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臉上的傷疤好妹妹也替姐姐高興,這下姐姐心裏的石頭可算落下了。”


    白靈兒皮笑肉不笑道。


    “是啊,這張臉終又恢複原來的模樣了。”


    手撫著臉龐,雖還有些痕跡卻比以前淡了些,隻要按苦落給的藥擦幾日相信很快恢複。


    蕭長歌莞爾,輕笑。


    高興,她怎會不高興呢?


    出門那些人說她醜八怪是妖女可怕,有些小孩見她時甚至被嚇哭。


    她能忍受這些惡毒的話全是因為麻木了,可她也想要一張正常的臉。


    愛美之心人之有。


    她不是聖人,是人,她也有。


    紅袖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一瞬間又消失了。


    “紅袖,秋冬,將布匹搬迴屋內去吧。”


    蕭長歌吩咐,兩人輕應一聲,從雙兒手上接過布匹往屋內搬去。


    一接過手就能感覺出布匹是上等布料,棉布足夠厚且布柔和,這才捧在手上一會連手都覺得暖暖地。


    這冬天她們該不會挨冷了。


    紅袖心裏高興,以前在蕭府內過冬,那些管事的仗著她家小姐沒爹疼沒娘愛,給她們的冬衣還不如給下人穿的厚。


    “紅袖姐姐,你怎又失神了?”


    秋冬抬起手在紅袖麵前揮了揮,取笑道。


    這幾日總見紅袖失神,不知在想些什麽。


    “沒事,就是摸得這些布料很好,舍不得。”


    紅袖哈哈笑著,秋冬掩嘴一笑。


    “要紅袖姐姐喜歡,我屋內還有上次王妃分的布匹,雖比不得這些,可也算不錯,晚點我便給紅袖姐姐拿來。”


    秋冬說道,紅袖搖頭。


    “不用,我就是瞎說說。”


    屋外,蕭長歌跟白靈兒她們還站著,紅袖跟秋冬已從屋內退出。


    “瞧我,站這麽久都忘了請王爺跟妹妹進屋坐了。”


    蕭長歌眼眸一轉,趕忙邀請。


    白靈兒嘴上笑容僵硬,她們都站這好久蕭長歌才想著讓他們進去坐坐,這不故意耍他們的嗎?


    “王爺,妹妹,請。”


    蕭長歌讓開條路,無人踏入。


    “時候不早,本王還有些事,晚上再過來。”


    楚鈺望著天,在這已經浪費不少時間了。


    推開白靈兒的手,鳳眸落在她身上:“你們也許久未聊天,今日既過來,你們可拉拉家常。”


    蕭長歌點頭,就算楚鈺不說她也想跟白靈兒嘮叨嘮叨幾句呢。


    楚鈺這會兒走就好像看穿她心裏所想一樣,走的真及時。


    不等白靈兒挽留,楚鈺人已經不見。


    “妹妹也要迴去養胎了,就不在姐姐這多待了。”


    白靈兒轉頭,朝蕭長歌嫣然一笑,蕭長歌雙手環繞。


    白靈兒轉身時,紅袖跟秋冬已堵在她跟前。


    “你們兩丫鬟膽子可真大。”


    白靈兒臉色陡然一變,怒斥。


    “妹妹別氣,她們隻是奉王爺的命令讓妹妹與我好好聊聊才擋著的,既妹妹不想跟我聊那我也不強留。”


    話音一落,秋冬跟紅袖讓開了條路。


    “姐姐,不是妹妹不想,隻是妹妹肚子裏的孩子不肯,姐姐不知小王爺老踢我,愁得很呐。”


    白靈兒哎了聲,皺眉。


    清冽的眼掃在白靈兒肚子上,每次一見都有驚喜,這肚子是一天比一天大。


    隻不過還要兩月孩子才會踢人,一看就知白靈兒在說謊。


    她也懶得拆穿。


    “妹妹不便我若再攔著豈不是我太強人所難,妹妹請吧。”


    蕭長歌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白靈兒點頭哎了一聲。


    “忘了一事,妹妹記得藏好自己安插在我院內的人,不然要是被我連根拔起,妹妹可得不償失。”


    蕭長歌莞爾一笑,警告著。


    白靈兒停住步伐,嘴上笑容有幾分僵硬。


    “姐姐也是。”


    神色一變,不似剛才那樣溫和。


    轉身,毫不猶豫離開。


    苦落站在一邊看了全場,連連搖頭嘖嘖。


    女人之間的戰爭真是恐怖如斯,幸好他不是個娘們,若不然肯定活不過三天。


    這些女人連說話都帶著刺兒還話中有話,實在不適合他。


    “你怎麽還在這?”


    秋冬見苦落還在,翻著白目表達自己的厭惡。


    “我怎麽就不能還在這了。”


    聽得秋冬嫌棄的語氣,苦落理了理衣服,神氣道。


    以前還忍著秋冬,現在他治好了蕭長歌臉上的傷疤他也算蕭長歌的救命恩人,在秋冬麵前自是抬得起頭來。


    “這裏沒你事了,還不趕緊離開。”


    “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那我豈不是很沒麵子?”


    苦落朝秋冬扮著鬼臉,可還是乖乖離開了。


    做人不能蹭鼻子上臉,他也就故意逗逗秋冬罷了,何況他留在這也沒什麽事。


    “這下王妃又扳迴一局了,隻是王妃什麽時候在南院那邊安插人了呀。”


    紅袖捂嘴,邊說邊笑。


    對白靈兒吃癟感到非常高興。


    “從進府時。”


    清冽的眼望著白靈兒剛離開的方向,緩緩道。


    這話,讓秋冬跟紅袖驚訝。


    從進府開始就查清楚府內每個下人的底細,還在白靈兒身邊安插了線人,從一開始她家主子就料到這個了。


    果然,她還是比不上她家主子。


    紅袖心裏想著。


    她將聘禮變賣的錢也都花在打點下人跟安插線人上了,若不然她也不會知這麽多事也無法走到今日這一步。


    人還是要往長遠看,不能隻看現在。


    而這世上沒什麽比錢更能拉攏人心,她敢肯定白靈兒安插在她這的人隻要給她們一些好處她們就會乖乖跟隨她,可她安插在白靈兒身邊的人不然也,因為她給的銀兩是白靈兒付不起的數目。


    她拿著銀子給她們時心裏可疼了,不僅疼,還難受自己錢袋的錢又變少了。


    “不說那些了,去看看布匹吧。”


    蕭長歌伸了伸懶腰,心情愉悅。


    困擾她半年多的傷疤變好,她自高興。


    轉身,往屋內去。


    她方才隻是粗略地摸了一下就讓她們搬進來了,現在該好好看看這布料是什麽樣的布料先。


    “果然不錯。”


    蕭長歌戀戀不舍地摸著布匹,這怕是她見過最好的布料了。


    上一世她雖是皇後,可除了鳳衣外,穿的都不如嚴若琳,那些布料也都是些劣質貨。


    她大概是楚國曆代皇後裏最窩囊的一個了。


    “秋冬,將上次剩下的布匹分給院內的丫鬟跟家丁,然後這些你們挑幾個喜歡的顏色拿去做幾身衣裳,剩下一點紅袖你拿迴去給你父母。”


    蕭長歌將布匹推到紅袖跟前,這話讓紅袖震驚。


    “不不,王妃這個紅袖不能收,這些布匹昂貴得很我爹娘用不了這些。”


    紅袖拒絕,有些受寵若驚。


    往年每次有好東西之類的蕭長歌便一直惦記著她在鄉下的父母,以前那些都算不得貴重,可現在這些布匹一摸就知道很昂貴,她父母是粗人,怎穿的這些。


    “何況這是王爺送的,王妃若是貿然送她人,要是被王爺知他定要大發雷霆的。”


    紅袖低頭,處處為蕭長歌考慮。


    “他不會。”


    薄唇輕張,蕭長歌肯定道。


    “本王妃送的你收下便是。”


    眼看著紅袖,態度堅定。


    “是。”


    拗不過蕭長歌,紅袖點頭答應:“紅袖替爹娘謝王妃。”


    “王妃對我們是真的好。”


    秋冬感激道,她從小無父無母地,從很小時便入了王爺府當丫鬟,以前除了徐總管外就沒人對她跟春夏好。


    她還是第一次摸到這種布料。


    “這塊棕色布匹也麻煩你們送去讓裁縫做成幾套男子穿的,大概…大概這樣,寬這樣,十三歲左右。”


    蕭長歌比劃著,紅袖噗嗤一笑。


    “王妃說的該不會是雲季少爺?”


    “恩,天冷,也給他做幾套衣裳。”


    蕭長歌點頭,毫不遮掩。


    “要不這事兒就交給紅袖去做吧,我大概知道雲季少爺該穿什麽碼數的。”


    “好,那你去。”


    紅袖攬過這活兒,蕭長歌也不推脫。


    紅袖去確實比秋冬好。


    “已經冬天了,不知不覺地。”


    秋冬噘嘴哎了聲,感歎時間過得快。


    “對了王妃,今早紅袖聽外麵的人說連夫人發瘋半夜上吊死了。”


    紅袖聲音越來越小,低頭。


    蕭家今年是真流年不利,一個接著一個去世。


    現在是三夫人,那下一個會是誰呢?


    “知道了。”


    蕭長歌輕應,對這事沒半點悲傷之感。


    她跟連氏沒太多交集,至於她是不是發瘋上吊還是其他這可說不準。


    現在蕭家裏的水深得很,深得不見底。


    “可要派人去慰問一下?”


    紅袖問,好歹親人一場,人不去能理解可這不派人去慰問的話有些說不過去。


    “不用了,既蕭家那邊沒派人來通知那證明不想讓我們去。”


    蕭長歌緩緩道,若真想她們去早派人來了,怎會等紅袖從外麵聽到呢?


    “是。”


    她敢肯定蕭長樂也沒迴去。


    “先下去吧,我去休息會。”


    蕭長歌揉了揉額頭,有些發困。


    最近這幾日不知是天氣問題還是其他,她時不時會發困。


    整個身子都覺得很疲倦。


    “是。”


    兩人異口同聲道,而後緩緩退下。


    夜深,人靜。


    梁家內卻上下忙碌著,明日將是文舉,可梁文才卻在這時出了問題。


    “肚子疼,肚子好疼啊。”


    睡夢中的人都被梁文才給驚醒了,睡在梁文才身邊的妾氏一聽梁文才哀怨的叫聲趕忙起身找了二夫人過來。


    二夫人一見梁文才唇色發紫,臉色發白,嚇得不輕,趕忙讓人去請大夫。


    蕭溫雅本早睡著,聽得這消息趕忙從床上爬起來披著披風就往院內來。


    隻見梁文才一直捂著肚子喊著疼。


    “娘,夫君這是怎麽了?”


    蕭溫雅挺著肚子,慌忙走到梁二夫人身邊。


    “我也不知呀,這大半夜地就突然肚子疼了。”


    “文才,文才沒事吧。”


    梁老太太也被驚動,嬤嬤扶著她匆忙過來,還未進來聲音卻先傳到眾人耳中。


    急促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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