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十月一日,我和淩浩舉行婚禮的日子,我們的結婚晚宴安排在位於玄武湖邊的星湖酒店三十二層的懸宮,東恆集團是那家酒店最大的股東。懸宮有兩層,上下是相通的,由旋轉的台階相連,可以容納一百桌的酒宴,之所以安排在那裏,不光是因為來觀禮的人太多,婚宴預計要擺九十多桌,還因為在懸宮裏,所有的賓客,都能直接看到玄武湖上綻放的國慶禮花。淩浩曾說過,他要給我一場最奢華、最浪漫、最難忘的婚禮。

    今天中午,沈清宇夫婦邀請我的父母來淩府一道吃飯,主要是讓我父母對明天的結婚安排過個目,看看有什麽不妥的地方。於是這張餐桌上,匯集了我所有的“家人”。之前我的父母還不知道淩浩有個弟弟,當看到對麵坐著的是顧城,驚得瞠目結舌,顧城倒是平靜地站起身恭敬地說:“叔叔、阿姨,你們好。”

    “你,你,你?……”我爸爸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麽。

    沈清宇介紹說:“這是我的另一個兒子,淩浩的雙胞胎弟弟,顧城。”他的介紹讓我爸媽更加找不到北,整個暈頭轉向,這會我也沒辦法和他們解釋,隻能讓他們自個啄磨吧。

    大家一邊吃飯,一邊商量明天婚禮的行程,這裏的氣氛看上去一派喜氣洋洋。飯吃到快一半時,淩浩接了個電話,臉上立刻晴轉多雲,憂心重重的樣子。

    我問:“怎麽了?”淩浩抓抓頭發說:“出了點問題,我請做伴郎的朋友剛才騎馬的時候把腿給摔傷了,估計婚禮都沒法參加,更別提做伴郎了,這會到哪再找個合適的人來代替。”

    伴郎對婚禮來說,是僅次於新郎的重量級人物,雖然他不是主角,卻比主角的戲份更多,整個婚宴要靠他幫新郎獨擋一麵的啊。聽到這個壞消息,一桌子人議論紛紛,這下可怎麽是好,我們的婚宴可是預計要擺九十多桌,光聽就夠嚇人的,沒有海量,誰敢攬這個瓷器活。

    樂欣急得舉著筷子大叫:“天呐,我的白馬王子,你著什麽急啊,今天就想騎馬來接我,應該明天才對啊,來接就來接好了,幹嘛這麽激動,把腿都摔斷了!”一家人被她的滑稽樣逗得忘了煩心事,哈哈直樂,顧城更是笑得把頭都埋到桌子下麵去了,樂欣也把頭低下去,兩個人不知道在桌子下說什麽悄悄話,就聽到他們的笑聲。

    看到他們親蜜的樣子,我的嫉妒心如火山爆發,“眼前不是有個現成的伴郎嘛,讓顧城去做啊,正好和樂欣是一對,這不是天意是什麽?”我貌似平靜地說。

    “你說誰?我沒聽錯吧?”淩浩看著我,他怪怪的眼神,充滿懷疑和迷惑。我微微一笑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關鍵的時候,還是要靠家裏人來幫,不是嗎?”

    我的話,把樂欣和顧城都驚到桌麵上來了,顧城恨恨地望著我,有一種憤怒寫在他的眸子裏。

    “顧城?他行嗎?我都沒見他怎麽喝酒,恐怕難以擔當吧!”樂欣搖頭說。

    “是啊,他酒量不行,我知道的。”夏雨荷也直搖頭。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還是另選他人吧!”沈清宇當然不願兒子去受這個罪。

    我本來也就是說說的,主要是嚇唬他一下,氣氣他,我知道他做不了這個事,他的酒量我很清楚,也就十來瓶啤酒就醉了,而且一醉什麽都記不得。

    “嫂嫂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到哪找人做伴郎,其實這幾年我的酒量長了不少,喝個兩、三斤白酒都沒事,”顧城望著我說。

    “是嗎?”“真的嗎?”大家都不大相信。

    “沒問題,不過就是喝酒,做兄弟的為哥哥兩肋插刀都是份內之事。”顧城說這話,我怎麽聽得有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

    哼,沒想到他居然主動接招,那就是你自找罪受,怪不得我,嗬嗬,我就等著明天晚上看你怎麽出洋相。

    “好,就這樣吧!”淩浩突然說話,我看到他臉上流露出一種奇怪的複雜表情,好象既有嫉妒又有怨恨。於是顧城做伴郎的事就算是鐵板釘釘了。

    吃完午飯,我和父母離開淩府,迴到娘家,等待著我的大喜日子一分一秒的臨近。今夜我失眠了,整晚呆呆地望著天花板,我害怕做那個夢,我怕再夢見他,更怕滿世界地在夢裏找尋他,那比失眠還要辛苦,還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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