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凡開著車,載著楚晴,直奔楚家的豪宅而去。


    若是幾天前,慕容凡是斷然不會踏入楚家半步。想著每一次迴楚家的經曆,慕容凡心中唯有無盡的憤怒。


    而如今,慕容凡心中,依然是一片淡然豁達。


    車子開到大門口,照例被門口的保安攔下。


    “請問是哪位?有過預約嗎?”那保安口氣盛氣淩人地說道,隻是,片刻之後,卻是看清了,車內之人居然是慕容凡,不由得一聲驚唿,“是你?”


    慕容凡此前在楚家人眼裏,完全就是一個不受待見的窮親戚,在楚家是何等地位,這個保安自然是一清二楚。雖說最近聽傳聞,慕容凡有些風生水起,但是,也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學生。偶然走了點運數罷了,和家大業大的楚家比起來,又如何能比得了呢?


    而且兩周前,楚娜病重的時候,焦頭爛額的劉靜更是對慕容凡恨之入骨,一個下人就是隨口提了一下慕容凡,不但被劉靜當場扇了一個大嘴巴,更是罰了他一個月的薪水。從那以後,慕容凡的一切,在這家裏都是禁忌。


    雖然,最後到底是慕容凡治好了楚娜的惡疾髒病。但是,如此丟臉的遭遇,自然是諱莫如深,隻字不提。像這種守大門的小保安,怎麽可能清楚慕容凡此刻在楚家,地位已悄然起了變化。


    隻不過,為人走狗,自然是這種審時度勢的本事要練得精熟,腦筋稍微轉了一下,那保安就嘴角一撇,鄙夷地說道:“原來是你!行啊,幾天不見,也開上車了!怎麽著?稍稍風光了點,就迴來顯擺了?告訴你,楚家不歡迎你!你識相的就趕緊滾蛋,別在這害我們!”


    那保安嘴裏不幹不淨,對慕容凡橫眉立目。坐在車後排的楚晴氣得一聲怒哼,就要下車。


    慕容凡卻是衝她擺了擺手,說道:“小姨媽你坐著。”


    說完,慕容凡自己推開車門,走下車來,冷冷一笑,走到了那保安麵前。


    “怎麽著?你想怎麽地?不服氣?靠,別說我少不了替夫人教訓教訓你!”那保安罵罵咧咧地一擼胳膊,伸手就向慕容凡肩頭推來。


    慕容凡心裏一聲冷笑,麵上卻無喜無怒,根本也沒有閃躲,隻把暗運真氣勁力在左肩。


    待得那保安一手推來的時候,卻是倒了大黴,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反彈力,順著他的手掌,直衝向全身,就如同被高壓氣槍擊中了一般,整個身體被瞬間掀翻了,在地上滾了好幾個滾,才終於鼻青臉腫地停了下來,齜牙咧嘴地大聲罵道:“我靠,慕容凡你,你小子跟我玩陰的,你給我等著,我這就叫人廢了你!”


    那保安說完,連滾帶爬地按下了警鈴。


    半分鍾之後,一隊保安就像一陣風一般地從豪宅裏麵衝了出來。


    “隊長,這小子迴來找事!把我打傷了。”那保安惡人先告狀,掙紮著爬了起來,一溜小跑,跑到了保安隊長麵前。


    那保安隊長自然也認出了慕容凡,卻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禁不住臉色劇變。司徒曼豪宅裏的那場舞會,這保安隊長可是跟著一道去了的。此間,慕容凡的風光,以及與司徒曼女神的親昵,如今還粒粒在目。


    更清楚的記得,慕容凡如何幹淨利落的收拾和羞辱了楚家的大小姐。


    此人,如今就是劉靜和楚俊都奈何不了他,自己一個當保安混飯吃的,何必跟他對著幹?


    更何況,車裏還坐著楚晴呢。


    “凡少!”保安隊長麵容帶笑,恭敬地點頭哈腰叫道。


    慕容凡淡淡一笑。


    剛才那被攔住慕容凡的保安可是不幹了,急赤白咧地叫道:“隊長,你看清了,他是慕容凡,算哪門子凡少?他剛才還揍了我。”


    那保安隊長到現在才迴過神來,一抬手,啪地就給了麵前正叫喚的保安一耳光,直接把他打得口角流血,翻倒在地,卻是比慕容凡那一下重多了:“媽的,打你都是輕的了。有眼不識泰山,凡少迴家了,你媽的哪來那麽多廢話?”


    隊長一轉身,急忙跑到了慕容凡麵前,哈腰說道:“凡少,您請進。這小子剛來,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待會兒我替您好好收拾他。”


    “嗯,是該收拾收拾了,既然你願意代勞,也就不用我親自動手了。”慕容凡冷冷說完,一俯身,進了汽車,載著楚晴,開進豪宅。


    那地上的保安簡直傻了眼,哭喪著臉叫道:“隊長!這到底是咋迴事啊?”


    “麻痹的,住嘴!老子今天算是救了你一命,”保安隊長伸手扶上了自己的腮幫子,心有餘悸地說道,“你們以後都他媽給我長點記性,今時不同往日了,誰他媽再敢得罪他慕容凡,就是和自己過不去了。”


    眾保安聽得一陣雲山霧罩,不過,看看平日裏耀武揚威的隊長,在慕容凡麵前尚且唯唯諾諾,噤若寒蟬,像孫子一樣,誰還敢再問什麽?


    此刻,楚晴坐在慕容凡的車上,卻是依然一臉的怒容:“這群爬高踩低的勢利小人,真是該好好整治整治了。”


    “有惡主比有惡仆!下人總是揣摩著主子的心意的,主子喜歡這調調,下麵的人自然地爬高踩低。”慕容凡倒是完全沒有往心裏去,淡然說道。


    “說起來,都是你大舅舅太過懦弱。”楚晴那麽溫順的一個人,現在提起這些,也是憤怒不已。


    慕容凡沒有說什麽,已經徑直把車子開到了蕭家別墅門前,和楚晴一道下了車。


    轉身掃視了眼前的豪宅,慕容凡心裏卻是一聲冷嗤。都說“豪門多涼薄”,越是這種光鮮背後,越是很多外人想不到的薄情寡義。


    “走吧,小逸。”楚晴見了慕容凡臉上的冷笑,心裏也是幾分嗟歎,輕輕地拉了慕容凡的胳膊,低聲說道。


    慕容凡點了點頭,和楚晴一道,從容地直接向三樓走去。


    在三樓那間臥室裏,慕容凡看見了那位久未謀麵的外公楚雲飛,隻是,和以往那種嚴厲、孤傲、倔強的形象已經是大相徑庭,他正虛弱地躺在床上,渾身劇烈抽搐著,左手死死攥在一起,已經變了形。整個人瘦的皮包骨頭,緊閉著雙眼,看起來極為痛苦。


    在疾病麵前,無論貧賤富貴,都是一樣的待遇。楚家縱使家財萬貫,也無法讓楚雲飛減少一絲一毫的痛苦。


    而兩個醫生正在對其進行檢查,其中一個還是個高鼻闊目的洋人醫生。


    “劉醫生,情況怎麽樣?”楚晴輕輕走了過去,低聲問道。


    劉宇醫生是蕭家的保健醫生,最近老爺子病情加重,也是愁壞了他,剛剛走動了關係,好不容易才請到了,恰好在市內的美國神經科專家威爾遜。


    聽到楚晴一問,劉宇也不由得臉現悲色,搖了搖頭。


    而剛剛為楚雲飛檢查過一番的威爾遜醫生,轉向了楚晴,聳了聳肩,開口說道:“楚小姐,楚老先生的帕金森綜合症已經有六年了,這期間大劑量地服用了左旋多巴,以至於現在機體已經產生了強烈的抗藥性,而且,楚老先生也接受過蒼白球毀損術,這種毀損術隻可以做一次,若是再次手術的話,將導致患者病情更加嚴重,而且,以楚老先生現在的體質,也根本承受不了這種手術了.”


    威爾遜說完,再度聳了聳肩,顯而易見,這位來至美國的專家,已經一籌莫展了。


    楚晴雖然早就知道楚雲飛的病情嚴重度,但是,親耳聽見國際權威的醫學專家對父親下了這樣的結論,還是悲戚不已,死勁咬著嘴唇,才沒讓眼淚掉下來。


    悄然抹了下眼角,楚晴對劉宇說道:“好了,李醫生,麻煩你帶威爾遜醫生出去吧,記得要重謝威爾遜醫生。”


    “是,二小姐!唉!”劉宇歎了一口氣,帶著威爾遜醫生走向了房門外。


    “慕容凡,你怎麽看外公的病嗎?”楚晴即刻問向了慕容凡。


    “我要先看看病人再說。”慕容凡淡然說道,向楚雲飛的大床走去:“不過,但凡是病,應該都可以治!”


    隻是,這句話一落入威爾遜耳朵裏,原本已經一隻腳邁出了門外的威爾遜,卻是即刻收住了腳步,一扭頭,對劉宇說道:“劉,聽見了嗎?那個年輕人說,他可以治!”


    劉宇聽了威爾遜的話,臉色禁不住一紅,心裏暗怪慕容凡說這種大話,惹得人家專家笑話。


    “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人敢懷疑我的診斷結果?更要好好看看,他到底要怎麽治?”威爾遜說完,不顧劉宇的反對就走迴了臥室。


    慕容凡卻是根本沒有理他,探出三指,已經搭上了楚雲飛的寸關尺。血瞳心法運轉,如同一架高效運轉的精密儀器一般,掃過楚雲飛身體的每個部分。


    雖然楚雲飛體內氣息紊亂,身體也震顫得厲害,但是,以目前慕容凡如今的修為,卻是不妨礙他看出楚雲飛的病情。


    眉頭微皺,幾分鍾之後,慕容凡鬆開了楚雲飛的手,卻是對楚晴說道:“風主動搖,木之化也,故屬於肝。外公的病,起因是肝髒常年失於調養。肝脾失調,氣血失調,以至於,腦子裏有一塊淤堵,氣血運行不暢,才最終導致了這種病情。”


    “那能治嗎?”楚晴滿懷期待地問道。


    “應該不是很難!”慕容凡淡然一笑。


    “你說什麽?你能治得了這例帕金森綜合症?”威爾遜醫生簡直像是聽了天方夜譚一般,一手撫胸誇張地說道,“難怪你們國家最著名的文學家魯迅先生就曾經說過,中醫不外是有意無意的騙子!這麽明目張膽的謊言,你,你竟然也能說的出口?”


    威爾遜顯然深諳華夏文明,不但漢語說的極為順暢,更是能引經據典。


    不過,還不等慕容凡開口說話,臥室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一個保安急匆匆的進來報告道:“二,二小姐。那個外國人又來了,死活都要見您。現在正賴在門口不肯走。而且,而且……”


    保安麵露難色,猶豫不決,不知道下麵的話該不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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