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慕家二老想念陽陽,陽陽便被慕寧佑帶迴家陪伴兩位老人。


    原本,慕寧佑打算帶葉孜一起去,好讓慕奶奶習慣葉孜的存在。


    可就像慕奶奶對葉孜持有偏見一般,葉孜對慕奶奶也心存芥蒂,所以就借口很累,想多睡會。


    睡到中午才起床,葉孜這些天來的疲乏,總算消除一些。


    隨意弄了點東西吃,她端著咖啡站在窗邊,瞧著窗外天朗氣清,便換上鞋子,準備一個人散散步。


    深秋的天空很藍,陽光很暖,微風徐徐,給人一種舒適沉靜的感覺。


    這樣好的光景,葉孜卻並不能做到心無旁騖的享受。


    對她敵意加深的安澤,頑固的慕奶奶,還有往昔的仇人秋國宇——這些,全都是圍繞在葉孜身邊,揮之不去的愁緒。


    安澤是否還要繼續設計她?而秋國宇被她拒絕合作後,會不會報複……


    種種擔心浮上心頭,葉孜不由得苦笑:她果真不適合給自己放假,還是忙點好,一忙起來,就會忘了這些雜七雜八的憂患。


    當葉孜眼神渙散的走過一條步行街時,一輛瑪莎拉蒂停在了她旁邊。


    葉孜疑惑的轉頭,瞧見對方是如夢,便禮貌的笑了笑。


    “一個人?去哪裏,我送你吧?”如夢嫵媚的揚唇,比秋日裏的風景更加奪人眼球。


    葉孜尷尬的笑笑,暗道這個如夢怎麽這麽自來熟。


    “奧,不用了,我就隨便逛一逛。”


    見狀,如夢抿抿唇,目光黯淡的問:“葉孜,上次我代表嘉禾彌補陽陽,可你卻把衣服都送到了顧離那裏。”


    頓了頓,如夢目不斜視的凝視著葉孜,眼神受傷,“葉孜,說實話,你是不是打心眼裏瞧不起我這種女人?”


    沒想到如夢會這麽直接,葉孜連忙擺手,表情窘迫的表示:“沒有沒有,你千萬別這麽想。隻是你送的東西太貴重了,我實在不好意思收。”


    如夢聞言淺笑,聽到葉孜的解釋似乎舒懷不少,“那這樣吧,我剛好要去做spa,你跟我一起去吧?”


    葉孜麵色猶豫,遲遲沒有應答。


    “我瞧著你比前一陣子憔悴了好多,就一起去唄,如果你不想花我的錢,咱們可以aa,就當犒勞犒勞自己。”


    聽如夢這麽堅持,葉孜實在找不到理由推諉了,便隻能點頭應允。


    來到一家裝潢華麗的美容會所,葉孜和如夢便開始做全臉護膚。


    美容技師的手法很好,如夢已經快睡著的時候,不經意的側過頭,發現葉孜一臉的憂心忡忡。


    “有心事?”


    葉孜不好意思明說自己是擔心這家會所的消費水準太高,便扯了些有的沒的。


    “最近遇到好多麻煩,總是處理不完的樣子。”


    想著這樣迴答,如夢就不會多問了,不料對方卻眼神悠遠的迴道:“總會過去的,船到橋頭自然直,與其患得患失,倒不如對自己好一點。”


    葉孜盯著如夢盡情享受的舒適麵色看了好一會兒,莫名覺得對方既灑脫又隨性。


    況且,別人把她一句敷衍的話當了真,還貼心的安慰,葉孜暗暗愧疚:之前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或許,在如夢這樣的女人眼裏,男人隻是附屬品,自己過得舒服,才最重要。


    漸漸的,葉孜跟如夢拉近距離,兩人如同閨蜜般一邊做按摩一邊閑聊,有說有笑。


    這樣的消遣,葉孜忘了已經有多久沒有體驗過了,倒也樂得自在。


    她慢慢進入狀態,放鬆自己的時候,如夢接了個電話,說是有急事要先走,葉孜心裏竟然有些小小的失落。


    做完spa,葉孜忐忑的來到前台,估摸著自己帶的錢肯定不夠結賬的。


    “那個,麻煩問一下,我剛剛消費了多少錢?”


    服務人員笑容溫和的答道:“小姐,您不用再買單。如夢小姐是我們會所的至尊會員。她的會員卡裏還有很多次體驗服務,您再陪她來一百次都是不用另行結賬的。”


    葉孜鬆了口氣,本來還以為得慕寧佑來救急,現在不用丟那個人了,自然開懷。


    “小姐慢走,歡迎下次光臨。”


    走出會所,葉孜不免又一次對如夢產生好感。


    覺得這個相貌妖冶的女人,其實非常懂得體諒別人……


    a市琉璃灣,霍家別墅,孫茉莉雙目紅腫的守在霍文軒身邊。


    近些日子以來,霍文軒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病毒慢慢擴散,導致他的免疫力極速銳減。


    無故暈倒,沒有預兆的持續性低燒,將霍文軒折磨得不成人樣。


    同樣受著煎熬的,便是霍父霍母,跟愛慘了霍文軒的孫茉莉。


    眼前,距離霍文軒暈倒已經一整夜,足足十二個小時。


    望著自己心愛的人受苦,孫茉莉所受的痛苦無人能夠體會。


    “茉莉,文軒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嗎?”霍母麵色蠟黃的走進房間,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孫茉莉迴過身子,衝霍母緩緩搖頭,婆媳倆皆是一臉的哀婉神色。


    走到床前,望著自己兒子一直在酣睡的清瘦麵龐,霍母忍不住垂淚,又怕惹得孫茉莉也傷心難過,便急忙抬手擦去。


    “茉莉,你太傻了,當初你為什麽不答應離婚呢,是我們霍家對不住你!”霍母眼圈泛紅,孫茉莉一夜沒合眼,對霍文軒的情深意重,讓她這個當母親的都自歎不如。


    孫茉莉澀澀一笑,安慰霍母道:“媽,快別說這麽見外的話,都是一家人。”


    氣氛太沉重,孫茉莉提起精神,接著詢問說:“媽,你吃早飯了嗎?爸呢?”


    提起霍父,霍母這才麵色嚴峻的告知孫茉莉,“對了茉莉,我跟你爸,一會兒要飛一趟國外,聽說有個醫學科教授,一直在鑽研攻克hiv,我們想去拜訪拜訪,把文軒的情況跟他說一說,看看他有沒有辦法拯救文軒。”


    言畢,霍母鼻頭一酸,仿佛隻要沒克製好,淚水就會撲簌落下。


    深吸一口氣,霍母輕聲叮嚀道:“要是我們走後,文軒醒了,你給我打個電話通知一下,也好讓我放心。”


    “嗯!您放心,有我陪著文軒呢。”孫茉莉定定點頭,神色愁苦而迷惘。


    早晨十點鍾,孫茉莉目送霍父霍母離開家裏,她站在門口,目光遙長,眼中顯露出卑微的渴求跟企盼,希望霍父霍母這趟拜訪名醫,真的能給霍文軒帶迴來生的希望。


    沒有胃口用餐,孫茉莉隻喝了杯牛奶,就繼續守在了霍文軒的床前。


    “文軒,你越來越貪睡了,這樣可不好,爸媽很擔心你,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孫茉莉似乎覺得房間太靜謐,靜謐的讓人窒息,所以便開始自說自話。


    昏睡之人,怎麽可能迴應孫茉莉呢,於是她淒楚一笑,眸中隱隱透出絕望。


    瞧見霍文軒的發絲,隨著清風浮動,孫茉莉起身,將窗戶關好,又幫霍文軒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


    偶然間掃了眼放在床頭的手機,她思慮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來了。


    打開社交軟件,孫茉莉發現她的合作夥伴顧離,發了條動態,便點開來看。


    當她看到文字時,心裏還不曾產生任何情緒,可那些照片,著實刺痛了她的眼睛。


    顧離寫的文字是:前女友和現女友居然相處的不錯,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


    照片上,是葉孜被如夢硬拉著拍的自拍。


    當時,葉孜的心情還不錯,所以笑容明媚。


    “哐”的一聲將手機砸在地上,孫茉莉的內心極度不平衡。


    此刻葉孜過得安逸,而她的丈夫霍文軒,卻活在煉獄。


    她們一家都擔驚受怕,害怕霍文軒隨時會跟這個世界作別,這種提心吊膽,令人生不如死。


    “葉孜!你憑什麽過得這麽舒坦!你知道文軒為了你,隨時都麵臨著生命危險嗎!你怎麽笑得出,怎麽笑得出啊!你這個狼心狗肺的女人,我當初瞎了眼,才會覺得你善良無辜!賤人!禍害!”


    痛罵完畢,便是孫茉莉隱忍的哭聲。


    許是覺得霍文軒希望渺茫,孫茉莉便更覺壓抑,所以發泄似的哭得肝腸寸斷。


    十幾分鍾後,孫茉莉終於停止哭泣。


    她麻木的臉蛋上,刻著深沉的痛恨與不甘。


    從地上起身,孫茉莉凝了眼霍文軒,決定迴s市一趟。


    霍文軒正在受苦受難,葉孜卻在享受快意人生,孫茉莉不服,哪怕她看不到,也接受不了這樣的對比。


    將霍文軒托付給霍家的管家,叮囑對方,一有緊急情況,就立刻通知她。


    然後,孫茉莉便連夜趕往s市。


    兩小時後,孫茉莉站在自己熟悉的這片土地上,不由得想起已逝的孫潤之。


    如今,s市已經沒有任何值得她留戀的東西,除了孫潤之為孫家打下的基業與她有關,唯一被剩下的,就隻有仇恨。


    拿起手機,孫茉莉直接撥給了葉孜。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聽,也許是太晚的緣故,葉孜已經入睡了。


    “喂?誰啊?”話筒裏傳來葉孜迷迷糊糊的疑問聲,這讓孫茉莉雙目充血。


    鬼魅般提起唇角,孫茉莉幽幽的說:“葉孜,我隻能在s市待一個小時,如果你在我離開之前都趕不過來,恐怕你一輩子都不得安生,包括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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