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並不重要,皇兄隻需要把解藥給我就夠了。”寅昊不喜歡皇帝看著寒的眼神,事實上是任何男人看著寒他都會不喜歡。

    “昊兒,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太後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

    “四弟,你應該知道這蝕骨的解藥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得到的,尤其是來曆不明的人。”

    “怎樣才算來曆分明的人?”這個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寒會開口,連寅昊都愣了一下。

    “至少有個身份。”這是皇帝的最低要求,這樣至少可以查出更多的東西。

    “北冥六公主,這樣的身份夠嗎?”

    此話一出不僅皇帝愣了,就連一旁的太後也是一臉的驚訝,那個慧迎就更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而寅昊則是不明白地看著寒,為何寒會如此輕易地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

    寒知道寅昊在想什麽,她靠在寅昊的耳邊,輕輕地說到,“別為了我壞了你的兄弟之情。”

    寅昊先是一愣,然後是心裏一暖。寒果然厲害,什麽都被她看透了,說實話,如果皇帝執意刁難,他是真的會和他反目的。

    “四弟,她說的可是真的?”皇帝還想求證一下,畢竟這件事已經升級成外交事宜了。

    “你可以去查。”寅昊冷冷地說到,“不過,在你查出來之前,如果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便不再是你的兄弟。”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皇帝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去宣胡太醫到麒麟殿。”旁邊的宮人聽到就馬上退下了。

    聽到皇帝下令,寅昊的臉色稍稍好了點。

    而這麒麟殿本來就是寅昊在宮中的住所,而此時寒正躺在寅昊的房間裏,那個胡太醫已經開始診治了。

    “啟稟皇上,王爺,這位姑娘中的蝕骨之毒已經深入五髒六腑,即便服食了解藥,也會落下個筋骨疼痛的毛病。”胡太醫說著還觀察了一下兩者的表情,發現皇帝麵色如常,隻見寅昊眉頭深鎖,一臉的擔憂。“至於姑娘右手的傷,外傷已經基本痊愈,那傷了的筋骨恐怕,,,,,”說到這,太醫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寅昊已經是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了。

    “我的右手已經廢了,就不勞太醫費心。”此時,躺在床上的寒開口道,她也看到了寅昊的樣子。

    “寒,你,”寅昊難以置信,寒竟然可以這麽輕鬆地說出這樣的話。

    寅昊有著深深地自責,這一路上他隻顧著為寒換藥,以為傷口愈合了就是好了,卻忽略了寒傷的其實是筋骨。

    皇帝也是感到很意外,竟然有人可以這麽淡然接受這件事,而一旁的太後也開始覺得這個寒不簡單。

    “太醫,用藥。”寅昊厲聲命道。

    “殿下,老臣在此先稟告一聲,這蝕骨的解藥服用之後會用很大的副作用,恐怕這位姑娘未必受得起。”

    “什麽副作用?”寅昊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之前的止痛藥就讓寒承受了很大的痛。

    “比錐心刺骨之痛還要痛上百倍。”

    寅昊驚得再也說不出話,那該是怎樣的痛苦,寒怎麽受得了?寅昊一個箭步衝到太醫的麵前,拎起他的衣領吼道,“你給找別的方法解毒?”

    “寅昊,”寒淡淡開口道,“長痛不如短痛。”

    寅昊鬆了手,看向寒,從寒的眼裏他看到了鎮定和堅定。

    走到寒的麵前,蹲在床邊,伸手摸著寒的頭,“你不該受這樣的罪。真希望中毒的是我?”寅昊的聲音有點顫抖,他害怕看到寒痛苦的樣子,他更難過的是自己不能分擔那份痛苦。

    “千萬不要,我可不會把手伸到你嘴裏讓你咬。”寒笑著說道。

    這個時候寒還會開玩笑,連寅昊都想不到,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我也舍不得咬你。”

    “讓太醫用藥吧。”

    寅昊正想要開口說什麽,寒就接著說道,“然後你出去。”

    “不行,我要陪著你。”

    寒搖搖頭,“你已經陪了我太久,這一次讓我自己來。”

    “寒。”寅昊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他從寒的眼裏看到了堅決,隻能無奈地點頭。

    一幹人等都退下了,隻剩下那個太醫。

    “太醫,大概要多久?”

    “一炷香的時間,姑娘要忍一忍。”

    太醫打開錦盒,取出一顆藥丸,喂寒服下。

    “你也下去吧。”寒淡淡開口道。

    此時,房間裏就隻剩下寒一個人了。

    太後已經帶著慧迎郡主離開,她對這個北冥的公主可不怎麽在意。倒是寅昊,一臉的擔憂,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緊閉著的房門。

    “你怎麽出來了?”看見太醫出來,寅昊問道。

    “姑娘不讓老臣呆在裏麵。”說罷就退下了。

    “要是實在擔心,你就進去。”皇帝實在看不過去寅昊那一副天快要塌下來的樣子。

    “要是能呆在裏麵,我還會出來嗎?”寅昊沒好氣地說到。

    “看來,你是真的陷下去了。”皇帝無奈地說到。

    寅昊隻是瞥了皇帝一眼,什麽也沒說。

    一炷香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寅昊迫不及待地踢開大門衝了進去。

    寒此時已經滾到了地上,整個身體蜷縮在了一起,幸好嘴裏還咬著一塊布。

    “寒。”寅昊衝到她身邊,把她扶了起來。

    寒出了一身的汗,牙齒到現在還沒有鬆開,死死地咬著那塊布。很明顯那陣疼痛已經過去,可是寒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寒,把嘴鬆鬆。”寅昊輕輕地扯著那塊布,寒似乎感應到了,鬆了嘴。

    當寅昊看到那塊布上的牙齒印和血跡,一陣心疼的感覺襲滿全身。寅昊把寒抱起,重新躺迴了床上。

    寒的意識已經清醒了,可是為了對抗那股疼痛消耗了太多的力氣,又沉沉地睡去了。

    (*^__^*)

    寒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當她醒過來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是在王府的房間裏,寅昊把她抱迴了王府。

    寒試著坐了起來,發現全身還是有點疼痛,不過手腳都已經用得上力氣了,這不禁讓寒心裏一喜。

    這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應該是府裏的嬤嬤,一見到寒就大聲說到,“姑娘你總算醒了,我這就去通知王爺。”說罷又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緊接著走進來兩位年輕的丫鬟,“小姐,奴婢們伺候您更衣。”

    寒沒有說什麽,就由著她們,剛好穿戴完畢之後,寅昊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寒正看著自己,他笑了,“你總算醒了。”

    “睡得太多不見得是好事。”寒淡淡說到,“我想出去走走。”

    “好。”

    寅昊帶著寒在王府裏走著,說實話,王府挺大的,走上個把時辰也逛不完。一路上,兩人都不怎麽說話,沒好的時候,寒總是讓寅昊抱著,那時候也都是寅昊說,她聽的多。而現在,寅昊似乎不敢怎麽說了。

    “這一路,謝謝你了。”還是寒先開口了,一直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這沒什麽。”寅昊隻是機械式地迴答著,他在擔心寒接下來要說什麽。

    “我恐怕還要再打擾你一陣子。”

    “啊?”寅昊一時反應不過來。

    “太醫不是說,我這身子還要再調理一陣子嗎?所以,我就隻能再叨擾你一段時間了。”

    “好,真是太好了。”寅昊現在正在心裏感謝那位胡太醫呢。

    看到寅昊臉上的笑容,寒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王爺,”王府的管事上前來道,“五殿下還有七殿下正在廳裏候著呢?”

    “唔?他們怎麽又來了?”寅昊很是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你去忙你的吧,我隨便走走便可。”

    寅昊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五哥,你瞧,我就說四哥在陪四嫂吧,你就偏不信?”不遠處,那個七殿下的大嗓門又發揮了功力。

    “老七,這次算你精明。”

    一看到他們兩個,寅昊又忍不住皺起眉頭。“你們兩個就不能好好在大廳裏呆著。”

    “四哥,不是我們不想好好呆著,是小弟我實在等不及要來拜見四嫂。”老七很是賴皮地說到。

    “就是,四哥,你總不能老是把四嫂藏起來,不讓我們這幫兄弟見吧。”老三也在一旁說到。

    開口一句四嫂,閉口一句四嫂,寅昊已經明顯看到寒臉上的不悅,他真的是被他這兩個兄弟害死了。

    “我不會成為你們的四嫂,所以,你們不必來見我。”寒冷冷地開口道。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顯得十分尷尬。

    “你們慢慢聊吧,我要出去一趟。”

    “什麽?你要出去?”寅昊實在是擔心寒的身體,她才剛剛解了毒。

    “這裏也有嚴家的分號,我想去看看。”寒肯和寅昊說明,已經夠給他麵子了。“你不必派人跟著我,事情完了我自然會迴來。”

    說罷,不等寅昊做任何反應就徑自走了。寅昊隻能無奈地看著她離開,好像一直以來他都無法對她做出反駁。

    看到寒走了,老七才敢開口,“四哥,我們是不是惹四嫂生氣了。”

    “你要真想讓她成為你的四嫂,就閉上你的狗嘴。”寅昊瞪著老七沒好氣地說到。

    老七和老三兩人頓時麵麵相覷,看來今天是來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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