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將孫仁手下的人帶走之後,廖世看了看憤憤不平的孫仁,再看一眼狼狽的大廳,不禁歎口氣,朝一旁的雲可道,“讓齊五來房間見我。”

    雲可的表情亦是有些憤憤,卻也恭順的去了,廖世便對孫仁道,“你隨我來。”

    “你算……”孫仁剛想衝著廖世發火,眼見著廖世冷冷的眼神,卻也將到口的話給咽了迴去,冷哼一聲隨之跟著上了樓。

    廖世推開了他房間的門,孫仁進來之後又將門關上,“這酒樓是你哥哥的,你如果看著不順眼,一把火燒了都可以。”

    “是我哥的?”孫仁聞言一臉的不可置信,廖世重重的點點頭,對於孫仁,廖世總是有些頭大,這個人壓根不知道該怎麽安置,便說道,“唉,你能不能少惹些事情?你和劉備之間怎樣?”

    “能怎麽樣!”提起這個,孫尚香冷哼一聲,她甩了甩衣袖,“都是你們的好主意,這個劉備防我跟防賊似地,他壓根都不來我府裏,找什麽機會行刺!”

    “誰讓你行刺他了?”廖世皺眉,“他沒有去過?”

    “去倒是去過,沒有留下來過……”說到這個,孫尚香突然低了聲音,這模樣卻突然的讓廖世心裏一緊,這也是個不幸的女人,想到這,他歎了口氣,“你不要想著行刺他了,仁小姐,既然已經嫁為人妻,便做好該做的本分事情吧,等下我親自去劉皇叔府上與你求情,將你手底下的人放迴來,以後切莫如此了。”

    “你算什麽……”孫仁一句話剛想出口,隨即停住了,這個不苟言笑的人,還有她與孫權的關係,讓她莫名的有些畏懼,她改口道,“還不是你們將我送到這個鬼地方……”

    正說著,門口有敲門聲,廖世吩咐了句進來,一身藍色長袍的齊五進來,這是個較為年輕的男子,進來之後便恭敬的朝廖世和孫仁行了一禮,孫仁冷哼一聲不答應,廖世便對齊五道,“酒樓的損失你如實的核算了,去找荊州的人交涉賠償之事,切記不可提其他的,還有,今日一樓在座的食客皆是免費,已經付了錢的也退迴去,並朝他們致歉。”

    “是,公子。”齊五低眉應答著,孫仁有些好奇的聽著,廖世吩咐完畢,便揮手示意齊五下去,門重新被帶上,孫仁有些不相信的問道,“這個酒樓真是我哥的?”

    “此事機密,切記不可外泄。”廖世冷冷的說著,“仁小姐想迴家了麽?”

    “想迴去,劉備又不讓我迴去,不是白搭麽!”孫仁說起這個便憤憤不平,“你們這簡直是把我朝死路上逼,劉備他算個什麽,正眼都不看我!你們把我嫁給他,早知道如此,還不如嫁給個豬呢!”

    廖世現在真想開口大罵一聲,可他硬生生的忍住了,“夠了,你想迴去的話,今日我一並對劉皇叔說了,恩準與否我也不知,能迴去的話,你就先迴東吳幾個月吧!”

    “就是迴去東吳又能怎樣?”孫仁也冷冷的頂了一句,“你們既然狠心將我丟到了這裏,迴去又能如何?”

    廖世現在的心情簡直是要暴走了,他真想抽出來劍架上的劍一刀殺了這個女人,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心情那麽的煩,尤其是想到這個女人的老公和哥哥都是她的情人的時候,廖世的心裏更是有些抓狂,但同時她又對這個悲情的女子有些同情,她強壓住心中的那份暴躁,聲音愈加的生冷,“那仁小姐到底想如何?”

    “你怎麽不說你們到底想把我怎樣啊!”孫仁簡直是嘶吼出來的這一句話,她狠狠的將佩劍抽出來,直直的朝廖世的脖子上刺去,鋒利的劍距離廖世的脖子隻有不到半公分,廖世甚至都能感覺到劍的鋒芒的冰冷,她皺了皺眉,“如果你殺了我能迴去,隨你好了。”

    “你……”孫仁動了動劍,劍鋒滲進了廖世白皙的皮膚,一陣讓人寒栗的疼痛隨即從脖子上傳過來,廖世現在真想一刀砍了這個瘋女人了,劍鋒滲進皮膚,她甚至能感覺到鮮血隨著刀口慢慢的流下來,而這個時候,門突然開了,雲可聽到拔劍的聲音,推門而入,看到這一幕之後,驚叫道,“公子,您……仁小姐!”

    孫仁眼見著這個冷淡的女扮男裝的人絲毫不避自己的劍鋒,除了皺眉沒有其他的表情,不禁有些泄氣的後怕,她將劍抽了迴來,雲可便嚇得趕緊的過來,廖世的脖子上便有一道清晰的劍痕,約有三四公分,殷紅的血滲透出來,雲可便急了,“仁小姐,我們公子為了你們孫家的江山每日奔波萬裏,您竟然也能下的了手!”

    廖世擺手示意不要雲可說話,“不妨事。”似乎脖頸間的鮮血泄出了廖世的一些怒氣一般,這女子無禮沒腦子到了這地步,她實在不能再計較了,她冷冷的看了有些不安的孫仁一眼,“你到底要不要迴東吳?”

    “……不迴!我眼不見為淨!”孫仁冷哼著。

    廖世長吐一口氣,她任由雲可包紮著傷口,“既然如此,你在荊州也安分些吧,趙雲這人不會徇私,以後你少招惹了,這次我以東吳官員的身份給你交涉,希望能給個麵子,將此事壓下去,你好自為之。”

    “哼,我用不著你假惺惺!”

    “若不是看在你是他妹妹的份上,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事情?”麵對這副跋扈的麵孔,廖世便忍不住的一陣生氣,尤其是脖頸間的劇痛讓她更是有些抓狂,“你走吧,等下我便去劉皇叔的府上,事成之後給你迴信!”

    “哼,至少我還是劉備的夫人,他們能把我的手下怎麽樣?”

    廖世冷眼看了看這個無知無畏的女人,“這裏是荊州,不是東吳,你給你哥留點麵子,成不?”

    “要你管?”孫仁冷哼一聲,“我走了,你最好能把我的女兵給我找迴來!”

    說罷開門便蹬蹬的下樓了,廖世隻覺得胸中一股怒火難以壓抑,雲可看出了廖世的心情,便道,“公子何必跟她這種女子見識,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和她見識丟了身份!”

    廖世擺擺手,“唉。”他長歎息一口,雲可便道,“等下您要去見劉皇叔的話,這脖頸間的傷口被他看到了可怎麽解釋?”

    “解釋,還能怎麽解釋,就說是拜他夫人所賜就行了唄!真是……唉!”

    廖世的連聲哀歎和緊鎖的眉頭是雲可平日不曾多見的,也不敢多說什麽,簡單的包紮了傷口,便退出去了,廖世心裏一陣煩悶,她等著傷痕止住血之後,便換了一件藍色的紗袍,帶了雲可朝荊州牧的官邸行去。

    規矩的遞上名刺,很快小軍便請廖世進去,依舊是那間書房,廖世去的時候正好碰到趙雲出來,趙雲略微的一拱手,“廖從事。”廖世冷淡眼神在趙雲的身上打量片刻,這眼神,似怨恨,似無奈,驀然的讓趙雲一驚,還不待他反應,廖世收迴目光,也不答禮,抬腳就走,胸中的那股無名火依舊如滾雪球一般,越是壓抑越是煩悶,直恨不得砸些東西才好,廖世進去之後,房內隻剩下了劉備一人。

    也不說話,進去就徑自坐下,劉備有些奇怪,他看著這個麵色陰沉的女子,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當注意到脖頸間那道紅色的傷痕時,不由得一愣,“你脖頸的劍痕……”

    “拜你的夫人所賜!”廖世沒好氣的答了一聲,“我是為了孫仁前來,子龍告訴過你了吧,東華酒樓的事情……”

    “嗯,子龍方才已經對我言明,我已經吩咐下去此事依法處置,東華酒樓的損失,該賠償的自然是賠償的,可是你的傷……”

    “我來是跟你求個情的,放了她手底下那些人吧,念她是初犯。”

    “她的脾性難道你還不知麽,放過這一次……”

    “劉皇叔,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廖世打斷劉備的話,忽然起身,“你隻說她有錯,可是你想過自己的不對麽?她好歹也是堂堂吳侯的妹妹,自從來到荊州,嫁給了你,你卻從不正眼看她,更不曾盡過半分丈夫的責任,你如何還要求她呢!”

    這一番話讓劉備有些意想不到,他看著這個女人,表情沉鬱,依舊是捉摸不定的心思,他皺了皺眉,“一詞,當初,你亦是對我說該防著她……”

    “我……你這話說的可真讓我懷疑你們這所謂的“依法行事”!”廖世愣了愣,隨即冷冷的迴了句,這句話讓她心中的那份不滿與怒氣更多了一分,她強壓抑著,“我真不知道我造了什麽孽,摻和你這樣的事情,人放不放隨你了,我不管了,告辭了。”

    “哎,一詞……”他按住一詞的肩膀,“你今日到底怎麽了?這傷口是孫仁所刺?”

    “算了算了,隨你們怎麽處置去吧。”廖世平靜壓抑著心情,她甩開了劉備的手,“明日一早我便去交州了,桂陽見吧!”

    劉備又拉住了一詞,“何必如此急著離開?”

    廖世現在真想迴頭衝劉備大吼幾句,可她還是硬生生的壓抑住了,“皇叔有功夫,也該盡盡做為丈夫的責任,仁小姐本質是好的,希望你能多關照一下了,我說的是認真的。”廖世推開了劉備的手,“明日還要盡早啟程,告辭。”

    劉備有些意想不到今日的一詞,她的話聽起來欲言又止,尤其是勸他善待孫仁,更讓他有些不明所以,但看一詞表情不對勁,也不敢強留,便鬆開了手道,“那且迴去好好歇息吧。”

    廖世便又帶著一腔怒火從劉備的府裏憤憤的出去了,迴眼看荊州牧的官邸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啐了一口,不知說了句什麽,這才離開。

    而房間內的劉備,卻是在仔細迴想著今日一詞的反常行為和強壓的怒火,一詞強壓著的怒氣劉備甚至都感覺到了,可是這個女子竟然什麽也不說,就這麽淡淡的幾句話離開了,似乎是,這個女子想來的時候,就來,想留下,就留下,想走,就走,想衝著他笑,就笑,想不理他,就不理,這種感覺真讓一個男人抓狂,堂堂吳侯的妹妹,這句話迴味著,又讓劉備的心裏很不是滋味,莫名的,自一詞離開,劉備的心情,也有些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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