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若有機會,孩兒一定會迴來的。”說完,嚴璟便拉著落溪站起身,迴頭看嚴大山一眼,又看向桌上的幾人,“二弟,大哥不孝,希望你能替大哥盡這份孝道;小亭……”他說著,看向嚴小亭,“你並不是為某個男人所生,生命中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從今天起,忘了他,做迴以前的嚴小亭。”說完,便轉過身去,門口,正站著嚴大山。


    他靜默良久,終於還是開口說道:“爹,隻要孩兒活著,就不會讓嚴家有事。”說完,便拉著落溪走向院中。


    “大哥——”嚴小亭突然從屋中跑出來,衝到他們麵前。


    嚴璟迴過頭去。


    “大哥,你還迴來嗎?”


    嚴璟並不迴話,緩緩將目光投向院牆上。


    “出來吧。”院牆之外,圍了一排樹,這一聲話音落下,樹後一陣窸窣聲,隨即劍光閃耀,一群手持長劍的人從樹後跳到了院中。


    “啊……”落溪往嚴璟這邊緊緊一靠。


    嚴小亭看著圍過來的好幾十人,不覺驚唿道:“北堂世家!”


    正說完,牆上便又飛出一道身影,竟是北堂木。


    屋中嚴強嚴大山立刻衝了出來,嚴母隨後也大驚失色地急跑到了院中,愣愣看著院中的一切。


    北堂木慢慢走到嚴璟麵前,“這一次,你隻怕是插翅也難飛了。”


    嚴璟卻毫無緊張之態:“自然,我為何要飛?要安全迴揚州,隻怕還要北堂前輩的幫助。”


    “嗯?”北堂木眼中一凜,直直看向他,“我的幫助?”


    嚴璟坦然道:“沒錯,難道北堂前輩此番來,不是助我迴揚州的嗎?”


    北堂木卻是一笑,“我為什麽要助你迴揚州?那豈不是傻子?殺你,似乎才是我該做的。”


    “因為助我,比殺我來得好。”嚴璟也笑了笑,“要殺我的並不是你,而是你的合作者。你的合作者,再大,不過是揚州官吏,而我卻是嚴璟。能同我合作,為何還要去選擇同我下麵的人合作?”


    北堂木微微有些吃驚,看著他,斂去了笑意,“沒錯,要殺你的的確不是我,可我們的敵對關係,不是一開始就注定了麽?又何談合作?”


    天才微亮,落溪便從床上爬了起來,讓剛剛睜眼的嚴璟有些吃驚。


    “起這麽早麽?”哪怕是早早入睡她都要睡到太陽升到中天的,沒想到經昨夜一宿,她竟能起得來。


    落溪眼皮都睜不開,卻不得不套上衣服下床,恨恨道:“出恭!”


    嚴璟忍不住輕笑,“小心些。”


    落溪冷得打顫,再披件衣服,這才往外走。心中極為想念在宮中或是嚴府的日子。


    先伸了頭往外看看,院中無人,隻有後麵廚房有光亮。


    落溪立刻快跑出去,匆匆進茅廁,又匆匆往迴跑,決定迴去一定好好在被子裏躺到中午。結果正至院中,門外卻響起了腳步聲,且沉沉的,並不是嚴母的,倒像是嚴強的。


    這可怎麽辦?她看著天沒亮,便隻隨便套上了衣服,抹胸都沒穿,自然也是頭沒梳臉沒洗,讓嚴強看到了可怎麽好?


    心中一陣慌亂,眼看身旁正好是嚴父嚴母房間,不得已快速敲敲門,發覺沒人,立刻跑了進去。


    裏邊果然是沒人,那兩人起得早,被子早已疊得整整齊齊。


    落溪從房裏往外看,隻見院門被推開,果然是嚴強走了進來,手上提著剛抓的藥和一籃菜。


    “娘——”


    嚴強喊了聲,嚴母便從廚房出來,“買了,你爹呢?”


    “在後麵,魚是爹拿著。”


    正說著,嚴大山便走了進來,放了魚便往房這邊走。“唉,這魚可真是勁兒大,在盆裏,把我這鞋都濺濕了。”


    “換了記得拿出來曬。”嚴母說著,拿著藥進了廚房,嚴大山則往房中走。


    落溪暗道不好,在公公房中衣衫不整地被撞到還不如在院中被嚴強撞到得好,迴頭看看,立刻鑽到了床底。


    這床底看來是不能亂鑽的,鑽了一次就還要鑽第二次。


    聽著開門聲,聽著嚴大山進門的聲音,再聽著他換鞋的聲音,趴在床底的落溪鬱悶不已。原先,嚴母是有在他們房中備馬桶,可是這裏的馬桶哪有宮裏的金漆鐵箍桶好,她嫌擱在房裏有味,便沒要,沒想到如今卻為了這難。


    嚴大山換鞋倒地利索,沒一會兒便出去了,待房中無人,落溪琢磨著是可以爬出去了,手一探,底下的木板卻動了一下。


    覺得奇怪,低頭一看,隱約覺得身下那條縫似是有些大,卻也不在意,屈了腿欲爬出去,膝蓋撞到木板上中,響聲竟有些奇怪,像是……空的。


    落溪又看著身下的那木板,伸手在別處敲了敲,是悶悶的響聲,再在那條縫隙以內敲了敲,說不上的感覺,但卻是明顯的不同。


    嚴家……嚴大山……嚴強……落溪挪了挪身體,伸手去掰那塊木板,竟真掰了起來。


    心中大吃一驚,將那木板一揭,果真是一整快,而下麵……果真是空的,甚至還看到了台階。


    密道,這房中竟有密道!


    落溪看著那漆黑的洞口,始終無法挪眼,想蓋上木板當裏麵隻是放雜物的不去管,卻又遲遲不願動手。


    盯著那洞口看了好一會兒,落溪終於從床底鑽出來,點燃了房中的油燈,再次鑽入床底。


    洞口雖在床底,然床有些高,進去倒並不困難,隻是她心中一直突突的跳,總覺得自己不該進來,總覺得裏麵是什麽無比可怕的東西。


    不知道東西最可怕,卻也最吸引人,每一步,都覺得是個錯誤,每一步,卻都邁得不由自主。


    落溪端著油燈走到台階最底層,在黑暗之中舉起油燈,第一眼看見的,卻是幾排整整齊齊的靈牌。


    那一時,心狂跳不已,那一時,手中的油燈差點掉落地上。


    床底下,就是小小一間房子,房中別無其他,就是二十多個靈牌。


    落溪在寂靜之中沉沉唿吸著,那唿吸急促得連自己聽了都害怕。她在原地戰戰兢兢站了好一會兒,想就此上去,卻又抑製不住這一堆靈牌強大的吸引力,終究是一步一步邁近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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