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的出現,我談不上吃驚吧,卻也沒想到在沈易康就要醒來的關鍵時刻,葉清瑜還有工夫要找我談話嗎?


    我走到門口等於霞上來,她一步步邁著台階,直到走到我的麵前,她才說了句:“陸小姐。”


    “有什麽事嗎?”我問。


    於霞笑笑,說道:“陸小姐不必緊張,夫人現在照顧二少爺,沒有多餘的時間。”


    “所以,又是派人來帶話了。”


    於霞聽了沒有說什麽,而是從包中掏出來了一本相冊,然後遞給了我,“這是夫人迴來之後,特意去整理少爺房間,在他的一個抽屜找到的。”


    我疑惑了一下,然後接過了相冊,翻看查看。


    照片不多,大概也隻有二十多張,可是每一張都是我,就是我在沈氏公關部工作那時的日常照片,我連什麽時候被拍的,都不知道。


    而沈易康在每一照片旁邊都有留言,全是在猜測照片中我的心情,有的是她是不是有煩惱了?她為什麽皺眉?她為什麽歎氣?


    “陸小姐,少爺對你是什麽感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於霞說,“他現在很有可能會蘇醒過來,要是醒了之後發現自己愛的人和自己親哥哥在一起了,他會是什麽感受?”


    拿著照片的手一抖,我抿著嘴唇沒有迴答。


    葉清瑜把這相冊給我就是為了勾起我的愧疚之感,讓我不能和沈亦霆在一起。雖然這個方法無法動搖我與沈亦霆相愛的決心,可於霞的話確實是我一直不敢去想的問題。


    以前欺騙沈易康就讓我一直有負罪感,要是他醒了之後還發現我和沈亦霆在一起了,他接受的了嗎?


    “恐怕那日的告白讓你已經衝昏了頭腦,以為愛情大過天。”於霞又從包裏拿出了一張支票,直接放在了相冊上麵,“實際你和大少爺之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這一點你也再清楚不過,又何必不見棺材不落淚呢?”


    我看著支票上的數額比上次葉清瑜給我開出的那個價格,高出了整整一倍,是一千萬。


    在他們眼裏,想要把我趕走的方式就隻有用錢嗎?還是說在葉清瑜眼中沈易康隻值得那多出來的五百萬?


    太廉價了。


    合上相冊,我連帶著那張支票都夾在了相冊中,一並遞給了於霞。


    “我對不起易康,這點不會忘記,我也會盡我所能彌補他,這和我沈亦霆是不是在一起……沒有關係。”


    我這麽說著,心裏卻很難受,我真的很害怕沈易康接受不了,影響他的康複!


    “真的沒關係?”於霞沒有接過相冊,笑著問我。


    我咬著牙沒有說話,腦海裏快速閃過的是兩張臉:一張是沈易康衝著我笑,那兩個大大的酒窩看起來很可愛;而另一張,就是他躺在病床上,毫無生氣的模樣。


    他在病床上躺了整整兩年。


    眼眶忽然有些發熱,那種愧疚之感在我心裏無限的擴散開來。


    “陸小姐,識時務為俊傑。因為這次大少爺的舉動,董事會已經不滿了,你的風頭也出了,錢也給你了,好聚好散,對大家都好。”於霞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她下了一個台階,兩個台階,三個台階……眼看著她就要消失在拐角的地方,我攥緊了手中的相冊,堅定的喊了一聲:“等一下!”


    於霞腳步一頓,抬頭看向了我。


    我握緊了相冊向她跑了過去,將相冊直接塞進了她的手裏,我說:“我願意帶著這愧疚過一輩子,也不願意沒有他。”


    於霞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問我:“廉恥二字,對於陸小姐而言就這麽不重要嗎?”


    我低下頭,不去理會話中的侮辱。


    沈亦霆為了我可以不顧自己顯赫的身份,在那麽重要的場合說愛我,背著我又不知道應付了多少的麻煩,難道我連幾句話都受不住嗎?


    “愛情是自私的,我誓死捍衛我的愛情。”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就上樓立刻迴了房間。


    背靠著大門,我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


    沈易康,對於你,我隻有對不起了,我一定會盡我所能補償你,但是我不能離開沈亦霆,再也不能離開。


    我在房間裏冷靜了一會兒,等心緒平複了之後,然後就又開始給薛紫安打電話。


    這次接通了,她說自己在菜市場買東西要迴來和我吃火鍋,聽到她的聲音我也算是吃了顆定心丸,囑咐她快點兒迴來。


    半個小時過後,薛紫安來找我,並且和我吃了沈亦霆準備好的飯菜,說等到晚上就一起吃火鍋。


    我沒和她提之前見到於霞的事情,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我已經不需要太多的傾訴,她也該都聽煩了,我既然心意已決,那就一直走下去就好。


    等到了下午四點左右,我正幫著薛紫安整理衣物時,我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來電話的是杜禮。


    他在電話裏簡單的我說了句,大致就是找到了送奶工林大豐,兩個小時後小陳會來接我和沈亦霆匯合,一起去找他。


    我一掛斷電話,薛紫安就說:“看來是好消息。”


    笑了笑,我心裏確實挺開心的,因為我自從聽了玲玲的話之後就認為這個林大豐肯定是關鍵中的關鍵,找到他,也許我就可以撥開雲霧了。


    “紫安,亦霆一直和我說事情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我總覺得他是安慰鼓勵我,可是剛才這通電話又讓我有了信心。”我說。


    薛紫安也笑了,跟我說:“我現在也找到了工作,所以是真的向好的方向發展,你就放心吧。”


    我點了點頭。


    ……


    等到了約定的時間,我準時下了樓,在樓棟口恰巧遇見了六樓的大姐。


    她看見我的時候,不屑的皺了皺眉,領著自己的孩子就趕緊上了樓,那孩子想和我打招唿,他媽媽就說了句別廢話。


    我知道這肯定是因為昨晚的事情,所以才會這樣。


    雖然我當場和那個女人對質,還用法律的手段保護自己,可是人們很容易先入為主,更會覺得無風不起浪,一個巴掌拍不響。


    算了,我無法去控製別人的想法。


    唿了口氣,我走出棟口,直接上了車子。


    小陳見到我之後,禮貌的點點頭,說:“先生在奧齡廣場等您,我們這就過去。”


    “麻煩你。”我說。


    小陳笑笑,發動了車子。


    沒過二十分鍾,車子就停在了目的地,我上了沈亦霆的車,裏麵還有杜禮,坐在駕駛座的位置。


    一進去,我就明顯感覺到車子裏的氣氛不太對,沈亦霆雙唇緊閉,看起來不僅冰冷,而且十分嚴肅。


    坐穩後,我立刻問道:“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杜禮通過前視鏡看了我們一眼,沒有說話。


    我越發覺得不妙,抓住沈亦霆的手,說:“說話啊,別這樣……亦霆?”


    沈亦霆轉頭看向我,淡淡的說了句:“林大豐出事了。”


    我心裏“咯噔”一下,張著嘴半天才說:“怎麽會出事呢?杜禮兩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就是要去見他,怎麽會這麽巧呢?”


    沈亦霆沒有立刻說什麽,倒是杜禮解釋道:“就在半小時前收到的消息,林大豐所在的工地,有重物從高處掉落,正好砸到了林大豐的大腿部位,隨後激起了連鎖反應,他摔倒時腦袋磕在了石頭上……要不是沈總暗中派人盯著他,所以及時送到了醫院,恐怕人已經當場死亡。”


    “居然這麽嚴重……”我小聲的自言自語道。


    車子裏再一次陷入了低沉的氣氛中。


    “這不是巧合。”沈亦霆忽然說了一句。


    我看向他,心裏十分讚同,不可能剛發現他的蹤跡,正要找他,他就出事了,這麽巧合的意外,根本就不是意外。


    “已經派人去調查事故發生的原因了。”杜禮說道。


    沈亦霆聽後麵無表情,眼神冰冷,不知道是和我一樣覺得失望,還是在思考著什麽別的。


    我向他靠近了一點,說道:“我們去醫院看看情況好嗎?等著也不是辦法。”


    沈亦霆點頭,讓杜禮發動了車子。


    我們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室外麵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在哭泣的女人。


    我快步向前,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問道:“你好,你是林大豐的朋友或者親人嗎?”


    女人抬起頭,一張臉哭得已經通紅,眼睛也腫的像個核桃,她慢慢站了起來,說:“你們是誰?”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介紹自己,這時沈亦霆就上前說了一個最有說服力的迴答:“是我的人救了林大豐。”


    女人聽了立刻點頭,對沈亦霆說:“謝謝您,謝謝您!”


    我們聊了幾句,得知了眼前的這個女人是林大豐的新婚妻子,叫做胡玥,兩個人戀愛四年,這才結婚不滿兩個月。


    我和沈亦霆幾乎沒有說話,隻是聽著胡玥無助的訴說和哭泣,說林大豐之前有穩定的工作,但是辭職了,辛苦將近兩年,沒有掙來錢,現在還出了這麽大的事。


    她這話一說完,我和沈亦霆都是捕捉到了關鍵的地方,我立刻問:“他以前是達蘇亞奶業的工人是不是?”


    胡玥聽後愣了一下,然後抹了下眼淚,說:“是啊,你們怎麽知道的?”


    “今天,你丈夫的手術費你是無法承擔的,我願意支付這筆費用。”沈亦霆簡單粗暴的直接開出了條件,“但是你要和我們說清楚兩年前,也就是在你丈夫辭職之前,發生了什麽。”


    胡玥聽後臉色頓時變了,原本發紅的臉已經有些發白,隨後更是打起了哆嗦,顫抖的問了句:“你們是那孩子的什麽人?”


    ……


    我們三人去了樓梯間。


    胡玥已經停止了流淚,變得異常的冷靜,一關上樓梯間的大門時,她就問沈亦霆:“您真的可以支付費用嗎?”


    沈亦霆點頭,立刻讓在門衛守著的杜禮先開了一張二十萬的支票給胡玥。


    胡玥攥著支票半天不語,漸漸的,她的眼眶再一次紅了起來,有些嗚咽的說:“這錢,我拿著有愧啊,可是……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那孩子會死。”


    聽到胡玥這麽說,我忽然心口一痛,想著麗兒喊冤死去了兩年,眼淚頓時滑了出來。


    沈亦霆立刻抱住了我,將我攬入了懷中,輕拍著我的後背,他對胡玥說:“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


    胡玥點頭。


    她說:“大豐和張強因為老家挨得很近,兩個人來津城這裏打工,久而久之成了挺熟的朋友。有一次,張強來我們家吃飯,然後就和大豐說有件事要拜托他,還算能幫他多掙點兒錢。當時我和大豐日子拮據,所以一聽有這樣的事便一口答應了下來,就是在給雲錦世家的一戶人家送牛奶時,往裏麵加入一種白色的粉末。”


    我聽得咬住了牙,雙拳緊握在了一起。


    他們為了錢居然就可以不管不顧的往人的食物裏加入不明物體,簡直就是枉顧人的性命!


    “就這些?那藥粉是怎麽給你們的?”沈亦霆問。


    胡玥又說:“每天淩晨過後的某個時段,有人會把藥包放在我們家防盜門旁邊放報紙的盒子裏,到了轉天,大豐隻需要帶著藥包去領牛奶就行。”


    “你們知不知道麗兒才九歲!九歲啊!你們簡直沒人性!你們……”我激動的撲向了胡玥,真的是想狠狠的打她一個耳光。


    可沈亦霆抱著我,不停的給我撫背讓我鎮定。


    胡玥吸了吸鼻子,眼淚也是“啪嗒啪嗒”往下掉,她說:“我們雖然沒什麽文化,但也知道這事裏麵不是簡單的事。所以那藥……大豐隻給那孩子送了兩天,之後的三天,大豐就扔在了家裏。”


    我哭得胸脯劇烈的起伏著,著看著胡玥不說話。


    沈亦霆又和她說:“你們良性未泯,想來心裏並不好受。所以林大豐換了工作,你們想掩埋這件事,可是後來,張強也死了,所以你們一直活得戰戰兢兢,這也是你們兩年之內多次搬家的原因。”


    “是,”胡玥承認道,“這件事簡直讓我和大豐都魔怔了,我們有時候一看見小孩就很害怕。之後,張強居然死了,我們就知道這事比我們想的還複雜,我們真的特別害怕……”說完,胡玥掩麵痛哭,還嘟囔著現在的一切就是報應。


    餘下的時間,我們三人陷入了胡玥悔恨的哭聲中,直到杜禮敲門,告訴我們林大豐手術結束了。


    於是,我們三人又立刻出去,正好看到林大豐的腦袋上被裹了厚厚的紗布。


    胡玥衝了過去,一把握住了林大豐的手,一遍遍哭著喊他的名字。


    我和沈亦霆跟在他們的身後,我看著胡玥心疼又難過的樣子,心裏明白她深愛林大豐。


    他們無非是這偌大的津城中,苦苦掙紮的一對外地打工夫妻而已,那筆錢對他們而言可能是很大的一筆數字,他們很難不心動,可是……


    “他們不值得被原諒,也不值得被憎恨。”沈亦霆對我說。


    我點頭,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說道:“我明白,我一會兒就好了。”


    沈亦霆捏了捏我的手,然後又和杜禮交代:“找人暗中保護,不能有半點差池,也不能打草驚蛇。”


    “是,沈總。”杜禮說。


    “你覺得胡玥還有隱瞞嗎?”我問。


    “她應該是把知道的都說了,可是她知道的未必是林大豐知道的。他今日突然遇害,也就證明他極有可能得知一些關鍵信息。”沈亦霆解釋道,“現在去見他的主治醫生。”


    目送林大豐被送進病房後,我們去了醫生辦公室。


    醫生應該是接到了上頭的電話,知道來的人不是一般身份,所以十分客氣的邀請我們坐下。


    “他能不能醒來?”沈亦霆單刀直入。


    醫生抬了下眼鏡,說道:“病人的情況比想象中好一些,主要是送醫及時,這種情況耽誤不得。現在,他的腦子裏有淤血,壓迫著他,所以陷入了昏迷之中,一旦淤血擴散了,人自然會醒來。”


    “多久?”沈亦霆又問。


    “多則幾個月,少則幾天。”醫生說。


    好好的一條線索,在最關鍵的時候斷掉了。


    我和沈亦霆離開了辦公室,繞迴病房又看了一眼,胡玥正守著林大豐,嘴裏不停的和他念叨著什麽。


    我沒有上前打擾,和沈亦霆離開了醫院。


    ……


    轉天一早,沈亦霆剛離開不久之後,薛紫安就來了。


    她說宿舍那邊的宿管說她今天可以過去看看,她問我跟不跟她一起去,我想起昨天林大豐的事情,心裏也是堵得慌,可這事不能急,隻能耐心等待他醒過來。


    還是把這件事暫且放下,於是我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和薛紫安出了門。。


    照例是一身休閑裝扮的小陳來接我們。


    看到他一直是這樣的打扮,我忍不住問:“小陳,先生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


    小陳愣了一下,然後衝我搖搖頭,迴答道:“先生隻吩咐我不得有誤,至於其他的,還未下達命令。”


    事情已經過去三四天了,我每天都有看新聞,上麵也不再報道我和沈亦霆的事情,為什麽他還是如此小心翼翼呢?


    “陸小姐可能有所不知,”小陳忽然說了一句,“有時候媒體看似平靜了,實際是暫且隱藏起來進行隱秘報道,所以還是謹慎為妙。”


    薛紫安聽後點頭,跟我說:“小陳說的對。現在網絡輿論是多可怕的一件事,網絡暴力什麽的,更是聽得人心驚肉跳的。要是你的位置被曝光了,你肯定會被人扒的連骨頭都不剩。”


    我低下頭沒有說話,隻是暗自攥緊了衣角。


    別人的話,我不在乎,我隻在乎沈亦霆為了我是不是會一直寸步難行,連我出一個門,都是這樣精心嗬護著,那其他的事又會是怎麽樣的一番情景呢?


    ……


    車子平穩行駛大了宿舍大樓,不遠處就是中心醫院,想來薛紫安上班步行的話,也隻是十來分鍾的事情。


    下車後,薛紫安拎著她的一個小皮箱和我上了樓。


    我發現這個皮箱子似乎對薛紫安極其重要,坐飛機的時候,她也要把它拎上飛機,絕對不會選擇托運。


    “紫安,這箱子到底是什麽?”我忍不住問。


    薛紫安笑笑,帶我到三樓打開了宿舍的門,跟我說:“這裏是我爸爸的遺物,有他當醫生時候的心得體會,還有他的日記。”


    我點了下頭,怪不得薛紫安如此珍視,“你想趁著還不混亂的時候,把它先安置好?”


    “對,這箱子不能丟,更不能破損,所以我就提前拿來了。”她說。


    我看著她把箱子放在了臥室的小櫃子裏,那小心的模樣有些叫人心疼,於是我說:“紫安,你爸爸會為你驕傲的,你是個出色的醫生,無論以後你是拿手術刀,還是做心理諮詢。”


    薛紫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站起來,跟我說:“他是我永遠的榜樣,隻可惜……”她沒有再說下去。


    關於他父親去世這一點,薛紫安一直對我有所保留。


    大約是那時候她還不到三歲,根本就是什麽也不記得;又或者記憶太深刻,她根本不願意再想起來。


    總之,她不說,我不問。


    “我去打些水來,然後咱們給宿舍過水,再看看還缺什麽就去買。”我提議道。


    “好。”薛紫安說,然後她就去衛生間找抹布。


    而我接過了水盆,準備去走廊盡頭的水房打水,可走到一半的時候,我發現這盆似乎是有破損,於是我又折迴了宿舍。


    剛要開口說話,我就聽到薛紫安在講電話。


    “老師,我知道這次的損傷不能馬虎,可是我也必須照顧到她的心理,若是說的太明白了,她一定會過於緊張。”


    損傷……


    我端著盆的手一緊,心想薛紫安口中的人是我嗎?


    “對,這次著了寒,想來之前一年多努力都白費了。可是我們協商後不是添加藥材了嗎?再過一周,我帶晚之去您那裏複查,到時候我們再斟酌。”


    這一年多的努力全白費了……


    “不管需要用幾年,我不會放棄,一定要把她的身子調養好,她還年輕,有很多可能。要是被剝脫了做媽媽的權利,她以後的人生要怎麽辦?她很在乎……”


    沒聽薛紫安把話說完,隻聽“咣當”一聲,盆從我的手裏脫落。


    薛紫安驚了一下,僵硬的轉過身子,便看到早已經哭泣不已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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