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招無影腳難不難學?”在海軍重逢也一個多星期了,因為子桑傾是個女的,洛寒舟一直糾結著,直到昨晚,才下定決心要向子桑傾虛心討教。

    “你想學?”還想著一向沒什麽交流的洛寒舟攔她什麽事,一聽到他一本正經的詢問,子桑傾眉頭一挑瞬間明白了,清淡的反問道。

    “如果你願意教的話。”洛寒舟點點頭,如果子桑傾是個男的,他早找上門去了,跟個小女孩學招數,他還從沒幹過這種事。

    “順便也教教我如何?”一直跟著洛寒舟的秦貞也開口了,身為一個拳王,他對於初次見麵就被子桑傾一腳踹暈的事耿耿於懷。

    但秦貞更明白,要想戰勝對手,必須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如果能把對方的招數都學會,勝算就大大的增大了。

    子桑傾冰瞳一轉,對上秦貞精光閃閃的眼睛,看得她這心裏一陣汗顏,秦貞看樣子還想找她再戰一迴。

    “我隻聽說過無影腳,還沒真正見識過。”池塘看著子桑傾也說話了,靦靦腆腆的白麵書生模樣,表達出的什麽意思,有點不言而喻。

    “我覺得吧,你要是真的想教,應該不介意多教一個。”好不容易追趕上子桑傾的於冷泊,大概聽了一下同班戰友的話後,默默的看著子桑傾浮起在水麵上的後腦勺道。

    子桑傾的左外側沒人,除此之外,身在海中的她,其他方向都被圍堵了個結結實實。

    看著一張張興致盎然的臉,她還真沒想到,這一個個拔尖的男兵,竟然會被向求師。

    “傾,你教不教。”苗亦少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子桑傾,看著子桑傾一一打量他們的冰瞳,他柔聲詢問道。

    “教當然沒問題。”子桑傾並沒有猶豫,她點了點頭,團隊的力量比個人的力量要大得多,她倒不介意教他們,隻是沒想到他們會主動來找她學就是了。

    “但是……”一班男兵欣喜的表情還沒表露出來,子桑傾又開口了,聽得他們一雙雙眼睛全盯著她。

    “我們來個比賽,你們要是能比我先遊到矮山那邊,我就教你們。”子桑傾手一伸,指著洛寒舟背後的矮山,她可不能這麽輕易就教他們,顯得她太好說話了點。

    “我去!這個……差不多得有上千米吧?”明玄鳴一看這距離,差點被嚇傻。

    他們現在可是負重20公斤在武裝泅渡,就連訓練要求,也隻是武裝泅渡300米就合格了,他們是第一次武裝泅渡,才剛適應,這才遊了不到兩百米,他就累得不行,肚子也喝水喝得飽飽的了。

    上來就來一千米,子桑傾是在開玩笑麽?

    “不敢?那就算了。”子桑傾瞅了眼驚呆的明玄鳴,方向一轉就想繞過洛寒舟往前遊。

    子桑傾是覺得她現在體力還行,想挑戰一下,他們不玩就算了。

    “等等!”洛寒舟剛衡量完,這距離他能不能遊過去,一見子桑傾想遊走,連忙喚了一句,又補充道,“比!是隻有贏了你的人,你才教,還是任何一個人贏了你,你就教所有人?”

    “一個贏了就行。”子桑傾方向一轉再次麵對他們,教一個和教十個區別不大。

    再者,這一招再簡單不過了,畢寺都可以教他們,找個人比賽一下泅渡速度,倒是挺不錯的。

    洛寒舟一個班有六個人,還有其他班和洛寒舟熟識,同時是少林武僧的男兵,當初十幾名少林武僧參軍,分配到海軍的也有幾個。

    子桑傾隻有一個人,她要贏了這十一人,看起來好像不容易,一時間,遊在海中的他們排成一條直線,子桑傾本想在外側遊,卻因為是唯一一個對手的原因,被趕到了中間。

    子桑傾左側是苗亦少,右側是洛寒舟,左右一看,其他男兵都興致高昂的躍躍欲試,後麵的男兵已經快要追上來了,不明所以的看著排成一排的他們。

    “開始!”一切準備就緒,子桑傾也不囉嗦,清淡嗓音大喊了一聲,和男兵們在同一時間劃動手臂往前遊去。

    由於負重的原因,大家一開始的速度都差不多,基本可以說是平行的,最多也差不過半個身的距離。

    洛寒舟看著並肩而遊絲毫不比他慢的子桑傾,心裏是有些訝異的,他奮力遊著一點也沒放水,子桑傾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小小一隻,她怎麽也遊得那麽快。

    子桑傾的蛙泳可謂是標準至極,自顧自快速劃動的她,僅三十米後,左右最外側的三四名男兵,便落後了她一個身的距離了。

    外側的是那些子桑傾不熟識的少林武僧,他們的體力可是一點也不差的,但遊得卻沒她快。

    沒比之前,子桑傾自覺遊的不慢,她隻想知道自己的武裝泅渡的速度如何,看著左右好幾人都幾乎並頭前進的情況,她知道自己還需努力。

    薑三冬自然看到了最前方一排拉開距離的士兵們,今天隻是試練摸底,沒有時間與距離的限製,全看自己的體力能堅持多久。

    看到自發較起勁的士兵們,薑三冬時不時留意一下,倒也沒去阻止,隻是他不知道子桑傾竟然也裏麵就是了。

    畢寺已經數不清她喝了多少海水了,隻覺得肚子又漲又鼓,她好不容易克服困難掌握到了一點技巧後,頭一抬赫然發現周葉就在她前方五米處。

    “乃乃的!竟然跑到我前頭去,看我怎麽超了你!”畢寺瞬間就更吃了興奮劑一樣,兩腿一蹬水,兩臂一劃,就跟安裝了馬達似得,‘咻’一下以今天最快的速度往前遊去。

    周葉時沉時浮遊得好好的,突然之間,頭頂潑了滿頭水下來,海水澆在鐵頭盔‘咚咚’響。

    本以為是遊在後麵的人在不小心的撲騰下,弄出來的巨大水花,背著那麽重的背包,周葉一時也扭轉不迴去,即使滿臉不爽,卻也沒跟身後之人計較。

    ‘嘩啦!’又一陣大暴雨似得海水迎頭澆來,被澆得一個下沉喝了大大一口海水的周葉,掙紮著浮起後立馬迴頭,兇猛不滿的眼睛恰好對上身後之人。

    “男人婆!你找死麽!”一看到畢寺笑得大白牙都露出來的帥臉,周葉瞬間更怒了,畢寺果然是故意的。

    “誰找死了?我遊我的,關你什麽事!”畢寺兩手往前用力一推,‘嘩啦’一陣瀑布瞬間飛起,目標準確的濺了周葉滿頭滿臉。

    “死男人婆!”周葉還從沒被人這麽明目張膽的整過,她氣的雙手‘咚咚咚’的拍打水麵,濺起的水花澆了畢寺滿臉的同時,她自己也被濺了滿頭。

    畢寺也不敢示弱,朝周葉拍打去更猛的水花,相比其他安分守己,上下撲騰著的女兵來看,畢寺和周葉分明就是在大戰。

    薑三冬之前一直在女兵方陣這邊,擔心她們一沉下去就浮不上來了,後來見她們的適應效果還行之後,便轉移到了男兵方陣。

    寬廣的海麵一有什麽情況便一目了然,一看到女兵那邊的巨大水花有些不對勁,薑三冬小喇叭一舉又吼了起來:“都幹什麽呢!那邊的女兵!說得就是你們!”

    薑三冬一邊怒吼,橡皮艇方向一轉往迴開去,奈何奮戰在‘咚咚咚’拍打水麵的畢寺和周葉,聽到了他的吼聲,卻沒聽清楚他在吼些什麽,白花花掀起的水花水麵中,更沒看到薑三冬開過來的橡皮艇。

    “畢寺!別打了,薑副教過來了!”步媚媚本來遊在前麵,一聽到薑三冬的怒吼忙迴頭看去,她隻看到了周葉的背影,畢寺被大水花遮掩住她看不清楚,但她直覺和周葉糾纏在一起的一定是畢寺,便連忙往迴遊。

    “誰來了也救不了你!”周葉聽到了步媚媚的喊聲,她立馬就不以水花攻擊畢寺了,頂著大水花向畢寺遊去,看她那憤怒的樣子,是想來個水中激戰。

    “誰怕誰!有種你就來!”畢寺的性子急,被人一刺激自然有些衝,特別是自己本來就看不順眼的人,她當即也迎頭遊去。

    “我去!說了別打了!薑副教已經過來了!”步媚媚遊上前後,看著你揪我衣服,我推你頭盔的畢寺和周葉,她倆還時不時被對方扯得沉下水去,她在一旁看著想拉架,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畢寺和周葉此時正打得火熱,哪裏還聽得進勸,畢寺瞅準機會,一下摁著周葉的頭盔,把她給結結實實的按進了水裏。

    “讓你囂張!”畢寺已經聽到橡皮艇開過來的聲音,她頭也不抬,趁薑三冬還沒開過來,趕緊整治一下周葉再說。

    背景大怎麽了,背景大就可以目中無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當她是軟泥巴想捏圓就搓扁麽。

    周葉被摁在水裏猛喝了好幾口水,雙手伸出水麵想扯開畢寺,卻被畢寺摁得更往下沉了沉,水中的她嗆得憋紅了一張臉。

    “放手!姓畢的,把你手給老子鬆開!”隔著十幾米遠,薑三冬一看畢寺右臂使勁往下摁的模樣,就知道水下被她摁著一個人,他當即臉一拉怒吼道。

    薑三冬都上來指著她插手了,畢寺也就乖乖放了手,畢竟她也不想把周葉給淹死。

    “咳……咳咳!”周葉一浮出水麵,當即重重的咳嗽起來,越咳臉色就越紅,顯然被嗆得不輕。

    “怎麽迴事?你們精力太旺盛了是不是!”薑三冬一看周葉咳個不停又滿臉憋紅的樣子,虎眼一沉,站在橡皮艇上的他,指著畢寺鼻子就怒罵道。

    誰不好惹,偏偏去招惹周葉,畢寺是真的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報咳……報告!她先動手,咳……潑我的!”還在猛咳著的周葉,一聽到薑三冬的詢問,咳嗽中的她連忙搶先答道。

    “報告!我在她身後遊得好好的,她突然轉過身先就攻擊我!”周葉話音剛落,畢寺也不甘示弱的大聲說道。

    “明明是你先潑我,我才轉過身去的!”周葉憤怒的看著畢寺,要不是她們的雙手雙腳還要在水中遊著保持平衡,她一定上去揍她一拳。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先潑你了?我隻是沉下去的時候撲騰著水花弄大了一點,我一冒出頭你就死命的潑我!”畢寺帥眼怒視著周葉,理直氣壯的反駁道。

    “你個死男人婆,賤人……”在周葉看來,畢寺就是黑白顛倒,惡人先告狀,憤怒中右手往前一推又潑了畢寺滿臉,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薑三冬打斷了。

    “夠了!”一聽到周葉開始罵人,薑三冬國字臉一黑,大吼了一聲製止兩人的爭吵。

    遊在一旁勸架的步媚媚,一直默不作聲的看著畢寺和周葉,後麵的女兵遊上來時,看到薑三冬又黑又怒的黑臉,不敢停留的從一旁往前遊去,絲毫不敢靠近他們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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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到底怎麽迴事?”畢寺和周葉各執一詞,薑三冬視線一轉,看著步媚媚大聲詢問道。

    “……”步媚媚是聽到薑三冬的吼聲才往迴遊,她哪知道怎麽迴事,但她僅看了眼薑三冬詢問的虎眼,手一伸就毫不猶豫的指著周葉道,“她先動手的!”

    對於步媚媚的指控,畢寺麵無表情,但她心裏肯定是樂開花了,她是樂了,周葉卻不幹了,反指著步媚媚:“她和男人婆是一夥的,她肯定偏向男人婆!她的話怎麽能信?”

    周葉一口一個男人婆,畢寺帥眼不善的盯著她,有種別再落她手裏,否則她一定扒周葉一層皮!

    對於周葉怒罵畢寺是男人婆這個事實,薑三冬本來也覺得畢寺的長相和行為不像女孩,但周葉這樣罵畢寺,他還是聽得國字臉黑了又黑。

    “罵人已經是不對了!不管是不是你先攻擊的,兩人都要受處罰!你們兩個立馬上岸!沿著海岸線來迴跑十趟!直到給我跑趴下為止!”薑三冬虎眼嚴厲的看著周葉,指著岸上,怒氣衝衝的命令道。

    周葉的確是太目中無人了,畢寺也太浮躁,性子太衝,趁著這個機會,他正好可以磨磨的棱角,薑三冬便一點情麵也沒留。

    “報告!我沒錯!憑什麽要受罰!”周葉非常不滿薑三冬的懲罰,懲罰也該是畢寺一個人受罰,憑什麽要拉著她下水。

    畢寺其實也有點不滿,但她不滿的不是薑三冬讓她受罰,而是罰得太重了。

    海岸線1500米,來迴一趟就是3000米,來迴十趟,30000米那就是30公裏,身上還負重了20公斤,薑三冬想讓她把腿跑斷麽。

    “不管你有沒有錯!就憑你是個兵,就必須服從上級的命令!”薑三冬這下是徹底對周葉不滿了,想享福就別來軍營,部隊不是讓她吃喝玩樂的地方。

    “……”周葉兇狠的怒瞪著薑三冬沒說話,她當然知道當兵要服從命令,憤怒中,她身一轉就往岸上遊。

    “去吧,我隻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了。”麵對畢寺哭喪著的帥臉,步媚媚也無奈,隻能安慰畢寺幾句。

    兩人的事算告一段落後,步媚媚便繼續往前遊,剛遊了二十幾米,又聽薑三冬怒吼道:“誰你把背包卸下的?負重越野30公裏!”

    步媚媚不解的看向岸上,率先上岸的周葉,背包帶鬆鬆垮垮的剛褪到兩手臂彎,就被薑三冬給喝止了動作。

    就算隔著幾十米距離,步媚媚也能看出周葉的臉色非常不好。

    “切……吃不苦就別來當兵,丟人!”畢寺這時才悠哉悠哉的爬上岸,她看著目光兇惡的周葉唾棄了一聲,不屑道。

    “男人婆,跑完這30公裏,我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被畢寺一諷刺,周葉眸光瞬間轉向,依舊兇惡,恨不得再次和她扭打在一起。

    “等你跑完再說。”畢寺迴以她不屑一眼,看來周葉對她還算不錯,她一直以為周葉早和她杠上了。

    周葉再不想跑,也跟著畢寺跑了起來,這次她沒力氣再和畢寺爭跑在前頭,30公裏,她從沒跑過這麽長的距離,還負重。

    看著悠悠跑在她前方兩米的畢寺,周葉是越想越氣,要不是畢寺,她能受罰麽。

    還有薑三冬也是,他明知道步媚媚和畢寺同班,還讓她指控,擺明了是偏袒畢寺,而且步媚媚之前遊在她前麵,壓根就沒看到她們她們誰先動手的。

    知道自己被算計了的周葉,心裏對一排一班的女兵,就更不待見了。

    遠在幾百米開外的子桑傾,自然不知道畢寺和周葉之間發生事,等她們在岸上跑起來時,她和洛寒舟等人的比試也早已經過半,原先並排前進的隊伍,也早已隊形歪曲。

    “那到底是不是女人!”於冷泊看著又和他拉開距離的子桑傾,忍不住低聲道了一句。

    先前他追不上子桑傾,還有借口說子桑傾一開始就遊在他前麵,但這次他們可是同一個起點,她竟然將大半的男兵甩在了身後。

    “性別倒真真切切是女人,但我懷疑她喜歡的也是女人!”明玄鳴在於冷泊左側,眼看著怎麽奮力追趕也追不上子桑傾,他也不追了,反正洛寒舟和苗亦少還緊緊夾著她並排往前,聽到於冷泊的疑問,便神神秘秘的迴了一句。

    “啊?你說……子桑傾,喜歡女人?”於冷泊可謂是震驚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明玄鳴。

    “嗯!我懷疑是!”明玄鳴肯定的點著頭,這是他通過英明又發達的頭腦推理出來的。

    “說說看。”看到明玄鳴太多肯定的眼神,於冷泊反倒快速冷靜了下來,恢複了他一貫的沉著從容。

    如果子桑傾真的喜歡女人,對他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好事,他家老子就沒道理逼著他和子桑傾在一起。

    “第一,她對我們高大威猛鐵骨錚錚的帥哥教官,也就是東陽西歸沒興趣,她親口說的她看不上東陽西歸!這是我親耳聽到的,絕對假不了!”在於冷泊側耳傾聽的認真眼神中,明玄鳴可謂是找到知音般,繼續滔滔不絕道。

    “第二,你沒發現她很少跟男兵走在一起麽?連看男兵的眼神都很少!更別說和男兵聊天打屁了。”明玄鳴說得好像還真是那麽迴事,他剛想說第三,就被於冷泊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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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知道她看男兵的眼神很少?”於冷泊對這句話存在質疑,難道明玄鳴一天二十四小時,眼睛都黏在子桑傾身上,或者在她身上裝了監視器。

    “觀察出來的唄!據此推測,她對男兵沒興趣!”明玄鳴一口咬定一定是這麽迴事,不然一個十八九歲的妙齡女孩,怎麽可能對異性沒點好奇。

    於冷泊汗顏,明玄鳴的推測證據不足,結論也下得太草率了。

    “第三,這可是最重要的一點!”明玄鳴的虛張聲勢果然引來了於冷泊的再次側目,他當下更興奮了,“她一直跟她們的女兵混在一起,特別是步媚媚和畢寺,整天都形影不離的,你有見過這麽膩歪,膩歪得這麽緊的女人麽?”

    於冷泊搖頭,他從不觀察異性,哪知道女孩子之間的相處模式是怎麽樣的。

    “綜合以上三點,我嚴重懷疑子桑傾對男人性冷淡,她喜歡的是女人!”明玄鳴說得一本正經,非常肯定,不容置疑,“且,在步媚媚和畢寺之間,我覺得她更喜歡畢寺!”

    “為什麽?”於冷泊懷著一顆好學的心,卻被明玄鳴給雷得外焦裏嫩,嘴角抽搐的看著他。

    “同性相斥,異性相吸唄!沒看到畢寺長得挺帥的麽?胸又那麽平,她不說話誰看得出來她是個女的!”明玄鳴覺得於冷泊怎麽那麽不開竅,他都說得那麽明白了。

    “……按照你的理論,子桑傾喜歡同性,那她應該更喜歡長相更女人的步媚媚才對。”於冷泊斜了明玄鳴一眼,決定不再聽他胡扯,繼續往前追,看能不能追得上子桑傾。

    “……”於冷泊從從容容的一句話,直接把明玄鳴給說呆了,他怎麽沒想到這個問題,那到底,子桑傾是喜歡步媚媚還是畢寺?

    或者,兩個都喜歡?

    明玄鳴糾結著,越想越亂的他幹脆不想了,他隻是覺得子桑傾的性向有問題而已,至於她到底喜歡誰,他又不關心。

    子桑傾不管是快是慢,左右兩側的洛寒舟和苗亦少都不緊不慢的並肩而遊,她懷疑他們是故意保存實力的,而其他男兵,都或遠或近的跟在身後。

    “隻剩一百米了。”洛寒舟看著前方的矮山,提醒了子桑傾一句。

    洛寒舟知道子桑傾是有實力的,但他還是沒想到子桑傾竟然這麽能遊,他的速度,一般男人根本跟不上,但幾百米遊下來,子桑傾好像很輕鬆,絲毫沒有大喘息疲憊不堪的情況。

    子桑傾隻是沒武裝泅渡過而已,身為特工時,她的遊泳技術可是連特工隊隊長哈帝埃米都讚不絕口,未必能勝得了她的。

    “一百米那就衝刺。”子桑傾不以為意的挑挑眉,她知道他們也沒出全力遊,洛寒舟的身材一看蓄滿爆發力,他的體力一看就不錯。

    讓子桑傾意外的是,苗亦少的身材也隻是看起來還行而已,軍服下的身材看不出來有大塊大塊的肌肉,他的體力如此之好,倒是挺讓人意外的。

    “傾,你的腿沒關係吧?”衝刺前,苗亦少看著子桑傾關心道。

    衝刺時需要極大的爆發力,他擔心她之前抽筋的左腿沒好完全。

    “沒事,早好了。”子桑傾搖搖頭,衝苗亦少迴以微微一笑。

    “那就開始衝刺,我和亦少隻要有一個人贏了你,就算贏了。”洛寒舟本不想說這話,總覺得有點欺負子桑傾的感覺,但他不知道子桑傾的實力究竟如何,還是保險一點為好,不敢說大話。

    “嗯。”子桑傾點頭,隨即雙腿一瞪,率先衝刺起來。

    三人的速度瞬間就像箭出弓一樣快速往前,看得緊跟在身後的於冷泊嚇了一跳:“我的天,這都是什麽人!”

    於冷泊心有戚戚然的看著,前方瞬間拉開距離的三人,這近一千米遊下來,他早累得快沒力氣遊了。

    同班其餘男兵,更是各自隔著一段距離漂浮在海麵上,更遠處的海麵,其他班男兵更是隨波逐流的泡在水裏,無力的好半響都沒往前遊幾米。

    “我爹說的沒錯,部隊果然是臥虎藏龍,我一個在海邊長大的漁民,竟然還遊不過他們!”池塘也保存了實力,但他看著戰況激烈,瞬間飛射出去已快二十米的三人,錯失了起跑機會,這會兒要追上已幾乎不可能了不由一臉的可惜。

    “你剛才怎麽不遊快點追上他們?”將池塘遺憾的神情看在眼裏,於冷泊知道他沒出全力遊,對此有些不解,池塘之前遊快幾步,和他們一起衝刺出去的話,還是有機會的。

    “這不是想出其不意用奇兵製勝麽,誰知道他們一起衝刺來了這麽一出。”其實剛開始發現時,池塘也是有機會追趕上去去的,但他被他們突然飆升的速度給驚了一驚,等反應過來再要追上去,已經是難上加難了。

    “還沒到終點呢,別放棄呀!”於冷泊知道自己就算拚盡全力也是追不上了,故而緩慢的遊著,但池塘看樣子是有實力追上去的,便催促道。

    “放棄倒沒放棄,但這次就算了,以後還有機會。”池塘白麵書生的斯文臉笑了笑,武裝泅渡的訓練還有好幾天,他現在保存實力,下次正式泅渡,指不定就能拔得頭籌了。

    子桑傾三人衝刺了五十米,三人也依舊沒分出勝負,五十過後,子桑傾的速度突然又快了起來,她手臂的劃動下,水波呈現出平滑流暢的水紋,一劃動的速度一下一下平穩有節奏。

    子桑傾的速度一快,洛寒舟和苗亦少也劃動得更快了,但他們兩人再如何加快速度,卻怎麽也追不上子桑傾,她的身體就好像一條魚一樣,所到之處海水自動讓出一條海路,無聲的助她一路暢遊。

    “她這是什麽遊法,不太像蛙泳。”洛寒舟在全力追趕,直盯著子桑傾往前遊的他,驚愕的發現她遊泳的姿勢不太像標準的蛙泳。

    “不知道,追上再問。”苗亦少全身都在奮力遊著,都快沒空說話了,抽空迴了洛寒舟一句,便埋頭往前衝刺。

    子桑傾漸漸和洛寒舟與苗亦少拉開距離,到達矮山盡頭停下時,她迴頭一看,驚喜的發現他們還在十米外奮力往前遊。

    子桑傾率先到達終點後,洛寒舟和苗亦少兩人就較上勁了,紛紛使出全力往子桑傾遊去,到達終點時,兩人竟是不分勝負的同一時間觸到矮山壁。

    “說實話,我有想過你會贏,但沒想到你竟然贏了這麽多!”洛寒舟方向一轉背靠矮山,伸手比劃著子桑傾到達終點時,他所在的位置。

    “看來我還有很大的空間需要進步。”苗亦少苦澀的笑了笑,再次對子桑傾刮目相看的同時,心裏有些黯然。

    氣氛一下沉默了下來,苗亦少為著他和子桑傾之間,越來越大的差距而沉思,洛寒舟他們沒比贏子桑傾,而錯失的無影腳絕技。

    “你們不是想學那招無影腳麽,其實很簡單的,改天有空教你們。”子桑傾這時候才發現岸邊跑了兩個人,仔細一看,非常像是畢寺的身影,她衝洛寒舟友好的說了一句,便向岸上遊去。

    “贏的人是你。”洛寒舟眉頭,子桑傾不像在開玩笑,但他自己技不如人輸了,子桑傾不教是應該的,沒什麽好說的。

    “明天下午訓練完,想學的話就來找我。”子桑傾自然知道無影腳學好了,會是一招絕技,但她並沒有要獨家收藏的意思,畢寺幾人都學會了,若是能提高其他士兵的搏鬥水平,自然挺不錯。

    看著子桑傾遊向岸的身影,洛寒舟厲眸微眯,他第一次知道,不是隻有男人才會大氣,他從少林寺轉戰到軍營,自然知道習武之人,很多絕技招數是不願教於外人的。

    正所謂,教會了徒弟餓死師父,把別人教得越厲害,自己的地位就越低,也更危險,別人強大了,指不定迴頭就把你打敗了。

    像秦貞,他身為拳王,除了要不斷努力提升自己外,鑽研破解對手的絕殺技時,更要提防自己的絕招被對手破解,所謂絕招,就是在關鍵時刻能夠力纜狂瀾扭轉敗局的。

    子桑傾當初憑著一招無影腳,撂倒了一眾藍隊新兵,從而聲名鵲起。

    洛寒舟其實也隻是問問子桑傾,並沒有抱著太大的希望她會教,更甚至他有想過,就算他比試贏了子桑傾,也許她也會找借口不教。

    洛寒舟唯獨沒有想到的,是他輸了,子桑傾卻依然教他們這招絕技。

    “是不是覺得她很不一般?”看到洛寒舟厲眸微眯,一直盯著子桑傾看的側臉,苗亦少笑得溫文爾雅,溫和道。

    洛寒舟收迴視線看向苗亦少,不可置否的道:“你眼光很不錯。”

    洛寒舟說完就往迴遊,苗亦少看向已經上岸了的子桑傾,無奈的嘀咕道:“眼光是不錯,就不知道手段行不行了。”

    子桑傾一上岸,渾身濕漉漉又露胳膊露腿的她,海風一吹,凍得是直接抖了一抖,看著還有兩百多米才能跑前來的畢寺,她便退迴淺水區,縮在了海水裏。

    於冷泊等人看到子桑傾率先到達終點,洛寒舟和苗亦少也往迴遊後,便也調頭往迴遊,子桑傾待畢寺和周葉跑過來後,這才又跑上了岸。

    “畢寺,你們這是怎麽了?”子桑傾瞥了眼周葉,隨後自動忽略了她,和畢寺站在岸邊。

    “被薑三冬懲罰了唄。”畢寺喘息著,一想到要跑十個來迴,她就特別想揍薑三冬一頓,也不看看她們的性別,她們可是女兵,30公裏讓她們跑到晚上去麽。

    “不是讓你少招惹她麽?”子桑傾無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瞅著畢寺道。

    “對,這次是我先招惹她的,誰讓她上次那麽囂張,有背景有了不起。”周葉跑到盡頭又調頭往迴跑,看著迎麵跑來的周葉,畢寺有些訝異薑三冬還在那麽遠那麽遠的海上,周葉竟然真的乖乖跑到矮山盡頭了,這才調頭往迴跑。

    “我看你也是欠教訓的!”子桑傾無語望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說畢寺了。

    “哎,等我跑完這十趟再說吧。”畢寺嘴巴微張,唿唿的吐氣,看到周葉快要跑到麵前了,她直接身一轉就跑,瞬間就變成了她跑在周葉前麵。

    “喂!男人婆,你還沒跑到山腳下,掉什麽頭!”周葉還想著,畢寺被子桑傾這一耽擱,要想追上她就難了,誰知道畢寺竟然偷懶半道就掉頭。

    “要你管!”畢寺迴頭喊了一句,薑三冬又看不到,周葉是智商有問題,腦子不會轉彎。

    第二天依然是武裝泅渡訓練,上午天氣還挺好,下午時,士兵們剛下水沒十分鍾,轟隆一聲雷響,僅幾分鍾時間,天際一片黑暗,嘩啦啦的下著大雨。

    “這鬼天氣!”薑三冬看著說下雨就下雨的天氣,在南滄艦隊這麽多年,他早習慣了這種反複無常的天氣,看著來勢洶洶的大雨,不慌不忙的指揮著士兵們上岸。

    “這雨下得好,我們就不用訓練了!”一上岸整隊,畢寺就開始興奮起來,豆大的雨滴‘咚咚咚’砸在頭盔上,眾人被淋成了落湯雞,她卻一心期待這雨下得再猛烈些。

    “我看未必。”子桑傾幽幽的說了一句,她不是想打擊畢寺,隻是她明白,如果東陽西歸在的話,就算下暴雨,這訓練也未必會暫停。

    “報數!”隊列一整完,薑三冬小喇叭也不拿了,他的軍姿站得比士兵們還直挺,看著麵前的士兵們吼道。

    “一……”

    “一!二……”

    “一!二!三……”

    聲聲報數聲伴隨著‘嘩啦啦’的雨聲,大響在雷雨澎湃的海岸前,人數齊後,薑三冬的激情好像被這雷雨聲給點燃了。

    “同誌們!訓練累不累?”這批新兵打從下車到海軍集訓後,就一天也沒有休息過,這場轟隆隆的雷雨下,薑三冬自然知道士兵們在想什麽。

    “累!”士兵們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樣,紛紛響亮的迴吼著薑三冬。

    “想不想休息半天?”

    “想!”

    畢寺喊得尤為大聲,連心髒都跳得更歡樂了。

    “薑副教今天就滿足你們!”在士兵們欣喜若狂,嘴一張就想歡唿的時候,薑三冬又立即道,“雷暴雨向來來得快,去得也快!你們沿著海岸線跑,大雨停了你們也就可以休息了!”

    ‘轟——啪!’

    薑三冬一說完,閃電瞬間劃破烏雲密布的天際,緊接著響雷一聲炸響,好像在替士兵們抗議薑三冬的命令。

    士兵們瞬間呆了,畢寺大張的嘴好像能塞進一個雞蛋,這算哪門子的休息,萬一大雨一直下到晚上呢。

    “怎麽,不想休息了?那你們就……”淅淅瀝瀝的大雨中,隔著瀑布般的雨簾,薑三冬看不太士兵們的表情,但他想也想得到他們定是滿目震驚與錯愕。

    “想!”依照薑三冬的性格,接下來的話肯定不會比先前的更好,士兵們現在也都熟悉了他的性情,紛紛大吼著攔下了他的話。

    “想休息就行!速度給我跑起來!”薑三冬眼裏寫著滿意,這群小菜鳥還算孺子可教。

    薑三冬一聲令下,士兵們立馬整齊劃一的左轉,頂著砸在身上頭盔上的暴雨,就陸續跑了起來。

    “這是虐待!非人虐待!”跑動中,隊伍從薑三冬麵前經過時,畢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穿透雷雨聲傳進薑三冬耳裏。

    薑三冬一聽就知道這是畢寺的聲音,他虎眼一定,盯著跑在最末尾的畢寺,倒也沒說什麽。

    “子桑,你大腿有沒有不舒服?”跟隨著隊伍的奔跑中,步媚媚往下看了看自己卷起褲腿的大腿,兩天的武裝泅渡下來,她的大腿根真的磨破了。

    一層層卷起的褲腿,在跑動著摩擦著破皮的內側,疼得難受。

    “嗯。”子桑傾點頭,她的身體又不是銅牆鐵壁,都是肉長得,自然也破了。

    且她經期昨晚來了,在海裏泡了一上午,小腹已經隱隱作痛,這會兒又是冒雨越野,她擔心的不是大腿破皮摩擦的疼痛,她擔心的是自己能不能扛得下去,隻祈禱這雨能快點停。

    自從那天被肖順匆匆叫走,東陽西歸在海軍整整消失了五天,當他和肖順驅車迴到南滄艦隊時,雷聲大作的大暴雨中,看到有一支隊伍在岸邊冒雨奔跑,他便走了過去。

    “沒看下著大雨麽?”軍用越野車停在辦公樓前,東陽西歸從車上下來就走進雨裏,先下車的肖順,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他拉迴屋簷下。

    “我的兵在訓練,你迴去吧。”東陽西歸沒跟肖順拉扯,乖乖被拖到屋簷下的他,卻抬腳又走了出去。

    “這麽多天沒休息好,你好歹先迴去休息一下吧?”肖順眉頭微皺,訓練有薑三冬在,東陽西歸也走了五天了,也不差這一刻半刻的。

    雨中的東陽西歸抬手衝背後的肖順擺擺手,一步一步堅定不移的往海邊走去。

    薑三冬一直在雨中,有時跟著士兵們來迴跑,有時站在岸邊看他們跑。

    跑到第五個來迴時,士兵們的速度明顯慢了很多,薑三冬也不催,就像雕像一樣矗立在岸邊,為的是士兵們看見他,就算是跑不動了,走也得給他走著,反正不能停下。

    “跑多久了?”薑三冬麵向茫茫大海,並沒有發現東陽西歸從身後走來,東陽西歸站在薑三冬左側詢問道。

    “你個神出鬼沒的!什麽時候迴來的?”瀑布般的大雨簾嚴重阻隔視線,雷雨聲也阻礙聽覺,薑三冬看到突然出現在身旁的東陽西歸,著實嚇了一跳。

    “剛剛。”兩人的位置在海岸線中間,隊伍已經從左側慢悠悠的跑了過來,東陽西歸看著領頭的男兵,一個個垂頭喪氣像蔫了的茄子。

    沒人發現子桑傾嘴唇發紫,整張小臉蒼白毫無血色,她小腹一陣比一陣強烈的絞痛著,兩條腿無力的機械般挪動,冷得渾身發抖。

    “媚媚……”眼前的人影開始模糊起來,依舊豆大的雨滴啪大下,子桑傾虛弱的喚了一句前麵的步媚媚。

    “嗯,怎麽了?”步媚媚聽出了子桑傾的聲音有些虛弱,但這樣冒雨跑了這麽久,她自己也有氣無力,她沒迴頭的應了一聲,並沒有發覺到子桑傾的異常。

    “如果我暈倒了,告訴軍醫我正在經期。”子桑傾覺得自己真扛不住了,強撐著說完,冰瞳黯淡的無力一閉,便失去了知覺。

    “子桑!”步媚媚還沒反應過來子桑傾說得話是什麽意思,突然聽畢寺一陣驚唿,連忙迴頭,赫然發現子桑傾側身軟倒下去的身體,被畢寺一把接住。

    子桑傾幾人已經快跑到中間位置了,她們離東陽西歸不過十幾米遠,白霧般的雨簾中,東陽西歸事先並沒有發現子桑傾,一聽到畢寺的驚唿,他冷眸一轉,挺拔身影已反射性的朝她們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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