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立道:“他是戰國侯府的世子朗漠清。”


    下屬一愣,訝異道:“那個殺神?”眼眸深處不可控製的染上了懼意,他是真不曾將這位俊美的男子與那個殺神聯係到一起,隻因那殺神每次上戰場都會帶上一副鬼麵具,恐怖滲人得緊。


    穆君立點了點頭,“賣他一個人情似乎也不錯。”隻不過,他們這次過來是準備將霏靈嫁給戰國侯府的世子,但現在看來,這殺神似乎對方才那位姑娘極為重視,他眯了眯眼,那要不要除掉那位姑娘呢?


    朗漠清騎著馬衝進林子的時候已經瞧不見楚梓芸的蹤影,他臉色難看至極,直接棄了馬,往林內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楚梓芸,楚梓芸,你在哪兒?聽到就應我一聲。”


    此刻,楚梓芸就在距離朗漠清的不遠處,隻不過她現在連人帶馬摔在一個大坑裏,摔進坑裏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等到想爬起來的時候嘴巴已經被人堵上了,雙手被人用麻繩綁在身後。


    楚梓芸瞪大眼看向來人,當瞧見來人一身馬場夥計的打扮時,她忍不住皺起了眉,心下越發不解,為何馬場裏的人要綁架自己?


    那馬場裏的夥計一臉髒黑,根本瞧不清他的麵容,他動作粗魯至極,什麽話都沒說直接將楚梓芸從坑裏拖了出來,借著林內樹木的掩蓋將她往林內拖。


    好在楚梓芸身上衣服穿得多,不然怕是早就被地上的泥土粗石磨破了皮,但現在也好不到哪去,泥土粗石磨著她的肌膚生疼!


    她已經聽見了朗漠清的聲音,且他的聲音在向她這邊慢慢靠近。


    拖著她走的馬場裏的夥計似乎有些急了,直接將楚梓芸扛了起來,楚梓芸腦袋朝下,血氣逆流,整個人難受得想吐,可惜嘴巴還被布堵著,不然她真想吐他一身。


    很快,朗漠清便看到了那坑,那匹馬現在還摔在坑裏,沒爬起來,它似乎被下了藥,嘴裏一直在往外吐著白沫。


    朗漠清忍不住攥緊了拳頭,很快便發現另一邊一條略寬的痕跡往林子深處延伸而去,他不再耽擱,腳下一點便往前方掠去。


    那名馬場的夥計也不是個笨人,他來馬場工作的時日雖不長,但馬場裏的地形他都已經熟悉過了,他意識到有人在追他們,快速的掩蓋了他的足跡,並製造出虛假的痕跡。


    楚梓芸感覺自己要瘋,這人當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折磨自己的機會,製造那虛假痕跡的時候他便直接將她往前拖,還用力狠狠踹了她幾腳。


    楚梓芸臉色驀地一變,臉上忽青忽白,整個人難受至極,這人究竟是誰?為何恨她至此!


    製造出了錯誤信息,那人也不再耽擱,扛起楚梓芸便往林子深處跑,虛假痕跡周圍他自己的足跡被他掩蓋起來。


    他將楚梓芸帶到林內的一條溪水旁才將她放下,因氣血逆流的緣故,被放下的時候,她的臉漲得通紅。


    馬場裏的夥計聲音沙啞,裏麵透著狠絕之意,“老天當真是待我不薄,給了我重新遇到楚三姑娘的機會。”他蹲下身來,抬手狠狠的甩了楚梓芸一巴掌,“你害得我傾家蕩產,我今日就要了你的命。”他從身後掏出一把匕首來。


    楚梓芸瞳孔猛地一縮,那人似是在通過折磨她獲取自己的快樂,他拿著匕首慢慢靠近楚梓芸的臉蛋,“你說,在你死之前,我不如先將你的臉劃花,還有這雙眼睛,當真是生得漂亮,不如我也將它們挖了吧。”


    楚梓芸身子一顫,死亡的感覺慢慢向她逼近,籠罩住她。


    怎麽辦?現在該怎麽辦?


    匕首已經貼上了她的臉蛋,冰涼刺骨,那人欣賞著她臉上的懼意,忍不住‘謔謔謔’怪笑出聲。


    “對了,你約莫還不知曉我是誰吧?既然你都要死了,我也不能讓你死不瞑目,連要了自己命的人都不知曉,是吧?”他抬手用袖子擦臉。


    趁著這個機會,楚梓芸雙腳發力,狠狠衝著他的下半身踹了過去。


    男人動作一僵,栽倒在地,疼得差點直接暈過去,男人拿在手上的匕首鋒利至極,往地上倒的時候在楚梓芸的臉蛋上劃了一道。


    鮮血一下子就湧了出來,楚梓芸不敢耽擱,趕緊爬起身往林子外跑。


    徐鬆飛疼得臉色發白,雙手捂在褲襠處,身上開始不停的往外冒汗,疼得他額角青筋暴起。


    他咬著牙,若是再不追上去,那賤蹄子就要逃出去了,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讓她逃出去,自己定然會丟了性命。


    他抬手抓起地上的匕首,咬緊牙關,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爬起來,但那地方實在是疼得厲害,他根本直不起腰來。


    怎麽辦?就連老天爺都在幫自己,他不甘心啊!


    楚梓芸根本分不清方向,朗漠清的聲音似乎也聽不到了,她心下焦急,隻能拚命的往外跑。


    隻要,隻要能遇上人就好了!


    徐鬆飛還在咬牙掙紮著站起身,忽然,楚梓芸被狠狠的砸到了他跟前,他一驚,忍不住抬頭向來人看去,隻見來人一身黑衣,臉也被遮擋住,他似乎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殺人的時候如果你廢話能少點,這人早就死了。”


    徐鬆飛防備的盯著這人,喘了好幾口氣才道:“你是誰?這樣做究竟有什麽目的?”


    那人冷笑一聲,“你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你隻需要知道我在幫你便可。”言罷,他忽然厲聲道:“快點,他已經來了。”言罷,他腳下一點,便急速的往遠處掠去。


    徐鬆飛咬了咬牙,看著眼前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的楚梓芸,臉上現出陰冷的笑容,握緊匕首便狠狠的捅了下去。


    隻聽‘噗嗤’一聲,楚梓芸悶哼出聲,緊閉著的雙眼一下子瞪大了,她看著眼前被濺了幾滴血在臉上的男人,身體傳來的劇痛帶給了她片刻的清醒,原來是他!


    徐鬆飛猛的拔出匕首,楚梓芸臉色猛地一白,眼神開始渙散,就在他準備捅下第二刀的時候,手腕上突然襲來劇痛,他忍不住痛叫一聲,匕首落了地。


    朗漠清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整個人都快瘋了,他趕緊上前將楚梓芸抱進懷裏,伸手快速的解開綁住她的繩子,拿掉塞在她嘴裏的布。


    他眼睛通紅一片,整個人抖個不停,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堵住她的傷口,他不敢用太大力,腦中一片空白,現在……現在自己該怎麽辦?


    “丫頭,丫頭,你別閉上眼,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他唇煞白,聲音發顫。


    楚梓芸扯了扯嘴角,“朗……漠清,我還沒死呢,你……你別抖了,我……我難受,替我止血,快……他沒有捅到重點部位,你……你要是再不幫我止……血,我……我就真的死了。”


    朗漠清上了這麽多年的戰場,見過的屍體、鮮血無數,但從未有一刻能讓他這般恐懼、害怕,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楚梓芸放到地上,讓她平躺著,抬手撕開袍擺,開始為她包紮。


    徐鬆飛慢慢撿起匕首,猛的躍起,朝朗漠清撲了過來。


    楚梓芸眼睛忍不住瞪大,聲音破碎,“小心。”


    朗漠清頭也未迴,下一刻,徐鬆飛整個人都被甩了出去,砸進了溪水裏。


    朗雲出現在朗漠清跟前,單膝跪地,“主子,屬下來晚了,馬車已經備好,就停在林外。”


    朗漠清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說話,等他替楚梓芸包紮好傷口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進懷裏,站起身道:“將那人給我帶迴去。”聲音冰冷,帶著強烈的殺意。


    朗雲臉上半點笑意也無,“是。”


    朗漠清抱著楚梓芸往林外掠去,口中一直在輕聲的喚著楚梓芸,“丫頭,別睡,在堅持一會兒,我去帶你找大夫,找京城裏最好的大夫,你一定會沒事的,別睡,好嗎?”


    楚梓芸小幅度的點了點頭,眼神卻控製不住的開始失神,渙散,朗漠清一直在她耳邊念叨,語氣溫柔,卻略顯囉嗦。


    他抱著楚梓芸上了馬車,直接吩咐車夫,“去王府,以最快的速度。”


    車夫領命,馬車飛快的往迴趕。


    朗漠清抱著楚梓芸,低頭在她臉蛋上重重輕了一口,隨後又貼在她的唇上,慢慢磨咬,嘴裏含糊不清的念道:“別睡,別睡,你要是敢睡過去,我就把你咬醒。”


    楚梓芸聽到了,身體痛的要命,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朗漠清低頭看著她,見她眼睛裏慢慢有了神采,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下,“乖孩子。”


    但她眼中的神采也不過維持了片刻便開始黯淡,朗漠清低頭便狠狠的在她臉蛋上咬了一口,楚梓芸吃痛,叫喚了一聲。


    朗漠清道:“楚梓芸,你要是敢睡過去,我現在立馬抱著你去楚國侯府,讓你眼睜睜的看著習秋死在你麵前,還有誰?你大哥楚聞寒如何?他今日會不會也在府上?還有你娘親,我會替你找到她,然後將她殺了,讓她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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