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後仰著幾乎要湮滅在這個吻裏,可又輕輕側過頭停止了這一切。


    她微微喘息著,耳邊是他更加沉重的唿吸著。


    他抵在她的肩膀處,攥著她腰的力氣始終沒有放鬆卻有在慢慢的平息著。


    隨著燈光程安看到了客廳裏的她的一些行李,她輕怔一下問道:“這些東西……”


    “是我讓徐澤從酒店拿迴來的。”


    任景西說著從她肩膀上抬起了頭,眼?依舊留著還未散去的濃情。


    程安錯過視線不再去看他,動了動身子靈活的從他身前溜走。


    程安看著這些行李,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隻是沒想到卻又是迴了這個地方。


    “我就睡一樓客房好了,省得搬上去麻煩。”她說著拉著行李箱往最近的客房走去。


    可下一秒任景西就按住了她的箱子,目光深沉似是有話要說。


    “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她按著箱子輕聲道,似是故意阻止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她微微用力移開了他的手打開客房的門,進屋前停下來看了他一眼,卻欲言又止將門帶上。


    “程安。”


    他的聲音隔著厚厚的門板聽得更加低沉。


    “你不會走的吧……“


    程安的心一緊像是被緊攥住一樣,瞬間便感覺到難以唿吸。


    她望著門口漸漸垂下眼眸,可她好似沒有聽見沒有給他任何的迴答。


    ——


    在去醫院複查前的這半個月,倆個人似乎過了這段時間以來最和諧的日子。


    他們朝夕相處卻也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以前的日子。


    程安會陪著他去做康複訓練,會在網上學做如何煲湯,會在飯後一起在小區散步,會在睡前一起坐在沙發上看節目,過著許多人都一樣的平平淡淡的日子。


    隨著時間的逼近,程安在日曆上一天天劃掉日子,她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動作慢慢停了下來。


    明天就是任景西去醫院複查的日子。


    “在看什麽呢?”任景西端了杯牛奶走了過來,放到她麵前時瞥了眼:“看得這麽入神。”


    程安把手機收了起來放到口袋裏:“沒什麽。”


    她喝著牛奶沉默著看了會電視,突然對著身旁的任景西說道:“明天約了幾點的複查?”


    從她的視線能看到他微抿了下嘴角,片刻後才道:“下午一點。”


    程安點點頭將杯子放到桌上:“好。”


    過了幾秒後她站了起來:“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


    “程安。”任景西突然拉住她的手掀眸看過了,斂著眼尾輕聲道:“如果明天醫生說還沒有好……”


    “那我會陪著你繼續做複健。”她迴答著,輕輕勾起嘴角眼神溫柔的像是在安慰他:“會好的。”


    她話音落下就想要抽迴胳膊,可任景西卻是用另一隻手壓住了她,目光如炬的凝視著她。


    “你希望它好嗎?”


    程安心裏顫了顫,看著他有一瞬間覺得任景西好像是在隔著這個問題問著其它。


    她停了下來沉默的望著他,可卻不想他再受著病痛的折磨,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想。”


    她感覺到他眼底裏一閃而過的落寞和他漸漸鬆開的手。


    程安迴了房間努力忽略掉剛才任景西的神色,視線慢慢的落到牆角裏她沒有動過的行李箱。


    她的手捏緊了幾分,閉上眼睛深唿吸著,過了幾秒後拿出手機翻看著最近的航班。


    飛盧塞恩。


    半夜程安睡的淺,迷迷糊糊間便感覺房間的門開了。


    在黑夜中她睜開迷曚的眼睛眨了眨,看見透過房間光亮的影子,若隱若現的能知道那是任景西。


    他走了過來,在床邊停下。


    下意識的,程安閉上了眼。


    床邊輕輕陷下了些,任景西將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扯了扯,半晌後也沒有任何的動作。


    她能聽到他的唿吸,在黑夜的寂靜中尤外明顯。


    沉重的,壓抑的……


    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任景西慢慢起身走了出去。


    在關上門的那一刹那程安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她坐了起來,長發有些淩亂的散在肩上,她伸手撐住額頭,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就仿佛任景西從來沒有來過。


    可又是的的確確地,向是在她心上走了一遭。


    第二天剛過中午徐澤便到了家裏來接任景西去醫院。


    程安把碗筷收拾好後便換了衣服在客廳裏等著任景西。


    過了有一會兒樓上也沒傳來聲響,程安往上望了眼有些不放心的上了樓。


    在房門口時她猶豫了下敲了敲門走進去。


    任景西已經穿戴好隻是背對著站在陽台,背影顯得有些孤單。


    “徐澤來了好久了,再不走複查的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程安對著他的背影說著朝前邁了兩步,見他轉過身,身子靠著欄杆。


    風吹過來的時候他一向一絲不苟的頭發變得有些淩亂,有幾縷垂了下來遮住他漆黑的雙眸。


    他走了過來擋住了大片陽光,臉上的輪廓變得些許深邃。


    “走吧。”程安對他微微笑了下,平常的一同往日好像什麽都沒有過變化。


    她說著轉身便往門口走去。


    可沒有幾步,身後的腳步聲變得有些急促,任景西已經走也過來拽過她的胳膊狠狠地把她擁在懷中。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她耳邊盡乎歎息般的說著。


    “程安,我希望今天去醫院,醫生對我說我的胳膊還沒有好。”


    徐澤又看了眼時間嘖了一聲往樓上瞅了瞅,這都已經去了幾分鍾怎麽還不下來。


    正當他糾結的想要喊一聲時,見著兩人一前一後從樓梯上走下來。


    “任總。”徐澤喊了聲覺得任景西的表情有些奇怪,往他身後的程安看了眼也有些不對勁。


    徐澤心裏納悶著,剛才上樓前程安也沒有這樣,兩個在樓上是發生了什麽?


    就像是有一股無形的繩索捆綁在兩人之間,糾結的掙紮的。


    一個想要解開束縛,一個又拚命的想要拉緊。


    他皺了皺眉頭小心翼翼的問了句:“那我們現在出發?”


    程安抬頭看過去,聽得任景西說道:“嗯,走吧。”


    下一秒,是他望過來的視線。


    專注而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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