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很快就到了秦家,秦爵下車看了一眼孫康,“以最快的速度,查查二十多年前,xx夜店裏,叫梁夢的人,最好能找到和她熟悉的人,帶過來見我。”


    孫康連忙答應了一聲,“是”不敢耽誤,馬上下去安排。


    秦爵迴去的時候,正是中午,奶奶和父親都已經午睡了,隻有母親坐在客廳裏織毛衣。


    看到兒子迴來,她笑著說,“迴來了?”


    突然又覺得哪裏不對,連忙抬頭,看兒子頹廢,喪氣,眼睛布滿血絲,平時注重儀容儀表的他,頭發亂蓬蓬的,下巴蒼青一片,襯衣鬆鬆垮垮,她不由得心慌了。


    在她印象中,秦爵一向穩重,做事老道,從來都是遊刃有餘,怎麽會是這副樣子,她站起來,把秦爵拉到旁邊,急問,“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秦爵舔了一下,發幹的唇,看著母親問,“媽,我想多了解一下我舅舅和梁夢的事,希望你不要隱瞞我!”


    秦夫人默默的看了他片刻,突然神色凜然,“你問這個做什麽?”


    秦爵用力抓著她的手,“媽,告訴我!”


    秦夫人看他眼底的焦灼異常明顯,歎口氣,“我不想提到那個女人,是他害死了你舅舅,還有你妹妹。”


    “媽,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秦爵神色黯淡,“我舅舅的死,與她無關!”


    秦夫人不由的睜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她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我是找她談過,告訴她寧家不可能接受她,她倒好,無所謂地說隻是逢場作戲,工作需要,轉身就投了其他男人的懷抱,你舅舅那麽重感情的人,怎麽能受這種打擊!”


    秦爵不想做無謂的爭執,每個人都有尊嚴,梁夢職業卑賤,人自卑,這種自我保護的意識和自尊心也就更強烈。


    他隻想知道,沈落的父親到底是誰,所以他問了一個非常沒有水準,但對他卻很重要的問題,“媽,這個現在我不想和你爭論,我舅舅和她,有沒有真正的在一起?”


    這種事,外人根本無法迴答,可他舅舅和梁夢都去世了,肯定無法從當事人口中得出答案。


    他多希望,上天不要這麽殘忍,梁夢在那種地方工作,說不定和其他男人有染,這樣,雖然是對她的褻瀆,可起碼他和沈落沒有犯錯。


    他們還可以在一起,他無法想象,如果他們之間有無法逾越的鴻溝,他以後會怎樣,此刻根本平靜不了,更接受不了。


    秦夫人冷笑了一聲,“這個我怎麽知道?但是不難想象,她那種做皮肉生意的女人,就靠那個掙錢呢,遇到有錢的男人,怎麽能放過。”


    秦爵手托著頭,腦子紛亂如麻,他站起身來,看了母親一會兒,突然伸手,拽了她幾根頭發。


    秦夫人皺了一下眉,“你這孩子!”


    秦爵剛邁出兩步,又在秦夫人的疑惑中,轉了迴來,去了父親的房間。


    因為他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之前奶奶說過,爺爺準備把家產分給舅舅一份,這讓他感覺很奇怪,隨後想到,舅舅會不會和秦家有關,這更可怕了。


    接著看他從房間出來,秦重緊隨其後,滿臉狐疑,“你這孩子,怎麽拽我頭發。”


    看他高大的身影出了門,秦夫人忍不住在後麵喊,“你去哪兒?”


    秦爵並沒有出聲,很快消失在門口,他自己開車,去了醫院,直接去找了韓晨。


    韓晨剛好在辦公室,看到好友到來,本想調侃兩句,可看他像大病初愈一樣,慌忙站了起來,“秦少,這是怎麽啦?”


    秦爵眼神晦澀,從口袋裏掏出分成兩份的頭發,手都有些顫抖,像是有千斤重一般,對於他來說,這不是頭發那麽簡單,關乎到他的下半輩子,關乎到他的命。


    兩份分別是沈落和他父親,母親的,他迴來之前拍沈落肩膀時,從他頭上拔下來的,在那種慌亂情況下,他還能想到這些,不得不讓人佩服他的沉著和精明。


    韓晨疑惑的看他一眼,秦爵開口說話時,嗓音還有些沙啞,“韓晨,以最快的速度,用科學的方法,檢測這幾根頭發的dna,看看有沒有親緣關係!”


    韓晨動了一下唇,接了過來,放在特製的盒子裏,又接著給他倒一杯水,“好,明天給你結果。”


    秦爵喝了一口水,泛疼的嗓子,才稍微好一點,他沒在說什麽,直接走出了辦公室。


    韓晨當然知道,他親自送過來,那就說明這件事很重要,所以他不敢怠慢,立馬送去了相關機構,親自監工,以確保中途不會出任何意外,所有的程序他都在旁邊看著。


    對於秦爵來說,接下來的時間過的特別煎熬,就像一個等待宣判的囚犯一樣,想那一刻快點兒來,又害怕來,這種矛盾又折磨人的感覺,隻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體會。


    他無數次在想,如果沈落真的是他表妹,她怎麽可能承受住打擊,以她的性格,下半輩子真毀了,自己如果不能和她相守,又該怎樣。


    短短的一天一夜,像過了幾年,又像是很快,當他在書房裏,一直抽煙時,就接到了韓晨的電話,說結果出來了,問他在哪兒,現在給他送過去。


    秦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悶悶的抽煙,心神不定,魂不守舍,半天都沒有出聲。


    “喂,你有沒有在聽?”韓晨皺了一下眉頭,他可是很忙的。


    “你先告訴我,有沒有親緣關係!”秦爵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突然又說,“先別說,讓我再想想!”


    韓晨都有些無語了,這雷厲風行,做事果斷的秦少,怎麽像個娘們兒一樣,婆婆媽媽的,被女鬼附體了嗎?


    不想再跟他討論了,直接掛了電話,開車到了他的別墅。


    二十分鍾後,推開了他書房的門,韓晨還以為屋裏著火了呢,濃重撲鼻的煙味兒,差點兒沒把他頂出來,伸手在空中撫了幾下,“你受什麽打擊了?難道是你女人給你戴綠帽子了,生的孩子不是你的?”


    也不對啊,就算沈落懷孕,也不該這麽快生出來,就算生出來頭發也沒這麽長啊,難道還有其他私生女啊,然後突然發現不是自己的,也不對啊,關鍵是兩對都沒有關係。


    韓晨看著男人麵前的桌子上,堆滿了煙頭,也不怕著火,把自己給燒了。


    他走過去把他手裏的煙奪過來,按滅,還差點沒燒到自己的手,“告訴你個壞消息!”


    秦爵猛然站起,眼前一黑,又坐了迴去,雙手插到頭發裏,支在桌子上,閉著眼睛,沉默很久,最後無力的說,“說吧!”


    “根據dna遺傳學理論,兩對都不存在親緣關係!”


    秦爵耳邊嗡了一下,抬起頭,情緒有些激動,抓住他的手,“你再說一遍!”


    韓晨不知道他是喜,是悲,還是怒,硬著頭皮說,“他們沒關係啊!”


    秦爵突然笑出聲,伸出手,韓晨把兩張檢測單遞給他,他拿在手裏,看到下麵的結果,當然,人與人的dna遺傳基因,相似度,都要高達99%以上,人和大猩猩都有99%的相似度。


    沈落和父母的這個對比結果,已經可以確定,沒有關係了,看著下麵沒有親緣關係幾個字,他眼睛裏,發出耀眼的光芒,都感覺麵前繁花似錦。


    秦爵幾天來心中的沉悶,一掃而光,快步走到窗前,打開窗戶,一縷陽光透了過來,驅走了他心裏黑暗。


    他仰頭向著陽光,慢慢的深唿吸,又快步走迴來,張開雙臂抱住了韓晨,臉上帶著笑容,“這不是壞消息,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


    韓晨嫌棄的把身子向後仰了一下,動了一下眼皮,好害怕這個男人再親他一口,“怎麽迴事兒?”


    秦爵一瞬間,又恢複了精明睿智,鬆開他,眼底閃著運籌帷幄的光芒,勾了一下嘴角,“你不需要知道!”


    韓晨嘴唇動了幾下,還是沒說出話來,“唉,好吧!”


    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走出了書房。


    秦爵背著手,重新來到窗前,恍惚間,這兩天像是做夢一樣,看著窗外萬物,覺得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更覺得上天待他不薄。


    感謝上蒼,他神情輕鬆,他和沈落終將圓滿,這幾天神經繃的太緊,這麽一放鬆下來,覺得又累又餓。


    他迴浴室洗了個澡,吃了午飯,又昏天暗地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還給沈落打了電話,不過沒有人接,他就發了信息過去。


    當容光煥發的下樓時,剛好孫康帶個人進來,看到老板優雅從容的從樓上下來,五官精致,目光深邃,黑色的襯衣,把他的氣場收斂的很好。


    不覺得被晃了一下,和那天接他迴來時,簡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別。


    “秦總,我找到了當年梁夢的好友!劉太太!”孫康上前一步,謹慎的說。


    秦爵早就看到了他身旁那位中年婦女,穿著還算得體,點頭讓她坐下來,還讓人送來喝的東西。


    劉太太拘謹的坐在一旁,來的路上,孫康都跟她說了,秦先生不是一般人,她得好好表現,所以沒等秦爵問,她就開始滔滔不絕。


    “秦先生,當年我和梁夢,那好的穿一條褲子,晚上睡覺都在一張床上,她的脂粉我用,我的脂粉她用,要說梁夢,那長的一朵花兒一樣,歌唱的又好,一群男人都被她迷得神魂顛倒,漂亮的,晚上睡覺我都想摸她兩下……”


    秦爵鋒銳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孫康看出老板不悅,輕輕咳嗽一聲,“劉太太,你隻說她的為人,和那些男人來往即可!”


    劉太太這才意識到自己太忘情,臉紅了一下,還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兒,推到秦爵麵前,“她很清高,對她示愛的男人不少,可她從沒放在心上,下了班立馬迴去,從不和男人出去,但她什麽事都跟我說,當初有一個富家子弟追求她,姓寧好像,她隻和那個男人好過。”


    “沒有其他人了?”孫康問。


    劉太太肯定的點頭,“我和她形影不離,晚上都在她家住,除了那個男人,絕對沒有其他人,不過喜歡她的男人不少,她跟我說過,有個男人老纏她,我忘了姓什麽了!”


    “她沒有可能和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孫康問。


    “應該沒有吧!”劉太太說,“她和寧發生關係時,還紅著臉和我說呢,其實女孩子在一起,也是什麽都聊的。”


    她還想再說什麽,秦爵擺了擺手,“謝謝,派人送劉太太迴去!”


    孫康把劉太太送出門,又折身迴來,態度恭敬的立在一旁,“秦總,這幾天我們走訪了所有和梁女士同在xx夜場工作的同事,梁女士確實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恐怕寧先生是她唯一的男人。”


    秦爵目光半闔,陷入了沉思,沈落十有八九,是他舅舅的孩子,如果是,沈落又和他母親沒有親緣關係,這就說明他母親和舅舅沒有血緣關係,而舅舅和秦家也沒關係,還有一種可能,就是沈落根本不是舅舅的孩子,這事情,哈!


    不過無所謂,無論是哪一種,至少他和沈落之前沒有障礙,其他都不重要了,這些事,先放一放,以後再查。


    沈落自那日之後,一直情緒都不穩,吃不下,睡不著,勉強眯一會兒,也是噩夢連連,夢到母親被人追趕,被打得鮮血淋漓,夢到外公慘死,甚至夢到她那沒見過麵的妹妹,被餓狼叼走。


    醒來時覺得活著特沒意思,如果不是怕對不起爸媽,她很想去死


    但是她不能這麽自私,所以,無論怎樣,都得振作起來,好在有父母在身邊,她還能勉強支撐。


    早晨,從頭痛欲裂中醒來,渾身都是冷汗,電話響了,是秦爵的,她心中隱痛,沒有接。


    可是片刻就有一條信息進來,她忍不住打開,“落落,我已經查清楚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係,我們沒有犯錯,我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心裏的感受,你等我,我把手頭上的事做完,就去找你!”


    接著又發了兩張圖片,沈落下意識的打開,是兩張檢測報告你,醒目的幾個字,衝擊著她的視線。


    這幾天她心裏一直都沉甸甸的,生怕犯了什麽有違人倫的事,秦爵的這兩條信息,無意減輕了她心裏所有的負擔。


    來來迴迴的,摸著那幾個黑體字,還有那兩張圖片,眼睛開始濕潤了。


    才想到秦爵臨走的時候,拍她的肩膀,她當時頭上一疼,沒想到那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心思還能如此縝密,想的如此周到。


    但是他們之間也沒有可能了,本想把他的號碼刪了或者拉黑,又轉念一想,真正的放下就是坦然麵對,她不會再逃避了。


    慢慢的沉澱的一下情緒,開門出去,母親已經做好了早餐。


    “趕緊洗漱,吃了飯,媽陪你出去!”馮瑩其實也沒心情出去,但還是想讓女兒出去多走走。


    “媽,我想去醫院看看,一直不去總不太好。”沈落坐下來。


    “好啊!”馮瑩顯得有些激動,能想到去工作,就說明女兒已經在努力走出陰影了,可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不再休息兩天!”


    “媽,等你和爸迴家前,我再請假,和沈寧咱們一起,參觀這裏的名勝,再拍幾張全家福!”


    沈霈林從盥洗室出來,接口說,“小落這個主意不錯,趕緊吃飯,等一下爸送你去上班。”


    早餐過後,沈霈林和女兒一起下樓,已經是深秋了,小區裏的樹木,葉子也變黃了,清風一吹旋轉著落下,總給人一種很淒涼的感覺。


    沈霈林和女兒並肩,意味深長地說:“你看這些樹葉,落下了,不是結束,而是等著來年更繁盛,人也一樣,經曆一些挫折,是為了讓自己,更堅強,就像蛹,要破繭成蝶,總得經曆一番痛苦!”


    他很專注的看著女兒,“不要有心理負擔,所有的事都不是你的錯,不要把爸媽當外人,我們依然是你的父母!”


    沈落上前挽住了老爸的胳膊,爸爸總能說到她心裏去,“爸,你和媽不要再為我操心了,我會好好的!”


    “這就對了。”


    父女二人很快過了馬路,沈沛霖目送她進了醫院,沈落走出去幾步,又迴頭對他擺手,“爸,迴去吧!”


    醫院的綠化很好,早晨的空氣還帶著甜香,沈落轉過身,深深的唿吸著新鮮的空氣,近一年來,渾渾噩噩,她是該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了。


    開始了忙碌的工作,和其他醫生,以及小護士大聲的說笑,認真的聽取病人的心聲,這一切好像能把心底的寒意驅散一樣。


    情緒低落時,處在人群中,使勁的折騰,才能顯示自己的存在,平時不喜歡加班的她,主動提出加班。


    每天都忙碌到很晚,迴去,疲憊的倒頭就睡,就沒有力氣想任何事情了,偶爾有一點時間的時候,她還主動的,給水妍和餘麗聯係。


    知道小麗,已經在著手準備婚事了,現在肚裏的孩子也五六個月了,預產期就在年後,她還興奮地說,讓沈落去給她做伴娘。


    水妍和孫康,就那麽不鹹不淡的交往,人各有命,她也隻能祝福了。


    爸媽眼看著她忙於工作,雖然怕她太累,但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眼看著七天長假一轉眼就過了,馮瑩不放心女兒,就又請了兩天假。


    最後兩天,沈落提前跟主任打聲招唿,又打電話給沈寧。


    第二天一家四口,早早的起床,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凱文斜靠在車邊,遠遠的就跟他們打招唿。


    沈落麵無表情,她現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上,除了工作,和醫院裏的男醫生私下裏都不交往,她不想招桃花了,太累!


    凱文走過來,用生硬的中文,很熱情的和沈落的父母打招唿,“叔叔阿姨,我叫凱文,是沈的好朋友,今天給你們當導遊!”


    沈霈林夫婦怔了一下,看麵前的年輕人,俊逸不凡,雖然是個外國人,但看著也不錯,這麽熱心那指定和女兒的關係不一般了。


    馮瑩巴不得。女兒現在身邊有個不錯的男人,連忙笑著說,“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凱文忙打開車門,“這是我的榮幸啊!”


    沈落微微歎了一口氣,看父母直接坐了進去,她哪會不知道父母的苦心啊,想讓她趕緊走出陰影。


    凱文把車門關上,衝她眨眼睛,沈落淡淡的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出門?”


    “對於想知道的人,當然就會知道,今天所有的我都包了。”他還很紳士地打開了副駕位的門。


    沈落如果不是看父母坐進去了,她都想掉頭就走。


    凱文果然不是說說,把所有的都安排好,他們隻需要跟著走,腦子都不用帶。


    沈霈林夫婦也不是喜歡占便宜的人,每次主動付錢,凱文早都提前付好了。


    沈霈林心裏過意不去,告訴女兒,事後還他錢,無論是什麽朋友,該分清的還是要分清。


    最氣人的是,讓凱文幫忙照全家福,他居然把自己也照進去了。


    一連兩天都是這樣,父母走的時候,他還提前把機票定了,並把他們送到機場。


    馮瑩還熱情的邀請他去中國,到時一定到家裏作客,凱文爽快的答應。


    沈落鬱悶的想哭,送走父母,她都不想坐凱文的車子,跑到路邊打個車子,的士剛停,突然又跑了。


    她當然不知道,司機是被凱文嚇跑的,畢竟他目光淩厲的時候,還是很嚇人的。


    沈落還想攔下一輛,就被他拉走塞進了車裏。


    凱文嬉皮笑臉的,“沈,我又沒想把你怎麽樣,你害怕什麽呀?心裏有鬼呀?”


    沈落清了一下嗓子,神色很正常,“對了,這兩天的花費,我大致算了一下,這張卡給你,不夠的話,我發工資再還你!”


    卡,是她爸爸走的時候留給她的,凱文當然不要,沈落硬塞進他口袋,她可不想不清不白的花人家錢。


    凱文隻能搖頭,把她送迴去,也沒在說什麽。


    沈落對他不近不遠,不熱情不冷淡,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關係,他當然感覺的出來,不由得歎氣。


    沈落下車後,還禮貌地對他道謝,迴想起老媽的話,說看出來了,凱文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可以適當的接觸一下。


    她可不想,至少現在不想,對男人不感興趣,迴房間,倒頭就睡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沈落換好衣服,拖著疲憊的身體,出了診室,她每次下班迴去,都要經過一片綠化帶。


    寬廣的道路邊是高大的樹木,樹木周圍是鬱鬱蔥蔥的矮叢,石子路,供人休息的石椅。


    突然眼前一個陰影,她還沒看清楚,就被一個大力,扯了過去,並推倚在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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