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妤這麽快接受他,他真的沒有想過……


    於是也就這樣,兩個就這樣羈絆上了。


    這邊過家常小日子,顧妤不愛笑也不太愛說話,劉濤宴就耐心哄著陪著,好像永遠不會疲倦一樣。


    而葉清遠那邊,也是將劉濤宴拱手相讓的商業帝國做的越來越大,藍圖越來越廣。


    他的能力,顧妤和劉濤宴都是知道的,但又和他們有什麽關係呢。


    顧妤懷孕了,這件事對葉清遠打擊特別大。


    可明明是他放棄了顧妤,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知道顧妤懷孕之後會像失了智一樣,他恨透了劉濤宴,卻始終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恨他。


    這天起,他就可以針對劉濤宴,做一些幼稚但自以為對付對方有效的事情。


    劉濤宴也不搭理他,每天依舊是圍著顧妤轉來轉去。


    到了葉辰溪出生,葉清遠已進入癲狂狀態,對於劉濤宴的針對,遠不是之前的隔靴搔癢。


    有錢自然會有權自然也就有勢力。


    最後劉濤宴被逼無奈,隻得答應葉清遠的請求,來守護擁護多年也隻能擁護的女神。


    “小魚兒,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離開家那天,劉濤宴難得問顧妤問題。


    顧妤正在給葉辰溪換衣服,手頓了一下,但並沒有閑著:“你想問什麽?”


    她怕自己答不上來……


    “這麽久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我……”沒有或者是有,她都說不出口。


    幹脆,劉濤宴也換個問題:“那這麽久以來,你還愛他嗎?”


    “我還沒有放下……”說她賤也罷,她不想說謊,尤其是對如此坦蕩的劉濤宴。


    她做不到真心,那就誠心吧……


    “我再抱抱你吧。”那天下午,劉濤宴抱她抱的很緊,也抱了很久。


    夜裏,一直跟在劉濤宴身邊的一個手下過來幫顧妤收拾東西,氣喘籲籲,急急忙忙。


    “我們要去哪裏?”她問,心裏其實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


    “老大讓我帶您離開,我也不知道該帶您去哪裏,要不您說個地點吧,我送您過去……”


    “我還能再見到他嗎……”這一刻,她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亂感。


    那種劉濤宴再也不會迴來的感覺圍繞著她,她惴惴不安……


    手下人沒有說話,最後隻是按照她所說的,送她去了雲麓。


    那個年代每個人的思想都相對很是落後,年輕貌美卻難掩滄桑的顧妤帶著還隻有五六歲的葉辰溪迴到這裏,麵對的,是所有人的指指點點。


    未婚先孕,好像就是一件要拿去浸豬籠的事情。


    每日裏,葉辰溪身上也會有各種各樣的傷口,而她詢問,葉辰溪總是不迴答。


    寡婦門前是非多,尤其是那些自認為自己光明磊落實際上比誰都齷齪的人。


    那個時候的顧妤,怎麽都想不到,白日裏那些惡語相對的人,晚上居然會用長長的竹竿來捅她的門。


    篤篤篤的聲音,讓本就沒安全感的小辰溪縮在她懷裏瑟瑟發抖……


    女性本弱,為母則剛,那一刻,她豁出去了,扯開嗓子,第一次像個潑婦一樣對外麵喊,也不怕別人聽見,甚至巴不得別人聽見才好。


    “你們都是有家室的人,大半夜的做這樣的事情合適嗎?我顧妤這張臉不要沒關係,你們不想在村裏做人就進來啊。”


    就這樣,那天夜裏屋外麵又一次齊聚了整個村的人,連一向和隔壁村寡婦有一腿的村長也裝模做樣的過來了。


    看到紅著眼睛卻一直忍著沒哭的顧妤,村長給了一個自認為十分穩妥的做法:“小妤啊,這家裏用的要個男人不是,一個女人帶個孩子也不是個辦法不是,張家有個腳不太方便的兒子還沒有娶親呢,你看看……”


    “我顧妤死了丈夫,就隻能嫁給瘸子是嘛?沒男人怎麽了?我帶著若西挺好的,你們男人管住自己下半身就行,別沒事晚上來推寡婦家的門!”


    印象中,顧妤一直是文文弱弱的,又是讀過書的人,說話都是輕聲細語從來不說粗話。


    今兒個,全是把重話粗話都講全了。


    那晚以後,明明什麽都沒有發生,各家的長舌婦都就開始訛傳,說她世風日下,在外麵和人亂來生了一個野種迴來。


    在家裏又到處勾搭男人,顧妤原先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是一個村子裏的人,說話卻那麽那麽的難聽……


    她受點委屈其實也無所謂,她實在看不慣葉辰溪天天被人欺負,小小年紀的葉辰溪,平日裏不說話,被欺負了也不說話,問起來了,也不說話……


    每天晚上,她都是抱著葉辰溪以淚洗麵,這種逐漸崩塌的世界,終於讓她得了重度抑鬱。


    跳下水的那一刻,她聽到了葉辰溪聲嘶力竭的媽媽,她忽然想上去,卻發生上去不了了……


    一切都太遲了,她遇到劉濤宴太遲了,她醒悟的太遲了。


    顧妤以為自己死了,她沒想過自己還能活過來,看到葉清遠的那刻,恍若隔世……


    “這幾年,你過的還好嗎?”見她蘇醒,葉清遠便問,也不問她感覺如何,渴不渴……


    “挺好的,女人嘛,隻要依附男人,再差也差不到哪裏去。”


    說罷,空氣都凝固了起來,全然不顧及她是一個病人,葉清遠粗暴的又欲做傷害她的事情……


    顧妤眯著眼睛,眼不見為淨:“現在我也沒什麽節操了,一百塊一次,你自己看著來吧。”


    第一次,葉清遠扇了她一巴掌,又重又恨。立竿見影的,她的臉就腫了起來。


    “這麽些年,你就是這樣作踐你自己的嗎?顧妤,我真的嫌你髒……”


    捂著臉上的傷,她瘋狂的笑了起來,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你嫌我髒,當初是誰為了一己之私將我推到別人懷抱的,又是誰讓我過上虛與委蛇的生活的?你說我髒?你有什麽資格說我?”


    那一巴掌,他也沒有控製好自己,下去之後,葉清遠自己先懵了。


    過後,他又不知所措的過來,欲抱顧妤。


    顧妤直接推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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