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徐寧想起來,烤鴨到明朝時才被人研製出做法,恐怕尋序也沒怎麽吃過:“味道還行,外皮焦脆,裏麵的肉鮮嫩,偶爾吃吃還不錯。天天吃估計受不了,會膩。”尋序心說,天天吃也吃不起啊,買一隻烤鴨的錢,可以買幾隻鴨子了,還能變著花樣吃。這話尋序沒說出口,要是給徐寧聽到了,絕對會笑噴,這不是自己考慮問題的方式嗎,尋序怎麽會想到,他一向是隻問吃,不問價錢的。他哪裏知道,自打尋序惦記上了寶馬車,就開始對錢也上心了。尋序知道了,賺錢真的不容易啊,以前他領著天庭發的俸祿,要什麽打發童子去買,從來沒為錢操過心,如今跟著徐寧種了一年田,也開始關心柴米油鹽的價格了,這要給他的那些夥伴知道了,那必定會笑掉大牙去。烤鴨上來了,片成跟非常薄的薄片盛在精致的白瓷盤子裏,焦黃的是鴨皮,粉白的是鴨肉,邊上點綴著香菜,煞是好看。徐寧用筷子夾了一片,蘸了點甜麵醬,放到尋序的碟子裏:“嚐嚐。”他這動作做得極其自然,尋序笑得很開心,夾起來放進嘴裏,皮有點脆,肉則很嫩,還有點甜味,總而言之,還算不錯,但還是有點名過其實,還不就是鴨子的味道嘛。徐寧又在荷葉餅放上黃瓜條,挑一點甜麵醬,放上兩片烤鴨,卷起來,放到尋序碟子裏:“還有這種吃法。你覺得怎麽樣?”尋序抓起來放嘴裏吃了:“還行。不用幫我,我自己來。你也吃。”徐寧笑笑點頭:“好。”說著開始卷荷葉餅自己吃。菜一道道上來,鹵水鴨肝、水晶鴨舌、紅曲鴨脖、泡椒鴨掌、椒麻鴨胗,都是跟鴨子相關的菜,鴨架湯是最後上來的,擺了滿滿一桌子。尋序挨個都嚐了一遍,最後說:“這個鴨掌和鴨胗還不錯。”徐寧笑了起來:“你現在口味真重,北京幹燥,容易上火,要吃點清淡的。”他們那邊濕熱,沒有辣椒壓不住體內的濕氣,總覺得口淡,所以尋序也從不會吃辣椒變成了無辣不歡。“鴨子這麽烤著吃還有點情趣,周樹森那小子會做嗎?”尋序問。徐寧搖搖頭:“這就不知道了,沒準會。”廚師的天賦跟別的不一樣,不一定需要師傅,經驗就是最好的老師,做得多了,膽氣就大,就算是自己從未做過的菜,也敢去挑戰,雖然有時候跟原本的不大一樣,但往往還能有別一番風味。一般人吃飯,兩個人點半套鴨就夠了,他們倆都有個大胃,將一全套烤鴨吃得一幹二淨,還掃光了所有的菜,然後腆著微脹的肚子出了門。花了錢買的,不吃完簡直就是浪費。“天氣太糟糕了,要不然我們出去玩玩。”徐寧隔著口罩說。尋序哼哼:“迴家洗洗睡吧。”十月的北京,溫度還是非常宜人的,很涼快,但是不冷,正適合雙修。徐寧想著尋序話裏的意思,勾起嘴角罵了一句色胚,但是也沒有反對,既然外麵沒啥好玩的,不如迴家自己做遊戲。尋序對這個隻有一張床的房間非常滿意,比起上次去c市時住的兩個單人床好多了。迴到房間,尋序就想往床上蹦,被徐寧叫住了:“別上去,身上都是灰塵,洗了澡再上去。”尋序止住往床上撲的動作,伸手將身上的衣服扒了下來,露出健碩的上半身,說:“那我們來洗澡吧,洗完澡就上床。一起來。”說著抱住徐寧,將他手裏的包扔在床上,伸手探進他的腰間,一用力,就將他的衣服除掉了,攬著他的腰往衛生間去。徐寧說:“等等,拿換洗衣服啊。”尋序說:“拿什麽換洗衣服,洗完了直接上床,省得脫。別浪費時間,快點!”這個澡自然洗得熱情洋溢,從浴室出來後,上了床繼續。不管是尋序還是徐寧,在這裏都格外放得開一些,因為沒有熟悉的人,兩個人都解了那道枷鎖,欲望像被桎梏多時的魔獸,從心底最深處釋放出來,做得史無前例的瘋狂和勇猛,說是雙修,多半時候都是在享受這件事本身去了。徐寧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叫囂著,顫抖著,隨著尋序的動作攀到九重天之上,又墜入地底深淵,那種淋漓盡致的快感,讓他頭腦一片空白,隻餘下唯一的感覺——來自靈魂和肉體雙重的快樂。兩個人顛鸞倒鳳,持續了一整夜加一個白天,完全沒有停過,醒著的時候就做,做累了就睡,睡醒了繼續,就連睡著的時候,尋序還待在徐寧的身體裏。床單被弄得一塌糊塗,窗簾拉得嚴絲合縫,兩人都全然忘了時間,身體上的欲求一直需要,他們就一直做下去。反正離開庭的時間還早,他們安排了好幾天去遊玩,那麽在床上度過也算是遊玩的一種,兩人都沒有什麽遺憾。一整天,他們都沒起床,餓了的時候,徐寧就從空間拿西瓜和草莓出來吃。他空間裏的西瓜一直都保留著,藤沒有拔掉,那西瓜就一直都長著,時刻都有瓜吃,不受季節影響,新鮮又美味。尋序將西瓜汁塗滿徐寧全身,然後細心地舔遍,舔得徐寧渾身如火燒一樣熾烈。尋序玩夠了前戲,這才慢慢進入他,一下一下,像鈍器一樣慢慢地摩擦著。快感慢慢堆積,徐寧覺得自己像沙漠裏瀕臨渴死的行人,有水一滴一滴地在嘴唇邊,但是卻不讓喝夠,那種想要一口氣就過足癮的感覺死死地揪住他的心。於是他一個翻身,將尋序掀翻在床上,自己坐上去,這壞人,不給解決,自己動手。尋序被徐寧的主動逗得心花怒放,他好整以暇地躺著,手邊拈著草莓,自己咬一半,剩下的塞到徐寧嘴裏,徐寧哪裏還有工夫去吃草莓,將尋序從床上拉起來,喂到他嘴裏:“別鬧!”然後雙手扶在尋序腰間,抬起自己的臀部,上下摩擦。尋序愛死了現在的徐寧,覺得以前那個徐寧一直帶著麵具束著本性,此刻才是完全真實的他。如果能夠經常這樣就好了,尋序美美的想。然而徐寧的放縱隻是極其偶然的,等到了晚上,他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就爬起來洗澡穿衣。尋序問:“天都黑了,要去哪裏?”徐寧看時間,才六點,北京的天黑得真早:“還早得很呢,好多人都在迴家的路上,對那些城市人來說,夜生活還沒開始。起來吧,我們去吃飯,然後去逛街。”一邊拿起剃須刀對著鏡子刮胡須,尋序不喜歡電動剃須刀,一直用手動剃須刀,徐寧也跟著他用這個。尋序摸摸肚子,一整天隻吃了些水果,是有點餓了,便掀開被子,爬了起來,一絲不掛站了起來,他的皮膚曬多了太陽,呈現出古銅色,身材勻稱而結實,平時雖然沒有特別注重鍛煉,但因幹多了體力活,肚子上明顯有著結實的腹肌。他走到徐寧身後,湊過去在他耳朵上咬了一下,徐寧的手一抖,刮破了一點皮,殷紅的血滲了出來:“看你幹的好事!”尋序將他的臉轉過來,一手托著他的下巴:“別動!”用大拇指從他的傷口處拭過去,“好了。”說著放開手。徐寧再看鏡子裏的臉,除了一點沒擦幹淨的血跡,一點傷口也不見:“還算有點本事。好了,趕緊去洗澡吧,這天氣你不冷啊?”“冷嗎?沒覺得。”尋序大喇喇地走進浴室,十月的北京已經是深秋了,溫度最低隻有幾度,但是尋序卻絲毫沒覺得冷。徐寧看著尋序赤裸的背影,思緒有點不受控製地想:尋序的屁股真翹。尋序洗好澡出來,徐寧將尋序的衣服早已拿了出來,他看著淩亂的床,一會兒還是叫服務員來收拾一下吧,不然晚上怎麽睡。出門的時候,徐寧將請打掃的牌子掛上,然後和尋序下樓吃飯,反正清潔工又不認識他們,隨他怎麽去猜測,等晚上迴來的時候,肯定都已經換好了。來北京之前,徐寧就預料到了北京的氣溫和家裏那邊會差不少,早晚會比較涼,所以特意帶了長袖和外套。出門的時候還將外套穿上了,尋序堅持隻穿一件長袖t恤,說他不冷。徐寧也不堅持,在他們家那邊,就算是最冷的時候,尋序也就是加了一件毛衣,棉襖就沒上過身,足見這家夥的體質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到了門口,徐寧準備拿出口罩來戴上,發現街上的人沒有戴口罩的,不揚沙了?仔細一看,原來地麵上還有濕意,看樣子是下過一場雨了,白天他們除了上廁所壓根就沒下過床,所以完全不知道外麵什麽情況。徐寧想到這裏,臉上不禁有些發紅,傍晚時分,路上行人步履匆匆,都是趕著迴家或者去赴約會的人們,徐寧和尋序兩人悠閑的腳步似乎跟這個世界的風格頗不相符。一陣風吹過來,徐寧覺得略有一些涼意,他抬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問尋序:“你冷不冷?”“不冷。”尋序搖頭。“那我們吃什麽?”尋序看了一眼:“那個吧。”徐寧看過去,是一家川菜館,招牌上印著一盆紅通通的水煮魚:“吃川菜?”“嗯,昨天的太清淡了。”“那就去吧。”吃完飯,徐寧拉著尋序去逛商場買衣服。尋序說:“我不用買衣服,夠穿了。”徐寧說:“明天要去跟我的律師見麵,然後順便迴學校去看看,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去了,要不然人家會覺得我過得很潦倒落魄,可不是稱了他們的心意了?”尋序聽說要去撐門麵的,便不再反對。徐寧給兩人各添了兩身行頭,尋序本來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他長得又好看,天生一派貴氣,新衣服上身,任誰也不會想象出來這個富貴逼人的家夥前幾天還卷著褲管在田裏割稻子。徐寧雖然也天天在地裏幹活,但是皮膚卻沒有曬出尋序那種古銅色,依舊是淺麥色的膚色,比在學校的時候看起來更健康一些,完全不像個種地的農民,換上新衣服,也挺像那麽迴事。第二天,兩人衣衫整齊一臉嚴肅地去見律師去了。尋序看著一本正經的徐寧,腦子裏想的則是怎麽扒下他身上那身整齊的衣服,從哪裏入手才是最方便快捷的呢。徐寧不知道他的想法,他領著尋序去坐地鐵。比起出租車和公交車,徐寧更喜歡坐地鐵,因為不會堵車,時間可以控製得住。北京的地鐵是全國最便宜的地鐵,上車兩塊,坐到下車,隻要不出站,隨你轉幾趟,沒事在車上坐一天也可以。不知道有沒有那種無聊的人,真在車上坐一天的,徐寧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