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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澤一想到那位齊尚書,有可能會和某位王爺勾結,立時便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個大方帝國和他知道的那個大唐帝國極其相似,而且女皇得位的手段,也和武則天相似,如果她也有個孫子,是個傑出的人物,而且以後會在女皇死後,繼承了帝國,那他豈不是要倒大黴!


    這個齊尚書不會就是下任皇帝的親信吧?


    楊澤立時就沒法躺下睡覺了,這個想法太可怕了,把他給嚇住了。他真想去問問吳有仁,齊尚書到底是誰的親信,可這麽晚了,自己又鄭重其事地去問這事兒,怕吳有仁知道也不會明說,萬一來個不可言傳,隻能意會,那自己上哪意會去,京城裏到底啥情況,他幹脆就不知道啊!


    楊澤想了一會兒,最後決定,還是明天再問不遲,到時旁敲側擊一下,吳有仁還是有可能說實話的,他可是鳳閣裏的人物,皇家的事,豈有不清楚之理,隻需小小地說上幾點,就夠自己受用的了。


    他又找出一個信封,把認罪書放了進去,重新用火漆封好,這才躺進被窩裏,眯了起來,睡是肯定睡不著了,隻能這麽眯著,養養精神。


    過不多時,就聽軍營裏又是一陣喧嘩,估計是那些兵將們迴來了,但也隻是喧嘩了片刻,軍人畢竟和普通百姓不同,各自迴了帳篷,不多時便重新安靜下來,大家都去睡覺了。


    一夜就這麽過去了,再沒發生什麽事情。


    第二天一早,楊澤早早地起來,叫木根端來洗臉水,他用冷水洗了臉,清醒之後,便出了帳篷。


    帳篷外麵,譚正文和付丙榮正在吃早餐呢。一眾兵將也早就起來了,有士兵正在給俘虜們分粥,一片平和,就像昨天晚上的事沒有發生過一般,大家該幹什麽就幹什麽。


    楊澤見譚正文好端端地坐在大鍋的旁邊,正在稀裏唿嚕地喝粥,他皺起眉頭,道:“你的傷好了?昨晚我看傷的雖不重,但也沒你這樣的,好的這麽快啊!”


    譚正文放下自己的粥碗。巴結著給楊澤盛了一碗,笑道:“徒兒多謝師父記掛,昨天晚上徒兒是挺難受的,但師父去給徒兒報了仇之後,徒兒心情大好,不知怎麽的,今早一起來,身上的傷就像好了一大半兒似的,連胃口都好了起來!”


    楊澤哼了聲。道:“以後辦事有點腦子,不要出了事兒,總讓我去給你擦屁股。”他坐了下來,接過粥碗。又讓付丙榮給他拿過來點兒鹹菜,吃起早餐來。


    付丙榮笑道:“師父,二師弟為啥好得這麽快,他的心情好啊。這個可不是假話,昨晚他足足發了三百來貫的大財,都夠他迴林州買田地的了。他能不高興麽!”


    楊澤一挑眉毛,有些不高興地道:“難怪挨揍,果然是去敲詐了,以後不行這樣了,不要給我丟臉,要不然傳出去,會讓別人也認為我是和你一樣的人,會被說成是有其徒必有其師的!”


    譚正文連聲答應,臉上卻是一片得意之色,昨天一晚,他賺到了以前小半輩子都沒賺到的錢,心中自然得意,他可不在乎挨揍的事,麵子哪有裏子重要,對於他來講,還是錢更重要些。


    昨天,譚正文先敲了一家賭坊,撈到了一百貫,他去第二家,也就是趙全禮那家賭坊,沒有撈到錢,還被打完之後扔到了大街上,可隨後楊澤帶兵出去,他是沒怎麽樣,可那些當兵豈是善茬兒,順手就給趙全禮的賭坊給抄了。


    付丙榮得知趙全禮藏有大筆的錢財,便想去挖,正好軍中有斥候,斥候最擅長的就是找東西,刻意地搜查之後,從趙全禮的床底下,挖出了一個大壇子,裏麵全是銀塊,合下來足足有上千貫,這些當兵的便把這些銀塊給分了。因為此事由譚正文而起,要不是他被揍了,大家也沒這筆錢可發,所以把大頭分給了他,算是湯藥費,分了他兩百貫之多,這可是好大一筆錢,譚正文豈有不激動之理,連帶著早上胃口也好了。


    楊澤一邊同他們說話,一邊關注著吳有仁的帳篷,過不多時,就見帳簾一挑,吳有仁從裏麵走了出來。


    楊澤連忙起身,一舉手中粥碗,叫道:“吳大人,這邊有粥,過來吃些吧,或者你要是不喜歡吃粥,我讓人給你弄些別的,湯餅如何,這鎮子裏就應該有賣的。”


    吳有仁點了點頭,道:“有粥就好,不用麻煩了,吃完後,咱們好趕路!”


    說著話,走到了楊澤的旁邊,坐了下來,楊澤親自給他倒了碗粥,碗裏麵還挑了好幾根鹹菜,遞到了他的手裏。


    吳有仁喝了口粥,問道:“昨晚那人怎麽樣了,處理掉沒有?這種人必須要處理掉,要不然麻煩可大了。”


    楊澤道:“已經處理掉了,昨晚我讓人給他就地正法了,是按著違後宵禁之規的律法,處決的他,隻處理掉他一個,別人我倒是沒有為難,這不會有什麽麻煩吧,要不然我再派人去處理一次?”


    吳有仁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好心,隻處理了一個,要是換我,有多少處理掉多少,反正是按著律法辦事,又不是誣陷他們。你得知道,如果這時你不下手狠些,那以後麻煩來時,別人可對你不會手下留情的,京裏那幫家夥,可狠著呢!”


    楊澤裝出一副後怕的表情,道:“會有什麽麻煩,那位齊尚書很厲害嗎?也對,他可是尚書,好大的官呢!”


    吳有仁打了個哈哈,道:“尚書算什麽,何況還隻是個工部尚書。他身後的那位大人物才是真正的麻煩呢,昨晚那是小事兒一樁,隻要處理那個隻會斂財的小人物,就沒啥了,可你要是進了京,碰到了那位大人物,就得小心了,那是真正的麻煩啊!”


    他很感慨地說著。看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痛苦,估計是吃過那位大人物的苦頭,而且還沒法報複迴去,隻能自己鬱悶了。


    楊澤趕緊好奇地問道:“那是個怎麽樣的大人物?要是太麻煩的話,以後我躲著他走就行了,不會是某位王爺吧?我看如果不是王爺這樣的人物,也沒啥能讓吳大人你為難的,普通人也沒法給你帶來麻煩啊!”


    吳有仁咦了聲,道:“你不知那位大人物是誰?嗯。也對,你在寧北道這種偏僻地方,又怎會知道京裏的事呢!”


    他頓了頓,道:“這也不是啥秘密,隻是大家不好提她的名字,所以隻能以大人物來稱唿了,就像我這樣。其實,她就是永安公主啊,算不上是最有權勢的一位公主。可卻是最難纏的公主。”


    楊澤一愣,不是王爺,而是位公主!好,那就放心了。自己都不用旁敲側擊。人家吳有仁就說出來了,看來齊尚書身後是誰,還真不是啥秘密啊!


    楊澤知道了自己得罪的是誰,小小地放下了心。他問道:“那咱們破壞了永安公主的生意,斷了她的財路,她會不會記恨在心。以後找咱們的麻煩啊?”


    他一口一個咱們,努力把吳有仁拖下水,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兄弟以後要是落了水,你這當老哥的可得拉兄弟一把啊!


    吳有仁嗨了聲,道:“林州這小破地方的生意,還隻是從家賭坊裏抽份子而已,永安公主知不知道都成問題,這種生意她多了去了,而且中間還隔著個齊尚書,她上哪兒能知道去啊,你就不用擔心了。”


    楊澤想了想,確實是這麽迴事,在普通人眼裏天大的事,在皇室貴胄的眼裏,可能連針眼兒那麽大都算不上,自己擔心根本就是多餘的。


    楊澤放下了心,心情變好,他笑道:“這不是怕給吳大人你帶來麻煩嘛,我這小人物她不可能知道的,可要是她記住了你,找你的麻煩,那就犯不上了。”


    吳有仁把碗裏的粥喝完,嘎吱嘎吱地咬著鹹菜,輕聲道:“她還少找我的麻煩麽,我跟她又不是一夥兒的,她要是不找我的麻煩才怪。有什麽好擔心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僅此而已。”


    楊澤沒吱聲,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問問吳有仁是哪個陣營的,可譚正文卻忍不住了,他對於這種事兒最上心,厚著臉皮,巴巴結結地,也想和吳有仁搞進一個陣營,他道:“吳大人,那咱們屬於哪個陣營啊?”


    吳有仁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楊澤,忽地笑道:“楊將軍,你收的這個徒弟,這話還真多啊!”


    楊澤瞪了眼譚正文,斥責一聲,這才對吳有仁道:“其實吧,小將也想知道吳大人是哪個陣營的呢,以後小將進了京,也好能得到照顧不是。”


    吳有仁臉色一正,道:“我在鳳閣中任職,自然是聽皇上的話,別人的話,沒必要理會,楊將軍要想得到照顧,隻要對皇上盡忠即可,不管誰找你的麻煩,皇上都會護著你的,包括公主。”


    他的意思很明顯,我是皇上的親信,乃是帝王心腹,怎麽可能和別人一夥呢!


    楊澤哦了聲,連忙點頭,表示認同,有女皇當靠山,自然是誰也不怕。可是……皇上幹嘛照顧我啊,唉!


    譚正文一點覺悟都沒有,吳有仁不稀罕答理他,可他仍舊鍥而不舍地接著攀關係,又問道:“既然吳大人和皇上是一夥兒的,那公主幹嘛要找你的麻煩啊,找你的麻煩,豈不就是等於找皇上的麻煩麽?”


    吳有仁頗有些不耐煩,他道:“皇家,也是家,家裏人口多了,自然就有麻煩,這不是很簡單的事麽,怎麽連這個都不懂。楊將軍,你須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這個徒弟,需知禍從口出,不管教好了,小心他進了京後,給你惹出禍端來。”


    說罷,他把碗往楊澤手裏一塞,站起身來,去看鐵花離他們了。


    楊澤把碗又塞到了譚正文的手裏,道:“有東西吃,也堵不上你的嘴,以後別啥話都問,在咱們家鄉這裏還無所謂,頂多也就是招人煩,可進了京那就不行了,說不定真會惹出禍來的。”


    譚正文手裏拿著碗,眨了眨眼睛,忽然小聲道:“師父,這位吳大人,一定不是隻和皇上一條心,他肯定還有靠山,而那靠山定和永安公主不對付!”(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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