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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月聽著司徒曼如此直言不諱地表露心跡,不由得呆了,不過,卻是瞬間從心底生出了一種和司徒曼惺惺相惜的感覺。


    兩個女人之間的距離,瞬間就拉的更近了。


    以至於慕容凡煉製成了玉露膏過來的時候,看到兩人如此親熱,都有些驚訝。


    慕容凡雖然驚訝,卻也沒放在心上,女人的思維向來奇葩,又有誰能弄得懂她們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一下子把四十幾瓶玉露膏遞到了司徒曼手裏,司徒曼一對紅唇瞬間就張圓了。


    “天啊,慕容凡,你,你真是讓我驚訝,你知道,這是多少錢嗎?這就是一個多億啊,老天,你一定是天底下賺錢最容易的人。”司徒曼驚歎不已,這個世界上值得司徒曼如此驚歎的人,實在是沒幾個。


    慕容凡微微一笑,略一思量卻是說道:“對了,司徒曼,我辦一個醫療基金會,你幫我運作一下可以嗎?”


    “你想設立基金會?”司徒曼問道。


    “沒錯,這個想法老早就有,如今你也說了,我賺錢如此容易。那我就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慕容凡正色說道。


    “難得你有這善心,沒問題,這事兒交給我了。”司徒曼爽快地答應了。與曉月又執手聊了好一會兒,司徒曼才告辭要離開。


    “我送送你。”慕容凡瞥了一眼嬌羞不已的曉月,急忙隨著舒婉一道出了門。


    為了避免與曉月的尷尬,慕容凡也沒有再迴家,而是在舒婉家借用了一間客房,一直打坐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慕容凡便駕車直奔濟仁堂,心裏還是打定了主意,昨晚的事情還是要和曉月好好談談。


    可是,一進了濟仁堂的大門,慕容凡便看見了馮正中老院長熟悉的身影,隻是與以往的和睦如春風不一樣,今天的馮正中老院長,臉上明顯帶著重重的憂色。


    一見了慕容凡,馮正中明顯地鬆了一口氣,就站了起來。


    “馮老,怎麽這麽早?”慕容凡暫時放過了曉月,招唿道。


    “慕容凡,聽說了嗎?最近,咱海城出了一個和中醫協會叫板的組織。”馮正中一如既往地開門見山般說道。


    “哦?”慕容凡眉頭微微一皺,上了心。


    “那組織叫做‘中西醫聯合工會’,是最近剛剛成立的,隻是,這一成立便挖起了咱們中醫協會的牆角,他們對外公然承諾,但凡加入他們的中西醫聯合工會,便可以免費得到一係列的現代化診療設備,這一點著實令人動心,截至今天早晨,咱們中醫協會裏已經有三家中醫診所,禁不住這等誘惑,而改投他們的旗下了,而且,協會內部現在是議論紛紛,好多人也是蠢蠢欲動啊。”馮正中扼腕說道,口氣裏滿是焦灼。


    “提供現代化的診療設備?”慕容凡眉頭就是一皺。


    “是啊,據說,這個中西醫工會的創始人,非常有來頭,竟然得到了米國洛菲爾財團的支持,所以,才一出手就如此闊綽。”馮正中繼而解釋道。


    慕容凡卻是搖了搖頭,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不以為然地說道:“亂彈琴!中醫的診所裏配備了西醫的診療設備,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自古以來,中醫診病,講究的便是望聞問切,廉簡便效,一根銀針,三根手指足矣,中醫診所裏配上了現代化的診療設備,到頭來,隻會是邯鄲學步,學成個四不像!”


    “誰說不是呢?可是,就有人貪圖眼前的小利,轉而投入他們那個中西醫聯合會啊!”馮正中很是氣憤。


    “馮老,不必過於擔心,反其道而行之者,必不久長,便由著中醫們自己自由選擇吧,真正的有識之士,是不會貪圖那點蠅頭小利的。”慕容凡端過了老秦早已經泡好的一杯綠茶,抿了一口,淡然說道。


    馮正中老院長沒想到慕容凡小小年紀,卻是如此淡定,竟然根本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再一反觀自己火燎眉毛的模樣,不由得一陣慚愧,心說這慕容凡不但醫術精湛,這做人養氣的功夫更是了得,難怪,古人雲“醫道一體”,真是誠不欺我啊。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馮正中院長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老院長急忙接了起來,隻聽了片刻之後,卻是臉色微變,即刻掛了電話,急迫地對慕容凡說道:“慕容凡,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協會裏有個叫做何勇的中醫?”


    慕容凡心裏一動,卻也說道:“當然記得,何醫生的正骨術可謂一絕,並且結合了祝由術,神妙異常,我怎麽會記不得?”


    “他出事了!剛才他給我打電話,說診所裏出了事故,病患家屬抬著一位老人的遺體堵住了診所的門,非要讓小何承擔責任。我得去看看!”馮正中老院長臉上滿是焦色。


    “哦?有這事兒?”慕容凡一聽就站了起來,說道,“馮老,我和您一起去!”


    “好!”馮正中重重地點頭。


    一老一少即刻便出了濟仁堂的大門。


    慕容凡親自駕車,載著馮正中老院長,徑直向何勇醫生的何氏正骨診所急馳而去。


    曉月一見慕容凡出了門,才鬆了一口氣。電話突然響起,曉月看了一眼,隨後接起電話:“喂”


    “怎麽樣?有沒有生米煮成熟飯啊?”電話那頭一個女人問道。


    “煮你個頭!”曉月氣唿唿的吼道。


    曉月氣唿唿的掛斷了電話:“什麽啊,一點用都沒有!”


    一旁正搖頭晃腦背誦湯頭歌的威爾遜醫生,倒是氣憤地站了起來,操著那怪異的腔調叫道:“曉月,你居然騙我,生米煮成熟飯,根本就不是驚喜的意思,前幾天,我對一個姑娘說,要給她生米煮成熟飯,直接那姑娘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活該!”曉月氣氛的吼道,轉身上了診所二樓,扔下威爾遜獨自一人在藥櫃前發呆。


    卻不說濟仁堂內老秦和威爾遜的恩怨,此刻的慕容凡和馮正中已經到了何氏正骨診所。


    一進門,卻是發現情況遠比想象中的要混亂,那個原本開朗率真的何勇醫生,此刻正焦頭爛額地站在自己的桌子前,被好幾個身披重孝的人團團圍住。


    最不可思議的是,在診所的正中,竟橫放著一張擔架,擔架上竟赫然安放著一具屍體,白布覆身,隻餘了一張蒼白的臉在外麵,看起來很是滲人。


    診所內外聚集了好多的圍觀者,嘁嘁喳喳地指指點點。更有媒體的記者竟然到了現場,架起了攝像機,記錄著這一切。


    “記者們都來了,何勇醫生這次的麻煩算是徹底沒辦法避免了。”


    “唉,誰能想到何醫生那麽好的醫術,竟然真的醫死了人呢?”圍觀眾人神色各異,議論紛紛,對何勇有同情的,也有惋惜的,當然也不乏好事者幸災樂禍的。


    慕容凡和馮正中老院長一進門,圍觀的眾人就又是一陣低唿。


    “哇,是慕容醫生來了,慕容醫生來了!”


    “慕容醫生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啊,醫術那可真是出神入化的,江市神醫。”


    “醫術出神入化又能怎麽樣?人都死了,他還能讓死人複活?”大家低聲議論不已。


    何勇一聽見大家的低唿,便急忙拚命地擠出了包圍圈,抹了一把頭上的大汗,急迫地說道:“慕容會長,老院長,你們可來了。”


    話一說完,何勇這原本開朗率性的漢子,眼圈都紅了。


    “別急,給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慕容凡伸手扶住了何勇的肩膀說道,語氣沉穩,先讓何勇稍解心中的焦灼。


    “慕容會長,我冤枉啊,死者昨天下午,因為頸椎病,來我的診所,我為其正的骨。效果很好,老人離開的時候,是非常滿意的。哪知道,今天一早,卻是驚聞老人竟然已經離世了。家屬們卻是一定要把老人離世的責任推到我的頭上,慕容會長,我冤枉啊!”何勇再度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急急說道。


    “具體死亡的過程呢?”慕容凡淡淡問道。


    “就是說一向健壯的老人今早遲遲沒有起床,家人一看,已經死了,屍體都硬了,再一聯想到我昨天曾經為其拉抻脖頸,治療頸椎病,就一下子懷疑到了我頭上。慕容會長,您也曾見過我的正骨手法,任誰都是那樣治的,我冤枉啊!”何勇帶著哭腔說道。


    哪知,何勇的話音未落,剛才圍住他的那幾個死者家屬便一擁而上,再度把何勇圍了起來,並且高聲叫罵道:“你冤枉?我爹身體向來好好的,來你這裏正了一次骨,就出了事兒,連中心醫院的醫生都說了,有可能是正骨導致的死亡,你還想推卸責任?”


    “爹啊……你還我爹命來”好幾個婦女哭嚎著就奔著何勇撲了過來。


    其他眾位死者家屬登時哭聲一片,偌大的何氏正骨診所,瞬間就變成了靈堂一般。


    現場的記者們,更是把攝影機架得老高,生怕漏拍了任何一個鏡頭。“中醫診所出現醫療事故,七旬老翁致死!”這個標題早已經被記者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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