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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飯吃飽喝足之後,重新啟程。


    楊澤叫來了嚴誠厚,對他道:“今天你派了人來伺候我和吳大人,這番好意,我們心領了,但以後不要再這樣了,畢竟花你家的錢,我們實是不好意思。”


    嚴誠厚卻搖頭道:“楊將軍,這不是咱們昨晚說好的嗎,草民和你們一起進京,咱們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當然也要用在一起了,很多人都聽到了,怎麽大人又要反悔呢?”他說話說得很慢,顯然是別人教過他的,他照葫蘆畫瓢說出來的。


    楊澤一怔,他昨晚是說過這樣的話,可那時他是想讓嚴誠厚和隨從們蹭吃蹭喝,反正這麽大的隊伍,給養充足,也不多他們幾個的夥食費,可卻不成想,現在變成他蹭吃蹭喝了,反倒是嚴家花錢。


    搖了搖頭,楊澤道:“這個,我本意不是這樣的……”


    “是這樣的,楊將軍和吳大人答應了,那就是答應了,你們是官人,要說話算話!”嚴誠厚一本正經地道,可惜他臉上的表情出賣了他,這話還是別人教他的,而能教他的人,隻能是他的祖父了,看來嚴家老爺子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早料到楊澤會這麽說的,所以事先都教好孫子了。


    楊澤心想:“我這算不算是受賄啊?”可又一想,受賄能咋地,反正自己官小職低,又沒去京城,是不會引起那些禦史的注意的,再說就算被禦史參又怎麽樣,前頭還有吳有仁頂著呢!


    為自己收受好處找到了理由,楊澤便心安理得了,他道:“那好吧,以後咱們接著一同用餐,但早上用湯啥的,就算了。我不太喜歡這個!”


    嚴誠厚連忙點頭答應,其實,他自己也不太能享受得了那種服務,受不了仆人的伺候。


    隊伍一路向南,途中倒也沒再遇到什麽奇葩的事情,楊澤安心享受嚴家的孝敬,旅途之中不但不辛苦,反而胖了些。


    這一日,陽光明媚,隊伍走到了興州。這裏是到大方帝國京城的最後一個州了,過了興州,再走半天,便會到達京城!


    興州已然是中原腹地,繁華之地,和北疆的風氣已然沒什麽相似之處了。


    這裏的百姓衣衫光鮮,神態高傲,說話時喜歡高談闊論,就算是小商小販也是如此。由於興州靠近京城,這裏的行商極多,更有很多黃胡子、紅胡子的番邦胡商,而興州百姓對於一切操外地口音的人。都有表現出了強大的優越感,無論說話還是辦事,都是愛理不理的,可外地來的人竟也認同這種優越感。被歧視之後,竟沒見有多少人生氣的!


    隊伍到了興州之後,楊澤去找吳有仁。問該在哪裏駐紮,是進城,還是在城外?吳有仁讓他在城外駐紮,等候消息,他自己則進城去了。


    當天,直到後半夜,吳有仁才迴來,喝和醉醺醺的,見到楊澤,他歡喜地道:“咱們的事,皇上已經知道了,讓咱們在興州等等,估計明天朝中就會派人來,引咱們進京,這迴咱們可要在京城百姓麵前,大大地露臉了!”說罷,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楊澤也是大喜,他並不想玩低調,白天他可看到了興州百姓們的作派,已然明白這是一個天生我材必有用的時代,玩低調不適合這個時代,要意氣風發才成,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也才能夠得到別人的重視,而對他來講,得到尊重和重視,是極重要的,誰讓他起點低呢!


    本想問問吳有仁到底怎麽個露臉法兒,可吳有仁卻唿唿大睡過去,他在旁等了半天,也不見吳有仁有醒過來的意思,隻好迴了自己的帳篷。


    第二天一早,吳有仁酒醒了,主動來找楊澤,告訴他禮部將要派人來接他們,由禮部官員和他們商量怎麽個獻俘法!


    楊澤聽了,很覺不可思議,他問道:“怎麽獻俘,是禮部和咱們商量嗎?這個應該是有正規的流程的吧,難不成還要咱們提建議?”他心裏有話沒說出來,咱們算老幾啊,竟然能改流程!


    吳有仁卻擺手道:“當然有現成的規矩,可那是對於國戰的。咱們這次帶來的這些俘虜,不過是一個小部落的汗王罷了,在寧北道這事兒還算大,可到了京城,這算啥啊!俗話說,紙裏包不住火,要是被人知道,隻不過是一個小部落跑到咱們境內打劫,卻被咱們當成是國戰俘虜一樣的獻上,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楊澤心想:“在林州時,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怎麽一到興州,喝了頓酒,語氣就變了呢!”


    吳有仁又道:“過不了幾日,曲江池畔要有一場大詩會,皇上和朝中大佬都要去的,那時文人匯集,做詩千首,盛況非凡。”


    楊澤奇道:“不是要咱們獻俘麽,怎麽說到詩會上去了?”


    他猜測著,估計著可能是要在詩會上,讓那些俘虜出現,然後供女皇和達官顯貴,還有一眾文人騷客們戲弄一番,過過戲耍階下囚的癮頭,到時再讓鐵花離伏地便拜,如此一來,也能算是獻俘了。


    果然,吳有仁道:“不是國戰獻俘,但又要揚我國威,讓皇上她老人家開心,那就得玩得花樣了……”如此這般的一說,還真的和楊澤猜的差不多。


    楊澤笑道:“到時,文人騷……那個詩人們多多地寫詩,來對此事歌功頌德,又能討皇上的歡心,又能記入書中,說不定還能出本詩集,一舉兩得,是這樣吧?”


    吳有仁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咱們就在這裏等著吧,估計上午禮部就能派人來。”


    越等人,越感覺時間過得慢,而且會發現來的人總遲到,說是上午來,那就非得下午來不可!


    直等到下午,日頭都快偏西了,禮部的人才來,而且還是坐車來的,隻有一輛輕便的馬車,後麵跟著一個隨從,馬車的車頭那裏,持著個燈籠,上麵寫著禮部二字,也就這個燈籠能表明身份了,可惜大白天還沒法點燈籠。


    楊澤遠遠望見那輛馬車,心想:“禮部是不是沒把這事當迴事兒啊,感覺很怠慢的樣子!”他看向吳有仁,見吳有仁臉上也有失望的表情,可能是感到被輕視了吧,昨晚白那麽高興了,還喝得那麽醉!


    付丙榮身為大師兄,很有大師兄的樣子,不等楊澤吩咐,翻身上馬,催馬向那輛馬車行去,到了近前,就見他問了幾句,便又催馬迴來,迴來之時,臉上滿是驚訝。


    楊澤問道:“確是禮部來人?是個多大的官?”


    付丙榮道:“說是從禮部來的,還是個員外郎,叫李博誌。可看他的樣子,好像很老了,坐在車上,車身一搖,看他的樣子隨時會散架子!”


    楊澤轉頭問吳有仁道:“禮部有這麽個員外郎嗎?”


    吳有仁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道:“原來是這個老古董,怎麽派他來了,這人張口閉口全是祖宗之法,頑固得不行,整個禮部中最讓人討厭的就是他了!”


    “那怎麽派他來?咱們這可是獻俘,怎麽說也是件大事吧!”楊澤大奇,感覺禮部辦事太不靠譜兒了。


    吳有仁心情極度不好,道:“我哪兒知道,可凡事隻要是這個老東西攙和,就肯定得給攙和黃了!”他說起話來竟然沒了往常的風度,爆出粗口來了。


    說話間,那輛輕便馬車到了近前,隨從下了馬,從車上扶下一個老人,這老人穿的是淺緋色的官袍,而且官袍很舊了,袖子都磨破了,並且在破的地方,打上了一個草綠色的補丁,看著那叫一個顯眼。


    楊澤上下打量這個名叫李博誌的老員外郎,見他瘦弱不堪,滿臉的褶子,胡子全白了,但卻梳理得很整齊,兩隻眼睛渾濁,一副睡不醒的樣子,就差打哈欠了,有點像抽大煙抽多了的那種樣子。


    李博誌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對著吳有仁拱手道:“吳大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乎?”語調緩慢,聲音顫抖,給人一種感覺,他隨時都有可能掛掉。


    吳有仁立即滿臉含笑,拱手還禮,道:“托李老大人的福,學生身子還算過得去。多日不見,不知李老大人一向可好?”


    李博誌道:“還好還好,老朽的身子骨還算湊合,還能為皇上最盡幾年忠,效幾年的力!


    吳有仁心想:“十幾年前你就這麽說的,現在還這麽說,幾年?我看你不到死那天,你是不肯辭官的!”


    他轉過身,對楊澤道:“楊將軍,你初來京城,想必不認得李老大人,我這便為你介紹。李老大人乃是我朝最德高望重的大人,今年已然八十有二,本早該迴鄉養老,享那含飴弄孫之樂,可皇上離不開他老人家,每當李老大人要迴鄉,便會挽留,以至於李老大人現在還在為國事操心,從這點上也能看出,皇上對李老大人的看重啊!”


    吳有仁這番話聽著很客氣,是在誇李博誌,可裏麵卻大有諷刺之意,連楊澤都聽出來了,李博誌年老成精,自然也是能聽出來的,可他老臉不紅不白,很是雲淡風清,一點都不在乎,甚至還微微點頭,表示讚同,這就不得不讓人佩服了。


    李澤忙上前行禮,主動說了自己的姓名和官職,可他心中卻想:“都八十多了,還不退休,看來是個老官迷啊,可到了歲數就該退啊,他怎麽還能在京城裏當官,這裏麵有什麽蹊蹺?”(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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