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忍不住輕笑一聲,但這一聲輕笑卻牽扯到了肚子上的傷口,疼得她小臉煞白,她抬手摸向朗漠清的臉,“你不會這麽做的,因為……你舍不得讓我傷心。”她喘了口氣,“放心吧,我不會睡過去的。”


    朗漠清握住她的手,送到自己唇邊親了親,“傻丫頭,我確實不會這麽做,但我會下去陪你。”


    楚梓芸嘴角忍不住上翹,她看著朗漠清沾滿血的臉,“你這樣子真醜。”


    朗漠清‘嗯’了聲,“你最好看。”


    很快,馬車便行至王府,朗漠清抱著楚梓芸下了馬車,守門的小廝被染了一身血的二人嚇了一大跳,朗漠清抱著楚梓芸直接從正門進了府,守門的小廝窺見他陰沉的如同暴風雨將之的麵容,愣是沒敢攔。


    在他抱著楚梓芸進了府後,一個小廝壯著膽子道:“我……我家老爺今日在宮裏。”


    朗漠清腳下步伐一頓,就要出府直接去宮裏尋人,楚梓芸道:“沒……沒事,他的兩個徒弟應該……應該在府上。”


    朗漠清看向守門的小廝,“他們人在哪兒?”


    守門的小廝趕緊道:“在後院,他們在西邊的那個院子裏。”


    朗漠清抱著楚梓芸直接向後院掠去。


    後院,裘錦看著滿身是血的二人,目光落在係在楚梓芸腰間的布料上,挑了挑眉,“送我屋裏吧。”


    朗漠清直接抱著楚梓芸進了屋,動作極輕的將她放到床榻上。


    裘錦也跟著入了內,他屋內很亂,架子上桌子上幾乎都是藥草和用具,裘錦看向朗漠清,“你是出去還是待在這裏?”


    朗漠清道:“待在這裏。”


    裘錦沒有再問,先喂楚梓芸服下一粒藥丸,“這藥丸服下後會減輕你身上的疼痛感,待會兒我需要縫合你的傷口,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楚梓芸點了點頭,裘錦直接取了刀片割開她傷口周圍的衣服,傷口裏麵的肉幾乎全都翻了出來,可見傷口有多深。


    大半個時辰過後,裘錦才幫楚梓芸徹底處理好傷口,楚梓芸已經睡了過去,腦門上全是汗,唿吸由粗重漸漸變得平緩。


    朗漠清跟著裘錦出去,親自打了盆水進來,又問院內的丫鬟要了條新的毛巾,他將毛巾浸濕,將水擰幹,開始為楚梓芸擦臉,擦完臉後,他才發現她右臉頰有道傷口,他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全身戾氣盡顯,眼裏積聚起怒意,如暴風雨將至的前兆。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浸濕毛巾,擰幹,在傷口上敷了敷,隨後站起身出了院子。


    院內,裘錦站在水井旁,他手上還沾著楚梓芸傷口上的血,此刻,他嘴角邊帶著一抹極其古怪的笑容,連朗漠清走到他身旁,他都不曾注意。


    朗漠清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不洗手?”頓了下,他又道:“丫頭臉上有道傷口,能勞煩你幫忙處理下嗎?”


    裘錦似是剛醒過神來,他點了點頭,用井水將手洗幹淨,隨後進了屋。


    邢承席一大早就出去玩了,他每次出門幾乎很少走正門,都是直接翻牆出去,因裘錦的院子有一側就是王府的外牆,所以邢承席從府外迴來,直接翻牆就躍進了裘錦的院子,他輕巧的落了地,忍不住嗅了嗅鼻子,院子裏似乎有血腥味。


    他忍不住喊了聲,“師兄,你在嗎?”一邊喊一邊大步往屋內走去。


    等他瞧見站在屋內的朗漠清後,忍不住瞪圓了眼,“你怎麽會在這裏?”他的目光落到床上,大步上前,語氣裏似是帶上了稀奇,“嘿,這丫頭竟然受傷了。”


    他偏頭看向朗漠清,笑眯眯道:“想不到堂堂戰國侯府的世子,戰場上的殺神竟然保護不了一個小姑娘。”


    朗漠清沉著臉,沒說話。


    裘錦替楚梓芸臉上的傷口敷好了藥,“她現在暫時不能移動,先將她留在這裏吧,三日後接迴去便是。”


    朗漠清點了點頭,“我明日再來看她。”


    裘錦‘嗯’了聲。


    待朗漠清一走,邢承席便直接坐到了床榻邊,他看著楚梓芸道:“師兄,這小丫頭的睫毛可真長。”他忍不住伸手摸了兩下,收迴手後‘嘖’了聲,“可惜,這臉蛋受了傷,不會毀容吧?”


    裘錦麵無表情的看著他,“不過是道很淺的口子,你是在質疑我的醫術?”


    邢承席嘻嘻笑,“我哪兒敢?”


    裘錦盯著楚梓芸看了片刻忽然道:“也許我已經找到了藥人。”


    邢承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過得片刻後才道:“你說的不會是這丫頭吧?”


    裘錦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幾乎在發光,“這丫頭似乎在幾年前就開始嚐試吃各種草藥,她體內的血約莫已經能抵抗一些藥性比較弱的毒藥。”他語氣裏滿是驚喜,似乎又帶著一絲惋惜,“若她今日不受傷,我還真發現不了,不過可惜她傷得有點重,不然倒是可以給她喂一粒毒藥試試。”


    邢承席:“……”他忍不住咳了聲,“師兄,你要是敢動她,那個殺神可不會放過你。”


    裘錦嘴角的笑意越發古怪,“到時候我自有辦法。”


    邢承席皺了皺眉,“師兄,你不會是想給她下……”


    裘錦道:“你說呢?”


    邢承璽站起身來,“罷了,這事我不會多管,不過,師父好像有意收她為徒,你還是再好好想想吧。”


    裘錦眯了眯眼,要是放過她豈不是太可惜。


    朗漠清出了王府直接駕馬去了楚國侯府,守門的小廝遠遠的瞧見他,立刻轉身進去通報。


    朗漠清下了馬,直接進了府,楚悍遠等人此刻都在正廳,朗漠清剛進了正廳,楚梓涵立時站起身迎了上去,她被朗漠清錦袍上的血嚇到了,臉色白了白,語帶焦急,“朗世子,我……我三姐呢?”


    朗漠清掃了眼正廳裏的人,不曾見到楚聞寒,他看向楚梓涵,簡略道:“你三姐受了傷,現在在王府,暫時不能動,三日後我會將她送迴來。”


    秦氏聽了這話,忍不住咬了咬牙,天知道她在聽到楚梓涵迴來說楚梓芸在馬場出了事的時候有多開心,可惜,那賤蹄子竟然沒死!最讓她氣憤的事,她竟然能得到王禦醫親自給她看病,還能留在王府!憑什麽!一想到這,她便恨急。


    楚悍遠皺了皺眉,開口問道:“三丫頭為何會受傷?傷得可重?”


    朗漠清道:“有人要害她,給她騎的馬下了藥,那人已經被我抓住了,傷口已經處理好了,不會有性命之憂。”


    楚悍遠點了點頭,眉頭鬆開了些,朗漠清道:“如此,我便告辭。”


    楚悍遠站起身來要送他,朗漠清擺了擺手,直接出了正廳。


    待他一走,楚悍遠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可知,戰國侯府的世子為何會出現在馬場?”


    楚梓涵搖了搖頭,“我也不知。”她在心下歎了口氣,有些後悔,自己真不該將三姐拉去馬場,明日去王府看看三姐吧。


    等正廳裏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秦氏才道:“老爺,你覺沒覺得有件事很奇怪,明明是戰國侯府的世子提出了退親之事,為何最後竟會是他救了三丫頭?”


    楚悍遠皺了皺眉,“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戰國侯府世子好歹是一位將軍,他看見有人在自己眼前出了事,總不可能不去救。”


    秦氏想了想,道:“我明白老爺您話裏的意思,但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丫頭不是一直想離開京城迴宣城去嗎,她也尋老爺您說過多次了,但您一直沒同意,您說,這會不會是她尋戰國侯府世子特意演的一出戲?這次可是她離開京城的一個大好機會。”


    頓了下,她又道:“而且有件事我一直不曾告訴老爺,就是怕老爺您生氣,其實皇上壽宴過後,若不是有秋獵這道聖旨攔著,這丫頭約莫早就帶著聞寒離開京城了。”


    楚寒遠眉頭皺緊,“你的意思是這次馬場的事是她故意為之,可這又關聞寒什麽事?”


    秦氏道:“老爺,我說了你可不能生氣,聞寒知曉她要離開京城,便準備向戶部提出離職,與她一起迴宣城。為此他還特意去尋了父親說這事,好在父親沒有同意,我想這丫頭約莫是等不及了,所以便想出了這個法子。”


    楚悍遠忍不住怒道:“胡鬧!那明日我們便一起去王府看個究竟。”


    秦氏點了點頭,嘴角不著痕跡的勾了勾,臉上依舊一副擔憂之色,“可是,老爺,萬一今晚戰國侯府世子就將三丫頭偷偷送離京城了呢?而且我覺得三丫頭和這朗世子還好著呢,否則在宮宴上,她為何會拒絕北武國太子,隻等這丫頭迴了宣城,戰國侯府世子再向皇上提出迴邊關的請求,且宣城就靠著邊關,這樣他們二人也可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楚悍遠眉頭皺得越發緊,他忍不住站起身來,“那依你所言,我們現在該如何?若真如你所說,這丫頭鐵了心要迴宣城,我們要攔也攔不住啊。”他忍不住歎了口氣,“若是她真想迴去,不如就放她迴去吧。”他已在心下計較了得失,與其讓她帶著聞寒迴宣城,不如讓她一人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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