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麵露尷尬,身邊另一個年輕方士道:“怎麽師弟,這是你熟人?”程澄訕訕道:“就是我上次說過的那個天師……”程澄師哥“哦”了一聲:“那個一星天師。”他刻意強調了“一星天師”這四個字,表情也有些不屑。穆柏鬆在這時掃了他一眼,沉聲道:“不可無禮。”程澄師哥趕緊低了頭,道:“弟子知錯,是弟子失言了。”蘇清風倒沒想到穆柏鬆會為他開口,看向這位老人,發現穆柏鬆也在盯著他看,神色莫名。蘇清風:“?”“穆老先生,您來了,快請進。”就在這時,從何家老宅裏迎出一人,是何慶年。他本來是要迎穆柏鬆,沒想到蘇清風也到了,眼睛頓時一亮,道:“蘇天師!”蘇清風和他打招唿:“何先生。”何慶年快步走過來道:“小辜,怎麽不告訴我蘇天師也到了?”何無辜道:“這不是想給大哥一個驚喜嘛。”程澄見他們幾人寒暄,忍不住別過了頭。他和蘇清風同接了何慶年的委托,結果他卻因為看走了眼,差點沒害死何慶年的女兒。現在何慶年隻對蘇清風一人熱情,在他看來簡直就像是在打他的臉。真是太丟人了。不過何慶年並沒有忘記自己是來接穆柏鬆的,很快又客客氣氣地過來,把所有人都請進了何家老宅。何老早在客廳等待,他今年七十歲有餘,身體依然康健,隻是近日發生在老宅的事情讓他有些心力交瘁,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何慶年把人迎了進來,對何老喊了聲“爺爺”,就安靜站在他身邊不說話了。傭人端上熱茶,何老和藹道:“宅子最近不太平,煩擾諸位幫我何家驅鬼了。”穆柏鬆掂著胡須道:“既然接了何家主的委托,我們肯定會全力以赴,隻是不知道遇鬼的那幾人現在在哪裏?”“他們還在醫院,明天我就會將人接來,穆方士如果有疑問,可以直接問他們。”穆柏鬆搖搖頭,道:“這倒不用,待會我去他們撞鬼的地方看看就行了。”何老咳嗽一聲,道:“我身體有點不太舒服,不方便過去,就讓慶年給你們帶路吧。”交談間有個小女孩一蹦一跳地進來,手裏還摘了一朵花,她的模樣頗為可愛,正是何慶年的女兒小茹。“太爺爺!”小茹把花往前一遞,道,“送給您!”“哎,這花真好看。”何老樂嗬嗬地接過,道,“小茹啊,和客人們打個招唿。”小茹也不怕生,對著穆柏鬆喊了聲“爺爺好”,又看見了蘇清風。“呀,是那天的大哥哥!”蘇清風便對她笑笑,小茹見他還抱著一隻黑貓,眼睛亮晶晶的十分喜歡:“這隻貓貓好可愛呀,大哥哥可以給我抱一下嘛?”蘇清風道:“要看他願不願意了。”然後低頭看蘇槐。蘇槐無動於衷,完全沒有從自家道長懷裏下來的意思。蘇清風敲了一下黑貓腦袋。黑貓扒住他的手不放。“……”小茹眼巴巴地看著黑貓,何無辜笑嘻嘻地過來,牽起她的手道:“這隻貓貓怕生,小茹乖,我帶你去後山玩。”去後山玩也行,小女孩的注意力很快從貓貓身上移開,被何無辜抱走了。在這之後,蘇清風跟穆柏鬆一起去檢查了何家傭人遇鬼的地方,那裏並沒有什麽異樣,何家四周都縈繞著邪氣,一時半會還找不出源頭。天色已晚,何家為他們安排了房間,就在蘇清風準備先迴房間的時候,穆柏鬆叫住了他:“這位小友請留步。”蘇清風不知道為什麽喊自己,停步道:“穆老先生有什麽事嗎?”穆柏鬆上下打量了他一會,忽然道:“你想入我方術局嗎?”他這話一出,蘇清風還沒什麽反應,旁邊的兩個徒弟倒是驚訝地喊出了聲:“師父!”天師是天師,方士是方士。方士生來即擁有靈力,他們不需要像天師那樣日複一日地修煉、學習符咒陣法。他們隻要學會如何利用靈力請靈借靈,便能輕鬆達到與天師同等的地位。因此很多天師認為方士自身沒有實力,全靠天賦走的捷徑。方士則認為天師是一群庸才,隻能通過苦練變強。天師與方士的矛盾就在於此,而且存在已久,難以化解。如果有個方士一上來就問天師要不要加入方術局,可能會直接被對方打死——偏偏穆柏鬆這麽做了,還一副生怕蘇清風不答應的模樣。在他的兩個徒弟看來,師父簡直是腦子壞了。但他們勸不住師父,因為穆柏鬆完全不打算收迴剛才的話,還在等蘇清風的迴答。蘇清風也沒想到穆柏鬆會這麽問他,默了一秒道:“抱歉,我對方術局沒什麽興趣。”“等等,不再考慮一下嗎?”穆柏鬆道,“我剛才觀察過了,你的靈力充沛如汪洋大海,是百年難見的好苗子,如果做了方士,不出幾年,一定能成為方士界中第一人。”在他看來,蘇清風就像一塊完美的玉石,生來即光華璀璨,足夠耀眼。他從沒見過這麽好的苗子——如此寶玉居然落到了天師那邊,實在讓人不能忍受。想到這裏,穆鬆柏又有些不舍,道:“你還年輕,完全可以從天師轉為方士,我會舉薦你去總部,在那裏你將大有所為,成就也遠比天師要高。”蘇清風道:“多謝您的好意,但是天師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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