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梓芸搖了搖頭,“五妹,我去你那住隻會給你添麻煩,以秦氏的性子,定然會想出千萬種法子出來,到時候怕是會擾得你那處不得安寧,但目前,她到底還不敢真把我傷了,畢竟再過不久就要到楚梓嬌的及笄之日,楚梓嬌得躺在床上,不能出現,她總不能讓我也出現不了。”


    楚梓涵聞言點了點頭,她道:“今日我就先迴去了,你上完藥後便好好休息,我明日再過來看你,若是秦氏再來尋你麻煩,你隻管遣了院內的丫鬟過來尋我就是。”說到這,她忍不住輕笑一聲,“最近我是出不了府了,因楚梓嬌被劫一事,父母現下都不允我再出府。”


    楚梓芸心下忍不住有些羨慕,也不知珍寶閣查娘的消息查得如何了,隻要一想到再過不多久就能得到娘的消息,她就免不得有些激動。


    她站起身要送楚梓涵出院子,卻被楚梓涵攔住了,“你就給我待在屋內好好休息,我走了。”


    等楚梓涵走後,習秋拿著藥箱進來了,隻是剛踏進來一步,她便瞪大了眼,臉上的神情猶如見了鬼一般,古怪得緊。


    楚梓芸忍不住好笑道:“習秋,愣在那做什麽,還不過來,我們給彼此上藥。”


    習秋看向自家姑娘,欲言又止。


    一道低沉帶有磁性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我來替你上藥。”


    楚梓芸不妨有聲音在身後響起,被嚇了一大跳,她轉過身看向來人,原本想嗬斥一句,但在瞥見來人的臉沉得如即將要下暴雨的天時,免不得氣勢一弱,“你怎麽來了?”


    ‘你怎麽來了’這幾個字被朗漠清在嘴裏咀嚼了一遍,他臉色越發難看,要是他今日不來,還當真看不到她現下這副精彩的模樣。


    “我來看看你。”他看向丫鬟習秋,麵無表情道:“藥箱放下,你出去。”


    習秋忍不住攥緊了手中的藥箱,求助的看向自家姑娘,楚梓芸心下有種不祥的預感,且她覺得若是今日單獨和朗漠清相處,怕是要被他好好教訓一頓,自然也不肯放習秋出去,她咳了聲,“朗世子,我的丫鬟替我上藥就好,多謝你的好意。”


    朗漠清臉上神色越發冰冷,他又說了一遍,“出去。”


    習秋渾身一顫,被嚇得差點哭出來,但她到底舍不得將自家姑娘一人撇下,壯著膽子道:“奴婢……奴婢隻聽姑娘的話。”


    楚梓芸心下感動,但瞥見朗漠清臉上的神色後,猶豫了下不得不道:“習秋,你將藥箱放下,出去吧。”若是習秋再留下來,她覺得朗漠清怕是會直接將她扔出去。


    習秋走上前來,將藥箱放到桌上,“姑娘,你……”


    楚梓芸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先出去。”


    習秋剛走出主屋,朗漠清袖子一揚,主屋的門便被關上了,發出的聲響還不小,楚梓芸看了眼朗漠清又看了眼門,有些懷疑,若是他再用上幾分力,這門是不是就要壞了?


    朗漠清轉過身來,居高臨下麵無表情的看著楚梓芸,不知為何,楚梓芸覺得自己有些心虛,與他對視不過一瞬便移開了視線,她站起身去梳妝台前取了鏡子迴桌邊坐下,打開藥箱後取了藥,對著鏡子就要給自己的左臉還有唇角上藥。


    “你就沒有什麽要和我解釋的?”聲音冰冷、危險。


    楚梓芸偏頭看他,“我被秦氏打了。”轉過頭去用棉球醺了藥酒,輕輕擦在了自己的左臉上。


    藥酒一接觸到破損的肌膚刺激得楚梓芸忍不住齜了齜牙,下一刻她給自己上藥的手便被一隻修長如玉的手給握住了,聲音不容拒絕,“我來。”跟這丫頭置氣,簡直是給自己找罪受!


    楚梓芸點了點頭,朗漠清坐下後,她轉了轉凳子,麵向朗漠清,朗漠清給她每塗一次,她都得深吸一口氣,等塗完左臉後,楚梓芸不免被疼痛刺激得眼裏帶上了淚,眨了幾下,眼淚便掉了出來,正好砸在了朗漠清的手背上,滾燙、灼人!


    他心裏似乎被針紮了幾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意來,“很疼?為什麽哭?”


    楚梓芸點了點頭,“是有點疼,不過疼過了就好了,我沒哭,這是生理性的淚水。”


    朗漠清皺起眉來,“生理性的淚水?什麽意思?”


    楚梓芸偏過身去,對著鏡子照了照,“就是不受自己控製的就流了淚,所以並不是我想哭。”她重新取了個棉球,“你給我擦得挺好的,謝謝你啊,隻不過嘴角這一塊你沒給我擦,我自己來吧。”


    還沒等她用棉球蘸到藥酒,那隻手又被朗漠清握住了,楚梓芸皺起眉來,“你做什麽?”


    朗漠清不答,直接站起身來,另一隻手摟過她纖細的腰肢,低頭便壓了上去,帶著微涼寒意的唇壓在她嘴角破皮的傷口處,隨即滾燙的舌尖探出,緩緩舔舐著傷口。


    傷口有點疼,楚梓芸眼睛睜大,眉頭皺得死死的,“朗漠清,你幹什麽?”她一隻手被他牢牢的握著,隻能用餘下的一隻手去推她,可惜她沒多大的力氣,根本推不動他分毫。


    朗漠清不答,等唇從嘴角移到她的唇上時才道:“給你消毒。”


    楚梓芸:“……”她沒說話,隻狠狠瞪著朗漠清。


    朗漠清似是感覺到了楚梓芸的視線,忍不住輕笑出聲,他在親下去的時候眼睛便閉上了,他直起身來,鬆開了楚梓芸,“丫頭,親吻的時候你該把眼睛閉上,不然就成鬥雞眼了。”


    楚梓芸:“……”她直接對他翻了個白眼,想要用手去擦嘴角,可這傷口一碰到就疼,她隻得用棉球沾了藥酒,重新給嘴角塗好了。


    在見到楚梓芸臉上的傷時,朗漠清心下便生了怒意,就是到現下那怒意也不曾減去分毫,原本方才就想與這丫頭好好算算賬,但到底是心疼她,他心下有了打算,“楚梓芸,及笄後我就會過來迎娶你。”


    楚梓芸愣住了,猛的抬頭看向他,皺著眉道:“這和我們當初說的可不一樣。”


    朗漠清扯了扯嘴角,笑容陰沉,“是不一樣,但我怕自己等不到娶你的那一天,你就先被秦氏給玩死了,楚梓芸,你娘的消息我也幫你查了,你總不能叫我做虧本的買賣,既然你沒有能力保護好自己,那就乖乖跟在迴去,老實待在我的身邊。”養在身邊才能讓他安心。


    楚梓芸眉頭皺得更兇,“我不會有事的,朗漠清,你不能反悔。”


    朗漠清臉色陰沉得厲害,過得片刻他才道:“楚梓芸,你不會一直打著逃跑的主意吧?”


    秦氏帶著一幫下人先去了青蕪院,得知楚梓芸被楚梓涵帶走後臉色變得愈發難看,在進了裏間瞧見了楚梓嬌臉上的巴掌印後,整個人氣得渾身都開始發抖。


    楚梓嬌一看見秦氏立馬向她告狀,“娘,你看看我,這都是楚梓芸那賤蹄子幹的。”


    秦氏臉色鐵青,她目光陰毒的掃了眼屋內的丫鬟,“照顧好嬌兒,迴來再與你們好好算賬。”


    屋內的丫鬟連連應是。


    秦氏帶著人去了夕顏院,習秋在院內望見後趕緊走到主屋門前,敲了兩下門道:“姑娘,秦氏帶著一幫人過來了。”


    方才朗漠清的問題讓楚梓芸心猛地一跳,還沒準備好說辭,習秋便敲了門,她道:“我知道了。”她看向朗漠清,“此事我們稍後再說,現在秦氏過來了,該怎麽辦?”


    朗漠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行,你可以用接下來的一點時間好好想想該怎麽編,編得合理些,不然我怕我忍不住動手打你屁股。”他臉色陰沉下來,“秦氏,來得正好。”


    楚梓芸:“……”不僅感覺自己被看穿了,而且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他打開屋門走了出去,恰好秦氏也帶著人進來了,秦氏瞧見他從屋內出來,忍不住皺起眉來,“朗世子,您這般做怕是於理不合,畢竟三丫頭還未曾嫁給你,你也該守些禮數。”


    朗漠清冷笑一聲,將‘禮數’兩個字在嘴裏嚼了嚼,“丫頭的臉是你打的?”


    秦氏被他冰冷的目光一盯,忍不住抖了下,她沒來由得有些害怕,麵上依舊強裝鎮定,“這好像是我們楚國侯府的家事,還輪不到你管。”


    朗漠清上前一步,“輪不到我管?嗬!”他嗤笑一聲,抬手。


    秦氏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道向自己揮來,下一刻,她左臉一麻,整個身子都往左邊飛了出去,直接狠狠的撞在了牆上,接著從牆上滾到了地上,連著發出的兩個‘砰’聲都極響。


    下人們一愣,接著全都防備的看向朗漠清,姚欣和另一個婆子趕緊過去將秦氏從地方扶了起來。


    秦氏剛被扶起來便直接吐出一口血來,連帶著出來了兩顆牙齒,整張臉都腫了起來,隻是左臉腫得更厲害些,她被朗漠清打的整個人哆嗦個不停,根本開口說不了話。


    朗漠清目光陰沉,掃了眼秦氏帶過來的人,他在戰場待了四五年,身上的戾氣尤為重,隻不過迴了京城後有所收斂,便會讓人漸漸淡忘其實他是一個真正的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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