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蘇陌身影僵在原地,忽然倒在地上,仿佛沒了聲息一般。


    安一然目瞪口呆,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而蘭粟涵殺意洶湧,她絕望之際,身子忽然被蘭粟羽一把推開!


    蘭粟涵的匕首不管不顧地朝著兩人刺過來,蘭粟羽將安一然推開,一手握住了蘭粟涵的手腕,鋒利的匕首劃破了她的手掌心,鮮血順著蘭粟羽的指縫滴落,疼痛讓她愈發清醒。


    “蘭粟涵,你還想再殺我一次?”此時的蘭粟羽眼神漸漸清亮起來,不是迷離呆滯,不是緊張害怕,而是一如既往的鎮靜,就像是在珠寶部指點江山的那個蘭總監。


    安一然勾唇,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她腳疼地很,可還是撐著地麵單腳站起來,一步步到蘭粟羽身邊,看著掙紮的蘭粟涵,歎氣,“蘭……”


    她還沒有說話,就看到蘭粟涵另外一隻垂落在身側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下了右手的匕首,狠狠朝著蘭粟羽腹部刺過去。


    “蘭粟羽,去死吧!”


    蘭粟羽臉色微變,此時躲避已經來不及,後退也沒有路,剛剛清醒過來的精神有一瞬間的呆滯。


    幸好安一然下意思拽著蘭粟羽跌倒在地麵,蘭粟涵的那一刀插進了牆壁,竟然拔不出來,看得出來她用了多大的力氣,分明就是要置蘭粟羽於死地。


    兩人抱在地上滾了幾圈,蘭粟羽蹙眉,臉上是劫後餘生的驚慌不定,此時忽然聽蘭正生驚慌憤怒的聲音傳來,“小涵,你在幹什麽?”


    盧香香緊跟著衝過來,“小羽!”


    臉上眼神一狠,看著那邊衝過來的盧香香和蘭正生,陰冷更甚,她果斷放棄匕首,順手從地上抱起一塊壓花的大石頭,猛地舉起來就要朝著蘭粟羽兩人砸過來。


    盧香香和蘭正生目赤欲裂,恨不得自己能長了翅膀飛過去,“不要!”


    蘭粟羽抱著安一然,背朝上,緊緊閉上眼睛。


    安一然看著蘭粟涵陰狠的樣子,心中一顫,驚唿出聲,“小羽!”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槍響炸響,接著是石頭落地的聲音,蘭粟涵悶哼一聲,狼狽地跪在地上,石頭落下來,砸了自己的腳,她卻仿佛已經感受不到疼了。


    蘭粟羽張大了嘴巴,踉蹌著站了起來,腰身已經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當中。


    “小羽!”


    蘭粟羽眼眶一熱,轉身投入他的懷抱,“席墨殊……”


    席墨殊緊緊抱著她,眼神柔和,一點點親吻她的淚水,低聲安撫,“沒事了,沒事了……”


    蘭粟羽在他懷裏低聲哭泣,顫抖漸漸平靜下來,她緊緊抱著席墨殊的腰身,聲音嘶啞,“謝謝你來了!”


    席墨殊身體一僵,唇角的弧度軟了下來,他知道她說的是上一次陳陽羅綁架的時候,他來了!


    “傻瓜!你終於肯醒過來了。”席墨殊吻了吻她的唇,迎上了蘭粟涵陰冷又羨慕的眼神,她手腕處被沈清源打中了一槍,疼得蜷縮在地上,沈清源已經壓著她跪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蘭正生痛心疾首,“你為何非要殺人?”


    蘭粟涵冷冷呸了一句,看著盧香香複雜的眼神,還有蘭正生痛心的神情,她瘋狂大笑,“蘭正生,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還有,她,”


    她另外一隻完好的手冷冷指著盧香香,“你們兩個不會幸福的,你們的女兒也不得好死!”


    蘭正生踉蹌著差點跌倒,而盧香香則在他身後默不作聲地扶著他,免得他跌倒。  “你……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蘭正生心痛難忍,即使在資料上看過蘭粟涵做了那麽多錯事,他心底裏還是對她有一份愧疚的,震撼遠不如自己親眼看到她拿著兇器要殺人來得強烈,他永遠都忘不了


    剛剛那一刻的心跳即將停止的感覺。


    蘭粟涵的笑意不止,陰冷地如同淬了毒的眼神緊緊攫住蘭粟羽和席墨殊,“席墨殊,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她有什麽好的?她就是個婊子!”


    盧香香忽然閃身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蘭粟涵瘋狂掙紮,被沈清源一腳踩在地上,怒喝一聲,“老實點!”  安一然爬起來,看著混亂的場麵,眼神不知道往哪裏落,正好對上沈清源冷漠的眼神,又不自覺低了頭,伸手握住自己紅腫不堪的腳踝,耳邊是席墨殊對蘭粟羽的聞言軟語,她心中更是難過脆弱,眼


    淚就這麽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沈清源心口一震,若不是腳下還踩著蘭粟涵,他現在已經過去一問究竟了,哪怕是冷嘲熱諷,他也不想隻能這樣遠遠地看著她哭泣難過。  盧香香怒不可遏,“蘭粟涵,我自問待你不薄,你三番五次想要害小羽,是你自己喪心病狂,你有什麽資格怨怪她?若是要欠,是我盧香香欠了你們母女的,當初我不該和蘭正生在一起!你要恨也是恨


    我,小羽不欠你什麽,反倒是你欠了她的最多。”


    蘭粟涵隻是瘋狂大笑,哪裏還能聽得進去,“你們母女都是不要臉的婊子,隻會搶走別人的幸福,你搶走了我媽媽的丈夫,你女兒搶走了我的愛情,你們都該死!”


    盧香香臉色難堪,垂在身側的手十分顫抖。手心忽然一熱,蘭正生握著盧香香的手讓她靠在自己身側,他仿佛老了十多歲一般身心俱疲,臉上的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蘭正生看著瘋狂的蘭粟涵,歎氣,“小涵,對不起你的人是我,和她們無關,你要恨也是恨我!”


    蘭粟涵狠狠瞪了他一眼,“你這個人渣!你會付出代價的!”


    她現在已經完全沒有理智,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什麽都聽不到。蘭粟羽隻覺得心累,她靠在席墨殊懷裏,忽然想到什麽猛地朝著蘇陌剛剛倒下的方向看過去。


    “蘇陌……”


    “小羽,我沒事!”蘇陌忽然從她背後出聲,聲音柔和,“我很好。”


    席墨殊看了他一眼,男人之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蘭粟羽鬆了一口氣,“蘇陌,謝謝你!”


    蘇陌苦笑一聲,“小羽,不需要對我說謝謝!”


    蘭粟羽斂起眉,心中五味雜陳。席墨殊不理會那邊還在發瘋的蘭粟涵,平靜地摟著蘭粟羽道:“我們迴去,嗯?”


    蘭粟羽看著那邊的情況,頭疼欲裂,“好!”


    沈清源不滿,“席墨殊,這……你就不管了?”


    席墨殊轉過頭,看向蘭正生,男人閉了閉眼睛,“墨殊,小羽,我會處理的。”


    蘭粟羽垂眸,沒有說話。


    蘭粟涵大吼道:“爸,你要送我去監獄嗎?不,我不要去監獄!求你,別送我迴去……”


    她現在倒是懂得了示弱賣可憐了,沒有半分剛剛那囂張瘋狂的樣子。盧香香聽著身邊人歎氣的聲音,轉身就要走,蘭正生卻緊緊握著她的手,“小涵,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盧香香愣了愣,看向蘭正生,他苦笑一聲,“香香,以前,是我錯了。”


    若是他能早點對蘭粟涵狠下心,也不會讓她越走越遠。


    盧香香明白他的意思,蘭正生這個人自負又執拗,能讓他根深蒂固的想法改變比登天還難。他現在的悔恨讓盧香香覺得震撼,眼眶都熱了。


    蘭粟涵見兩人都不到她說話,席墨殊也帶著蘭粟羽離開,心中不忿,猛地大吼一聲,“蘭正生,你不能這麽對我!”說罷,她就因為失血過多加上情緒激動暈過去了。


    沈清源一腳鬆開她,轉身朝著安一然那邊走過去,她已經自己踉蹌著站起來了,見沈清源過來,忍不住往後退,卻被沈清源一把打橫抱起,“跑什麽跑?就你這瘸子還能跑到哪裏去?”


    安一然臉色又青又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隻能低頭不說話,心情複雜。


    沈清源冷哼一聲,“別人的女人你倒是會逞英雄,活該你疼死!”他抱著她離開,將身後的家庭糾紛拋諸腦後,懷中的重量很輕,他一隻手都能抱起來。


    想到這裏,沈清源又忍不住皺眉,“你平常都把東西吃到哪裏去了?大魚大肉地養著也能瘦成這樣?”


    安一然咬牙,“你要是嫌棄大可以不抱我!”


    她盡量忍著了,可是他卻總是挑釁,安一然雖然性格軟弱了一些,可也是有脾氣的。


    沈清源氣急反笑,“反了你了,長脾氣了?”他一鬆手想要把人扔下去。


    “啊……”安一然卻是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頸,神經緊張,紅彤彤的眼眶看得沈清源喉嚨一滾,心情忽然好了不少。


    他緊緊抱著安一然,冷哼一聲,“迴去再收拾你!”


    安一然抱緊了就沒有再鬆開,頭埋在他懷裏,聞著熟悉的氣味,心中五味雜陳。


    沈清源不習慣兩人這麽沉默,他拍了拍安一然的屁股,“死了?”


    安一然心口一片荒涼,愈發不知道該怎麽和沈清源相處,自從沈母過世,他就愈發陰晴不定了。


    如果可以,安一然也情願沒有認識過那個清貴的婦人——沈清源的母親!


    “沈清源,半個月後我有一場比賽——夏季珠寶大賽。”安一然聲音低低地,沈清源卻聽得清楚,仿佛是感受到了她低落的情緒,沈清源難得地沒有反駁,隻聽著。


    安一然鬆了一口氣,“若是我贏了,你能陪我慶祝一下嗎?”


    沈清源提起的那一口氣又緩緩落下來,他看著安一然蒼白的小臉,忍住嘲諷,冷哼一聲,“贏了再說。”  他不否認,安一然就當他是答應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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