在身後和子桑謙元走在一起。

    飛快躥上三樓的子桑傾,迴房後立即把門上鎖,雖然她以前上鎖時,東陽西歸也曾經闖進來過,但還是鎖一下,她心裏安定一點。

    子桑傾在浴室洗澡,洗之前忘記帶睡衣進去的她,洗完僅裹著浴巾,悄悄擰開浴室的門,偷偷探出一顆濕漉漉的小腦袋,借著明亮的燈光四小一掃,她並沒有看見東陽西歸的挺拔身影。

    “太不像話了!明明在自己家,卻弄得跟做賊似得!”子桑傾立馬挺直了背脊,大大方方的從浴室走了出來。

    這裏明明是她的臥房,她卻要小心翼翼的提防著隨時都有可能闖進來的東陽西歸,簡直心累。

    子桑傾拿起了吹風機想吹下濕答答的頭發,插頭剛插上電,她側頭盯著緊閉的房門,猶豫幾秒後,果斷的放下吹風機,走到衣櫥前就扯開身上個浴巾。

    子桑傾不喜歡穿睡裙,剛拿了件寬大的白體恤穿上,耳尖的她就敏銳的聽到房門傳來輕輕一聲‘哢’,瞟一眼漸漸被推開的房門,她嚇得抓起寬鬆短褲立馬穿上。

    乃乃個熊的!

    她就知道東陽西歸不會這麽安分!

    東陽西歸可謂是光明正大的開門進來的,他進來時,看到衣櫥前的子桑傾微彎著腰,飛快穿上短褲。

    看著突然出現的大白腿,轉瞬又隱沒在了快及膝的短褲下,東陽西歸不由得歎口氣,早知道他就用跑的,不慢悠悠的走過來了。

    “好歹我這是閨房!你不請自來就算了,就不能先敲個門麽!”驚險的一穿好衣服,站在衣櫥前的子桑傾,就非常不滿的衝東陽西歸道。

    幸虧她有先見之明,先穿睡衣而不是先吹頭發。

    “我以為你知道我要來的。”東陽西歸並沒有要道歉的意思,臥房很大,臥房門到床之間,有一組沙發,同樣穿著寬鬆短褲的東陽西歸徑直越過沙發,一屁股坐了子桑傾的床上。

    “那也得敲門!”子桑傾板著小臉,不去理會自動自覺的東陽西歸,走迴床頭拿起吹風機,開關一開,就‘嗡嗡嗡’的吹著濕答答的短發。

    子桑傾站在床頭,背對他在吹頭發,東陽西歸盯著她看了一秒,果斷起身,繞到床的另一側,一把奪過子桑傾手中的吹風機。

    蓬頭亂發的子桑傾冰瞳一斜,淩厲的直射著東陽西歸,眼裏的神情非常的不滿。

    東陽西歸一點反應都沒有,就跟沒看到子桑傾的不滿,視線放在她的頭頂,長指撥弄間,溫柔的幫她吹著濕發。

    “你坐下!”柔軟的發絲在指尖穿梭,軟軟的很舒服,但雙手老這麽舉著,東陽西歸覺得不太順手,左掌搭在子桑傾肩頭,用力一摁,就把子桑傾一屁股摁坐在床沿。

    子桑傾低垂著頭,東陽西歸和她一樣都穿著短褲,眼睛看著床前的兩雙腳,感受著頭頂被溫柔撫弄的發絲,吹風機的嗡嗡聲中,她的眸光漸漸柔和了下來。

    看到子桑傾乖順的坐著,任由他幫她吹頭發,東陽西歸冷眸裏自帶的冰冷,也漸漸褪去,一點一點的溢滿柔情。

    靜謐美好的氣氛中,不知過了多久,吹風機的嗡嗡聲嘎然停了下來,東陽西歸彎腰低頭,鼻尖貼著子桑傾的頭頂聞了聞,洗發水的清香香味中,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細柔的發絲。

    子桑傾抬眸,看著東陽西歸細心的拔掉插頭,把吹風機放在床頭櫃上,默默地看著他坐在她身側。

    “我仔細想過了,我們這事,還是緩緩吧?”四目相對間,兩人的眸光都柔柔的,子桑傾看著眸裏溢滿柔情的東陽西歸,不由得放輕了語調。

    “你想緩到什麽時候?”東陽西歸眉頭微挑,他喜歡子桑傾說得‘我們’,這是不是說明,其實她已經開始接受他們這段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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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起碼,你等爺爺的病情穩定下來再說。”子桑傾後退一步,不再緊緊相逼了,她擔心把東陽西歸逼急了,東陽西歸就一股腦兒全抖出來了。

    “老爺子沒你想的那麽脆弱!他可是在戰場上摸爬打滾了一輩子的人,心理素質強大的很,你沒發現他就算知道自己是肺癌晚期,心態依舊很不錯麽?”東陽西歸了解子桑豐嵐,他覺得這事在老爺子眼裏,不算是什麽驚世駭俗的事。

    隔隔壁家的老崔都娶個小三十二歲的小嬌妻,他和子桑傾又沒有血緣關係,這事一相比,肯定前者來得比較驚悚。

    “爺爺心態一直都挺不錯的,但這事也不能說得太突然了,總得給他們一個緩衝時間吧?”子桑傾鞋子一拖,盤腿坐在床上,就要和東陽西歸來場口才大戰。

    “緩衝什麽緩衝?老爺子向來雷厲風行慣了,一刀一刀的割,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來得痛快!”東陽西歸一見子桑傾這種想長談的架勢,他直接身子往後一倒,看似消極的躺在了子桑傾床上。

    “現在不同往日!你忘了我們為什麽迴來的?萬一刺激到爺爺病情怎麽辦?”子桑傾擔心的是癌細胞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萬一給刺激的加速擴散,豈不是害了老爺子。

    “那就明天再說,明天就能知道老爺子的二次檢查結果了。”東陽西歸抿了抿嘴,心裏早有決定的他,果斷結束了這個話題。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算是看出來了,老爺子擺明了是在催婚。

    現在時機正好,老爺子想他結婚,如果他的結婚對象是子桑傾,肯定全家上下都對這個兒媳婦滿意得很,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雖然他名義上是子桑傾的小叔叔,但他們沒有血緣關係,且,東陽西歸這個名字,早從子桑家的戶口本上除名了,要結婚的話,程序上不存在任何問題。

    他當兵當得早,在部隊服役這馬上就十年了,除了家族裏的人,和早期左鄰右舍的這些熟人,比如老崔,外人並不知道他和子桑傾的關係。

    平時他都在部隊,外人一年到頭也見不到他幾迴,以往他休假迴來的時候,偶爾和別墅區的其他人相遇,都沒幾個人認識他。

    他現在要是和子桑傾出去,在這片別墅區溜達一圈,估計沒多少人會知道他們是叔侄,俊男靚女走在一起多養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情侶關係。

    子桑傾本想一次性拖住東陽西歸這事的,結果東陽西歸一句話,就隻拖到明天而已,不行,她還得再想想辦法。

    老爺子雖然在他們麵前跟沒事人一樣,但誰知道他背地裏是怎麽傷心的,不能讓東陽西歸這麽衝動。

    “明天說就明天說,你迴去,我要睡覺了!”理清楚思路後,子桑傾踹了踹挺屍在她床上的東陽西歸,下了逐客令。

    “不迴,我想和你一起睡。”子桑傾一踹,東陽西歸倒是很聽話的動了,但他卻拖鞋一脫方向一轉,跟條鹹魚似得一溜煙滑到枕頭上,頭枕著枕頭,長著濃密腿毛的長腳一勾,薄被就蓋到了身上。

    “混蛋!誰要和你一起睡了?你丫給我滾蛋!”子桑傾看著如此自覺,竟然賴在她床上不走的東陽西歸,氣得一把拽迴自己的綠色空調被,兩腳狠踹著,要把東陽西歸踹下床去。

    子桑傾坐在床上,懷裏抱著薄被,兩腳交替著招唿在東陽西歸的大腿、腰腹、胸膛,腳腳狠踹。

    “啊……你這是要謀殺親夫麽!”東陽西歸本打算任由子桑傾踹,他就死躺在床上不挪地,奈何子桑傾越踹越狠,是真的疼,無奈之下他一個挺身坐起,翻身就去撲子桑傾。

    “去你的!這是我的床!不讓你睡,你還反了?”看到東陽西歸撲身而來,子桑傾側躲了一下,可還是被東陽西歸強壯厚實的身軀給壓了個正著,她氣得爪子一伸,就手腳並用的猛推東陽西歸。

    身體撲壓在子桑傾身上後,東陽西歸飛快抓住她推搡著胸膛的雙手,左右各抓著子桑傾小手,強壓在她頭側。

    控製住子桑傾不安分的雙手後,東陽西歸也不理子桑傾踢蹬著雙腳,上身一低牢牢壓著子桑傾,頭歪倒在她左側肩窩,他既不出聲也不動,就跟睡著了一般。

    “東陽西歸!你給我起開!”子桑傾全身上下,除了腦袋能左右轉動,就隻有一雙腳是自由的,東陽西歸相當於是跨坐在她腰上,然後趴下來壓著她的,她雙腳再怎麽踢再怎麽蹬,卻怎麽也踹不到東陽西歸。

    子桑傾試著去踹東陽西歸跨在她兩腰側的雙腿,他腿那麽長,她剛碰到,他就往外往上挪幾分,幾番下來,浪費力氣卻怎麽也踢不到東陽西歸的子桑傾,雙腳終於安安分分的癱在了床上。

    “你好重!”東陽西歸的雙手緊抓著子桑傾的手,他雙臂並沒有撐起來,整個身體的重量全壓在了子桑傾身上,不反抗後,子桑傾頓覺胸口被壓得悶悶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兩人的身體緊密貼合著,東陽西歸能真切的感受到子桑傾砰砰砰跳動的心跳,光這麽壓著不動,他就有反應了,暗暗咬牙隱忍的他,不敢動卻也不想離開子桑傾,便依舊壓著不動。

    “東陽西歸!你快有兩百斤了你知不知道!我骨頭都快被你壓散架了!”子桑傾瞪著還壓著她不起來的東陽西歸,他再這麽一動不動的壓下去,她都要被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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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讓在這裏睡,我就不壓你。”東陽西歸知道子桑傾的小身板被壓得難受,但他還是不起來,窩在子桑傾頸窩的板寸腦袋,連抬都沒抬一下,末了,想起什麽的東陽西歸又補充了一句,“是和你一起睡!”

    東陽西歸擔心子桑傾耍陰謀,答應他在她床上睡後,子桑傾就把床讓給他,自己溜走不在床上睡了。

    “你想得美!”子桑傾冰瞳噴火的瞪著東陽西歸的黑腦袋,和他一起睡,不就是自己往火坑裏跳麽,東陽西歸這麽無恥,誰知道他會幹出什麽事來。

    “我保證安安分分的抱著你睡覺,一定不動手動腳的!”東陽西歸的頭終於抬了起來,但他隻抬起了頭,身體還緊壓著子桑傾,隻見他冷眸緊盯著身下的子桑傾,一本正經的保證道。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相信你自己說的話麽?”子桑傾小嘴微微蠕動,似乎是想罵什麽,但她最終忍了下來。

    “不相信……”東陽西歸想了想,頭一低又窩迴子桑傾頸窩。

    “啊……你真的很重!快起來!”東陽西歸好不容易抬起頭來,轉眼又窩了迴去,子桑傾頓時就慘叫出聲,纖長白皙的雙腳,也不停的踢蹬著床墊抗議道。

    “不和我睡,我就不起來!”東陽西歸悶哼哼的在子桑傾耳邊低喃了一句,語氣非常的堅決。

    “要被你壓死了!”左耳被東陽西歸的唿吸噴得癢癢的,他的話聽得子桑傾踢床墊,踢得更起勁了,直踢得‘嘭嘭嘭’直響。

    “壓死也不起來,除非你和我睡!”東陽西歸是當真耍起了無賴來,反正子桑傾也常罵他耍無賴,那他就耍一次無賴好了。

    在部隊,規規矩矩的那麽多,執行任務時,心係任務放不開,身邊又還有其他人時刻在一起,哪兒哪兒都不合適。

    現在迴到家沒人打擾了,機會這麽難得,東陽西歸自然想和子桑傾增進一下感情,不然以在部隊的進展,他得什麽時候才能抱得美人歸。

    和誰誰誰睡這句話,東陽西歸怎麽能這麽理直氣壯就說出口!

    又一次被無情拒絕的子桑傾,被壓的是真心難受,扭頭看著毫無所動的東陽西歸,她氣得小嘴一張,一口咬上東陽西歸近在此尺的耳朵。

    “啊……”右耳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是真的痛,子桑傾擺明是用了不少力氣在咬他,咬得東陽西歸嚎叫著,卻仍是無賴的不抬頭,更不起身。

    耳朵縈繞著許多的毛細血管,特別敏感,被咬上的話特別痛不算,還很容易被咬破。

    被氣壞的子桑傾,嘴下可沒留情,貝齒哢嚓一合,東陽西歸仍舊不鬆口,冰瞳快噴火嘴裏含著東陽西歸右耳的她,更用力咬了幾分。

    “嘶……你咬我我也不退步,你和我一起睡我就起來,不然你把我耳朵咬下來得了!”決定把無賴耍到底的東陽西歸,咬著牙忍著疼,他被咬得耳朵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不知道下一秒會不會真被子桑傾給咬下來。

    東陽西歸的話簡直是豈有此理,聽得子桑傾心裏憤憤不平,嘴上也不僅更用力了幾分,這麽不自覺的一用力,她頓覺口腔傳來血腥味。

    東陽西歸的耳朵被她咬破了……

    子桑傾噴火般的冰瞳,在嚐到血腥味時,眸光一閃,緊咬的牙關跟著慢慢鬆開,把東陽西歸咬進嘴的左耳,用舌尖頂了出來,垂眸一看,耳背有一條冒著血絲的猩紅齒痕。

    耳朵本來就敏感,被子桑傾的舌尖一頂,誇張嚎叫著的東陽西歸,頓時冷眸一暗,側頭一看,竟看到子桑傾的粉嫩唇瓣上,染著一抹猩紅血液。

    看著子桑傾唇上那抹妖豔的紅,東陽西歸冷眸更是深沉如古井,這麽狠,把他耳朵都咬出血了!

    子桑傾此時的心情和東陽西歸差不多,她同樣覺得東陽西歸太狠了點,她都把他耳朵給咬破了,結果東陽西歸還死賴著不起來。

    不忍心真的咬下東陽西歸耳朵的子桑傾,最終還是沒東陽西歸狠,這一次的對峙,她又一次敗下陣來。

    “行了,你起來吧,一起睡就一起睡。”子桑傾覺得她完了,東陽西歸是吃定了她不敢要他的命,他就任性的老拿命來和她博,她能怎麽辦,難不成真一刀了結了東陽西歸,這不現實。

    東陽西歸看著有氣無力,徹底失去抵抗力的子桑傾,峻臉上揚起的奸笑,別說有多欠扁了,看得子桑傾是恨得牙癢癢。

    最終,在東陽西歸的奸計得逞下,他一個翻身從子桑傾身上起來了,翻身的同時卻也緊抱著子桑傾一起翻,轉瞬就變成他在下,子桑傾趴在他身上。

    子桑傾看著被她壓著的東陽西歸,小臉一黑就要爬下去,腰背卻被東陽西歸的鐵臂緊緊抱著,冷眸暗沉的看著她道:“不想我今晚越軌的話,你就安安分分的趴在我身上睡,不然……嘿嘿!”

    看著笑得曖昧又猥瑣的東陽西歸,子桑傾先是一怒,繼而臉色又是黑又是紅,她小手‘啪’一掌狠蓋上東陽西歸的奸笑峻臉,最終屈服在他不要臉下,乖乖趴在他身上不動了。

    看著乖乖趴在他胸膛不動的子桑傾,東陽西歸拿下子桑傾拍的他臉上的小手,親了親便把她的手放到脖側虛摟著他。

    子桑傾認命般趴著不動,她毛絨絨的腦袋頂在東陽西歸下巴,發絲撓得東陽西歸脖子發癢,一雙大手便箍著子桑傾的纖腰往下拖了拖,讓她枕在他的胸膛上。

    東陽西歸突然唿吸一緊的輕輕抽氣聲,子桑傾耳尖的聽到了,她貼在東陽西歸胸口的耳朵,也清晰的聽到東陽西歸‘嘭嘭嘭’的心跳聲瞬間加快了不少。

    “你不要亂來。”子桑傾猶豫幾秒後,趁著東陽西歸還安安分分的抱著她時,她暗含警告的提醒了一句。

    兩人都是成年人了,子桑傾知道東陽西歸不好受,但這分明是東陽西歸自找的,不關她的事。

    “……隻要你趴著不動,我就保證不亂來。”東陽西歸喉嚨幹燥的猛咽了咽口水,性感喉結上下滾動間,他脖頸上的頸大動脈,因為強力隱忍而青筋凸起。

    子桑傾這次倒是很聽話,非但乖乖趴著不動,她閉著眼還連句話都不說。

    “……”臥室的燈沒關,東陽西歸側頭低眸看向子桑傾,見她當真安心的閉著眼在睡覺時,他簡直想劈了自己!

    子桑傾就趴在他身上,東陽西歸能敏感的察覺到,他的體溫在一點一點的上升,早知道他就不這麽折騰了,費這麽大勁,結果子桑傾睡得雷打不動,奸計得逞的他反倒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承諾在先的東陽西歸,就算自找苦吃,也得打落牙和血吞,額頭都隱忍出細密汗珠的他,最終伸長手臂,摁了下床頭按鈕關了燈,抱著子桑傾就那麽睡了。

    關燈後,子桑傾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黑暗一片的臥室,她眸光微閃的輕歎一氣,又默默閉上了眼。

    皎白的月亮爬上枝頭,又從枝頭落下,一夜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第二天,清晨四點半,子桑傾便準時睜開了雙眼,看著熟悉的臥室,才想起她現在在家,難得不用出早操可以睡懶覺,一夜沒動過的她,抱著東陽西歸再次閉上了眼。

    東陽西歸也醒了,但子桑傾沒動,他便也抱著子桑傾繼續睡。

    早上六點鍾,韋月和子桑謙元起床了,此時早就起床了的老爺子,已經坐在一樓客廳看新聞了。

    六點半,傭人已經把早餐準備好,端上了餐桌,黃伯走到客廳,恭敬的朝子桑豐嵐道:“老爺,早餐已經準備好,可以用餐了。”

    “爸爸,陽和傾兒還沒下來,我上樓去叫他們。”韋月見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還沒起床,和子桑豐嵐交代一聲,便起身要上樓。

    “他們在部隊也辛苦了,就讓他們多睡會兒吧。”子桑豐嵐見韋月要上樓,出聲阻止道。

    “難得迴家聚聚,要睡可以吃完早餐再睡。”韋月不太讚同子桑豐嵐的說法。

    老爺子都這麽起床了,怎麽能讓老人家等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兩個年輕人,太不像話了,韋月說完就堅定踏上了樓梯。

    “爸爸,你別太擔心這些年輕人,他們在部隊早起慣了,這會兒估計早就起了,還沒下來而已。”子桑謙元就坐在子桑豐嵐身旁,他見子桑豐嵐還想阻止韋月,便勸慰道。

    子桑豐嵐看了眼子桑謙元,沒再說什麽,扭頭繼續看新聞。

    韋月穿著居家拖鞋,走路無聲,她風風火火卻腳步輕盈的上到三樓。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一向警惕性很高,但不知道是在家裏比較安逸還是因為其他,直到韋月站在子桑傾的房門口時,臥室裏抱在一起睡覺的子桑傾和東陽西歸,竟都沒有察覺到門外有人。

    ‘咚咚咚!’

    隔著房門,門外的韋月可不知道房間裏是怎樣一副曖昧情景,她抬手就不客氣敲門。

    敲門聲一響,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同時睜開了雙眼,四隻眼睛刷一聲齊齊射向房門。

    “傾兒?起床了!”韋月連敲了兩三下後,就在門外喊道。

    最開始的時候,韋月進子桑傾房間,向來都是直接開門進去的,她並沒有敲門這個習慣的,大概是一年半以前,在子桑傾的嚴重抗議下,她在進自家女兒的臥室前,才學會了敲門。

    子桑傾和東陽西歸都真切的聽到了,手指敲擊在房門上的聲音,以及韋月叫起床的聲音。

    下一瞬,兩人收迴視線,子桑傾還趴在東陽西歸身上,他們一上一下直直的看著對方,眼裏都有著驚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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