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隆自從和楊澤相處的次數多了,腦筋也開始靈活起來。本來做為一名皇族成員,身邊圍繞的要麽是忠心的大臣,或者是想升官發財的投機者,他是不需要用什麽腦子的,隻需要想著怎麽和長公主姑姑作對就行了。


    可是,自從他認識楊澤之後,感覺自己的人生就象是打開了另一扇門似的,對於勾心鬥角的理解從以前的理論變成了實戰,而且越來越喜歡算計別人,這在以前他都是沒法想象的,總覺得這樣做不夠光明正大,實在有損皇室成員的體麵,現在可不是這麽認為了。


    李正隆眼珠急轉,他已經想到了某點,但是還不是特別的明白,有想法,但想法還很模糊,他道:“楊兄弟,你是怎麽想的,且說來聽聽!”


    如果這時有第三人在場,那楊澤必定不會說他是怎麽想的,隻能用暗示的方法,暗示李正隆該怎麽辦,但現在就他倆兩個人在書房,就不用裝相兒,該說啥就說啥,反正也沒人證,教壞小孩子這種事,就算小孩子以後後悔了,那又能怎麽樣,反正大不了哥不承認,你能把哥怎麽樣!


    楊澤道:“下官是這麽想的。如果,下官說是如果啊,那個獨孤寶橋是個城府很深的人……”


    “不用如果,他的城府是很深的,我早就看出他不是個東西了!”李正隆道。


    楊澤嗯了聲,又道:“他想篡位,做大逆不道之事,如果是一般人有這種想法,那是不可能成功的,但他姓獨孤,是當今皇上的族人,而且還挺有文采的。所以就有可能成功了,當然這隻是他自己認為的,事實上還是成功不了!”


    李正隆道:“可不是麽,他當然不會成功的,因為他的陰謀詭計被咱們給看穿了!”


    楊澤又道:“他便四處賣好,做幾首歪詩,以下官的猜測,那些詩也不一定是他做的,說不定是花錢買來的,他那麽卑鄙無恥的小人。什麽壞事做不出來!”


    “對啊,他的詩一定是買來的,咱們一定能找到證人,來證明這點!”


    李正隆大大地點頭,反正獨孤寶橋做過什麽詩,大家都知道,隨便找來個證人,把詩一背,然後說是獨孤寶橋抄他的詩。誰還能證明真假?反正這年頭,就算是假消息,隻要說的人多了,也成了真消息。一個人想成功那是需要很多年的努力的,但要想敗壞他的名聲,隻需要一個謠言就成了,即使日後會得到澄清……有他們在。怎麽可能讓獨孤寶橋澄清,去死吧他!


    “獨孤寶橋這麽四處邀名,還真的騙到了一些人。大家都以為他喜好詩詞,淡薄名利,不想當官,其實他想當官都想瘋了,好不容易當上了禮部的侍郎,卻又被罷了官,被發配去了天涯海角,嗯,這都是天子聖明,皇上萬歲萬萬歲!”楊澤道。


    李正隆立即跟著說道:“皇上萬歲萬萬歲,識破了他的陰謀,皇上做得太對了!”


    “可他還不死心,竟然還想著造反,勾結番邦之人,想要反攻倒算,來攻打我大方帝國,想要篡位,奪取天下,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楊澤振振有詞地道。


    這分析得簡直是太透徹了,簡直就是事實,不,肯定是事實,本來就是這麽迴事兒嘛!


    李正隆激動得都快跳起來了,大聲道:“原來如此,如果不是楊兄弟你說,為兄還真不知道他是這麽一個狼子野心的東西,他簡直就是古代的董卓,比董卓還要陰險,對,他和王莽是一樣的,咱們大家以前都被他騙了!”


    “對,咱們以前都是被他騙了!”楊澤接著說道:“幸虧這次高勾麗奴的事,讓他露出了狐狸尾巴,那兩個高勾麗人就是負責聯係的,他們嘴裏有蠟丸,那是幹什麽用的,就是用來傳遞機密之事的啊,而且為什麽他倆死在了英幗公主府後門,說明他倆是被滅口的啊!”


    聽到這裏,李正隆這迴沒有立即叫好,他想了下,猶豫地道:“但這裏有個漏洞,而且是個很大的破綻,他和英幗公主被發配去了南邊,已經走了多日,那兩個高勾麗人為什麽還來找他,又怎麽會被滅的口?這個說不通啊!”


    楊澤嗨了聲,一臉傷心地道:“小王爺,你實在是太忠厚了,不知人心的險惡啊,你被騙了!”


    李正隆呃了聲,心想:“咱們在這裏陰謀陷害別人,怎麽也和忠厚扯不上關係吧!”他點頭道:“唉,是啊,為兄就是因為太忠厚了,所以才總是被人騙!”說著,他還重重地歎了口氣,以示楊澤說得太對了。(.好看的小說)


    楊澤一指地圖,道:“小王爺你看,高勾麗人建的那幾個小城,離著咱們的京城可遠著呢,還是在深山老林裏,要想從那裏送過來消息,可不得好幾個月麽……”


    “倒也沒那麽久……嗯,對,可不是得好幾個月麽,要是路上遇到點兒啥事,說不定都得半年!”


    “那兩個高勾麗人來送信,必是和造反有關的,他們來時不知道獨孤寶橋被發配走了,他們兩個是番邦來的,也不可能滿大街去問啊,便還和以前一樣,走後門,想把蠟丸給獨孤寶橋,卻不成想獨孤寶橋不在府中!”楊澤道。


    李正隆連連點頭,今天他點頭的次數有點兒多了,脖子都有點酸痛了,但他還是在點頭,因為他認為楊澤說得很有道理,他現在雖然不是太明白,那隻是因為楊澤還沒把話說完呢,說完了,他不也就明白了麽!


    “這不但說明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獨孤寶橋以前是和高勾麗人有聯係的,而且還說明了一個結果,那就是他派人留在了京城,等高勾麗人一旦來了,就殺了他們滅口。而他為什麽知道高勾麗人一定會來呢,不正是他以前常和高勾麗人聯係,所以約好了日期麽,隻要派出殺手等在後門。就一定能滅口了!”


    楊澤用很理所當然的憑空想象,把罪名按到了獨孤寶橋的腦袋上,而且還證明了這個罪名,是一定成立的!


    李正隆啊地一聲,這下子全都明白了,原來事實真相是這樣的啊!他道:“所以那兩個高勾麗人在臨死之前,把蠟丸放進了嘴裏,給嚼碎了,就是怕事情暴露,這說明他倆在臨死之前。還不知道那殺手是獨孤寶橋派來的,還想著替獨孤寶橋遮掩呢!”


    他一拍大腿,很惋惜地道:“這是兩個很忠心的高勾麗奴啊,可惜命運不好,碰上了獨孤寶橋這種惡人!”


    “獨孤寶橋實在太可惡了,心狠手辣,喪心病狂!”楊澤和李正隆齊聲說道,兩個人滿臉都是義憤填膺,太看不起獨孤寶橋這種人了。


    李正隆想了半天。這才道:“那,那說明高勾麗人和獨孤寶橋勾結了,想要造反,但這個……很難證明啊。雖然我們識破了他的奸計,可是……可是高勾麗人一定不會承認的,咱們去問一次,估計也問不出什麽。他們都在深山老林當中,咱們找他們都難找,而且怎麽去問啊。還有獨孤寶橋也是不會承認的,他還有英幗公主當護身符呢,長公主也會替他說話的,咱們還是動不了他!”


    他的意思,動不了獨孤寶橋,那就不能帶兵出征,楊澤的分析聽起來不錯,可還是沒有什麽實際效果,用不上的計策,就算是再動聽,也還是沒用。


    楊澤道:“正因為有英幗公主,所以才更能體現出獨孤寶橋的險惡用心,他在想著造反之前,就把退路找好了,陰謀如果失敗,他還可以當駙馬嘛!不過,要想證明這個,也容易得很,小王爺你可以把這個事情上報給皇上,下官已經把案子送報京兆尹那裏了,走的是正規流程,馬維山想壓下也不可能。”


    見李正隆還不明白,楊澤隻好道:“隻要大家都象咱倆剛才那樣想的,那事情就容易得很了啊,隻要去找獨孤寶橋,見他有沒有去南邊,如果他沒去,失蹤了,那不就證明他去高勾麗那裏了麽,想要帶著高勾麗人來攻打我大方帝國,這是順理成章的事,隻要是腦子沒毛病的人,都會這麽想的!”


    李正隆恍然大悟,對啊,隻要獨孤寶橋沒有去南邊,失蹤了,那不就能……不對啊,獨孤寶橋怎麽可能失蹤!


    他小心翼翼地道:“是要我派人殺了獨孤寶橋?”謀殺駙馬,要是事情敗露,那可不是小罪,長公主得瘋了,非得和他玩命不可。


    楊澤臉色一正,滿臉正氣地道:“小王爺這是說得哪裏話來,獨孤寶橋一定會失蹤的,也一定會去高勾麗的,因為我們分析的都是事實,他本來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點萬分正確,而且英幗公主一定會被他劫持,一起去了高勾麗!”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獨孤寶橋已經被他解決了,包括英幗公主!


    李正隆想差了,他以為獨孤寶橋和英幗公主已經被楊澤給殺了,他鬆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隻要我們分析得沒錯,那就成了!”


    “現在,高勾麗有了一個大方帝國的皇族成員當首領,又對我大方充滿仇恨,他們豈有不造反之理,所以大戰一觸即發,為了穩妥起見,為了戰爭不擴大,不傷害到百姓,那我們就隻有先下手為強了,可去征討獨孤皇族之人,別人去也不好啊,隻能是李室皇族的人去了,而現如今李室皇族中能帶兵的人,不就隻剩下小王爺你了麽!”


    楊澤說到這裏,竟然站起身來,對著李正隆深施一禮,道:“小王爺,你當以天下蒼生為念,率正義之師滅此惡獠,還百姓一個朗朗乾坤,下官祝小王爺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我李正隆雖非匹夫,但也願為國家,為朝廷,為皇上,為百姓,流盡最後一滴血!”李正隆也站起身來,滿臉正義地道。


    此時,書房之中並無旁人,他倆如此做作,不知是演戲給誰看呢,可能是在麻痹自己,非要把這個事情當成真的不可吧!


    李正隆看向楊澤,心想:“這是一個毫無底線之人,真是卑鄙無恥,這種誣陷人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幸虧他是幫我的,要不然我還真得防著他點!”


    楊澤也看著他,心想:“你也不是什麽好鳥,隻要對你有利,你連姐夫和姐姐都能賣了,以後不知還會賣誰呢,反正我是不會讓你了賣了的,你就放心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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