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說起你皇兄,為何哀家至此尚未見到你皇兄?近兩年時間未曾見到你皇兄了,哀家念的緊啊!哀家也知曉皇上他政務繁忙,可是就算再忙也得注意身子啊!”


    逍遙王知曉太後這一番話隻不過是個引子,後麵的話才是重中之重,果不其然······


    “唉!哀家老了,不圖什麽,隻圖皇上和你好好的,這樣,日後,哀家才能對得起先皇所托,岑兒啊!瞧這個時辰快要用膳了吧!皇上可是還在禦書房處理政事?來人,還不快去請皇上?”


    來了,第一個難題來了。


    逍遙王麵上的笑容不變,實則心下已然漸漸沉入穀底,在得知老妖婆到來的消息,他便已然做好了打一場硬仗的準備,可是,在外麵磨煉了這幾年,他還是不是老妖婆的對手啊!


    他想了許多種老妖婆會如何開口將話茬往皇兄中毒身上引,可是,他如何也不會想到,老妖婆竟然會裝傻,而且裝的這般徹底,裝作什麽也不知曉,裝作隻是一思兒心切的母親。


    果然是個老狐狸了,這都快要成精了,但是老妖婆錯了一點,這裏是皇宮,而她離開皇宮近兩年,皇兄早已將她安插在宮中的心腹一一拔出,宮中的人哪一個不是捧高踩低,有誰敢明目張膽的聽她號令?


    老妖婆不是裝傻嗎?既然如此,會裝傻的又豈止她一人,他也會,大不了最後······


    與逍遙王所料的一般,太後的命令除去她帶來的人,殿中眾人,無人敢應。


    太後見此,好似渾不在意一般,麵上依舊掛著慈愛的笑容,這時,威嚴的嗓音在眾人的耳中響起,“怎麽?哀家說的話,竟然如此不好使了?”


    殿中眾人垂首斂眉,噤若寒蟬,無人迴應,一時詭異的安靜。


    逍遙王見時候差不多了,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俊彥上皆是說不出的無奈,“母後唉······母後不必為難他們,皇兄他······唉!”


    欲言又止的神情,無奈的話語,好似應了太後所說的話,上官宸為了政務廢寢忘食一般。


    太後挑挑眉峰,眸光一閃,不動聲色地斂下眸中的利光,詫異地望著逍遙王一臉無奈的神情,“怎麽?岑兒,這是什麽意思?皇上未曾在禦書房處理政事嗎?”


    逍遙王苦澀一笑,避重就輕地迴道:“母後,您也知道皇兄是何樣的人,皇兄······”


    逍遙王拋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試圖借以迷惑太後,奈何,老狐狸對小狐狸,在閱曆上便略遜一籌,自然不會是老狐狸的對手。


    “你皇兄怎麽了?快說,岑兒,快說你皇兄怎麽了?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就直說,你要急死幕後不成?”


    聽此,逍遙王心下越發沉了下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竟然當他意味不明的話說成了吞吞吐吐,當真是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啊!


    一旁的付公公與方禦醫暗地裏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心中則焦急不已。


    他們從未敢小瞧了太後,畢竟能在後宮中穩坐後位這麽多年的女人又能簡單到哪裏去,逍遙王不是她的對手,也是正常的。


    “母後別著急,小心急壞了身子,若是到時母後因為兒臣有個什麽閃失,皇兄問罪兒臣,兒臣當真是難辭其咎啊!”


    太後聽此,笑容越發柔和,不知情的人,就會以為,逍遙王才是她的親生兒子。


    “岑兒,母後知曉你孝順,但是母後心中頗為不安啊!你告訴母後,皇上他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太後一臉慈母擔憂兒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不得心有所觸,母親是偉大的。


    這是按捺不住了嗎?這樣便按捺不住了,看來老妖婆真的很有把握皇兄身中劇毒之事,不然不會大庭廣眾之下說出皇兄出事了這番話來。


    畢竟,若是皇兄無事,那麽便會有詛咒皇上之嫌,逍遙王如是想到,俊彥上依舊一副孝順兒子的模樣,未曾露出絲毫的異樣來。


    “母後您怎麽能這般說皇兄呢,皇兄怎麽會出事呢?母後這是高興壞了吧!”逍遙王意味深長地勾勾薄唇,笑彎了桃花眸。


    隻有他自己知道,這笑是多麽的可笑,是多麽的可悲,是掩飾他心中為皇兄的淒涼,是掩飾這皇宮的薄情,是掩飾這薄弱的母子情分。


    原來,皇權、榮華富貴、高高在上當真能迷失一個人的心,徹底迷失,什麽母子情分,什麽血脈親情,在皇權,在榮華富貴麵前,那都是天大的笑話。


    有時候他就在想,若是他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小戶人家裏,他是不是就會享受這麽多年未曾享受過的親情?是不是就會在爹娘的嗬護下長大成人,娶妻生子,一生普通順遂?


    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如果,最不缺的就是若是,就算再如何的不喜自己的出身,再如何的不喜自己生長的環境,為了生存下去,必須坦然麵對,這是命,亦是注定。


    太後不理會逍遙王意味深長的話語,麵上慈愛的笑容不變,垂首,擺弄手指上灰暗的甲套,誰也沒有看到,在太後垂首的那一刻,雙眸中的殺氣一閃而過。


    雖然未曾瞧見一閃而過的殺氣,但因太後緩慢的動作,付公公突然變了臉色,別人或許不知曉,但付公公曾經在太後身邊伺候了許多年,自是知曉這動作代表了什麽。


    代表了她此刻心情的不悅,代表了她已經起了殺心。


    就是知曉,付公公也不能做什麽,因為他明了,逍遙王是天齊的王爺,亦是太後的庶子,太後就算此刻再如何的不悅,皆不會在這時動其分毫。


    許是逍遙王感受到了此刻氣氛的凝滯,待要說些什麽之時,太後聽不出情緒的威嚴嗓音便在他耳邊響起。


    “哀家剛迴到京都,岑兒一時不適應,亦是正常的,哀家不會······”停頓片刻,太後抬首,似笑非笑地望著逍遙王,未曾見其有何異樣,心下微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嫡女凰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木晗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木晗楹並收藏重生之嫡女凰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