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複來拉糯穀,尋序看著徐寧:“你不是說不賣嗎,怎麽又賣了?”“這是糯穀,我們吃不了那麽多,賣一半給他,剩下的我們自己留著吃。讓阿森給我們做點心吃。”徐寧說著,搬下來一袋糯穀,尋序趕緊伸出胳膊來接了過去,然後又彎腰抓了一袋在腰間夾著搬出去。徐寧看著他的動作,不由得想起了在高老莊裏幹活的豬八戒來,一樣的能吃,一樣的能幹,不過他家的羊要比豬八戒帥多了,真是越看越喜歡。陳複臨走前,又上後山去轉了一圈,看見葫蘆架上掛滿了的葫蘆,說:“你家的葫蘆熟了吧,我摘一個迴去玩。你也可以把熟透的先摘下來處理了。”徐寧說:“我看網上不少介紹處理葫蘆的經驗,說要煮一下才行,到底怎麽處理?”“不用煮。”陳複用手托著一個色澤呈青白色的葫蘆,用手掐了一下葫蘆表麵,一點痕跡都沒有,順手掐了下來,“掐不進去,這個葫蘆就熟了,可以摘下來了。你用東西將表麵上的這層皮刮掉,用竹片或者硬的塑料卡之類的,把表麵那層皮刮幹淨,然後用清水洗一下,用繩子綁起來,掛在陰涼通風的地方,等它自然幹燥就好了。不要用太利的東西刮,否則容易傷害葫蘆的表麵。”“就這麽簡單?”“是這麽簡單。摘葫蘆的時候,最好是將葫蘆的藤都保留著,玩葫蘆的人講究葫蘆肚臍眼是圓的,龍頭是完好的。所謂龍頭,就是葫蘆的蒂,最好是這藤的兩端都保留著。”陳複示範了一下。徐寧看著那滿架的葫蘆,想著工程量還不小:“那要掛到什麽時候能好?”“這起碼要到明年夏天才能好了。到時候我來你家買,五十塊一個怎麽樣?”陳複說。徐寧心想,原來葫蘆的錢也不好賺麽,居然要這麽久,不過既然種了,那就試試吧。“五十塊一個,也太便宜了吧?我家的葫蘆這麽大個,而且你看形狀都很漂亮。”像他家這樣的大葫蘆,人家零賣的話,起碼要一兩百呢。陳複笑起來:“你先弄吧,處理好了,到時候咱們再來商量價錢,反正虧不了你。”陳複走後,徐寧就和尋序去摘葫蘆去了。他家的葫蘆喝了空間水,長得極好,爬滿了瓜架,一株葫蘆起碼有一兩百個葫蘆,雖然隻種了幾十株,這葫蘆數量估計都有萬把個,一個葫蘆就算是五十塊錢,那也有幾十萬啊,真是無意間種了寶貝,賺死了。徐寧顯然是光顧著樂去了,他沒想過,上萬個葫蘆去皮得要多少工夫,掛起來得要多少地方。等到他開始處理起葫蘆來的時候,才想到,原來這錢也不好賺呐。律師那邊一直沒有消息過來,徐寧就在家等著,現在農活也不多,主要就是在家刮葫蘆皮。剛開始刮著還挺新鮮的,刮著刮著就有點枯燥了,成天都重複著同樣的動作,兩腿夾著一個葫蘆,拿著個竹片刮葫蘆皮,雖然刮完之後看著光潔的葫蘆也有成就感,但是成就感多了,那感覺也就弱了。徐敬山兩口子沒事也跑過來幫著刮葫蘆,徐曉峰和徐曉靜也跑來刮。徐寧先給他們一些長相比較差的葫蘆試手,等刮會了,再讓他們刮好葫蘆,兩個孩子居然也學得像模像樣,而且興趣濃厚。曉靜還沒上學前班,整天就泡在徐寧這裏刮葫蘆,徐寧為了激勵孩子,每刮好一個葫蘆,就給一塊錢,小家夥刮得可有成就感了,曉峰每天放了學也跑來掙零花錢,還叫了不少村裏的小孩過來一起掙。徐寧一看也成,反正這活好玩又不累,孩子們願意,那就給他們個賺零花錢的機會吧。大葫蘆給一塊錢,小葫蘆給五毛,幹得又快又好的小朋友還有獎金,刮壞了的,對不起,沒錢!所以小朋友們幹得非常細致認真,家裏的葫蘆,有小半都是那些小家夥們刮完的。徐寧每天都在找地方掛葫蘆,二樓和三樓已經裝修好,三樓自己要住的,不能掛,二樓以後可能要住人,也不行,樓梯間倒是可以掛一些,但是也有限,隻好放到倉庫和鼠屋裏掛著,一時間徐寧家房子裏到處都掛著葫蘆,葫蘆上小下大,中間還有一個蜂腰,看著倒是挺好看的。每個來到徐寧家的人都要嘖嘖稱讚一番,真是好看!徐寧也樂嗬,那可都是錢啊。某天早晨,徐寧去送完菜迴來,聽見小豹在屋裏“喵喵”直叫喚,這聲音跟平時有些不太一樣。徐寧趕緊循聲跑過去,看見小豹在他們臥室對麵的那間屋裏,走進去一看,發現地上有幾個硬幣大小的黑點,有的黑點還在慢慢挪動,小豹正在用爪子撥弄著其中的一隻,阿玄則蹲在一旁老神在在地看著。徐寧蹲下去一瞧,嗬!居然是小鱉出生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數一數,有五隻。再看那個裝了鱉蛋的盒子,裏麵果然有幾個碎裂的蛋殼,還有幾隻蛋已經開裂,小鱉正努力破殼而出。徐寧趕緊將地上的小鱉都撿起來,放進盒子裏,小鱉吃什麽?要怎麽養呢?放到後山水池裏去嗎?老鱉會不會吃了小鱉,它自己的孩子,應該不至於吧。不過要是它餓了,難免不把小鱉當食物吃掉。怎麽辦?對了,那隻老鱉現在可以抓出來吃了嘛。等尋序從後山澆完水迴來,徐寧興奮地將他叫來看新出生的小鱉。小豹在一旁非常得瑟地喵喵叫,說這是自己發現的。尋序看到幾隻黑黑的小家夥:“怎麽養?”徐寧說:“我準備將後麵池子裏的老鱉抓出來吃了,然後將小鱉放到池子裏去。”尋序高興起來:“好啊,我去抓老鱉。”“等吃了早飯再去。”徐寧找來一個盆,將幾隻剛出生的小鱉放進去,放了點空間水,然後又往裏頭放了點肉末進去,小鱉在空間水裏爬得很歡暢。以後放在水池裏了,再撈點小魚小蝦進去養著,這樣它們自生自滅去,懶得管。這天晚上,尋序終於如願以償,吃上了清蒸老鱉,老鱉的裙邊味道最好,粘粘軟軟的,入口即化,就是有點黏嘴巴。吃完了之後,尋序一整晚都生龍活虎的,變著花樣,把徐寧折騰得腰酸背痛。徐寧想到等以後那些小鱉們長大了,不由得頭痛,還有得折騰啊,幸好那還是很久遠的事情。一個秋雨綿綿的早晨,徐寧接到律師的電話,說證據已經收集好,已經提出了起訴,開庭日期就在半個月後。徐寧接到電話,也很高興,覺得心裏那塊懸著的大石總算要放下來了,便說到時候會去北京,參加這次庭審。掛完電話,徐寧望著天空中飄落下來的雨絲:“什麽時候才能天晴呢?”尋序躺在躺椅上,睜開一隻看著他:“天晴了幹嘛?”下雨天不用出門幹活,難得清閑,可以在家歇著。徐寧說:“天晴了該收晚稻了,收完晚稻,咱們就動身去北京。你可以去了吧?”尋序將自己的腿抬起來,放到徐寧的腿上:“要不咱們現在來雙修,抓緊時間修煉?”下雨天,家裏沒人來幹活,周樹森也在自己屋裏待著寫他的小說,隻有他們兩個在。“別鬧,大白天的。一會兒有人來了怎麽辦?”徐寧將尋序的腿撥下去。“有人來我知道。”尋序說。“你知道有個屁用。”到時候兩個人在床上沒穿褲子,來了人是要出去見還是不見呢,虧他想得出來。尋序摸著下巴,嘿嘿笑道:“既然白天不能修,那就隻能晚上加大修煉的量了。”徐寧轉頭瞪他。“否則我修煉的功力不到家,去不了北京那麽遠的地方,怎麽辦?”尋序閑閑地說。徐寧突然想到個問題:“萬一你修為不到,支撐不到那麽遠的地方,你會怎麽樣?”尋序抬了一下眉:“如果功力不夠,支撐不住的話,元神可能會消散。”“啊?!那也太危險了,你還是別去了,我冒不起這個險。”徐寧趕緊說。尋序說:“應該不會差很多了,隻要這些天我們抓緊修煉,就不會有大礙。再說我們去北京,每天還能夠修煉呢。”徐寧看著尋序,最後還是搖了搖頭:“不行,這樣還是冒險,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我不能帶你去冒險。況且北京是可去可不去的。”尋序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他支吾了一下,然後說:“其實沒有元神消散那麽恐怖啦,到時候體力不支,陷入昏迷狀態是有可能的。”徐寧憤怒地轉頭看向尋序:“你耍我?”尋序嘿嘿笑:“反正我們抓緊時間多修煉就對了,隻有好處沒有害處。”“淫棍!”徐寧啐他一口。尋序終於正了臉色說:“這次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的。不僅是要替你去教訓那些家夥,我還要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家夥,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這裏呢。我得給你去弄一套修煉功法,不然這樣太浪費時間了,得盡早才行。”“什麽叫浪費時間?”尋序說:“修真這事靠機緣,更靠勤奮和努力,有的人修煉一兩年就入了門,有的人則要好多年,隻有修真入了門,才不會老得那麽快。”徐寧笑道:“你怕我老了?”尋序轉過頭去:“我怕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