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婦啞口無言。


    赫瑞文看不下去了,“姐,你是來看病人的,還是來氣病人的?”


    “閉嘴!”


    話落,赫瑞文被一巴掌唿到邊上去了。


    “我還沒罵你的呢,你倒來撞槍口了。”


    女人手一插,“我教訓我的弟媳,有你說話的份嗎?”


    赫瑞文眼睛瞪了瞪,隨即像被戳破了的氣球:“沒有!”


    女人臉上那半笑不笑的神情消失了,“這事曾翠翠女士還蒙在鼓裏,她要知道了,我告訴你,天都要翻。”


    沈鑫的頭,低到胸口,羞愧的!“你上有四老,下有一小,老的還沒有養老送終,小的還沒有扶養成人,你拍拍屁股先和閻王爺會麵了,好意思嗎?


    是男人嗎?


    有擔當嗎?”


    女人吸了口氣,雙手交叉在胸前,“要是我,我能慚愧的用腳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沈鑫眼睛裏湧上淚光,堂堂鐵血男人,頭就差點埋進褲襠裏。


    這時,女人頭一扭,“你叫啥?”


    許一寧一臉懵:“我沒叫啊!”


    女人:“我說的是中文吧?”


    許一寧:“對?”


    女人:“whatisyourname?”


    許一寧這才反應過來:“我叫許一寧。”


    女人柳眉倒豎:“你師兄是張九良?”


    許一寧點點頭。


    女人鼻子冷哼一聲,“這孫子聽說在國外養情傷?”


    許一寧:“您消息真準確!”


    女人沉默了一會,道:“麻煩你轉告他一下,世上無難事,隻要肯放棄。”


    許一寧正要說好的,女人似突然想到了什麽:“還有半句別忘了,想要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帶點綠。”


    許一寧:“我師兄被綠了?”


    女人又一記冷哼,正要說話,突然住嘴了。


    空氣裏有陌生人的氣味,許一寧往門口一看,是個長相極為儒雅的男人,像從電影海報裏走出來的一樣。


    男人走到女人身邊,柔聲道:“時間差不多了,該走了吧!”


    女人的聲音一下子軟了下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我還有幾句話沒說呢?”


    “二姐,少說兩句話,讓我和小鑫多活幾天。”


    赫瑞文實在沒忍住。


    女人陡然變色:“姓陸的,他嫌我囉嗦!”


    姓陸的目光冷冷,“跟你二姐怎麽說話呢?


    年底還想不想搶紅包了?


    太平洋的島嶼還想不想要了?


    你家那皮小子,還想不想找我家小崽子玩了?”


    赫瑞文秒慫:“二姐,我錯了。”


    姓陸的轉過來哄女人:“好了,他已經知道錯了,原諒他一迴,我們走吧!”


    女人:“不行,都到醫院了,去看了弟妹再走!”


    “看她幹什麽,你是嫂子,得讓她來看你,慣得她!”


    姓陸的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黑卡,塞到赫瑞文的手裏:“這裏是五百萬,給弟媳婦買點好吃的,營養營養。”


    赫瑞文往口袋裏一塞,熱淚盈眶,“姐夫,你真的……真的太天使了!”


    “是天使,還是拿錢拍小舅子的馬屁啊?”


    趙明初撇撇嘴,“陸二少,你的家庭地位,貌似是塊盆地啊!”


    “你說對了!”


    女人眼波流轉,笑盈盈道:“那天我說一妻多夫製後,他連夜看了甄繯傳,如懿傳,美人心計,就怕以後在我這裏失寵。


    有的人在我這兒,還有爭寵的機會;有的人,連競爭上崗的機會都沒了。”


    趙明初直接崩潰,錯,是崩塌,“姑奶奶,您走吧,我求您了,成不?”


    女人小嘴一撇,“老公,他叫我姑奶奶,他嫌棄我老?”


    姓陸的從口袋時又掏出一張卡:“趙隊,這裏有十萬,有空拉個皮,割個眼袋,去個皺什麽的。”


    趙明初:“……”操他娘的,不帶這麽羞辱人的。


    趙明初一把搶過卡,十萬羞辱一把,嗯,自己的價位又長了。


    “一大早趕過來,餓不餓啊,寶寶!”


    “餓!”


    “想吃什麽?”


    “不知道!”


    “想不想去帝都飯店吃早茶?”


    “不想!”


    “日本那家百年蕎麥麵店重新開業了,想吃嗎?”


    “想!”


    “走,現在就去!”


    “孩子怎麽辦?”


    “丟給大嫂!”


    “大哥會有意見的吧!”


    “那你攛度大嫂和我們一起去,然後一個星期不迴來,你看他敢不敢有意見!”


    “這一招,好像用得太多了,我記得上次老三和年夕去滑雪,把孩子扔給大嫂,就用的這一招。”


    “招不管多少,管用就行,晚上我們去泡溫泉,雙人的那種……”聲音漸行漸遠,許一寧迴過神,“麻煩問一下,剛剛那兩位是?”


    趙明初:“喂狗糧的。”


    赫瑞文:“魔鬼。”


    沈鑫:“喂狗糧的魔鬼!”


    許一寧:“……”手機響,朱宴的聲音:“他手術結束了!”


    ……朱寒生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身上插滿了管子。


    老先生一輩子和犯罪份子做鬥爭,破獲的大案要案不計其數,臨了,卻還是倒在了壞人的鐵拳之下。


    這一幕,無論誰看了,心裏都不好受。


    “走吧,趙隊!”


    許一寧挪開眼睛:“別耽誤時間了。”


    她心裏有一股火,從小腹慢慢往上燒,如果不找點事情做做,會崩潰。


    一扭頭,顧湛站在幾米之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


    他怎麽來了?


    許一寧內心一凜。


    顧湛走過來,“自殺的那位麻醉醫生所在的醫院,正好是我們閆氏集團下麵的,需要我做什麽嗎?”


    趙明初沒吱聲,拿眼睛看著許一寧。


    這兩人的關係,他是有所耳聞的人,這事還是許一寧自己開口比較好。


    許一寧沒客氣,“因為是自殺,家屬沒有報警,所以警方沒有資格去看他的私人物品,我想看看他的手機,電腦,以及和他的家人接觸一下。”


    “我來安排!”


    顧湛掏出手機,到一旁打電話。


    “許一寧,我先迴趟隊裏,把你的事情落實一下。”


    “趙隊,盡量快一點。”


    “等著!”


    趙明初路過顧湛的時候,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顧湛迴了一個點頭,又扭頭看了看許一寧。


    許一寧此刻也正在看著他,思考一個問題。


    他怎麽來了?


    怎麽也知道自殺麻醉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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