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畜生,我非弄死你不可!”


    因為憤怒,格魯斯臉上的肌肉都開始變得扭曲顫抖,狠狠的一咬牙,立即化作一道恐怖的流光,朝著孟天河的方向激射而去。


    而此刻,因為極度的憤怒,他也已經將一直壓製的修為提升到了不會引起陣法反噬的極限,也就是假嬰境界。


    假嬰修士的遁速是何等的恐怖,簡直快到了極點,也隻是比孟天河的流光遁稍慢一些而已。


    而此時孟天河也已經快要到達哪處選定的切入點,已經都到達了灰霧的跟前,就要進入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感覺到身後正有一股恐怖的力量鎖定了自己。


    這股強大到幾乎讓人感到窒息的恐怖力量,立即讓孟天河警覺起來,此時,他不用迴頭,甚至連想都不用想,就已經知道了這股力量到底是屬於誰的,在這片空間當中,還有誰能夠擁有這麽強的力量呢,毋庸置疑的,隻有那個一直在追尋著他的靈族大長老格魯斯。


    孟天河在發現了身後的格魯斯之後,迅速的就做出了反映,即刻遁速全開,果斷的竄入了麵前的灰霧之中。


    他可不會自大到敢於去和一個化神修士去對抗,即便是此刻他已經是一名金丹中期修士,即便對方因為大陣壓製的緣故並不能使用真實的力量,但是他依舊無法與對方對抗,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可不僅僅是修為之間的距離,經驗、閱曆、法術等等各個方麵,他都無法與對方想比。


    所以他隻能逃,依靠著這片巨大的迷宮來甩掉對方。


    無疑,他的選擇是極為明智,也是極為正確的,當他竄入迷霧之後,立刻就感覺到對方的鎖定出現了一些偏差,似乎被那些灰霧所阻擋住了,而且隨著他進入石林越深,周圍的灰霧越濃,對方的那股神識的鎖定也越來越不穩定了起來,這讓他更加堅定了利用這片迷宮甩掉對方的信心。


    而此時格魯斯也早已經進入了石林當中,雖然他也感覺這裏的迷霧很討厭,可是心中的那股殺意已經讓他忘卻了其他,他就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對方泄憤。


    兩個人一追一逃間,幾乎就如同是兩道光在巨石陣當中遊走穿梭,無論是路上遇到修士或者魔獸,都無法清楚的看到那遁光當中的人影,就隻是感覺到一道光從眼前劃過,繼而就是兩股勁風伴隨著破空是嘶鳴聲相繼刮過。


    不得不說,萬事萬物都是公平的,雖然這片迷宮中的灰霧可以阻擋住格魯斯的神識鎖定,讓他並不能完全的鎖定孟天河而發動攻擊,但是,在另外一個方麵,這種地形也限製了孟天河在遁速上的優勢,兩個人的距離始終維持在一個相對穩定的範圍之內,而沒有被拉開。


    如此一來,倒是讓孟天河苦惱了起來,如果是此前他在為找到出口而苦惱的話,那麽現在,他卻是在為如何甩掉對手而費心勞神了。


    可以說,即便是現在他找到了出口,他也不想出去,因為他不能出去,出去之後將會更加的危險,此時,他所能做的,就是想一個辦法困住對方,繼而才能尋找出去的路。


    於是,他開始尋找那些可能有魔獸或者陷阱法陣存在的通道行進,這些魔獸和法陣陷阱就是他最好的應付手段,如果能讓對方被傳送走或者被魔獸纏住的話,那麽他就有了甩掉對方的時間,以他的速度,他相信可以輕鬆的辦到。


    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這種努力還是成為了泡影,一路上遇到的魔獸和陷阱法陣倒是不少,隻是身後的這個老家夥的神識實在是太強了,很輕易的就避開了那些遇到的陣法陷阱,即便是再隱秘的也可以輕鬆的避過。


    而那些遇到的魔獸也根本追及他們的遁速,就和那些遇到的修士一樣,都隻有一臉望塵莫及的行注目禮。


    如此一來,在這種嚐試無果之後,孟少也不得不做出了另外一個選擇。


    望著遠處出現的一處陣法陷阱,孟天河心中一橫,惡狠狠的咬牙罵道:“老家夥,既然你不進去,那老子就帶你進去!”


    隨即遁光一閃之際,人依然竄入了陣法之中,之間白光一閃之後,孟天河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了。


    格魯斯幾乎是前後腳的就飛了過來,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隨即也跟著竄了進去。


    然而,讓他感到無語的是,這種陷阱法陣的激發也是需要一段時間的冷卻的,雖然時間並不很長,但是卻並沒有讓格魯斯也一起傳送過去。


    這讓衝入陣法當中的格魯斯狂怒不已,幾乎差一點就想轟碎著個法陣了,但是最終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壓抑著胸中的怒火和躁動,耐心的等待陣法再一次冷卻恢複。


    大概是十息過後,忽然一道白光亮起,格魯斯的身形也消失在了陣法當中。


    當他再次出現在一個峽穀通道當中的時候,孟天河早就連影子都不見了。


    格魯斯再一次瘋狂了起來,無數的巨大風刃隨即從他的指尖刮遍了整個峽穀,一時間,峽穀中到處轟鳴不斷碎石漫天,塵囂幾乎比灰霧還要濃重。


    當轟鳴聲消止,塵囂中格魯斯終於停止了這種發泄的舉動,可是他那幾欲噴火的目光卻沒有半點的消退。


    “可惡,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那裏去,這天下那裏還能夠藏得住你!”


    在放出了一句狠話之後,格魯斯隨即再次騰空而起,朝著這條峽穀通道的另一頭飛掠而去……


    石林的出口處,到處是崩碎的石頭,傾倒的山體崖壁,這裏的迷霧也變得越來越淡了。


    就在那滿是碎石的峽穀中央,橫陳著一具龐大的鱷魚屍體,巨大的身體已經變得焦糊不堪,依舊還冒著嫋嫋的黑煙,散發著刺鼻的焦糊味道,巨大的頭顱已經斷開,隻是卻並沒有人任何的血液,隻是在傷口處都化作了黑炭模樣,很顯然,這巨鱷的頭顱是被高溫灼燒斷開的。


    就在距離巨鱷數十丈遠的地麵上,一個已經不成了人形的血糊糊人影正在努力而緩慢的移動著,他的背脊上刺滿了大大小小的碎石片,而他整個右腹部已經消失,隻留下滿腹的場子拖在地麵上,被他拖動著在身下碎石的表麵上留下一道道深淺不一的血色痕跡。


    巨鱷已經死了,羅宏斌終於勝利了,這場僵持戰的勝利者最終是他。


    隻是他卻已經無力去品嚐什麽勝利的滋味了,慘烈的勝利幾乎毫無意義,他不需要這樣的勝利來證明什麽,他隻是想要離開,走出這座龐大的、詭異的、可惡的迷宮而已。


    他終於做到了,他殺死了阻攔他去路的對手,但是這種代價也是他所無法承受的,他的身軀中已經無法再凝聚出一絲的法力,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也在飛快的流逝,雖然他已經吞服了療傷的丹藥,雖然他還依舊清醒,但是他也已經感覺到死神的召喚了。


    可是他依舊不甘心,他要離開這裏,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出去,也許到了外麵,他就會遇到自己的朋友,會為自己療傷,所以,他要出去,隻有出去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才有完成他那個未完成夢想的可能。


    傷口的劇痛已經讓他麻木,大量的失血讓他變得越來越虛弱,他甚至沒有力氣將傷口的那些碎石拔除,但是他依舊緩緩的、艱難的、一點點的朝著山口的方向爬著……


    此時他的眼神依舊清明,頭腦依舊清醒,他已經就快要爬到山口的邊緣了,還有不到百丈他就可以出去了。


    忽然,他感到身後似乎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這個發現立即讓他警覺,但是同時也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也許來的是朋友,也許自己不用爬出去就能夠得到揪住,於是他緩緩的將頭轉向了身後。


    然而,當他看到來人的模樣時,他幾乎差一點就要嚇死過去。


    那個正一步步向他走來的人,正是他的一個老熟人,而且是曾經與自己有過交集的熟人,那一襲的紅杉,那傾國傾城的絕色容顏,那冰寒如霜的冷豔氣質,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


    走來的正是謝英蓉,她的幸運始終陪伴著她,一路平安無事的來到了這裏,石林的出口,而且更加諷刺的是,她居然會在這裏再一次遇到曾經出賣過她的那個人。


    剛開始的時候,當謝英蓉發現遠處這個正在不停艱難爬動的人影時,她本能的是想過來幫忙救下對方的,然而當她看到這張讓他記憶深刻的嘴臉時,她那顆善良柔弱的心瞬時冰冷了下來。


    就在那雙恐懼的眼神注視下,她一步步的走到對方的身前,然後停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望著他,看著他望著自己顯漏出來的那種恐懼,她忽然笑了。


    她望著他的眼睛,微笑著說道:“你相信報應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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