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入正不管出於什麽心理保護著沈曦,長期下去,金家肯定是不會同意的,就是金婉秋都不會同意。


    再說金入正自己對沈曦什麽樣的感情都沒弄明白。


    是愛?是同情?是友誼?是童年陰影?


    如果說金入正迴國趕上了時機幫助沈曦,這是正常的人的善心使然無可厚非。


    可是如今是他答應了沈曦家人的意思,把沈曦帶到了巴黎,說不清道不明,而且最重要的,沈曦會依賴上他的。


    一個患病隻有依賴他才能正常的女孩,對一個英俊多金又照顧她的青年男人不可能不動情,一旦陷入那個局麵,不知道雙方傷害到的會是誰。


    但是,就像金入正剛才蹙眉自己說的一樣,現在扔下剛剛好轉的沈曦,他不忍心,胭脂也不會多說什麽。


    人世間的各種偶然鑄就了各種緣分吧。


    隻能說,隨緣。


    閉上眼,心思飄到了殷斐那裏。


    其實,胭脂根本就不願意讓殷斐到法國來治療。


    中國難道就真的沒有好的康複中心嗎?其他國家沒有嗎?


    法國,巴黎,自從上次婚禮事件,殷母的誤亡,金婉柔的入獄,這麽多不愉快的記憶,短時間內並不能讓人釋懷。


    但是,她強不過殷孝正。畢竟人家是殷斐的父親。


    胭脂少女時代就在幾乎米有親人的環境長大,然後又是孤身奮鬥,和殷斐的感情也是一直遊離在雙方家庭之外,現在忽然的就被扯進了殷家的大家族,其實胭脂自己也還沒有適應,就像現在的小饅頭自己都管不了一樣,生活變得不那麽單純了。


    飛機上下半夜胭脂睡著,天亮時,正好飛機即將降落,她迴頭看後排,沈曦還閉著眼,頭輕輕靠在金入正肩上,金入正玩著手機坐的很直。


    唇紋翹了一下,收拾行李,下飛機沒人來接她,因為她並沒有告訴殷斐自己馬上就來,即使給他哥驚喜也想捉弄他一下。


    當然跟胡大是聯係過的,知道這次他們住在聖米歇爾廣場的老式公寓。


    胭脂也是非常喜歡那裏。


    更沒想到,殷斐什麽時候把這裏完全換了裝修。


    兩個女傭一下子就認出了女主人,畢竟臥室那大照片是一麵牆的。清晰準確的恩愛生活照,兩人從海水中出來濕身濕發的鏡頭,十分養眼。


    胭脂洗漱休息,之後,從女傭那裏知道殷斐昨晚住在了溫泉療養中心。


    帶了殷斐喜歡聽的cd和他的幾條換洗*便獨自打車去溫泉療養院。


    一路上胭脂好幻想著殷斐忽然看見她的樣子,不知不覺的在胭脂麵前,一向冷傲的殷少甘願變成了小狗,胭脂想到此,唇角翹起,不知什麽時候起,他成了她的*物,可是她心裏很甜。


    在療養院的各個樓的指示牌那裏,胭脂凝眉想了一會兒,猜測殷斐應該在yip貴賓那邊。


    小坡跟敲著地板走到電梯邊,沒等按,電梯門開了,身後一個比胭脂高出一個頭的女人一身耀眼的紅色露背裙,臂上搭著白色小外套匆匆走進電梯,隨著她身邊的還有一個身材不高戴眼鏡的中年男人。


    胭脂的心一忽悠,似曾相識,在巴黎,不會是金婉秋吧?


    她並不想和金家人相遇,金入正除外,但其實和金入正也隻是偶然邂逅並不是她特意聯係的。


    胭脂反應也挺快,第一時間背對著身後那兩個人,挨著電梯門站著。


    由於沒看見紅裙子女人的正臉,她不確定是不是金婉秋,耳朵卻豎起來。


    果然那女人說話了。


    “鍾醫生,我們的約定請你別忘記了。”


    “不會,金董事長,能為您效勞很高興。”


    “恩。”女人鼻孔裏輕輕哼一聲不再說話。


    胭脂的心卻在肋骨包圍裏狂跳了起來,竟然,真是——金婉秋。


    她的聲音胭脂還是不會忘的,那麽淩駕於人,那麽尖銳傲慢。在和胭脂打過的幾次交道中每次都是主動挑釁傷人,胭脂是個敏感的人,自然不會忘。


    她應該還是大忙人,不在她的公司帶著怎麽在這裏出現,難道和殷斐又關係?


    哦,買糕——


    金家人難道陰魂不散嗎。


    但是轉念一想,也是,自己沒權利阻止殷斐和金家人聯係見麵,畢竟他們是親屬,血濃於水,畢竟殷斐自小是在金家姨媽身邊長大的,和金婉秋也有親情。


    這樣想著,安慰自己,進行心理建設,也做好了一會兒在殷斐病房可能會見到金婉秋的心裏準備,雖然很不情願。


    思緒翻飛間,電梯在八層停下,胭脂遲疑中,金婉秋擦過胭脂身邊走出電梯,帶過一陣香風。


    胭脂也急忙按停電梯門,出去,她猜測金婉秋是來看殷斐的,所以自然跟在了她身後,而金婉秋明顯沒有認出胭脂,一是沒看見正臉,二是胭脂於她並不熟悉,甚至可以說,她從來就沒有把這個野女人放進過眼睛裏。


    金婉秋個子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和胭脂差不多,但是金婉秋的恨天高每雙鞋都沒少過十八厘米,所以在胭脂前麵晃晃悠悠的高處不少。


    走在筆直的走廊義無反顧般的姿態,看得出她對這裏很熟。


    胭脂跟著她走了幾秒鍾忽然覺得不對,這裏好像不是病房那一層。


    就算vip病房,走廊兩側也該有患者的豪華大病房吧。


    但是沒有,這層應該還是辦公室,之類的。


    金婉秋在前麵甩了一分鍾模特步後,她身邊小個子中年男人在一間辦公室門口停下,十分尊敬的做了個請的姿勢,邊笑著請金婉秋進去。


    金婉秋的紅色身影消失在辦公室的門裏,小個子男子隨後進去,門卻並沒有關嚴,可能習慣也可能沒意識到身後有人,隻輕輕虛掩著。


    胭脂立刻停了腳步,走廊很靜,隻有剛才金婉秋的高跟鞋是噪音,除此掉一根針都能聽見。


    胭脂轉過身麵對著往迴走的方向,好奇和某種女人的直覺卻讓她停下,凝神,耳朵豎起聽金婉秋在門裏的動靜。


    高級病區的房間還是十分隔音的。


    胭脂確實聽見了金婉秋聲音不大卻音質尖利的聲音,但是聽不清說什麽,房間裏也不隻隻有金婉秋和那個小個子白人。


    胭脂聽了一會兒沒聽出什麽卻道德使然有種做賊的感覺,紅了臉往電梯裏走,按著猜測一般醫生辦公室都應該在病房的樓上,那麽下一層樓應該是病房吧?


    一下找了兩層樓,終於在五樓找到了殷斐的病房。


    也是巧,胭脂剛從電梯出來拐進走廊,就看見了胡大。


    胡大的臉色不太好,胭脂猜測是不是殷斐又發少爺脾氣了。


    “胡叔——”當胭脂笑吟吟的站在胡大麵前,老頭嚇了一跳,隨即臉上明顯的出現了放鬆的神情。


    可不放鬆嗎,能管住少爺的人來了,就不會再磨他這個老家夥了。


    “哎呦,太太,你來怎麽不電話我,我好接你去啊,看看你還自己找來的,怎麽找到的。”


    “很簡單啊,一層一層找唄。殷斐怎麽了?惹您不高興了?”


    “嗨,沒有,少爺是被這裏的醫生氣著了。”“怎麽?”胭脂心裏一動,這裏的醫生,剛才金婉秋就是在醫生辦公室——


    “說來話長,來,太太,我們這邊說,別讓少爺聽見又要鬧著迴國了。”


    “恩。”胭脂隨著胡大走到病區的另一端,是個小型的吧台,裏麵有幾樣簡單低度的葡萄酒,但是也可以向裏麵的服務生要咖啡。


    胡大安排胭脂坐好,要了兩杯拿鐵。


    把一杯熱的推到胭脂麵前,胭脂有點感動,胡叔還記著自己一到秋天天涼就開始胃寒,不適合吃冷的冰的。


    “胡叔,殷斐到底怎麽又耍脾氣了?醫生,不是之前伯父,都聯係好了嗎?難道有什麽不順利?”


    胡大,喝了口咖啡:“唉,誰說不是呢,事情就出在這裏,董事長一再催促少爺來巴黎看腿,醫生和病房和療養院也都聯係好了,但是原來,董事長是托著金家給聯係的,少爺一出機場閘口,看見金家大小姐帶著這次聯係的給少爺治病的歐洲名醫康納利先生出現,接機,當時就鬧的很不愉快。


    少爺也沒給人金家小姐個康納利先生的麵子,自己就決定不用金家聯係的人,自己找了合夥人馬克,馬克帶著少爺去了巴黎醫院,但是人家醫院掏心掏肺的說,少爺這是屬於肌肉康複治療,還是在溫泉療養院這裏做康複治療效果最好。少爺昨天就來這兒了,結果,馬克聯係的醫生,今早突然不來了,說要辭職,而醫院這邊也遲遲沒有給少爺安排出知名的康複專家來,我們少爺一向到哪都有麵子,您看看,哪裏受過這種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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