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政府大樓空蕩蕩的,即便如此,萬彥明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有人看見。

    他見到蘇容不急不緩,氣定神閑的模樣,心裏不由自主地安定下來,萬彥明帶著蘇容上了五樓,“大師,內子不在,您可以告訴我牢獄之災可破嗎?”

    這個問題在萬彥明心中憋了許久,僅僅看了一個麵相和手相就斷定他有牢獄之災,其實他心底是有些不信的,若不是蘇容從頭至尾的表現,恐怕萬彥明早就將之轟走。

    複雜的心緒在萬彥明的心中交織,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了蘇容。

    蘇容似笑非笑地看了萬彥明一眼,若是別人瞧他的麵相與手相,恐說不出所以然,即使手相中生命線中間有井紋入侵,也不敢直接斷定有牢獄之災,可她沉浸在玄學之道上數年,功力、眼力遠非常人所及。

    “已經有了一些眉目,具體還需看了你的辦公室才能斷言。”

    萬彥明心中鬆了一口氣,看樣子並不是無計可施。

    若是蘇容直截了當地告訴他,此劫無解,那他就得先考慮後續會發生的事情。

    萬彥明偷偷地打量了一眼蘇容,著實有些弄不清楚這般年輕的小姑娘為何在玄學上有如此深厚的造詣。

    轉了個彎,才見到深紅色的雕花木門,那裏是萬彥明的私人辦公室,萬彥明深吸了一口氣,將蘇容請入。

    蘇容散漫悠哉地在偌大的辦公室內打量了一番後,才氣定神閑地坐在辦公室裏的軟沙發上。

    萬彥明有些心急,見蘇容似乎已經看完的模樣,猶豫了一下才坐到蘇容的對麵,“大師,結果怎麽樣?”

    蘇容抬手有規律地在紅木桌上敲擊,不曾答話反倒是先開口問道,“那座爛尾樓杵在那兒多久了?”

    萬彥明一愣,完全沒有想到蘇容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他認真地思索了一下,“有四年了。”

    “但這和我們說的事情有關係嗎?”

    萬彥明眉頭微蹙,他還真對這爛尾樓有點底,畢竟不是什麽開發商都能在政府大樓的樓前拍下一塊地。

    開發商是現任市長的親戚,具體情況萬彥明卻是不得而知。

    大樓自打建設起,已有四年,但進度卻是同類型工程中最差的一個,前段時間甚至出了事情,這段時間才不得已停工,這一停工,就沒有了下文。

    但是建築工地哪有不傷亡的,尤其是高空作業更是危險,

    隻是老板們都把消息捂的緊緊實實的,大家無從而知而已。

    見到蘇容目不轉睛的視線時,萬彥明緩緩地將大樓的來曆講了清楚。

    蘇容心裏有了底,見到萬彥明嚴肅的麵孔後,不由得笑了起來,“不用那麽緊張。隻是隨口問一問。”

    “有政府大樓周邊的環境圖嗎?衛星圖也行?”

    萬彥明已經徹底被弄的懵圈了,蘇容的話題跳躍性著實太快,差點讓他跟不上來,下意識反應道,“有的,有的。”

    說著,他連忙站起身,從自己的桌上抽出一張放大的衛星圖,也是巧了。

    蘇容接過圖紙,仔細地端詳了一眼,“從工程動工起,你的事業是不是很不順利?”

    萬彥明不知如何迴答,官場上起起伏伏沉沉落落也是常有的事。

    蘇容自顧自地開口道,“這政府大樓的選址不錯,後方即玄武方來龍,為承接龍氣,利官利貴;左邊青龍砂,右邊白虎砂,左右護衛;前方為朱雀方,朱雀為名堂,也代表前途發展。”

    “當初規劃政府大樓時,應該是設計好的。朱雀方宜有水,有水有財,也代表人名生活會變得富裕,遠處可見案山,東南方巽位有比較高的山峰,主文昌,代表功名事業。”

    萬彥明聽了不住的點頭,雖然他不懂風水,可本能覺得蘇容說的都是對的。

    “難道是和這座爛尾樓有關係嗎?”

    蘇容點頭,她纖長白皙的食指落在了圖紙上的爛尾樓處,“原本正南方案山隱約可見,視野非常開闊,可是現在有一棟爛尾樓聳立,恍若釘龍柱,此地本是好地,但因為這爛尾樓毀了這一處,不光是你,所有領導的運勢都會受到影響。”

    “爛尾樓層正對你的辦公室,萬副市長,你首當其衝。”

    萬彥明聽到這些後,臉色有些蒼白,可不由自主地反駁道,“若照你這麽說,市領導班子不都不安寧嗎?”

    見蘇容講了那麽多,萬彥明才後知後覺地給蘇容倒了一杯溫水,“而且若是真的是這爛尾樓影響了我,我短時間內也沒法給它拆掉啊。”

    蘇容接過水,見到對方臉上快哭出來的表情,不由得樂了,“你是正對爛尾樓,所以受到的影響會最大而已,樓層往下也有市領導,那他們也會受到同樣的影響。”

    “不過這隻是工作環境的影響,若是生活環境運勢好了,也能抵消一二。”

    萬彥明

    仔細地想了想樓層往下的同事,近兩年因貪汙受賄或是其他原因捋下去的也不再少數,不由得後背一寒,臉色刷白道,“那我怎麽沒有事?”

    蘇容繼續喝了口水,“若是你沒有事,那你請我來幹什麽?”

    萬彥明聽著蘇容的一番分析,簡直要跪了,佯裝鎮定道,“我這些年真平安無事。”

    蘇容微微一笑,“此地運勢若是為官清廉之人,受到的影響也不會特別大,畢竟是為人民服務,人心之所向比任何環境都更加有力。若是貪官汙吏,此環境反而是為民除害。”

    有句話蘇容沒有說,萬彥明雖看著為官清廉,卻也做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但情有可原,畢竟每個當官的手裏都不幹淨。

    他能夠在這環境中處四年才有牢獄之災,就已經是極為難得的。

    萬彥明有些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蘇容此言是誇他還是貶他,坐在沙發上若有所思,最後還是拉下了臉麵,“那大師,這爛尾樓我是真沒法了,煩請您幫幫我”

    短時間內爛尾樓沒法解決,隻能另辟蹊徑。

    蘇容將手中的紙杯放下,“風水改的是人的運程,你有牢獄之災,畢竟也有一個引頭。”

    “俗稱,犯小人。”

    萬彥明這災是由風水與犯小人兩相結合導致,隻要尋出這小人,事情必定迎刃而解。至於這爛尾的大樓所引起的風水紊亂之災,她也有辦法能替萬彥明擋去。

    每一個當官的被拉下馬都是有人牽頭,萬彥明一下子冷了臉,他自認為手底下的心腹各個都是自己人。

    “大師聽您的意思,您是知道是誰了?”

    蘇容搖頭,“我可還沒那麽神,清楚了解你身邊的所有人,倒是可以幫你算算,幫你測個字把。”

    當然,若是開天眼就另算,可這樁小事蘇容又怎會開天眼呢?

    “萬副市長,拿紙筆來吧。”

    當初蘇容曾幫安筱雅測過兩字,如今現下的情況,唯有測字最為適合。

    測字是預測不是決定,沒有準確和不準確的說法,隻是為了讓人們為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做出事前準備。

    測字也被稱為是相字,文字本身被賦予了某種神秘的力量,或者蘊含著命運的樞機,或者預示著神鬼的意誌,術士拆解字形,以預測吉兇和決定宜忌趨避。

    測字的方法多種多樣,端看術士的直覺與天賦,很巧,這是蘇容

    所擅長的。

    其他的方式太麻煩,譬如排盤推演、卜卦,蘇容倒是嫌麻煩。

    萬彥明又懵了,他迅速地將桌案上的紙筆拿到蘇容的身邊。

    “想你心中所想,寫一個字。”

    萬彥明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寫下了一個‘錯’字。

    俗語有雲,字如其人,說的是一個人寫的字,可以看出他的人品、性格,萬彥明的字有棱有角,卻又帶著一絲圓滑,雖不足以斷定,可也能判斷出他是一個有智慧、善於邏輯思考、適應性強、不樹敵之人。

    蘇容杏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直接道,“錯乃惜不得之象,金字旁,刀也,將心化刀,其意已明。”

    “既然你有了懷疑確認的對象,那就放手去做吧。”

    萬彥明吃驚,他剛剛想的的確不是會是誰來害他,而是腦中直接浮現出了對方的麵孔,蘇容一語成讖。

    心中痛心、不可思議的同時,萬彥明臉上的神情逐漸的變得冷淡起來,“大師,這次真的謝謝你了。”

    蘇容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笑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我就不留下了。”

    萬彥明連忙陪同著站起,“大師,我送你迴去。”

    此時的大師二字,他說的心悅誠服,想著道萬文浩同蘇容一個班,迴去之後一定要叮囑他與蘇容交好。

    蘇容見著萬彥明已然迫不及待的模樣,連忙拒絕道,“不必了,我自己迴去,你先去處理你自己的事情吧。”

    萬彥明猶豫了一番,知道讓蘇容自個兒迴去不太好,可他迫切地想知道他心中所想是否屬實,斟酌再三,隨了蘇容的意,“大師,若事情能順利解決,必重金酬謝。”

    蘇容翻了個白眼,有爛尾樓這釘龍柱在,萬彥明這事兒還有的磨,蘇容摸了摸鼻子,遞給他一道開運符。

    “隨身攜帶,不要沾水,不要經過旁人的手,不要打開。”

    開運符是蘇容前些天抽空畫的,此時給萬彥明,倒是再合適不過。

    萬彥明小心翼翼地將開運符接過,鄭重揣在西服的兜裏。

    客氣地將蘇容送出政府大樓後,萬彥明正要迴大樓,冷不丁地發現蘇容走的竟然是反方向。

    猶豫了一下萬彥明還是沒有開口喊住蘇容,像蘇容這麽十項全能的大師,怎麽可能會迷路呢?她肯定有事要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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