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現在居然開始在意數據了?  終端第個反應是擔心它自己的存亡。  要是廖謹不正常了,或者是廖謹死了,它的下場也隻剩下銷毀而已。  終端正要再補充幾句,但是廖謹突然語氣古怪地嗯了聲,終端立刻安靜了。  監控的畫麵內,楚銳好像發現了什麽。  元帥的臉在畫麵放大。  他的神色疑惑之還有幾分警惕,楚銳好像想確認點東西,他伸出手,手指從隱藏在木質書架紋理的攝像頭擦了過去。  楚銳微微皺眉。  廖謹在攝像頭之外看他的樣子輕輕地笑了起來。  要是終端有身體的話定會渾身發毛,因為它並不認為攝像頭或許被楚銳發現了這點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當然讓廖謹高興的可能不是自己的愛人洞察能力驚人,而是他能夠近距離地看著對方的臉。  終端被自己這個荒謬又合理的判斷驚呆了。  楚銳坐迴去。  廖謹等了會,發現對方沒有再去觀察會的打算之後才起身離開。  十分鍾之後,廖教授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他臉上的驚訝表現得完美無缺,滴水不露。  “您怎麽會在這?”廖謹問道。  楚銳站來來,把花送給他,道:“來感謝廖教授。”  “謝我什麽?”  “謝謝您做了頓早飯。”楚銳開玩笑道。  廖謹接過玫瑰花,微微頷首道:“謝謝您。”  楚銳現在能確信自己的眼光了,這種顏色豔麗的花朵隻會與廖教授的美麗相得益彰,而不會讓這個性格溫柔的教授顯得寡淡。  更何況,再美麗的花恐怕也隻能是眼前的這位教授的陪襯,在他略帶蒼白的麵孔的對比下,隻會黯然失色。  廖謹聽到楚銳道謝的原因無可奈何地笑了下,之後他仿佛想起了什麽樣,沉默了片刻,道:“抱歉。”  像是楚銳想的那樣,廖謹說出這話時的神色如既往,就是有點委屈,比平時說話時更動人。  要是廖謹沒有隱瞞,他的委屈無可厚非,要是廖謹真的有所隱瞞,他也沒有必要委屈。  除非他覺得難過的原因是楚銳的不信任,那麽所有的不合理就都可以解釋。  “您無需道歉。”楚銳正色道:“這是我個人的原因,我出於我的私心來逼問您。”  “我承認,”廖謹道:“有些東西並沒有原原本本的顯示在資料上,”他仍然把花抱在懷,仿佛那是什麽難得見的稀世珍寶般,“我也不認為,幾張薄薄的資料就能概括我的生。”  “但是我希望您能夠相信,我所隱瞞的事情和您想的目的毫無關係。”廖謹低頭,要是他願意,他隻要再往下壓壓腦袋,就能夠吻上這束玫瑰花。  這是副美景。他想。  楚銳甚至覺得自己此刻開口說話都是對這樣的景色的種褻瀆,但是他還是開口了,他道:“我能否聽下,比如?”  廖謹仍然沒有抬頭。  此刻這位貫靦腆的教授居然笑了出來,他說:“比如些不會致命,但是持續了多年的隱疾。”  比如些,求而不得,求而不能的難言之隱。  廖謹突然覺得好笑,那該怎麽說呢?  除非他能確定自己和楚銳有輩子的時間,不然這個故事實在是太長了,他無論如何也沒法用非常短暫的時間將它完完整整地敘述遍。  “如果是這樣的話,”楚銳眼不眨地盯著他,道:“身為個生物教授,我認為您應該能接觸到不少在醫學上頗有造詣的學者,您應該早點治療。”他從最合理的方麵給出了建議。  “是的,”廖謹笑了起來,“我曾嚐試。”  “不要放棄任何可以治療的可能,”楚銳伸手,想了想,拍了拍廖謹的肩膀。  廖教授哭笑不得。  “我想,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哪怕結婚了之後,您說是嗎?”他繼續道。  楚銳很清楚廖謹所說的所謂的隱疾絕對不是什麽可以輕描淡寫筆勾銷的東西,但是他也要承認,廖謹說的是正確的。  在他確定廖謹真的起什麽實質性的危害之前,廖謹所有的隱瞞也僅僅是他個人權利的部分。  他願意說可以開口,他不願意說自然也能保持緘默。  “是的。”楚銳最終迴答說。  廖謹坐在楚銳對麵的位置上,那束玫瑰似乎是他本身的部分,他聽到楚銳的迴答眼流露出幾分笑意。  “您為什麽不把它放下來?”楚銳問道,廖謹這樣坐著,怎麽看都不像是十分舒服的樣子。  廖謹道:“我沒有花瓶。”  楚銳失笑道:“我過來之前應該給您買個。”  廖謹最後把花放在了窗台上,和那個沒有花隻有土的白瓷花盆擺在起。  “我還有件事。”  “什麽?”  “我要迴駐地了。”楚銳輕描淡寫地說。  現在軍部上層誰都知道東部發生了什麽,現場被數據監測係統細致而精準地反映迴軍部總部會議室的屏幕上。  情況危機,現場危險。  更何況那是楚銳的駐地,如果他迴去,那麽必然不會得到太多來自軍部的援助。  而且研究院之前推測出的最壞結果顯然已經實現了大部分——感染者的小部分通過被動的自我改變,或者是其他外部刺激基因產生了變異。  研究院那位年輕有為又缺乏幽默感的院長在匯報工作時修改了報告上的詞,“進化更合適。”他冷冰冰地說,仿佛這不是件大不了的事情,“從剛才得到的實驗結果可以看出,每個特殊感染體都是經過普本進化而來的,但範圍僅限於擁有智能和體能較普本稍有提高的特殊體。”  也就是俗稱的第二代感染體。  軍部習慣性以進化程度來區分特殊體和普通感染體,以及特殊體的變異體。  之前的爭論點就在於,感染者產生的變化究竟是用變異更合適,還是用進化更合適。  如果是前者,那麽在克製病毒傳播上會出現很多變數,誰也沒法肯定,第三代就是變異的盡頭,不會再產生第四代和第五代,乃至出現更加完美的,在那位第三代感染者口的,神。  若是人的體能與智能真的能發展到那種程度,被稱之為神並不是誇張的修辭。  但如果是進化,那麽就更加麻煩。  人類用了萬年才從非洲的原始森林裏爬出來,又用了無數的光陰才產生明。  即使現在人的發展速度已經大大快過以往的任何時候,但是人類可沒有用十年來產生智力改變體能。  探索者病毒最早在十年前被發現,當時的感染者大部分都死去,少部分也和現在的普通感染者沒有什麽區別,隻是活著的屍體而已。  不過在短短的十年之後,第三代感染者已經有了大多數人都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  進化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十年已經達到了這個地步,那麽,二十年呢?百年呢?  探索者病毒究竟是毀滅現實社會,毀滅秩序的武器,還是使人類再度進化的智慧果,這點現在誰都不清楚。  但探索者所產生的危害和不確定性意味著在醫學找到可以完美地抑製副作用的方法之前,探索者病毒和探索者病毒的感染者隻能老老實實地呆在實驗室裏。  在進化的推測產生之後,當時的會議上無言了很久。  還是那位冰塊似的院長,他以種既非安慰,也非恐懼的語氣說:“但至少,探索者病毒是由我們研究出來的。”  好吧,這好像更像個笑話。  坐在他旁邊副院長肖沅的影像苦笑道:“不是我們,院長先生。”  “如果我們能找出當年研究藥物的人,這件事情或許會簡單不少。”主任柯然提議道。  “那我的建議是自殺,這能解決很多問題。前提是這個世界的本源真的是意識而非物質,以及有淩駕於人類意識之上的客觀存在,這個存在,真的構架出了什麽天堂地獄,”另位攤開手,“好吧,陰曹地府,這些地方,我們才有可能通過死者來了解當時他們腦子裏究竟在想什麽玩意才會給我們留這麽個大麻煩。”  柯然語氣不善道:“所以您覺得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當年的研究人員?”  “您要是不介意去地下公墓的話,”他說:“我看的資料裏是,當時所有研究者的骨灰都埋在了那,您或許可以找到有關當年事件的些蛛絲馬跡,可能真的有幾千度的高溫都沒法燃盡的資料呢?”  院長淡淡地開口了,道:“我的意見是,保持安靜。”  “比起這個,我覺得眼下最嚴峻的問題是東部軍區的事情,”位年輕的女性道,她麵容秀麗,神色嚴肅,“軍部希望研究院派出專家隨行,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員已經確定,那麽,誰能去?”  “現場情況可能比我們看見的還要糟糕的多。”院長補充說。  “現場有點麻煩,”楚銳不在意地說,他的語氣可不像是在說有點麻煩,而是仿佛在問廖謹今天晚上他們究竟打算吃點什麽,“我去的時間應該不會非常短。”  廖謹似乎才知道這個消息樣,他微微睜大眼睛,看了楚銳好幾秒,好像在等對方笑著說這隻是個玩笑,您也太好騙了,不過楚銳沒有,他看著廖謹的驚訝的表情,反而又重複了遍,道:“廖教授,我要迴駐地了。”  廖謹過了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道:“但是,這是不是太匆忙了?”  楚銳點頭。  “您說的有點麻煩是指探索者病毒,”廖謹猜測道:“我沒有說錯吧。”  “對。”楚銳沒有否認。  “也就是說,您是來道別的?”花朵的包裝紙因為廖謹的動作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  楚銳頷首道:“對。”  廖謹目光落在那些美麗的花身上,他似乎在等待著楚銳說點什麽,不過楚銳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這些花很美。  它們都是剛剛被摘下的,鮮嫩的酷似少女的麵龐。  不過廖謹並沒有保存劃過的經驗,他所能做的隻有把它們放在最顯眼的地方,欣賞著它們。  然後花朵在營養全部耗盡之後枯萎,片片地剝落。  那個時候他需要的僅僅是讓清潔機器人打掃下。  廖謹收迴了目光。  “還有,”楚銳道:“您覺得您現在的工作環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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