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還真是有些為難了!


    什麽高層博弈,風起雲湧,他還真就想不了那麽多。


    作為一線的操作人員,他隨時心裏都隻想著一件事,那就是如何把事情辦成!


    審訊,完全遇到了瓶頸。


    證據不足。


    還是這個症結。


    林清和蕭潔都已經瘋了!


    雖然失去了所有“大人物”的庇護,但嶽南風依舊擁有著遠超常人的頭腦和一流的律師。


    這一役,直接決定著他的生死,所以嶽南風幾乎是開始了殊死的抵抗。


    其實現實生活中的刑偵遠沒有電視裏演的那樣精彩,在偵破犯罪過程中就找到了完全可以零口供定罪的鐵證。


    天域的法律其目的還是為了保護平民,所以很多時候從法律意義上並不能實打實的定下很多事情。


    就比如偷拍的視頻,嚴格意義上來說叫做侵犯被拍攝者私人權宜的視頻,是不能被當做證據的,好比我在某人家裏安裝了攝像頭,然後拍到他跟老婆啪啪的時候說出是他殺了某人,這樣哪怕是犯罪證據,但卻不能被當做有效證據。


    不過當然法律也不是死規矩的,如果你雖然偷拍,但是拍攝到了兇手殺人的過程,雖然同樣不能作證,但法官卻可以采用一些自由裁量權,當然,這些後續都會被寫到案例裏,給後世所有人做參考。


    所以一般法官哪怕完全可以認定某些罪證,在判定時也會格外謹慎小心。


    那麽再說迴嶽南風的事件上,現在已經有一百多名老師願意做證人,證明自己在近幾年內,曾經遭受過嶽南風的侵犯,可問題是,誰能有有力的物證,證明其是強迫行為?


    就好像馬秀薇老師私自收藏的那些人體樣本,再加上她身上本身帶著的傷,其實如果放到一般犯罪分子那裏,直接就可以擊碎對方的心裏防線,從而交代罪行。


    可嶽南風是誰?


    他的心理防線,又怎麽是這麽容易被擊潰的?


    “這娘們故意想害我!


    她悄悄收集了我的東西,但卻不代表我跟她就發生過關係,甚至就算我們發生過關係,也不代表我就是強迫的,總之,你們如果不拿出證據,我是什麽都不會承認的!”


    在審訊中,這樣的場景簡直不要太多。


    嶽南風自己就擁有極強的法律敏感性,隻要你們拿不出足以零口供定罪的確鑿證據,那我就不認,再問多了我累了,要休息,別耍花樣,我的律師有權利定期探視我......


    這個案子畢竟還是鬧得太大了。


    大領導們下令嚴查,讓很多有心想保嶽南風的人不敢妄動,但同時,也讓刑警隊的審訊受到了極大的監督。


    開玩笑,極頂的老爺子都發了話要嚴查,結果社會上如果流傳出你們刑訊逼供,或者不當審訊的消息,那不是整個濱海市局,甚至龍原省的政法口都未必能扛得住那樣的壓力......


    可同時呢,那些被害的孩子們經過警方專業的醫護人員和心理輔導人員的照料,許多也已經慢慢開始了恢複。


    身上的傷是實打實的,而且經過檢查,有些特殊位置受到損傷,這種事根本就瞞不住。


    這麽大規模的孩子受害,要是案件事實肯定是大案要案,但問題還是那句話,證據呢?


    孩子們也都是空口白牙在說,更不可能留下任何是嶽南風行兇的證據。


    這不是後世網絡發達,哪怕不是他做的,隻要網絡輿情太強烈用人單位就會息事寧人而主動懲罰當事人。


    嶽南風自己就是老板,而且擁有著極強的法律運作,隻要沒有確鑿實證,怎麽定他的罪?


    林清和蕭潔都實在不想讓這件事就這麽前功盡棄,不隻是上邊大領導的壓力,更是這麽多無辜受害的孩子們的一份冤屈。


    然而,就在這調查,幾乎都快要陷入到瓶頸的關頭~


    “叮鈴鈴~”


    就在某一天,還在四處走訪調查的林清,懷中的電話鈴聲突然雀躍的響了起來。


    “嗯?”


    這個電話剛一入眼,林清的眉梢下意識不禁就是一抬,足足猶豫了兩秒,最後這才輕輕按下了接聽鍵:


    “呦?郭總?怎麽響起給弟弟我打電話了?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


    “額......”


    很顯然沒想到,林清竟然猜到自己是誰,對麵不禁微微一愣,可不到一秒,卻又十分自然的輕笑起來:


    “嗬嗬嗬,清子,還記著我電話呐?最近怎麽樣啊,聽說你那邊好像有點麻煩啊,我今天正好在濱海,過來一起坐會兒啊?”


    對麵的聲音十分親切,就好像一個真跟林清多少年沒見的老朋友一樣。


    可隻有林清知道,自己跟對麵這個人,甚至連話都從來沒說過一聲!


    “哦哦哦!郭總您迴濱海啦,哎呦,那我必須得接待啊,您幾個人?用不用我再找幾個朋友一起?最近我們都挺忙的,要不一起啊?”


    林清的話音不著痕跡,可字裏行間,卻直接毫不避諱的帶出了另外一個人。


    “哦,不用不用,清子,我這時間也不寬裕,就現在吧,一起來吃個便飯,我這也就我自己,麗華大酒店,三樓單包,你現在過來,咱倆嘮嘮~”


    頓時也聽出了林清話中的意思,對麵之人滿口嬉笑,可同樣不著痕跡的,卻拒絕了林清的要求。


    ......


    十分鍾之後,林清就這麽一個人,出現在了麗華大酒店三樓的包廂裏。


    而就在他的對麵,個同樣年輕得嚇人的男子滿身的休閑裝,整個氣質竟就好像是個運動大男孩一般,就這麽滿臉和煦笑容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郭盛琛!


    那個曾經,讓林清感到頭皮發麻的男人!


    如果說通過自己在督察組的情況,他至少隱隱摸到了黃建良的邊,接觸過了那個雖然神秘,但性格卻比較灑脫的“大姐頭”傅躍東。


    那麽這個郭盛琛,已經完全是林清從心底就無比忌憚的存在了!


    這個人,平時幾乎從不在學校出現,可各個大型活動,凡是有利益存在的學校組織,總能隱隱看到他的身影。


    小到學校大籃球館、圖書館的建造、研究室高端精密儀器的采購,大到對大學科研項目的投資和**形象工程的牽線搭橋......


    那些插手出錢出人的大公司,沒有一個能看到這位小爺的身影,可如果細查,卻又全都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再深入查下去,這些“房地產公司”、“金融投資公司”、“外貿進出口公司”、“文化娛樂公司”等等,他們的產業幾乎遍布全天域,可以說,這些每一項都值得在工大開會研討的項目,在這些公司裏,不過隻是些捎帶手的“邊角料”工程!


    “哎呦,郭總,您說您也是,迴濱海也不跟我說一聲,要不下午我約幾個朋友,咱再迴工大溜達溜達,找找曾經的迴憶?哈哈哈......”


    剛一進門,林清便毫不猶豫的插科打諢,顯得極為鬆懈。


    如果熟悉林清的一定就看得出來,他這個人一慣講究厚積薄發,如果他一味低調謙和,就證明他極大可能是在算計並尋找對方的漏洞。


    可是,一但他從最開始就大張旗鼓,無比張揚,那隻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心裏根本就沒有一絲覺得會掌控局麵的可能!


    虛張聲勢!


    哪怕是黃建良,也從來沒讓林清感到壓力如此巨大。


    越是往下查,林清對這個郭盛琛就越感到吃驚,直到最後,他都已經不敢再查了。


    反正說句實話,以他現有的,從對方錯綜複雜關係裏扯出來的蛛絲馬跡,就已經完全不是林家能夠對抗的了!


    那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


    要不他為什麽一再強調用不用“找朋友一起”呢?


    他能找的“朋友”,除了蕭潔還能有誰?


    “嗬嗬嗬......清子,別跟哥哥我鬧了,以前我太忙,在學校也沒來得及跟兄弟你好好近乎近乎,因為這件事我可是沒少了後悔。


    這不,我這迴是來濱海辦點事,正好聽說弟弟你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咱工大的孩子什麽時候受過這委屈?這不,我專門過來看看你這需要什麽幫助不?”


    郭盛琛的話說得再親切不過,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跟林清“同仇敵愾”的大哥哥。


    可是,恐怕隻有親自麵對他的林清才能感受得到,那種骨子裏散發出來的上位者的氣息,已經快把他本能的“自衛殺機”給逼出來了!


    “嗨,我這沒啥事,郭總您還惦記著我,弟弟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一邊毫無營養的迴答著,林清的腦子飛速旋轉。


    以郭盛琛的身份和頭腦,這時候找自己來幹什麽?


    林清才不信他大老遠跑過來,在這麽敏感的時候突然找一個,甚至之前連話都沒說過的自己,就為了所謂的“替小弟出氣”?


    他要是能這麽單純,他就不是郭盛琛!


    “嗬嗬嗬,哎~清子,別這麽說,好啦好啦,哥哥我也不跟你廢話了,這迴我過來,的確是有個事能給兄弟你幫上忙,就是我之前在濱海跑業務的時候認識了兩個朋友,然後通過介紹,認識了嶽南風建設的兩個小學的校長。


    這兩個校長啊,其實對嶽南風的情況有些了解,心裏不同意,但是又怕被報複,所以就偷偷在他們學校後麵的小別墅裏安了兩個攝像頭。


    前兩天我迴來的時候正好聽說他們也被抓了,然後過去看了他們一眼,跟他們做了做思想工作,這不,他們就把那個儲存卡的位置告訴了我,所以......”


    一邊說著,郭盛琛一邊好像極為不經意的,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張小小的塑料卡片,隨手遞到了林清的麵前:


    “清子,這卡裏幾乎完整的錄下了嶽南風犯罪的過程,雖說是偷拍的,但在法庭上做證據絕對夠用了,你拿去吧,就當我這在濱海生活了四年,也為咱的‘第二故鄉’出份力,不管怎麽說,孩子們永遠是無辜的不是?”


    一句話出口,郭盛琛的眼睛裏,已經綻放出道道,無比矍鑠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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