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粟羽愣了愣,看著席墨殊清淡的眼神,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想到了什麽,連忙衝手機那邊道:“一然被抓走了,栽贓陷害這一招要是在她身上應驗了,以後日子就不好過了。”


    “嗤,那丫頭被抓走了關我什麽事!”那邊沈清源不鹹不淡的語氣好像真的和他沒有什麽關係一樣。


    蘭粟羽皺眉,而席墨殊則是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小手,“不關你的事就算了,那就讓她先去吃點苦頭,等我們找到時機動手之後她自然就沒事了。年輕人多曆練一下總是好的。”


    說罷,他也不給沈清源說話的機會,當機立斷地掛了手機,看得蘭粟羽目瞪口呆。


    “你這樣,他會大發雷霆地罵你吧?”蘭粟羽絞著雙手,“他要是真的……”


    “不會。”席墨殊笑了笑,“這個人腦子有病,你就不能順著他。”


    蘭粟羽感歎於兩人之間扭曲的感情,不過同時又道:“你說的沒錯,我就覺得這人老是牽著別人的鼻子走,自己拽地要命,要是遇上一個你這樣的,才叫克星,他反而巴不得黏上來。”


    頓了頓,她又笑了笑,“忽然想到,一然不就是這樣的嗎?對他從來沒有好臉色,也不按照他的套路走,他是不是……嗯?”


    席墨殊點頭,“是!不過他還沒有意識到。”  沈清源自負慣了,他家世優越,自幼就享受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之後為了家族繼承人的位置也是風裏來雨裏去,早就鍛煉了冷情的筋骨,對待女人,他向來隻是玩一玩,在感情上是典型的紈絝子弟


    ,他不相信愛情,也不相信女人。  但是越是這樣複雜陰暗的人,越是渴望追求光明和簡單的對象,隻是他自己不知道,然而潛意識裏他還是對一個單純天真的安一然上了心,否則按照沈清源凡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這一次就算


    是為了幫他,也不至於天天往蘭粟羽的公司裏跑。  蘭粟羽之所以不這麽認為,那是因為她對沈清源這個狠辣的人有心裏陰影,況且沈清源一副玩世不恭、對女人不感興趣的樣子,口口聲聲罵她是禍水,她真的不覺得這人喜歡女人,或者是無法想象到


    他喜歡上一個女人是種什麽樣的情況。


    “那……我忽然又有點兒為一然擔心了。”蘭粟羽皺眉:“沈清源,不適合她吧?”


    席墨殊好笑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感情這種事情,誰都摻和不了,況且,若是沈清源真的下定決心想要她了,就算是我,也阻止不了。”


    蘭粟羽冷哼一聲,“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席墨殊點頭,“所以我現在抱得美人歸了,而他還任重而道遠,我比他強多了。”


    蘭粟羽:“……”她頓了頓,心情不知不覺就好了一些,“這畢竟是伊蘭珠寶內部的事情,沈清源出手有用嗎?不然還是我先迴去一趟吧。”


    席墨殊搖頭,“不用,他的手比你想的還要長,那個王董事會給他幾分薄麵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安下心等媽媽出來,不要胡思亂想,嗯?”


    蘭粟羽點點頭,可是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忍住,“你們到底準備做什麽,可以讓蘭粟涵……罷手,不是說那個托瑞先生很厲害嗎?”


    這一段時間,也確實見識了那人的手段,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把她這麽久建立的勢力漸漸瓦解,讓她之前所做的努力都白費,又將蘭粟涵從絕對的劣勢拉到了巔峰,他的手伸地真的是太長了。  “再厲害的人都有軟肋,他也不例外。”席墨殊聲音淡淡地,“你不用擔心,蘭粟涵的好日子大概也就要到頭了。她做過的事情太多了,隻要沒有了後台,隨便拿出一件,就足以讓她身敗名裂,再也站不


    起來。”


    蘭粟羽卻隻是好奇所謂的軟肋是什麽,她問,“你抓住了托瑞先生的什麽軟肋,怎麽不早用?”


    席墨殊搖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蘭粟羽:“……”


    盧香香是情緒過於激動,所以才昏厥過去,身體又差了一些,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十分招人疼。


    “小羽,你為什麽要瞞著我?”  蘭粟羽低頭,“媽,我……我就是知道您會這樣,才不敢告訴你,而且,爸爸去國外,也隻是因為蘭粟涵的媽媽現在病危了,處於人道,他才去看看而已。至於繼承人的事情,媽媽,您別擔心,即使不


    是伊蘭珠寶的繼承人,我也不會讓蘭粟涵一帆風順。”


    盧香香搖頭,“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一次我對你爸爸太失望了,他真的是……這麽多年,我們母女把他慣壞了。”


    蘭粟羽咬唇,“媽……”她自然是聽出了盧香香話語中的傷心失望,有些擔心,“您先別亂想了,至少讓爸爸有說話的機會。”


    盧香香疲憊地揉揉眉頭,“我現在不想提起他了,等我身體好一些,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您!”蘭粟羽脫口而出,卻被盧香香擺手拒絕,“不用了,這麽多年,我一直操持這個家,都沒有機會出去走一走,年輕的時候想著一個可以環遊世界,可是到了現在,身體都不行了,都沒能實現


    。這一次,我也想通了,自己一個人出去走走,也免得鑽牛角尖了,出去看一看,總是好的。”  蘭粟羽鮮少看到她這麽堅定的眼神,尤其是在蘭正生的事情上,她總是顯得那麽優柔寡斷,為了愛情磨光了自己的棱角,就像是她自己說的,她為了這個家損耗了大半輩子的青春,可是最後卻隻有傷


    心作伴。


    “好,等您身體好一些,我就讓席墨殊幫您規劃一下旅遊行程,您想去哪兒都可以。”蘭粟羽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下,“媽媽,餓不餓?想吃什麽我讓人準備。”


    “不用了。”盧香香搖頭,“你現在應該是在上班,趕緊迴去忙自己的,媽媽沒事,還有墨殊,他現在本來就忙,別讓他整天跑來跑去的。”


    她話音剛落,席墨殊就推門進來,身後傭人拿了食物和水果進來,安靜地擺放好。


    席墨殊道:“媽,我沒事,您的身體最重要,現在,放寬心就好。”除了對蘭粟羽,他不太會說安慰人的好話,這已經是他可以說出的最大的程度的話了。


    “好,媽媽知道,又讓你們操心了。”盧香香歎氣,眼神裏帶著抱歉,看得蘭粟羽分外心酸。


    “別說這些了,我喂您吃一點東西。”


    “不用了。”盧香香強硬地將兩人趕出去,讓他們迴去工作。


    蘭粟羽上了車,揉著眉心,心情又失落起來,最近的情緒變化十分大,連她自己都有些厭惡這樣的自己了。


    “不舒服?”席墨殊上車來,探了探她的額,皺眉,“溫度有點兒低。”


    說著,他打開車裏的暖氣,讓她的體溫慢慢升起來,“現在天氣慢慢轉涼了,不要再穿的這麽單薄了,容易感冒。”


    他一邊叮囑,一邊兒開車,“我送你迴去休息,現在別去公司了,交給沈清源處理就好。”


    蘭粟羽搖頭,“不用,這畢竟是蘭家自己的事情,不能都甩給沈三少,我去公司。”


    席墨殊沒有勸說她,隻聽了她的話,微微蹙眉,之後調轉方向去了公司。


    蘭粟羽看他不吭一聲地就答應了自己,愣了愣,咬唇,“席墨殊,最近……我是不是變得特別討厭?”


    席墨殊大手握著方向盤,頓了頓,偏過頭,“怎麽這麽說?又胡思亂想了?”


    一個‘又’字,徹底點燃了蘭粟羽的小心思,她蹙眉,“我就是說,最近總是容易敏感,發脾氣,就像是林黛玉似的,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我自己都很討厭自己了。”  席墨殊勾唇,空出一隻手握住她的小手拉到腿上放著,聲音很有磁性,“你很好,就是最近……很容易多愁善感,大概是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你自己心裏藏了事情,所以就容易多想一些,這沒有什麽


    ,不要多想。”  “多愁善感?”蘭粟羽愣了愣,想了想自己最近好像是這樣,尤其是在處理父母親的事情,總是容易想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光想亂七八糟的事情,都不再關注於怎麽解決事情了


    。


    以前的蘭粟羽即使沒有那麽多的底氣,也沒有那麽多的實力,可是總有一顆沉穩淡定的心,遇到事情總是想著怎麽去解決,而不是怎麽多愁善感,這不是她的風格。


    “好像,真的傷春悲秋的時候太多了,我自己都快看不到以前的影子了。”蘭粟羽歎氣,“席墨殊,我是不是太依賴你了。”


    席墨殊心裏動了動,勾唇,“這是應該的,你不依賴我,依賴誰?”


    他很榮幸,可以被她依賴著。


    蘭粟羽嘟唇,“可是這樣根本就不是我,作為新時代的女性,這不是我追求的樣子,太過依賴我就失去自我了。而且,我總感覺自己最近情緒不對勁,很容易多想,我是不是身體有什麽毛病?”  席墨殊臉色微沉,眉心蹙了蹙,“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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