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備默契的相視一眼,卻見孫權聞聽辭別之後麵有難色,不禁有些好奇,又有些擔憂,難道這孫權果真傾向於周瑜了?這廖世自從來到京口音信皆無,難道他出了什麽事不成?正想著這些,隻聽孫權又抬頭朝劉備道,“皇叔何必急於歸去,臥龍先生大才,荊州有他料也無甚緊要事情,權與皇叔相見恨晚,還希望多留幾日。”

    而劉備聞聽此言,道,“吳侯美意心領了,隻是身在其位,必然憂其政務,況吳侯亦是事務繁忙,不敢叨擾。”

    搞什麽搞,倆人一個要走一個要留,卻不理會我的通行手令,或許是劉備也覺察出來了,他稍頓了頓,又道,“還希望吳侯寫個通行手令,以備沿路關隘盤查。”

    “……這個,通行令的問題。”孫權又低頭躑躅了下,兀自倒了杯茶水,動作很慢,看不出他到底什麽意見,氣氛竟然突兀的僵持在了那裏,我不禁有些心急,難不成真出了什麽變故?這停頓的氣氛讓整個大堂肅穆的讓人心驚,看孫權意思,似乎果真有相留的意味,如果真這樣,那不就糟糕透了?這個破廖世……忍不住的又想起那個家夥來了,心裏把廖世埋怨百遍,而這個時候,卻聽站在大堂外門口侍立的小黃門尖著嗓音高唱了一聲“廖侍郎到!”

    我還不及反應,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突的進來,而這個時候孫權竟然也站了起來,我看向門口,卻見廖世身著一件青色窄幅勁裝,一手還提著衣角,腳步甚是急促,甚至進了大堂亦是沒有減速,如玉的麵頰帶著一絲遠行後的風塵仆仆,眉目如畫的額頭上亮晶晶的汗珠,直到快挨近我們了,才慢慢停住了腳步,一看便是奔波而來,他的眼神在劉備身上略一停留,又看了看我,而這個時候孫權卻從案幾內下來,手裏端著一杯茶水,遞在了廖世麵前,也不說什麽,廖世似乎也是奔波的口渴了,接過來一飲而盡,我不禁好奇倍加,這個孫權對他也太好了吧!而之後讓我更為驚奇的又出現了,廖世並不顧我和劉備在場,喝完水,竟然也不朝孫權道謝,踮起腳在孫權耳邊嘀咕了一陣——我算是開了眼界了。下意識的看了看劉備,他似乎也正凝眉,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情緒,再看在大堂之上兀自說著悄悄話嘀咕的兩人,卻覺詭秘,他們似乎並不介意我們在場,廖世在孫權耳邊嘀咕了一陣,孫權本來微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待廖世說完,孫權才對劉備道,“請皇叔少待。”他剛轉身,又迴過身來,從袖內取出了一塊手帕遞在廖世麵前,“一路辛苦,擦擦汗吧。”

    這個鬼廖世,使了什麽鬼辦法?我在劉備那還沒享受過這待遇呢!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們兩個,卻見廖世笑著接過去,還是不道謝,孫權拿了空杯子坐迴幾案,廖世便在後麵跟了過去,孫權將水杯放下,然後自案上一個漆盒內取出了一個虎符,將一半塞進了廖世的手裏,他竟然也在廖世耳邊說了幾句,廖世點點頭,接了虎符,便躬身而退,自始自終,他都沒有和我們說一句話,突然的來了,又突突的走了。

    這兩個人,搞什麽,當著客人的麵自己在那瞎嘀咕?這廖世又搞什麽搞?一肚子的疑問還沒答案,卻見上首的孫權笑著朝劉備道,“讓皇叔久等了,公務繁忙,不好意思。”劉備微笑表示不介意,孫權又道,“既然都是公務繁忙,那權也不好執意相留,我這便寫了通行手令。”說著,取了紙和筆,便伏案疾書。

    我和劉備又是默契的相視一眼,方才這個孫權還推諉不迭,這怎麽廖世來了說了幾句悄悄話,就這麽痛快的給了?這廖世說了什麽?

    孫權很快寫好了通行令,又蓋上了他的打印,親自過來遞在劉備麵前,“孫劉兩家秦晉之好,還希望以後常常往來。”

    劉備接了手令,也拱手笑道,“這是自然,吳侯公務繁忙,不便相擾,備且告辭了。”

    “既如此,皇叔請。”孫權笑著,將我們送出了大堂。

    剛從吳宮出來,我便忍不住的朝劉備說道,“主公,可覺得奇怪否?”

    劉備聞言,看不出什麽表情的問道,“什麽奇怪?”

    “方才,在廖世到來之前,孫權一直推諉相留,而那廖世到來卻不知和孫權嘀咕了什麽,他走後竟然這麽痛快的把手令給了我們。”我不禁說出了自己的疑問,隨即又接著道,“還有,這廖世也隻是個小小的侍郎而已,宮門的侍衛,看孫權卻對其親近有加,這也寵信太過了吧?”

    劉備聞言,略微的沉默了一下,聲音幽幽的道,“廖侍郎之前既然答應為我等奔波,看今日情景,卻是夢煙誤會他了,而至於孫權與廖侍郎之間麽,卻不好妄自猜測,廖侍郎大才之人,過分恩寵也情有可原。”說到最後,這話倒是像劉備自言自語了,我不禁疑惑更多,卻見劉備低頭沉默不再說話,也隻好藏著這一堆疑問想著哪天問問廖世了,既然有了通行手令,出來便讓趙雲準備了出發,這個破京口,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便先迴驛館收拾東西準備快些離開,而剛進驛館大門,院子裏長身而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我還沒喊出來的時候,卻聽劉備已然帶有驚喜的喊道,“廖侍郎?”

    廖世迴轉身,拱手道,“皇叔、夢煙、子龍。”然後目光在劉備身上略微一停留,道,“請皇叔入內單獨敘話。”

    劉備聞言,便迴身對趙雲和我說道,“子龍夢煙可先去收拾行裝。”

    我瞄了瞄廖世,卻見其麵色依舊帶笑,應該是有要事和劉備說,便徑自去收拾東西了,把買的特產還有衣服亂七八糟的打包好讓兵丁取了放在馬車上,心裏卻不輕鬆,廖世還說讓我去擺那周瑜一道,我現在還不知道周瑜在哪,壓根無處下手……不過想著廖世既然來了,肯定會有所囑托,也不知道和主公在嘀咕啥,現在我對這個老鄉是越來越好奇了,這個以前劉備在短短時間內對他如此的上心就讓我頗覺奇怪了,今日在吳宮,卻見孫權對其寵幸更甚,真奇怪真奇怪,難不成這個家夥真的像東吳的一些什麽傳言是那個孫權的孌童麽?要不孫權怎麽對他那麽好?想著廖世那有些妖孽的模樣,長得簡直和21世紀不辨男女的韓國男一樣,清秀過頭了都,或許做孌童的可能還真大……

    我自己正胡思亂想著這些事情,卻見趙雲過來,道,“夢煙,主公叫你呢。”

    “哦,哦,我馬上就去。”邊答應一聲邊出來,在院子內便看到了劉備,搭眼一看,早已不見了廖世的身影,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搞什麽神秘!我暗自埋汰了一句,便迎向劉備道,“主公何事?廖侍郎走了?”

    “嗯,廖侍郎公務繁忙,已然離開。”劉備答應了一句,便自袖中取出一張紙遞給我,“這是他給你的書信。”

    我疑惑的接過來,打開,隻見上麵是俊秀的楷體字,“公瑾在柴桑,我在柴桑等你。”

    看完了這紙條,我抬眼向劉備,卻聽劉備道,“雖廖侍郎沒有告知我讓你去柴桑見周瑜做什麽,但想必是怕周瑜路上為難,侍郎說此行他會暗中護你,備便也放心了。”

    看來是廖世對劉備說了此事,而這個時候趙雲卻插話道,“主公,難道讓夢煙獨身一人去柴桑嗎?這豈不是很危險?”

    “廖侍郎如此安排,自然有其道理,前番通行令一事足可見其能力,我等照計而行便是了。”

    趙雲點點頭,看向我道,“那夢煙自己小心。”

    聞言,劉備若有深意的看了趙雲一眼,轉而笑了笑,從袖內取出來那張通行手令遞給我,“這個你拿著,行走方便些。”

    我一驚,“這個我拿了,主公怎麽走?”

    “哈哈,你多慮了。”劉備朗聲一笑,硬是將通行令塞到我手裏,“這乃是廖侍郎之意,他言道備不須用通行令,有他照顧,能保無事。”

    我不禁撇撇嘴,“主公也太盲目的相信他了吧,他有三頭六臂啊,能保護主公還能保護我?”“這個……”劉備的眼眸內閃過一絲奇異的表情,帶著溫溫的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備不是對夢煙子龍亦是倍加信任麽?隻是夢煙,你還需自己小心。”

    “那我何時動身?”

    “侍郎言說已經給你備好了船隻,應該是即刻。”

    劉備一口一個侍郎不禁讓我撇了撇嘴,這個破廖世,搞的那麽神秘,不過想著既然他已經安排好,我也樂得省心,加之今天看孫權對他態度,他應該能保護的了劉備的安全的,自己的安全應該更沒問題,便拱手道,“如此,夢煙且先告辭,那就荊州見!”

    劉備又叮囑我道,“廖侍郎之意讓你且先換上男裝出城,你先換了衣服去吧。”

    換男裝……破廖世,我忍不住對劉備抱怨道,“主公一口一個廖侍郎,看起來卻是對廖侍郎更為親近了,哎,可憐我這鞍前馬後的。”

    劉備聽我抱怨,麵色卻閃過一絲說不清的味道,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且去換了衣服吧。”

    我隻好極不情願的去換肥大的男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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