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斐刷的愣了。本來準備拿煙的手停在上衣口袋的位置定住。


    前麵開車的小吳都蒙圈了,怎麽個情況?


    太太打殷總?


    這女人敢,敢對這位爺,動手,動粗?


    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後視鏡裏看。


    “看哪兒呢,開車!”殷斐一記老槍般的淩厲眼神,小吳嚇一哆嗦,趕緊目不斜視。


    “欺負我很好玩,恩?“她‘恩’的那個字,尾音兒上揚,細細的從喉間*般的哼出。


    殷斐不知道是被胭脂扇的還是被那聲‘嗯’給浪的,頓時臉色又難堪,又發青,耳邊的不那麽黑的皮膚卻紅了。


    胭脂就在這空擋功夫已經一把拉開殷斐的襯衫。


    領口大開,滑下一側肩膀來,露出他緊致結實,厚度的肩膀頭。


    胭脂瞬間一愣,迷醉的眼睛眨了眨瞧著那片幸感,肌肉塊隆起的部位,幾秒,驀地低頭就咬。


    水汪汪的眼睛因著酒意更加像儲滿了水似的,邊咬邊抬眸威脅放著狠話:“告訴——你,殷,殷*,你——再難為姐姐,大姐我,就——就強——了你,憑什麽,隻有——你能——欺負我——”


    殷斐十分不適應這種感覺,這種,被,自己女人,強勢襲擊的滋味——


    真**的沒麵子,額,好像很爽。好像被太太打一巴掌再強一次也很爽。不對,是打了兩巴掌。


    火辣辣的疼。


    臉上的疼加上她甚至軟黏黏的貼著,真是別有一種滋味在心頭。


    殷斐放棄掙紮反抗,脖頸繃著,對上她勉強睜開一會兒再閉上,又逞強的再睜開的醉眼,瞪她,剛要教訓她的話沒說出口。


    他突然不出聲了。


    臉色瞬間通紅,同時瞬間窒息,同時瞬間過電。


    這女人的小手已經無視他的威勢,無視他平日積攢下的霸道,攻城掠地,一路沿著他胸膛往下,邊走便連捏帶掐,已經越過他的皮帶的烽火線。


    米色西褲的拉鏈被內部的衝力脹的早已變形,肌膚已經十分敏感,隻要外界一點點摩擦,就要走火。


    在車上,老婆,這是在車上,殷斐想要起身,另一個意識卻感覺非常享受的不讓他動彈。


    糾結交戰之際,胭脂的小手已經儲滿了力道蠻橫地扯開拉鏈!


    “啊!”


    電光火石,殷斐不自禁的驚唿!


    暴露了,他暴露了,什麽都暴露了,在她憤恨的充滿報複*的盯著他看的小眼神中,殷斐風中淩亂,徹底淩亂。


    小吳雖然不敢看,可是兩隻耳朵卻直愣著聽呢,耳熱心跳啊。


    此時此刻他非常及時的嘎吱一聲將車子停下,逃也似的出去關上車門,靠在車門上對著外麵的林蔭道吸煙。


    太**的火爆了!


    別說少兒不宜,連他這個瀏覽島國小片的青年都不宜。


    太太,不簡單!夠生猛,怪不得這些年將殷總拿捏得服服帖忒的。


    點個讚!


    胭脂此時頭暈的厲害,不知道是酒勁兒反的還是看見了她想懲罰的。


    一陣鼓搗,暴力的在他身上橫衝直撞。


    頭頂不斷地傳來男人重重地悶哼。


    “混,蛋王——八蛋,讓你——欺負我,讓,你欺負,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胭脂小瘋子似的鼓搗的毫無章法,醉醺醺的享受鐵蹄踏遍敵營的快樂,見殷斐臉扭曲的神態像受苦受難似的,額頭上蹭蹭冒汗,青筋直蹦,她非常暢快的哈哈哈哈的大笑:“很,難受嗎——那你求我,求姐——姐就放,你一條,生路!”


    殷斐皺眉,扶額,該死的——胭脂越是這樣激烈的咒罵,他越是湧出十二萬分的情愫。


    驚訝,迷離,痛並快樂。


    胭脂的女王風,禦女範兒讓殷斐早就放棄抵抗,配合著她的懲罰,粗眉打結,俊朗深邃的黑臉,竟然,泛起了潮紅。


    而堅硬的身軀早就成了一塊燒紅的炭!


    太太,來吧,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驀地,殷斐一陣嚎叫,兩排深深的冒著血筋兒的牙齒印,刻在他肚皮上——


    男人眸子紅赤,皺眉喘息,喉嚨發幹,喉結滾動著抬起上身:“疼!女人,你下口太重了!”


    醉意加上恨意的女人哪管輕重,哪在乎輕重,伸手搥平男人的肩膀,下手捏起他的下頜,瞬間就覆上嘴一陣啃噬。


    “你也——知,道疼我疼的,時候你——在哪快活呢,我的疼,都是你給的,還有更疼的,我今天不咬死你,信不信——”


    老婆,我信啊我信——


    殷斐看見胭脂醉態半眯的眼睛都是紅的,柳葉眉倒豎,齜著小白牙,在他身上逮哪兒咬哪兒。


    此刻她完全化身為白骨精,自己就是那好吃的唐僧肉。


    殷斐瞧著她眼睛都睜不開,噴著酒氣把他的鋼筋鐵骨當做硝煙彌漫的戰場,這得是存了多少的怨恨啊。他生生咬牙挺著,痛與快樂並存,眼神幽幽的看著她晃著迷亂的小腦袋瓜,充滿憐惜。


    心疼。


    心疼她,心疼的不行了。這素來溫婉的女人得被自己刺激成什麽樣了才敢有的魄力。


    他閉上眼眸,被她咬破的皮膚又疼又癢又暢快淋漓,舔著滲血的唇瓣,鹹鹹腥腥的。


    大手撫摸著她的長發,咬牙呢喃:“傻瓜,世上還有比更你傻的嗎?在我身邊,護你一世平安,不好嗎——“


    忽然感覺到周身平靜了。


    仿佛敵人已經鳴金收兵。身上一片起伏的唿吸,繼而是唿嚕聲。


    胭脂軟塌塌的跪在地上,腦袋側枕著他的肚皮已經睡出唿嚕聲,順便還送上幾灘口水。


    殷斐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握了一下胭脂的小臉蛋此刻已經不那麽紅了,是深粉。


    “太太,你是在老公這瀉火嗎。”殷斐輕柔的捏了捏女人的臉蛋,滿目的*溺表明心情不錯。


    給胭脂整理好衣裳,自己也收拾好,打開車門:“送太太去鵬潤酒店安排個房間。”


    “好,好。”小吳如蒙特赦一般,迅速上車,踩油門。這半小時給他煎熬的,走又不能走,聽著又難受,深深恨自己是個沒女朋友的單身狗命苦。


    蘭博基尼向東直門方向開去,快到鵬潤時,殷斐的手機響,竟然是百年不主動找她的小媽。


    “嗨,蘭姨。”殷斐淡淡道。和許許多多排斥繼母的人一樣,殷斐對這個父親鍾愛的繼母,小時候是無視,長大以後也是淡淡的。


    作為成年男人雖然他理解父親喜歡這個女人,必然有人家夫妻恩愛的原因,但是想到母親一生清冷再也沒有結婚,他還是喜歡不起來這個繼母。


    電話那邊靜默了一會兒,接著傳來蘭姨的抽泣聲:“大斐,快來,你爺爺——剛剛,去了——”


    砰鐺!手機落地,話筒裏還傳出著蘭姨哀哀的說話聲。


    爺爺——


    殷斐瞬間猶如被風霜雨雪吹打而折翅的蒼鷹。彎下腰,低下那顆一向傲嬌,高貴的頭顱,雙手,深深的沉沉的,插在頭發裏。


    胭脂本來是被她摟著在睡,此刻離開了他長臂的支撐耷上身斜靠在車窗上。


    殷斐耳朵嗡嗡的響,什麽思維都沒有、爺爺——沒了。他的根,沒了。


    緩緩的雙手從發間滑到臉,蓋住整張臉,嗚咽聲從喉間哽著傳來。


    他不孝,爺爺在溫哥華養病,自己卻沒時間陪幾次。他本來想著把胭脂母子倆帶去看爺爺,可是——


    爺爺對於他的意義就是他生命的根一樣。不是父親,不是母親,是爺爺!


    “殷總,鵬潤到了——”小吳很懂事,一看殷總接到電話的模樣就猜到了**不離十是老爺子,前幾天還說要把太太拐到手然後帶著老婆孩子去加拿大看老爺子呢。


    “殷總,鵬潤到了,要不,我送太太進去。”


    小吳見殷總意識渙散中,又跟了一句問。


    殷斐把手從臉上挪開,露出一張跟剛才截然不同的麵孔,沒有意氣風發,沒有傲嬌高冷,更像個被親人遺棄的小孩,臉色鐵青,眼淚剛流過。


    “不用,我來。你先去安排貴賓房。“


    殷斐說著抱起還在唿唿睡,蹭了他一身口水的胭脂下車。


    邁下車門時明顯的身體一滑,險些把胭脂摔倒。就算天黑了,以殷斐的精明眼力也不會這樣踉蹌吧。


    小吳急忙三步並作兩步用殷斐的白金卡在服務台要了房間。


    這家酒店雖然不是殷斐的,但是因為生意上的往來私下的交情很好。


    殷斐也是常出常入。


    殷斐隨後抱著胭脂進了大廳左側的貴賓專屬電梯,直接到達八層。


    小吳隨後從車上把殷斐掉下的手機拿來,手機忽然又執拗的響起來。


    殷斐本想給胭脂洗個澡弄醒再走。


    此刻這女人就像死豬一樣,沉沉的睡著,殷斐按下手機接聽鍵,還是蘭姨。


    這次蘭姨哭的更淒慘:”大斐,你買沒買機票呢?你爸他——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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