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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手術室外大概坐了半個小時,有醫生不斷從手術室裏進出,很是匆忙焦急的樣子,我以為雍正興有什麽事,這下更慌了,拉著一名正準備進去的醫生急問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說:“病人的情況不是很樂觀,他是罕見的mnssu血型,這種血我們血庫裏根本不夠,像這種血,世界上與之相同的也是萬分之一,一般隻有直係親屬才會有,我們正從其它醫院調血過來。”


    我驚訝:“你說他是mnssu血型?醫生,我就是這種血型,你們可以用我的血啊。”


    等調血過來,那都是什麽時候了,萬一人救不過來怎麽辦?當時我也顧不得什麽了,隻想著雍正興沒事,之後我跟著醫生去配血,一係列檢查下來。我躺在病床上,等著進去給雍正興輸血,可是醫生遲遲不來,我心裏更急了,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裏忽然覺得這醫院簡直就是要命的,哪裏是救命的,他們見慣了生死,已經沒什麽感覺,可手術室裏躺著的是雍正興啊,是為了我才躺進去的啊。


    後來一位護士進來,我下床抓著她急問:“護士,剛才那位醫生呢?不是說要用我的血嗎?怎麽遲遲不來,是不是出什麽問題了?”


    “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小姐,你的血不行,你已經……”護士一邊整理電腦旁的單子,一邊說著,可話隻說了一半,主任在門口喊了一聲,讓她把單子趕快給一樓送過去,護士應了一聲,拿著單子就要下樓,我抓著她不放,追問道:“我的血為什麽不行?那我的朋友怎麽樣了?”


    “小姐,你放心吧,血庫那邊已經及時從寧氏醫院調了血過來,暫時不需要你的血了。”


    護士說完抱著單子就急匆匆出去了,一聽血調了過來,我也急匆匆的趕到手術室,而我不知道的是,我前腳剛走,之前那名醫生拿著我的化驗單子來找我,化驗結果是我已經有了身孕,所以不能給雍正興輸血,醫生沒見著我,最後又被其它醫生急匆匆叫走了,那化驗單子最後被遺落在桌上。無人問津。


    我在手術室守了三個小時之後,手術室的門終於開了,醫生從裏麵出來,我急忙上去問:“醫生,我朋友怎麽樣了?”


    為雍正興主刀的醫生摘掉口罩,鬆了一口氣說:“手術很成功,病人也脫離了危險,若匕首再進一寸,我們也是無力迴天。”


    聽到醫生說雍正興沒事,我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那種從心底冒出來的喜悅,就像是雨後春筍,帶著雨露,我不由得揚了揚唇。


    沒事了,沒事了。


    女警一直陪著我守在醫院,她問了主治醫生雍正興的一些情況後,讓我明天迴警局錄口供。


    雍正興被推了出來,看著他手背上插滿管子,帶著氧氣罩,一股酸澀直接從心底上湧,不由分說的泛在眼眶,有種熱淚即將奪眶的感覺,我吸了吸子,跟著護士將雍正興送迴病房,護士走出去沒多久,又進來一位護士,催我去交款,交了錢才能去一樓拿藥。


    之前我將卡裏的錢都拿去交了手術錢,可接下來還有一大筆呢,我又去哪裏湊?


    不管去哪裏湊,也隻能先點頭應下來,醫院可不會因為你沒錢就不收你錢,他們隻會讓閻王爺收命,別說什麽醫德,救死扶傷,沒錢,你就是死在醫院門口,他們也不會救。


    我看了眼昏睡的雍正興,再看著吊瓶裏的液體,一滴一滴,滴完這一瓶,下一瓶的藥錢若不付,就沒了,所以我得去湊藥錢啊。


    忍著後腳跟的疼痛,衝出醫院,用身上兼職賺來的八十塊錢打了個車迴學校。


    女警讓人給我找的衣服是醫院的病號服,我迴到寢室已經淩晨了,我之前沒說不迴來,蘭杏一直等著我,可見我這麽晚都沒迴去。焦急的在寢室裏踱步,楊柳兒也剛從外麵迴來,敷上麵膜,見我穿著病號服迴來,蘭杏嚇了一跳,瞥見我嘴角帶著淤青,臉上也是腫的,明顯的巴掌印,腳後跟因為跑的急,剛止住的血又浸透了紗布,蘭杏一下子急的哭了起來。


    “小若姐,你這是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蘭杏想扶著我坐下,可我現在哪裏還有時間去坐,醫院還等著我去交錢了,我將自己的箱子從床底下拖出來,拿出裏麵之前為了應急存的一千塊錢,看著杯水車薪的錢,我拉著蘭杏的手問:“小杏子,你那有沒有錢,先借我點,等我有了立馬還給你。”


    “有,有。”蘭杏跟我差不多的情況,就算有錢也就那麽幾百塊生活費,可現在她卻全拿給我了,我拿著一千五百塊錢坐在地上,忍不住哭了,此時我在心底將伍逸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此刻我心裏有多恨伍逸,就有多無力,窮人的無力。


    蘭杏見我哭了,也跟著哭的更兇,蹲在地上哭著問我:“小若姐,到底出什麽事了,誰打的你?你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我這時已經沒有時間去細說,隻是簡單的說:“雍正興為了我被伍逸捅了一刀,現在人在醫院,等著我湊錢呢。”


    蘭杏驚唿:“什麽?傷的重不重?怎麽樣了?”


    “沒事,手術很成功,隻是接下來的醫藥費……”我的目光瞥見躺在床上敷麵膜的楊柳兒,要說誰有錢。也就楊柳兒了,我從地上站起來,直接開門見山的對楊柳兒說:“我想問你借錢。”


    楊柳兒似乎料到我會跟她借,畢竟她剛剛淡定的敷麵膜,看著我為了錢而發愁卻一聲不吭,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也就楊柳兒有錢了,楊柳兒一點也不訝異,她漫不經心的將麵膜扯掉,坐起身歪頭笑看著我,大方道:“借多少?”


    “五千,不,一萬。”我想著剛才手術就用了四千,那可是我暑假到現在賺的所有錢了,按著雍正興的傷勢,估計得在醫院住一個月左右,按著一天兩百的住院費,加上藥費,我估計一萬都不止,可我也不敢問楊柳兒多借,鍾依依走了,楊柳兒本不是來讀書的,她卻待著沒走,為什麽?因為她的目的是我,是江夏,也是蘭杏。


    上次楊柳兒跟林淼還有馮莉莉之間的話我一直記在心中,最近這三人在學校活動越來越頻繁,不少美女被她們拉去幹了那個。


    楊柳兒一點猶豫也沒有,隻是笑了笑,伸手拿過她床頭的包。從裏麵抽了一張銀行卡遞給我:“一萬塊是不夠的,這裏麵有兩萬塊,沒有密碼,你拿去吧。”


    楊柳兒如此大方,倒讓我有點意外,可拋出的餌有多大,楊柳兒就會想要釣多大的魚,在她眼中,我值得她付出這個代價。


    我接過她手裏的銀行卡說:“謝謝,這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隨便。”楊柳兒笑臉盈盈。風情嫵媚的撩動胸前長發:“我們都是同一個寢室的,若有什麽困難,理應互幫互助,錢不夠,我這還有,說不定哪天我也需要你的幫忙不是。”


    楊柳兒這話說的直白,我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不過我得讓她失望了,我說:“隻要不是出賣身體,違背原則的事。你以後若有什麽用得著的地方,盡管開口。”


    “行。”楊柳兒嫣然一笑,這兩萬塊隻是她給我的試金石,她也沒想這麽快就將我收了進去,畢竟我不是鍾依依,也不是李淼與馮莉莉。


    我拿著錢急忙又迴了醫院,蘭杏執意跟著我去,一到醫院我趕緊交了一個星期的錢,第二天雍正興也沒有醒過來,我讓蘭杏先看著,自己去了警察局錄口供,警察局已經通過昨天那兩人的口供對伍逸進行通緝,而我提供的線索對警方更有利,上次我姑息了伍逸,才讓他更加變本加厲,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坐牢。


    伍逸被抓到已經是三天後的事,警察是在一個天橋的橋洞下抓到了他,而這天,雍正興也終於醒了過來,我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看著他微微睜開眼睛,忍不住喜極而泣,帶著氧氣罩的他看著我,微微彎了彎唇,張嘴想要說話。


    我慌忙出去叫醫生,醫生進來為雍正興做了檢查,一切恢複的很好,傷口也在愈合中,也就為他摘掉了氧氣罩,我見他唇瓣幹涸,又拿棉簽蘸水為他擦嘴唇,緩和了一會兒,張嘴問的第一句話就我問我好不好,我看著他蒼白的臉,想到那驚魂的一夜,那一灘血跡,還是心有餘悸,心忍不住一顫一顫的,抖著聲音說:“你為什麽要來啊。你知不知道,我真是被你嚇死了。”


    他溫溫一笑,動了動手,卻扯動了手臂上的傷口,疼的他微微皺眉,我趕緊說:“你就別動了,都這個樣子了,就老實躺著。”


    我一邊兇他,卻擔心的檢查他的傷口,確定沒出血才安心。


    雍正興忽然笑了。目光溫柔的鎖定我,挑眉道:“小若,你在為我擔心?”


    我聽得出他話裏麵的愉悅,瞪了他一眼:“你這一刀是為我受的,我擔心也是應該的,當時刀子再進一寸,你就死了,萬一你死了,那我不得愧疚死,當時你為什麽不躲呢。還傻愣愣的抱著那人不撒手,你不知道他手裏有刀嗎?我看你就是故意想要讓我內疚的。”


    雍正興看著我氣急敗壞的模樣笑了笑說:“若我躲了,受傷的就是你,小若,我說過,我雍正興拿命愛你,現在你信了嗎?若我真死了,你會心疼嗎?”


    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看我的目光柔的都能化出水來,讓我的心一陣慌亂。無處可逃。


    當時伍逸那一刀,雍正興雖不能完全躲開,但還是能避開要害,就差一寸了,若刀子再長點,伍逸再狠點,命就沒了,可正如他所說,若他躲了,怒紅了眼的伍逸就會將刀子對準我。


    拿命愛我。雍正興確實做到了,我信了。


    我將目光移開,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亂說話,你也亂說話,你現在不是好好的,什麽死不死的。”


    “小若,難道如今的我,還不能換你一個正麵迴答嗎?”他的語氣說不出的悵然與失落,我頓時更慌了,下意識捏緊了衣角。


    “小若姐,我給你買一份你愛吃的紅燒排骨,你……”蘭杏與江夏一同過來了,這三天,蘭杏跟江夏每天都會過來,而我,為了照顧雍正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至於以後,估計得逃課了,蘭杏見到雍正興醒了過來。欣喜道:“姐夫,你總算是醒了。”


    蘭杏已經不是第一次叫雍正興姐夫,卻是第一次當著我的麵叫,本以為蘭杏來的及時,剛好勉去我們之間的尷尬,可這一聲姐夫,太直白了,我若不吭聲,那就是默認,若否認……


    最後,我還是選擇沉默,也就是默認,雍正興怎麽不明白我的意思,看著他因我的默認而揚起嘴角的樣子,有那麽一瞬我覺得,其實這樣子也不錯,能遇到一個拿命愛自己的人,又有多少人有我如此幸運呢?


    雍正興因為我的答應,心情極好,身體也跟著好的快。他知道這次住院得用不少錢,給了我他出租房的鑰匙,告訴我銀行卡在哪裏,讓我拿來用,密碼是我的生日。


    我接了他的鑰匙,卻沒去拿銀行卡,在雍正興住院半月後,伍逸的父母來了醫院,想要求的我們的諒解,為了顯示他們的誠意。不僅將剩下的醫院費都交了,還給我們五萬塊當做賠償。


    五萬塊?誠意?


    雍正興差點一條命就搭進去了,五萬塊就想了事?若有誠意,能等半個月後才來?


    後來錢我收了,但原諒,不好意思,這次我不讓伍逸坐牢,我就不姓黎。8±8±,o


    伍逸的案子開庭審問的前一天,葉衫也來求我,若有被害人的諒解書。法官就會對伍逸進行寬大處理,可我拒絕了,這次誰求我也沒用,我執意要讓伍逸坐牢,雍正興自然是站在我這邊,也不原諒。


    不過最後伍逸的父母花了大錢請了最好的律師,將故意殺人罪最後定為故意傷害罪,被判了八年。


    八年,真是太便宜伍逸了。


    這個結果,雖不滿意,但勉強還能接受,之後我拿著伍逸父母賠的錢,抽了兩萬塊拿去還給楊柳兒,楊柳兒說若我有困難,還可以找她,她隨時恭候,我說不用,她又說鍾依依現在可是月入百萬,想要用金錢誘惑我。


    楊柳兒做的那些事倒不瞞我,可用肉去換錢,那種肮髒的事,我黎若做不來。


    最後楊柳兒沒再多說,但她看我的眼睛裏似是肯定我還會再去找她,充滿著自信。


    雍正興的傷勢恢複的快,沒到一個月就可以出院了,我去辦理出院手續,卻在收費處遇到已經兩個月沒見的陸傑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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