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哥哥已暈過去,老薑命我把他扶起,既而手聚縷縷仙氣打入他體內,另一手診脈,略震驚道:“類似蠱毒,力氣逐漸被消耗,怕是被利用為孤魂野鬼的支柱來源。”“支柱?”我疑惑將玉兔哥哥打量一番,也難怪在秘密基地時有陰間氣息,原來企圖接近玉兔哥哥得到力量。老薑收手,頓半晌道:“怕是被捉到細縫空間時,魔羅已計劃用玉兔為引,讓孤魂野鬼有能力遊街,玉兔也因此體力不支而嗜睡。”玉兔哥哥緩睜目,愣半晌道:“或許,在那時候……那些藥裏,是我大意了……”“那他們為何利用玉兔哥哥?”我略不悅,老薑卻心平氣和道:“難得有外人上門,魔羅怎麽可能用自己人?但老夫想,蠱毒尚在試用階段,玉兔不過被當成白老鼠,一旦他們看見效果,恐怕連自己人都不放過。老夫已暫且壓製蠱毒,明日三殿下到來再做打算罷。”老薑離去,玉兔哥哥長吐口,氣色未好轉,卻笑道:“老君給的任務真不簡單。”此時不能多嘴提及前院長,我憂盯著他道:“老君哪次出過簡單的任務?歇著罷,我給你弄點吃的,補補身,千萬要撐到三殿下來啊……”“抱歉,幫倒忙了……”玉兔哥哥自責又客氣,我輕拍他胳膊道:“還是不是兄弟?但你讓我們知道魔羅最新計劃,也算幫上忙了,而且還是個大機密。歇著罷,我走了。”確保玉兔哥哥安分躺著,方安心衝著藥局與膳房奔,同時備補湯和膳食,不覺戌時。把膳食端入屋,玉兔哥哥半躺坐睡著,轉擱和室,再上前喚數聲,他方疲憊睜目,見是我,安心笑了笑,想必在細縫空間時,他過得提心吊膽,短短幾日把他磨煉成隨時戒備。一個搗藥的,忽然變成間諜及戰士,隻能說,是老薑予他機會磨煉,以作防身,但算時日,他的修為應該在萬年以上,他卻自稱隻活了幾千年,若要探究,得從嫦娥娘娘那尋找蛛絲馬跡。他的人際關係模糊,卻有白狐姐姐和水獺姐姐作證,我為何突然想查他,連我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興許視著他近來多災多難,暫且隻能以守護為借口。把他扶往和室,將膳食端至他麵前,確保他吃完方安心。膳後偷閑之際,他盯著我許久方道:“學會照顧人了,看來已不是當年的懵懂少年,凡間真是曆練的好去處啊……”“哥,這是在誇我嗎?”我帶笑盯著,他望天半晌,亦笑道:“不像嗎?”忽然的輕鬆自在,歡笑暢談整夜,翌日,忽聞熟悉老頭聲,輕拍我肩,在我耳旁道:“哮天犬,醒醒,三殿下來了。”聞三殿下,我頓清醒,原來我昨兒守著玉兔哥哥,趴床邊睡著了。立身向三殿下請安,熟悉的橙袍金冠,他如常心平氣和應一聲,既而瞄一眼沉睡的玉兔哥哥,再盯著老薑道:“聽聞深夜又有孤魂野鬼遊街,如今玉兔昏迷不醒,想必也是這麽迴事。”老薑向他敬禮道:“煩請三殿下再次出手相救。”他速伸手扶直老薑道:“師傅言重了,如今得趕緊替玉兔解蠱,否則他會虛弱致死。”老薑命我把玉兔哥哥扶起,三殿下至玉兔哥哥身後,掌心聚聖靈,輕摁玉兔哥哥背處腹部,將蠱毒聚集在一起,既而再換個手勢讓蠱毒死去,微使勁一拍,玉兔哥哥吐出黑血,蠱毒已逼出,想必那日替我解蠱亦是如此。老薑助我安頓玉兔哥哥,三殿下忽然蹲看吐出的血,擱空撫過,既而頓半晌,嚴肅道:“蠱毒雖出自魔界,但並非魔羅氣息,是另有其人,且是個女的。”“不是前院長?”我驚訝迴視老薑,三殿下再道:“這女的是仙獸,想必入蠱毒時忘了掩蓋或無意把胭脂香和仙氣抖進去。敢問,玉兔常與哪個女仙走得近?”☆、第 95 章我迴憶一陣道:“除了白狐姐姐和嫦娥娘娘……應該沒了……”“還有水獺!”靈牛兄忽一道靈光現,向三殿下及老薑敬禮後,續道:“那日玉兔兄受傷,水獺忽然和我搶著照顧,看在她對玉兔兄一片癡心,我就讓給她了。”“難道水獺姐姐……?”我震驚瞄一眼玉兔哥哥,三殿下淡淡道:“如今單靠胭脂香和仙氣不足以為證,若是她得罪了人,隻是被陷害,倒挺無辜的。但我還好奇一件事,靈牛說,水獺仙子對玉兔一片癡心多久了?玉兔可知道?”靈牛兄迴憶道:“玉兔兄知道的,但隻把她當妹妹,可惜兩人未曾坦白。”三殿下瞄一眼玉兔哥哥,啟步朝門口行道:“想必實情不止如此,待當事人醒來再問罷。”“玉兔就拜托你們了。”老薑隨三殿下離去,靈牛兄盯著玉兔哥哥,略憤怒道:“肯定是水獺,得不到玉兔兄就生恨,再受魔羅教唆,想必什麽事都幹得出。這女人怎麽想的?”興許水獺姐姐真的被陷害,既然愛玉兔哥哥,保護都來不及,怎會拿他性命開玩笑?又或者,魔羅化成某人,騙水獺姐姐那是讓玉兔哥哥愛上她的靈藥,她被愛衝昏頭腦,信了。種種猜測,還不如找三殿下一同分析。將玉兔哥哥托付予靈牛兄,我急速尋找三殿下氣息,不遠,就在後院,於轉角見老薑嚴肅盯著他:“三殿下,請別拿性命當賭注,若與聖靈交換意識還說得過,但兒女私情萬萬動不得,何況那還是魔羅的女人啊……”魔羅的女人?三殿下企圖用魔羅的女人引魔羅?!震驚之際,忽聞三殿下道:“哮天犬,出來罷。”我心虛現身,向他倆請安,老薑接著道:“不如讓哮天犬助你一臂之力罷,何況先前說好了,二位皆是魔羅目標,即便不用魔妃也是個法子。不過,三殿下若遇上魔妃,就是曆劫的開始,非死即傷,能避則避,萬一沒殺成就搭上性命……”“還有哮天犬。”三殿下打岔,我驚訝盯著,三殿下續道:“我若情急之下仙逝,就暫由哮天犬成為聖靈載體,同時盡快找到合適的新載體。當然,若聖靈依然選擇我,就把仙軀讓出得了,哪怕已經不是我,但滅魔羅要緊。”老薑歎:“既然三殿下已和聖靈談上,是福是禍,能避則避,老夫隻能尊重決定。”三殿下聞言,略蹙眉道:“師傅,別把事情想得太嚴重,徒兒可是得到父皇許可方做出決定。雖然荒唐,但能換來世間太平,哪怕風險多高也要放膽一博,退縮換不到任何結果。”燃起大戰的熱血,計劃進行時伴隨放膽一博的勇氣,三殿下一如既往的猖狂與固執,勢必淨魔。老薑現露了前所未有的無奈,興許三殿下也做好最壞打算,而我,仿佛從輔助二郎真君變成喚三殿下為主人,這是新的挑戰。論畢,決定明日下山,三殿下返導師府與自己的師兄弟們團聚,我探玉兔哥哥病情,老薑還特攜上等補藥予玉兔哥哥服用。靈牛兄見我倆歸,特上前迎接,玉兔哥哥醒了,氣色逐漸好轉,我等皆鬆口氣。然而,更重要的是,誰下的蠱毒。我等皆懷疑水獺姐姐,並將推測一一道來,玉兔哥哥難置信頓半晌道:“隻是懷疑,說不定被魔羅控製,在不知不覺所為,她若真勾結魔羅,待證據確鑿,隻能任天界處置。不做逍遙仙,非要荒唐,我們隻能成全她。”老薑沉思半晌,掐指一算道:“看來都不好說啊……”“怎麽了?”我震驚盯著,老薑歎息道:“沒事,未尋得證據前,莫胡亂揣測,傷感情。老夫還有事,玉兔,記得按時吃藥,靈牛,照顧好他,哮天犬,隨老夫走一趟。”我隨老薑返府,對於方才的掐指一算,其實非常好奇,但既然老薑說沒事,就是有事。可問多了反而像白癡,大不了自己去查,無論最後的答案是好是壞,都好過道聽途說,半信半疑而傷感情,想必老薑就是這個意思。這次來到前院,沒隔音結界,嚴肅盯著我道:“是誰操控孤魂野鬼還不好說,因為三殿下察覺那也不是魔羅氣息。明日隨眾導師及三殿下一塊兒追查之際,別忘了自身安危。”“是。”我抱拳示謝,老薑續道:“若玉兔痊愈,送他迴廣寒宮罷,相信他也想知道真相。”言畢,老薑光明正大從大門離開,這是少有之幕,且是用步行,興許巧逢大門口。迴屋,我未來得及開口,玉兔哥哥先提及返廣寒宮尋找蛛絲馬跡,老薑當真妙算。翌日,玉兔哥哥向三殿下表達謝意便去,難得靈牛兄不隨,且說大戰在即,欲留守老薑。我隨三殿下浩浩蕩蕩出發,其餘八位導師各往八方,被孤魂野鬼遊街處,殘留些許魔氣,且似曾相識,但三殿下卻說不認得。努力迴想,興許是盍青龍,也難怪三殿下不認得。眾弟子助百姓收拾殘局,欲助,三殿下卻要我隨往偏僻處,進入林子,隱約聞到魔界氣息,但三殿下豈能在不帶天兵天將的情況與他們正麵對決?須臾,魔界氣息逐漸散去,怕是不敢輕舉妄動,而三殿下要的,正是要這些手下迴去稟報魔羅,我等下山了。反正三殿下明槍暗箭都能防,這迴不過要施美男計尋找魔妃的轉世。“明日再下山罷,想必他還得做進一步計劃方能行動。”三殿下迴首盯著我,續道:“之前大哥忽然閉關,除了父皇,還有你是知情的,對罷?”這是問罪的語氣,那眼神嚴肅得令人心虛,但我依然淡定道:“確實聽聞大殿下閉關,興許當年為尋三殿下,四處奔波,弄傷了,見您平安歸位方閉關的……呢?”他半信半疑盯著我,堅持相信另有隱情,以我對他的了解,必需更堅定方能說服或瞞過他。我同疑惑迴視,微蹙眉,淡淡道:“三殿下,真沒別的情報了,既然玉帝清楚又要瞞著,我區區神獸怎會曉得?”他歎息,續前行道:“算了,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