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本想給胭脂洗個澡弄醒再走。


    此刻這女人就像死豬一樣,沉沉的睡著,殷斐按下手機接聽鍵,還是蘭姨。


    這次蘭姨哭的更淒慘:”大斐,你買沒買機票呢?你爸他——嗚嗚嗚嗚——“殷斐就如已經倒地的殘兵敗將又被人打了一拳:“我爸怎麽了?蘭姨說話?


    靠,不會是老爸這個逍遙公子順風順水慣了,忽然得知噩耗,自己悲傷過度,怎麽了吧?


    按說不會,他爸沒心沒肺的得行他知道,隻要他自己和他老婆沒事,這個世界上的人和事,他就不會太在意,更不會把自己的命搭進去。


    蘭姨緩了一會兒才說:“你爸他,在路上往醫院這邊趕,著急,嗚嗚嗚,出了車禍,現在就等著你來主持大局,快來啊。”


    “車禍?要緊嗎?我今晚就飛去。”真是禍不單行。


    “大斐,你爸,他,他腿斷了,以後要做個廢人了。”蘭姨還是期期艾艾的聲音。


    這麽個拿不起來個數的女人,老爸到底喜歡在哪兒呢。殷斐搖搖頭,掛斷手機。


    骨折,有命就好。


    殷斐手指揉著額角,剛才被胭脂弄得神經太過緊繃,再加上這兩個震人的消息,水晶燈下男人的神情痛苦,疲憊。


    “小吳,你就別跟我去加拿大了,明天一早在大廳等太太,她說去哪就去哪。別嗆著她。他怎麽高興怎麽來。”


    “嗯。放心,殷總。”


    殷斐再次進房,挑了挑悲傷的眉宇,再看腕表,俊眸深凝。


    坐在胭脂身邊,指腹摩擦她嫣紅的臉蛋。腦海裏仍舊盤旋著她的前所未有的生猛。霸道的命令,和她細碎的*。


    她果然是太出眾了,竟敢強他!煽了他兩嘴巴,讓他生平第一次體驗到被人強的滋味。


    說實話,他不排斥,被自己的太太繈爆其實挺美妙。


    以他的本意真是想直接綁了這個別扭的女人一起去加拿大參加爺爺的葬禮,再派人把小饅頭帶去。也算讓爺爺泉下有知,自己有後了。


    隻是,他更知道這僅僅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他雖然完全可以把他們綁了去,但這是他自己的老婆孩子啊,他不忍心。


    這樣蠻橫的綁架了去,別說她會怨恨反抗,就是在那個場合和所有人見麵,都不是一個和諧的場麵。


    這個女人,她在怨恨他。怨的很深。


    過了一會兒,小吳敲門:“殷總,機票已經訂好了,今天半夜的。”


    “好。在大廳等我。”殷斐給胭脂蓋好被單,這個女人喝醉酒後不僅耍酒瘋還睡的毫無形象,四仰八叉的一條腿伸直,一條腿蜷著,雙臂彎在頭頂。


    完全是一個*他進入的姿勢。


    殷斐閉眼,他對她的貪戀,不舍,她永遠不知道,甚至是不想知道。


    傾身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瓣。該走了,時間來不及了。女人,等我迴來再歸攏你。


    匆匆的腳步下樓穿過大廳,消失在夜色。


    透明的觀光電梯正好從樓上降下來。臨窗是一個筆挺的男人側影,那人雖然神色清冷,卻掩飾不住溫雅,扭頭時下頜劃過藍色的襯衫領,那張笑不笑都透著喜感的臉忽然僵住。


    殷斐!


    林可思瞬間氣血上湧,出現的正好,他來b市正是要找他算賬!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你做的在隱秘,就算大家都懼怕你為噤聲,但是,要是想查,還是能找到蛛絲馬跡。


    不錯,林可思這幾天就是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找出來,整他的就是殷斐!


    隻恨此時電梯又停在二樓,待兩分鍾後林可思出了電梯飛奔出大廳,殷斐的車已經沒了蹤影。


    **的!林可思恨恨的一腳踢到了停車場出口的攔車墩子。


    今天他剛到b市,正下榻在鵬潤,沒想到冤家路窄,遇見了卻還是陰差陽錯晚了一步。


    林可思悻悻的迴到大廳,本來他是要到咖啡廳見一個朋友。


    此時,他忽然想到,還有比見朋友更重要的事。


    林可思穩穩情緒,淡定的露出一向儒雅的笑容來到服務台。


    “小姐,我是殷少的朋友,請把我的房間調到和殷少一個樓層,這樣方便我們之間談事情。“


    服務台小姐剛才看見林可思下樓就狂追出去,仔細看看林可思,一表人才,不像個壞人,低頭看看房間安排表,客氣的說:“對不起,先生,八層的貴賓包都已經訂出去了。”


    “這樣啊。麻煩了。謝謝。“


    林可思整理下領帶西裝,向咖啡廳走去。心裏卻有一點落底,殷斐,原來你住在八層。


    八層貴賓包,找到你的房間並不難。


    匆匆的在咖啡廳應酬了下在b市的朋友,林可思馬上來到八層服務台。


    現在這個社會,用銀子賄賂一個服務員打聽一個房間號,很容易。別說你是總裁,哪怕你是總統。


    林可思和服務員訂好,八層的十二號若是有人進出,一定要通知他。


    半夜的時候,胭脂迷迷糊糊的醒了。


    頭還是微微的脹痛,但是意識已經完全清醒。


    一屋子的歐式家具地中海風情,讓胭脂腦袋嗡嗡的就大了兩圈兒。


    我這是又出什麽事了?


    對,自己喝酒了,在後海,然後,依稀記得和歌手喝酒聊天,然後——


    思維一片空白,但是身體深處的撕裂的疼確實真實的。


    胭脂撐著頭坐起來,然後是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有點*的印象,殷斐?好像———


    有個男人!!!


    如被雷劈了一般!


    她蹭的下*把房間的燈全都打開,確定房間裏隻有自己才定下心。


    自己在哪?


    衣服還是自己的衣服,至少沒暴露。


    胭脂第一反應驀地衝出門,窗口的涼風一吹,她的思維繼續往上湧,是有個男人,好像,她還脫了男人的——褲子——


    手裏現在好像還有觸感,她是摸到了嗎?


    摸了誰的命根子?


    噢,買噶的!!!


    這不是要命嗎,胭脂雙手捂臉,就算眼下沒人,她都不知道該怎麽露出臉了。


    對,想起來了,自己是以為看見了殷斐,折磨殷斐,但是,怎麽可能,況且,她模糊的印象裏還有胡子的印象,殷斐根本沒胡子。


    胭脂額角冒汗,都說男人酒後亂性,自己一個女的喝起酒來也真是相當的可怕,後果不敢設想。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跑。


    胭脂想到這迅速轉身準備關上房門就走,一迴身,驀地撞到一個人。


    “哎,對不起。sorry!”胭脂移動身體準備避開來人,卻被長臂一圈,按在牆上。


    “去哪?”


    當林可思接到服務員的報信兒來到八層看見目標房裏出來竟然是胭脂時,他的世界幾乎都要坍塌了。


    那晚,她連他的吻都不給,還兇狠的踹了他的老二。


    現在,她住在殷斐開的房間裏。


    在林可思的意識裏,胭脂早就不是殷斐的女人,胭脂應該是他林可思的。就算不是自己的,她也不能睡在殷斐的房間,現在的殷斐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算自己得不到胭脂的愛,他也不能讓殷斐得到。


    頭上籠罩陰影嚇了胭脂一跳,本來就驚魂未定,此時小心髒又被忽如其來的男人嚇的心肝亂顫。


    待定睛看清楚那俯下來嚴肅的甚至嚴肅的有點糾結的男人是林可思時,她的嘴,都成了張開的洞,眨著意外的驚恐的眼睛,一瞬間失神。


    不會,這麽的,巧吧。


    胭脂繼續卡巴眼睛,在這間房門口,出現的是,林可思?


    他臉上明顯的消瘦了,看不出以前豐神俊朗的容顏,顴骨突出,下巴上厚厚一遝胡子,不知道是沒時間刮還是特意留的。


    等等,胡子!!!


    胭脂不自禁的把手指含在嘴裏,咬,疼!


    “你,林可思,你怎麽在,這?”震驚,尷尬,不敢想象,讓胭脂都有點語無倫次了。


    “那你想看見的是,誰?殷斐嗎?不好意思,隻有我,林可思。”


    精瘦的被刺激很久的男人ab型私底下暴戾的脾氣上來,現在他已經沒辦法淡定了。


    自己迷戀的女人,追求了三年的女人,又**的跟殷斐攪合在一起,又特麽的和他在一個房間。


    想到這,林可思去找殷斐單挑決鬥的心都有。


    他都不敢迴頭看半開著門的房間,他怕聞見,窺視見,那些他不能麵對的芸雨之氣。


    臉上的溫潤完全被冷厲帶替,還有深深的受傷。眼眸中的光不再是笑嘻嘻的,是陰晴不定的怨。


    胭脂的腦袋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了,她伸出小手想試試摸摸林可思的胡子,是不是依稀記憶得,她喝醉了後摸過的那種觸感,如果是,那就真的是烏龍了,太烏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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