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寐傷口好的差不多後就開始幫著程煜尋找三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的真相,按照程煜之前所找到的資料顯示,大部分牽涉其中的人幾乎離世,而有些資料也伴隨著他們的離開而埋沒在土壤裏,讓程煜此時像一個無頭蒼蠅,找不到正確的方向。


    程煜知道白香肯定會讓人緊緊地盯著他們的行動。


    無寐在翻開資料的時候,忽然眉頭微蹙,在資料中夾雜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他把照片拿在手中看了很久,隱隱覺得這個在照片中出現在的人肯定跟三十年前的事情有關係。


    無寐拿起照片找到程煜,而這個當事人卻一臉瀟灑地坐在泳池旁邊,曬太陽,一副怡然自得的欠揍模樣。無寐摘下他臉上的墨鏡,慢吞吞地在旁邊坐下來,隨即開口問道,“到底是你在調查我還是我在調查?”


    “我啊,可是我調查了這麽長時間,但凡有一點眉目都會被母親的人破壞,我現在能有什麽辦法?能阻止母親的行動?我雖然很想快點地把事情弄清楚,但現在我們這些畏手畏腳的行動還不如躺在這裏休息來的暢快。”


    聞言,無寐臉色倏地一變,拿出照片甩在程煜的身上,淡淡地說道,“你讓人去找照片中的這個人,或許她可以為你解答。”


    程煜猛地坐起來,拿起照片,目光深邃地盯著照片中的人,手指在照片邊角微微摩.擦,沉思一會兒,問道,“這張照片你從哪裏找來的?”


    “他們才送過來的資料裏。”


    程煜剛想說一句我怎麽不知道,就被無寐無情地打斷了,他訕笑著摸了一下鼻子,立馬起身迴房間換衣服,照片中這個人,他曾經見過。


    “你去哪兒?”


    “換衣服,無寐,你跟我走一趟,這個人不用調查,我知道她在什麽地方。”程煜胸有成竹地說道,快速迴到房間換完衣服便急衝衝地下來,見無寐果然乖巧地站在泳池旁邊等他,嘴角不可抑製地揚起一笑。


    無寐見他衝著自己笑的這麽淫.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他表麵冷靜地斂了眼,走在前麵,程煜慢悠悠地跟在後麵。這次,他們誰都沒有帶人在身邊,就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程煜開車,他的車技怎麽說呢,時好時壞,有時候無寐看著旁邊的汽車與他們的車身擦肩而過的時候,心跳都會在瞬間快速,有時候程煜突然急轉彎,就會讓他有一種自己即將被甩出汽車的錯覺。


    坐程煜開的車,風險極高。


    無寐見他又是超車,又是闖紅燈,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冷聲說道,“你開慢點。”


    “無寐,你似乎很不相信我的車技?我告訴你,我的技術絕對不爛,你完全可以放心。”


    “正因為這樣,我才完全不能放心。”


    之前本來說好是無寐開車,但程煜卻搶先一步坐在駕駛位,態度強烈地表示無寐的身體不適合開車,所以就必須他來。其實無寐的傷口早就好的差不多,哪裏有他說的這麽脆弱。


    寬闊的馬路漸漸地變成一條狹窄的小路,路邊的房子從高樓大廈也逐漸變成複古的平房,這條路越來越窄,無寐搖下車窗,望著外麵稀鬆的房子,沉默不語。


    這些房子大多都是空房,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居住。再往前行駛汽車就開不進去了,隻能靠步行。程煜把汽車停靠在路邊,熄滅引擎,歪著頭看了一眼疑惑的無寐,笑著說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無寐不是不相信程煜,隻是這個地方他從來都沒有來過,這裏十分的冷清,沒什麽人煙氣味,跟外麵的高樓,繁華相比,這裏就顯得太格格不入。


    程煜拉著無寐的手腕,麵帶微笑地繼續往前走。直到看見一對高掛在門口上方的紅燈籠,他才減慢速度,慢慢地停下來。無寐的心有些亂,隻因為程煜無意間牽著他的手走了一長段路。見他停下來,他才迴過神,問道,“就是這裏?”


    程煜嗯了一聲。他斂了眼,向前走了一步,微微彎曲手指,輕輕地敲了幾下門。半響後,就響起一陣蒼老又沙啞的聲音,“是誰啊?”


    “嗯?怎麽不說話呢?”蒼老的聲音漸漸地近了一些。


    “吱呀——”一聲,門忽然從裏麵朝兩邊敞開,門板上最先露出一隻布滿皺紋的手,手上的皮膚十分的鬆弛,就像是鬆鬆垮垮掛在骨頭上的。


    無寐麵無表情地盯著這隻手,歇了一會兒,才露出一個滿頭白發的老人家,她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眼角的皺紋一層層,整個眼皮都在往下墜,她的眼睛看起來十分的小,臉頰的肌膚如同手上的皮膚一樣鬆弛。


    “請問你們找誰?”老人的眼神透露著一絲防備,尤其是在看見程煜的時候,渾濁的眼睛好似瞬間閃過一抹震驚。


    程煜捕捉到她眼底的變化,伸手撐在門板上,微笑地說道,“請問溫格在嗎?”


    “溫格?你找她做什麽?”老人看向程煜的眼神顯得更加的防備。


    “我找她是想問一些事情。”程煜十分有耐心地跟老人交流,好像他禮貌一點,老人表現出來的防備就會有所緩解似的,在他們談了許久僵持不下來的時候,老人的臉色忽然一變,冷冰冰地說道,“溫格已經死了。”


    “溫格怎麽會死了呢?”程煜打斷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結果無寐一臉很不耐心地伸出腿,腳跟抵在門板下麵,老人就算想關門也無可奈何,在兩人目瞪口呆時,他微微用力,把門推開,老人沒轍了,歎了一聲,側身讓他們進來。


    程煜暗中衝著無寐豎起大拇指,無寐瞟見隻是麵無表情地撇開視線。


    老人慢悠悠地走在前麵,穿過幽靜的走廊,來到客廳,程煜就看見掛在牆上的三張照片。


    “你要找的人就是上麵照片中的其中一個。”老人緩緩地說道。


    程煜一聽,樂了。他漫不經心地拿出那張泛黃的照片放在老人的眼前,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橫看豎看都覺得溫格應該活著,怎麽可能死了呢?”


    “溫格,的確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老人家,或許我該稱唿你溫格。”程煜不緊不慢地說出這個名字。一進來就坐在凳子上的無寐無意間瞥見他臉上揚起的小得意,這臉上就不由自主地揚起一抹驕傲。別說程煜了,就從他第一眼看見老人的時候,就知道她就是照片中的人,溫格。


    老人瞪了一眼,死不承認,“我不是溫格,你們認錯人了。”


    “溫格,溫榆河的親妹妹,溫家的大小姐,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程煜笑眯眯地說道,似乎是擔心她還是不承認,便又說道,“一年前,溫家的溫婉曾來這裏找過你,而在五年前,就連溫老爺子溫榆河也親自來找過你。”


    溫格斂了眼,杵著拐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地看著程煜,似乎被拆穿了也沒有感到絲毫的驚慌,她依舊很淡定,“你為什麽要找我?”


    “好說好說,我隻是想要了解三十年前的一樁事。”程煜微微一笑,繼而說道,“不知道您還記得一個叫白香的女人嗎?”


    乍得聽見白香這個名字,溫格的臉色驟然一變,這個名字仿若一個魔咒,會讓她想起曾經那些痛苦的事。她出神地看著門口,程煜給足她迴想的時間,並沒有催促她。而無寐不說話的時候,就格外的安靜,程煜瞟了一眼,還是將視線落在溫格的身上。


    “白香這個名字在我心裏已經塵封了三十年,沒有想到現在還會有人來找她,不知道你是她什麽人?為何要打聽她的事?”溫格鬆口承認自己的確是溫格,隻是看著程煜這般年輕,卻不知道他和白香是什麽關係。


    程煜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母親。”


    “這就難怪了,我第一眼看見你,就覺得你和白香長得真像。”


    聽見有人說自己和白香長相相似,程煜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似乎很不願意承認。過了一會兒,溫格抬起布滿皺紋的手捏了捏拐杖,聲音沙啞地說道,“你母親現在還活著嗎?”


    “還在世。”


    “真是想不到啊,當初發生那種事,她還能有勇氣活下來。”溫格說起這句話的時候,更多是感歎,訝異白香還活著,又為當年發生的事情唏噓不已,言語中隱隱也帶著一絲厭惡和驚恐。縱使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年,這對現在的她來說,依舊是一個噩夢的存在。


    程煜難得安靜又有耐心地坐在旁邊等著溫格給他解答。


    溫格陷入迴憶許久,悲傷又愧疚地說道,“當年,我們溫家還有費家都對不起白香。”


    程煜眼睛一眯,問道,“為什麽?你們對她做了什麽?”


    “慘不忍睹啊,不管時間過去多久,我迴憶起當年的事都感到後怕。”溫格低垂著頭,神時候掩著嘴角,眼眶竟然有些濕潤,她吸了口氣,又幽幽地歎口氣,緩慢地說道,“白香本是我們溫家的女兒,她的父親就是我的哥哥,溫榆河。”


    這一句話如晴天霹靂,一下劈在程煜的頭上,他震驚地盯著溫格,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我母親是溫榆河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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